第99節
張黎簡直想為這人詭辯的能力鼓掌了,這樣義憤填膺的說辭, 不知道緣由的人, 只怕還真以為他是冤枉的了。 “你身邊的人去刺殺世子, 如今被人尸體都抬回來了, 你卻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告訴我他們早就失蹤了。我從前還真是錯看了你, 沒想到你宋鐵成竟是這樣口才卓絕之人?!?/br> 宋鐵成對于張黎的指責并不認:“張黎,今兒我是一忍再忍,你我都是侯爺身邊的人,跟著侯爺走南闖北,我把你當兄弟,可是你呢?你處處要與我作對,如今侯爺還躺在里面,你便想要趁著侯爺未清醒時,用你的那些手段,蒙騙世子,你以為世子年輕不懂厲害,你就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誣陷我嗎?我告訴你,我宋鐵成也不是任人冤枉之人,你只怕今日要失望了?!?/br> 宋鐵成嘴里說著這些,其實心里還是有點發虛的。 人是他派出去的,因為他沒有料到祁暄會突然來到漠北,月千草在大梁境內,祁正陽可以說是死定了,可誰知祁暄一來,非要說什么毒瘴林中有月千草,若真被他找了回來,祁正陽脫離險境,那他醒來之后,勢必第一個會懷疑他,所以宋鐵成沒有辦法,只能臨時抽調出一些人去埋伏刺殺祁暄,卻以失敗告終。 今天祁暄離開軍營之后,張黎就一直親自手握長劍守在祁正陽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宋鐵成便意識到,可能祁暄已經想到什么,跟張黎有了計較,若是祁暄回不來,死在毒瘴林最好,若是他回來了,必然會說起路上遇刺之事,所以宋鐵成搶先一步派人將那些路上的尸體拖走,并且清理了現場,這就是為什么張黎派出去的人在那條路上找不到證據的原因。 可是宋鐵成沒有想到,手下辦事不利,居然遺漏了兩具尸體,也是祁暄心思縝密,知道把兩人先藏起來,可那又如何,不過兩具尸體罷了,若說刺殺,誰也不會相信,他會只派兩個人去,所以,他現在只需要一口咬定,這是誤會,量他們拿他也沒有辦法??偛荒芤驗閮蓚€人是他身邊的,就坐實他殺人的罪名吧。 只要其他尸體被他的人帶走,他們就算指認,宋鐵成也是不怕的。 祁暄在一旁,將這一切全都盡收眼底,張黎被宋鐵成氣的面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在原地轉圈,情況一度陷入僵局之中,軍營外頭響起了一陣馬蹄踏亂的聲音,祁暄眼前一亮,一行二十幾人的士兵策馬入了軍營,為首之人,便是李茂貞,只見他從馬上跳下,小跑著來到祁暄面前,單膝跪地回稟道: “世子,我們把人都給追回來了。找到的時候,那幫孫子正打算燒尸體呢,被我們攔下了?,F在那幫清場的孫子和那些刺客尸體全都在營地外面呢?!?/br> 張黎聽了李茂貞的話,不顧受傷的傷,推開眾人的圍攔,就往營地外面沖去,宋鐵成的額頭忍不住落下一滴冷汗,祁暄見狀,問道: “喲,宋叔,您覺得熱嗎?” 宋鐵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張黎從外面火急火燎的回來,揚起拳頭就打在宋鐵成的臉上,宋鐵成沒有了先前的從容,捂著臉,眼珠子轉的飛快,張黎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那些人,活的,死的,每一個都是你的人,難道你還能說從今天早上開始,都沒有看到過那些人嗎?宋鐵成,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里通外敵,埋伏侯爺的內jian,就是你!如今你居然連世子和世子夫人都不放過,我倒要問問你,侯爺待你我不薄,你為何要這般害他?” 宋鐵成低著頭不說話,張黎對著他又大罵了一通,宋鐵成猛地抬頭,對張黎射出一支暗器,祁暄大驚,抓住張黎的肩頭衣服就把他往后拉了一步,暗器擦著張黎的衣裳戳入地面,宋鐵成怒罵一聲: “你們冤枉我!