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管家跟在后面解釋了句,說這是qiu的大兒子,居住在國內。不經常來,這次是因為有事出差、再加上畢業假期正好要逗留半個月。 shirley點點頭,可想起方才這臭小子輕浮的語氣,和自己莫名其妙就被……眉心不禁打在一起。 “抱歉,”她用叫住管家,“我忘了東西得回主屋一趟,您先去,我馬上跟上?!?/br> 前面的人點頭,紳士聳肩:“當然?!?/br> 那邊花園叢中的背影因為除草機的聲音,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后的人。 shirley呡呡唇,待管家走遠之后,平靜小聲的嘟囔了句:“我記得,自動灑水機的閥門開關就在這附近吧~” …… 灌木叢中長彎的管道鼓動一聲。幾只受到驚嚇的蟲鳥撲騰了兩下翅膀。 下一秒, 漫天的水柱從地縫間三、四厘米粗的管道口滋了出來,六十度斜向上噴發。三米一個沒有遺漏沒有間隔的將整個顧家的花園淋了個邊。 二十二歲的那個夏天,美國的陽光被水柱折射成一彎彎月牙彩虹,頂在顧隨的腦袋上。 那個夏天的美國,很涼快。 叢中的顧小少爺關了除草機的開關,低頭看了看渾身濕透的自己,哼笑一聲。 抹了把臉,將睫毛五官上的水珠甩掉。歪著頭轉身過來。 就見剛才那白衣小丫頭,站在不遠處的小徑上。兩手背后,淡淡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全部有紅包【汪汪】 第20章 他胸膛起伏, 一把扯下帽子扔在地上。將濕噠噠的頭發擼到后面去,水滴從光潔飽滿的額頭滑落下來。 他淋著“雨”。 她迎著光。 “好玩么?”顧隨遠遠看她,也不從那灑水機底下走出來, 任由漫天水柱噴灑在自己身上。心里就在想,這小丫頭臉真臭, 都不笑。 她聲音揚高:“不好玩。但是心里很舒服?!?/br> 聞言的人點點頭, 由衷的感嘆:“有種!” 說完突然把手上的割草機摔在旁邊的灌木上, 像離弦的箭的一般朝shirley跑了過來:“有種你別跑, 臭丫頭?!?/br> 小徑上的人一怔, 望著朝自己跑過來的顧隨,居然慌了一下。 ??他…他不會…動手打人吧? 看著那張臉上的表情, 還真說不準。 shirley吞了口唾沫, 身體本能反應往后退了兩步。手指扣在一起, 其他都好說, 可打架…她細胳膊細腿的真沒有勝算。 眼見、那人“咻”地來到她面前, 揚起手就…… shirley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咬著牙。那一刻,她腦袋是空白的。從小長到大, 雖然也吃了不少苦, 可還真沒被人正經打過…… 口水“咕咚”一聲又吞了下去。等著接下來的事故。 可是……接下來什么也沒有發生。 就聽見哈哈幾聲似刻意挑釁般的笑。 shirley睜開眼。 那小子已經背朝她走遠了。衣服沾水, 肩胛骨的線條全部透了出來。 在小路上留下一排不規整的水腳印, 手揚在后面一招:“膽!??!鬼!” 本懸停在嗓子眼的那顆心突然沉了下來。 她在原地站定了好久,好久后才醒過來摸了摸自己微燙的臉頰,收拾好心情朝后廚去了。 顧隨回主屋去換衣服, 卻不想被顧凡秋撞個正著。 顧凡秋看著自己這個不可一世的兒子、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莊園里沒有其他人,誰干的,也不用猜了。 “怎么樣?shirley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吧?” 他嗤笑:“也就那樣?!?/br> “你別嘴硬?!鳖櫡睬镞f了毛巾給他,“等這幾天ak餐廳那邊不忙,我再讓她過來坐坐,你跟人家好好聊,先做個朋友,以后說不定……” 可她話沒說完,顧隨兜里的手機的突然震了起來。 他撈起瞄了一眼,是國內的號碼。顧隨抹開屏幕上的水滴接通后放在耳邊: “喂?” 手機里絮絮說了好多,聲音很大,顧凡秋在一邊,都能聽到里面的分貝。 說著,只見顧隨的神情陡然狠厲起來,沖著電話里面:“你說誰?” 他咬牙,罵了句:“媽.的,專門趁我不在的時候搞事,你等著、我馬上回去?!?/br> 說完,立刻把手機揣回兜里,扭頭看著顧凡秋:“麻煩你的助理幫我定最快一班回國的機票?!?/br> “怎么了?