我不是內jian!真正的內jian就是你,張黎!你才是內jian!大家不要被他蒙蔽了,這些全都是張黎的陰謀詭計,他要害我,他們全都要害我!” 宋鐵成一邊怒罵,一邊往后退,祁暄看出他的意圖,下令道:“將他攔??!別放他走!” “誰敢攔我!我不是內jian,你們幫他們就是助紂為虐!侯爺醒來不會放過你們!我現在要走,等侯爺醒來我自會回來對峙,全都給我讓開!讓開!” 宋鐵成舌燦蓮花,說的像是真的一樣,圍觀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有些分辨不出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有人躍躍欲試想要抓宋鐵成,在世子面前立功,可有些人有縮頭縮腳,不敢上前,宋鐵成氣勢不減,一路從包圍圈罵了出去,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抓了兩個士兵摔在人多的地方,把周圍好幾個人都撞倒在地,一動手,士兵們多的地方就開始混亂起來,宋鐵成搶了一匹快馬,翻身上去就跑出了軍營,祁暄大怒,下令道: “全體都有,起來!去把jian賊給我追回來!” 宋鐵成畢竟在軍中多年,士兵們都尊稱他為宋將軍,一時糊涂也是有的,可是見宋鐵成跳馬逃走,大多數人才反應過來,騎兵營便火速集結,幾十匹馬踢踢踏踏的追出了軍營。 張黎要親自去追,被祁暄攔下了:“你先包扎傷口吧?!?/br> 張黎恨恨的嘆了口氣:“我竟不知他是這等惡人!真是瞎了眼!虧我這些年還把他當做最好的兄弟和朋友,侯爺對他也是不薄……” “有些人天生如此,欲壑難填,你越是對他寬容,他就越是過分。相處時,只要有一點誘惑和不滿,都可能成為他背叛的理由?!?/br> 祁暄也擔心宋鐵成會逃走,如今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宋鐵成是jian細,而在兩國交戰之際,宋鐵成一心想要害死祁正陽這個主帥,為的不會是他個人的利益,定然與大梁有所聯系,他現在跑了,也定是往大梁通風報信去,因為他只有在那里才有一點活路。 “其實侯爺中計受了埋伏以后,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但苦于沒有證據,侯爺差點喪命在這卑鄙小人之手,幸好世子與夫人及時趕到,我也是慚愧?!?/br> 張黎自幼與祁正陽一起長大,兩人亦兄亦友,祁正陽出事的話,張黎定然不好過,所以,今天祁暄在他耳邊說了他懷疑宋鐵成,讓張黎務必親自守在祁正陽身邊時,張黎沒有絲毫懷疑,手持長劍,一夫當關攔在祁正陽身邊,不讓人靠近。 “您就別自責了,若非您守護在側,我爹也不能平安撐過這么久?!?/br> 這是祁暄的心里話,宋鐵成就在軍營里,若是張黎有任何松懈的話,早就被宋鐵成趁虛而入了,大梁現在擺明了是想要祁正陽命,不惜把人安插到軍營里,宋鐵成就是個蠹蟲,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背信棄義,忘恩負義,這種人死不足惜。 祁暄他們在營帳外與宋鐵成對峙的時候,顧青竹便到了祁正陽的主帥營帳中。 祁暄和張黎進帳,顧青竹迎上前,問道:“怎么樣?” 顧青竹今天早上看見宋鐵成,只覺得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正氣,但目光不正,說話時總會不由自主瞥向祁正陽,嘴上說著恨不得替祁正陽受苦的話,可實際上卻什么都沒做,這種滿嘴好話之人不足信,顧青竹便提醒祁暄,在他們離開軍營的這段時間內,要讓人務必守住祁正陽才行。 這才有了后面的話,而她和祁暄在去毒瘴林的半路,遇到了一幫刺客,更加能夠說明這個問題,宋鐵成不敢賭,他怕他們真的在毒瘴林找到月千草,所以就在半路設置埋伏,一如他埋伏祁正陽那時般,但是埋伏祁正陽的時候,他定做了完全準備,然而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祁暄會突然到漠北來,并且這么快就要去毒瘴林取月千草,一時間手里人調動不開,就只能冒險用了自己身邊的人,本以為萬無一失,畢竟現在的祁暄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在京城長大,對戰場之事一無所知的公子哥,不可能有那么高的警惕性,卻怎么也沒想到,祁暄不僅察覺出了不對,并且還有能力將他派去的刺客盡數殺死。 如果宋鐵成沒有小看祁暄的話,也許他今天就不會兵敗如山倒,落得狼狽逃跑的境地了。 第173章 祁暄將外面的情況簡略與顧青竹說了一遍, 顧青竹對宋鐵成逃跑之事表示擔憂: “一定得抓住,否則后患無窮?!?/br> 祁暄安慰: “放心吧?!?/br> 可雖然嘴上這么說, 其實祁暄心中對抓住宋鐵成這件事并不抱太多的希望,一來宋鐵成既然敢做這些事情, 那就定然會考慮到后果, 他早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接下來也肯定還有后招, 他們在明,宋鐵成在暗, 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么。 祁暄看著顧青竹和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呼出一口氣, 說道: “青竹,你帶爹先回京城吧。漠北這里的氣候不適宜爹恢復?!?/br> 顧青竹看著他:“那你呢?” “我得留下?!逼铌颜f的無比堅定:“大梁既有犯境之心, 就絕不會輕易放棄,我在來漠北之前, 在宮里與皇上談了不少時候,皇上準許我留在漠北做督軍, 爹回京之后,易帥張將軍, 這里必須有人守著?!?/br> 顧青竹沒有說話, 并不是生氣, 而是不知道說什么。她明白祁暄的意思, 就和她對漠北有深厚感情是一樣的,她和祁暄沒有來漠北之前, 就是京城里養尊處優的人,他們仿佛生來就能享受那種家族恩蔭與榮耀般,殊不知,那樣的尊崇地位所伴隨的是風險,家族的榮光需要后人不斷用功績堆砌,否則一定會越來越少,越來越薄弱,祁家當年之所以敗的那樣快,正是因為祁暄在京中時,只知道風花雪月,不問政事,皇上對祁家的容忍越來越少,所以當祁暄卷入淮海??馨笗r,皇上沒有做出太多的掙扎,就決定了祁暄的下場。 美其名曰外放,其實就是驅逐,曾經京城里那個鮮衣怒馬的武安侯世子,從出生開始就叫人羨慕的身份,如大廈崩塌般蕩然無存,祁暄也是到漠北之后才找到人生意義,他是屬于戰場的,他出身武將世家,祖上就是靠帶兵掙來的功勛,他要想繼續享受榮耀,那就必須與祖上走一樣的路才行。 而漠北這個地方,讓祁暄實現了他的理想,讓他將祁家重建,重獲皇上信任。如今祁正陽沒有做到的事情,祁暄必須留下來繼續完成。 張黎見兩人神態,仿佛有話要說,便悄悄退了出去,讓他們小夫妻倆說說分別的話。 世子這回到漠北來,是帶了皇命來的,侯爺受傷,已然沒有指揮作戰的能力,但漠北和大梁的這一場仗,勢必會打,漠北軍大多受祁家控,侯爺不在,世子頂上,天經地義。就算世子沒有打過仗,但只要祁家有人在,將士們的士氣就不會減弱。 張黎出了帳子以后,祁暄便伸手將顧青竹擁入了懷,在她耳旁說道: “別擔心,這是漠北,我的地盤兒。大梁人想從我手上打下漠北可沒那么容易,我從前可以花五年的時間,將他大梁盡數滅了,難道現在就不可以了嗎?” 道理顧青竹都懂,心情卻仍舊復雜: “打仗這種事情,哪有人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算呢。你讓別人送爹回京城,我要留下來陪你?!?/br> 祁暄低頭看她:“青竹,別這樣。你在這里,我不放心?!?/br> “那你還要我放心你嗎?”顧青竹脫口便說出這句話來,讓祁暄語塞。 顧青竹伸手圈住了祁暄的腰,讓自己的臉頰貼在他胸膛之上,溫柔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祁暄,不要讓我回京城。