隨,你不是說要留半個月的么,這才一個星期就……” “我工作室被人砸了,我得回去看看?!鳖欕S有些氣急敗壞的。大步流星上樓把自己的行李拖了下來。從錢包外側的暗夾里摸出一張卡,擺在茶幾桌上。 顧凡秋看看卡,又扭頭看看他:“什么意思?” “你給我買的那套公寓的錢?!?/br> “那是我送給你的成年禮……” 他錚錚眉,不置可否:“知道你不缺這錢。但是我不能多這錢?!?/br> …… “okey,好吧。我收到了?!彼私膺@個兒子的脾氣,如果自己不收這錢,才真是傷了他們之間的母子感情。 顧隨笑笑:“我先回國。有空再聚?!?/br> 顧凡秋也笑,有空再聚?有這么跟自己mama說話的么? “好,下次我回國看你。還有你那個工作室,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開口?!?/br> “嗯?!?/br> 他們母子的生活性格都獨立、有自己的空間。相互關心且互不干涉,也是他們從來以往的相處模式。 三天后,shirley再度被邀請至顧家莊園,有留意過,但是并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顧凡秋簡單解釋兩句,此事也就這么過去了。 本以為會是一次美麗的邂逅,卻也抵不過這世間所有的意外。 爾后不久,tempest經歷了一場大的浩劫,當初和顧隨一起成立工作室的幾個人除了楊風,全部離他而去,有的迫于生計,放棄了動畫這一行,有的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走。 曾經信誓旦旦的夢想一下子成了空殼。 顧隨忙著重整tempest,將那段短暫的邂逅暫時放在了腦后。 而次年年底,selena就出了事孫家出事,顧凡秋當時人在法國,得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圣誕節已經過了。 shirley也從美國消失的干干凈凈,沒留下一絲痕跡。 她成了夏花,封存了留在那個國家所有的記憶。 * 當很多很多年后,白發蒼蒼的她玩笑似得問拄著拐杖的他,若是二十二歲那年、那巧妙的邂逅、沒有陰差陽錯的分開。他們當時就在一起了,又會是個什么樣的結局? 顧隨不知道。 那時候的顧隨,是拿著板磚能把人拍進重癥監護的顧隨,是還在叛逆期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顧隨。 二十二歲的顧隨,他也不知道能給二十二歲的夏花一個什么樣的未來。 但是、后來二十八歲的他知道,明確,并且肯定。 自從再次相遇的第一眼,他就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幻想、將來有她一起參與的全部未來。 * 六年前的那個夏天像一場黑白的底片電影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夏花盯著眼前的人,喉嚨干啞,說不出話。 顧隨握著她的手腕,眉眼軟下來,又問了一邊:“還沒想起來?” 她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我……我真的認不出來?!?/br> 雖然是想起了那段往事,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和當初的那個臭小子…… “你……你變了太多?!?/br> “你不也是?”顧隨勾勾嘴角,反問她。 六年了,再不濟的人也長大了吧。 邊上的顧凡秋看著自家兒子眼里柔情似水的目光,事情的大概也就了然于心了,笑道:“這么說,你們已經認識了?” 夏花才反應過來邊上還有人,整頓好自己的情緒,從顧隨的手里掙脫出來。 “顧總幫我的公司做了個廣告。所以特地來……” “她是來幫我過生日的?!鳖欕S打斷身邊人的話,笑笑。 兩個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外面正廳的人實在是等不了了,這見一面、就足足半個小時沒出來。 楊風作為代表過來催、站在門口禮貌敲了敲:“顧阿姨,你們聊的怎么樣???外面猴崽子們都等著幫老顧切生日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