我想守著你,就跟從前一樣,我在醫所,你在前線,你病了,我幫你治,你傷了,我替你包扎,你勝了,我為你喝彩,咱們還像從前那樣,漠北我也有責任要守護的,是這里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是這里讓我知道自己的用途。咱們那樣艱苦的五年都能撐下來,更何況是現在呢。有苦一起吃,有難一起當,就算到生命最后,至少身邊還有彼此?!?/br> 顧青竹的聲音十分緩慢,一句一句的戳在祁暄的心中,青竹很少對他吐露心聲,像這樣的話,祁暄從來都沒有聽她說過。 漠北這塊地方,對他們兩個人而言,確實有著非凡的意義,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宿命一般,兩人從這里回去,再從那里回來,祁暄不能肯定,兩人還能不能一起回去,但正如青竹所言,就算到生命最后,至少身邊還有彼此。 “我知道了。那你今天把爹在路上要用的藥都準備好,明天我讓茂貞送他回去。咱們夫妻共同進退,不管結果如何,一起承擔?!?/br> 祁暄的話讓顧青竹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雙臂環住他的力氣加重,祁暄知她,一如她知祁暄。曾經共過患難,同甘共苦,方能理解他們這時的決定。 顧青竹固然可以與祁正陽一同回京,沒有人會說她做錯,沒有人會說她不應當,可是那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從頭到尾,前世今生,腦中想的就是和祁暄并肩而立,心無芥蒂的在一起。 ************ 第二天,祁暄和顧青竹送李茂貞和祁正陽出軍營。 李茂貞坐在高馬之上,祁正陽被抬上了一輛特制的傷員運送馬車里,所有用品皆準備祁暄,足夠他們跋山涉水回到京城。 “一路小心?!逼铌褜蠲懛愿?。 李茂貞鄭重點頭,往顧青竹看去一眼,最后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世子夫人真的要留下嗎?戰場非兒戲,您現在與屬下一起回去還來得及,真要有了戰事,世子也無暇顧及夫人的?!?/br> 李茂貞算是看著他們倆走到一起的,從祁暄和顧青竹成親開始,李茂貞就一直覺得是自家世子一廂情愿,世子夫人對世子根本沒有絲毫感情,可是這回漠北之行,讓李茂貞對這段感情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世子夫人并不是對世子無情,而是將感情藏的深,不易叫人發覺罷了。 這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夠隨夫上戰場,并且不離不棄的呢。 顧青竹搖頭,對站在馬車旁邊,這一路要照顧祁正陽的士兵交代路上的注意事項,途中還有兩名太醫也一同隨行回京,所以并不需要太擔心。 李茂貞帶著馬車車隊離開,顧青竹和祁暄站在營地門口看著他們離去,回身看著這與多年前印象中沒有太大差別的營地,兩人牽手入內。 顧青竹仍舊干回老本行,醫所里的大夫和醫官一開始對她還有些不信任,但在顧青竹毫無顧忌的給傷員診治看病,有時候親力親為包扎,十多天以后,醫所里的人都知道,這位世子夫人并不是做樣子,開玩笑,而是認認真真的留在軍營中做大夫的。 祁暄派出騎兵隊追擊宋鐵成,意料之中,并沒有追到,宋鐵成對這一帶極其熟悉,直奔玉塑關去,進了關內,就很難再追蹤到其下落 大約一個月后,沉寂在摩坷江那邊的大梁軍隊終于吹響了侵略的號角。 在某日清晨,奇襲玉塑關外,幸好祁暄早有所防備,沒有造成損失,而玉塑關一戰,也正式宣告兩國戰爭開始。 祁暄雖然不是主帥,只是個督軍,作為輔助在軍營之中,畢竟祁暄如今沒有戰功,若為主帥,將士們很難信服,他不驕不躁,留在張黎身邊,給張黎出謀劃策,成功幾回之后,將士們信心大增,張黎委任祁暄為副帥,與大梁展開了戰斗。 祁暄用兵如神,在大梁主動挑起進攻的這場戰爭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正因為祁暄的各種決策,使得我軍大勝,將大梁分派而出的幾支部隊皆阻擋在摩坷江對岸。 陸地上的戰爭,以大梁慘敗告終。 大梁軍營之中,主帥桑結和副帥羅震站在行軍布陣圖前愁眉不展。 大梁大皇子桑結生的人高馬大,壯碩孔武,腦后綁著好些鞭子,五顏六色的頭繩纏在其上,羅震是他的舅子,兩人所帶領的大梁軍隊,在對上祁正陽所帶領的蕭國軍隊時,也沒有嘗過多少敗績,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祁正陽已然負傷,不能指揮蕭國軍隊作戰,可大梁的形式卻越來越嚴峻是怎么回事。 羅震身形高瘦,窄臉高額,看著有些jian詐,對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宋鐵成怒道: “你倒是說說怎么回事?不說祁正陽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嗎?蕭國軍中群龍無首,正是攻打的好時機嗎?如今我們屢戰屢敗,你倒好好跟我說說,這是哪門子的好時機?莫不是你有意欺瞞,是蕭國派來的jian細吧?!?/br> 宋鐵成那日從蕭國騎兵隊手中逃離,直奔大梁投奔了桑結和羅震,宋鐵成一心想要得到梁國的賞識,他在祁正陽身邊,自覺沒有前途,祁正陽對他總歸不如對張黎親近,有好事也總是想著張黎,而這回打大梁,祁正陽為主帥,張黎為大將軍,他卻只是個行軍將軍,厚此薄彼讓宋鐵成惱羞成怒,一氣之下,便做了梁國的走狗,這梁國對他相當大方,金銀隨便要,還承諾將來事成之后,封他做梁國的大官兒,宋鐵成被利益誘惑,便替他們干下了不少事情。正如張黎所說那般,祁正陽身邊的內jian,就是他。 他跑到大梁之后,就將蕭國軍中之事告訴了桑結和羅震,他的確說過,祁正陽已經不足為懼,就算解了毒,也不是三天兩頭可以恢復的,此時若是出兵,蕭國軍中群龍無首,定然能一舉殲滅。 可誰知,十戰十敗,宋鐵成哪里想到,沒有了祁正陽的蕭國軍隊,居然比祁正陽頂事的時候,還要厲害。 第174章 收到羅震的懷疑, 宋鐵成驚恐萬分: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jian細呢。大殿下, 您要相信我啊,我若真是jian細, 又怎會帶兵埋伏祁正陽呢?!?/br> 桑結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沉聲道: “行了,起來吧。你倒是說說, 怎么沒了祁正陽,他們漠北軍倒變得更厲害了?” 不怪羅震懷疑, 要說從前漠北軍的戰斗力為五分, 那現在的戰斗力就有八分九分, 在對方強勢的排兵布陣之下,大梁軍隊無論哪一種方法都無法攻入。 羅震最擅長借流民的身份發揮, 以少數人勝多數,十次里至少能成功五六回, 可是現在,無論他們的人如何變幻, 似乎都能被輕易識破,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 桑結真是想不出為什么對方變得這么厲害。 桑結的這個問題, 宋鐵成確實難以回答, 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 漠北軍的布防與攻略,就算有的地方還是秘密, 可宋鐵成也算掌握了四五成的,覺得自己憑著對漠北軍力四五成的了解,在梁國定能取的大皇子的賞識,立下功勞的,可他卻沒想到,自己提供的軍事布防,基本上都發生了改變,漠北軍有如神助般將大梁軍隊打的落花流水。 “屬下也不知為何漠北軍會突然變得厲害了。按理說祁正陽如今還未蘇醒,縱然醒了,也決計沒有能力做任何決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