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這么說的話,倒是情有可原了。 她剛來的時候還納悶呢。尋常的酒會可沒這么隆重,幾乎相城所有數得上名號的企業家都請來了。 她們說著。 就見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朝酒會中央走去。相貌算是中上等的,可給人的感覺卻舒服不起來。 他話筒插在褲兜里,衣衫不齊眼神散漫,像是宿醉剛醒。 “這就是陸家那個小孫子陸陶。還真是隨性的可以?!迸赃呎f完,還嗤嘴一笑。 夏花明白這話里話外的意思。 她也不喜歡這個人,那種狀態并不是隨性,更像模仿隨性的失敗品。 要說到隨性、她腦海里突然蹦出另一張臉、笑著叫她shirley時的樣子。 夏花悄悄打量了眼四周。 已經不見了。 估摸著是得不到回應,覺得無趣就走了。 有些感慨,現在的小少爺呦,就知道泡妞。 可當她視線再抬起, 突然發現, 顧隨就站在正前方遠處,歪著頭瞇眼邪笑。 還朝這邊比口型:在.找.我.么? 以為夏花眼底的失落是因他而起,像是躲貓貓的jian計得逞一般。端著酒杯凌空敬她。 …… 幼稚。!。 致辭臺上,那陸陶拿著演講稿,毫無感情的朗讀了一遍。 底下人是給足陸家的面子,從頭到尾聽了下來。 他們也好奇,竊竊私語、這種草包接手之后,會把陸家糟蹋成什么樣子。 夏花不置一詞,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她是不喜歡陸陶。 更不喜歡那些背后的議論。 從美國回來創辦星虹之后,夏花承認,她為生存為工作妥協很多,人前也圓滑事故許多。 shee曾經多次開她玩笑說:從前的高嶺之花開到了塵埃里。 是吧。 但是有些原則就是原則。只能一步不讓。 否則你就會發現,很多年后、那個站在背后嚼舌根的人會變成你。 夏花獨自走到了宴會廳外的陽臺上。 相城的夜景像是放進溫箱的標本,美得沒有一絲質感。 那些涌動的車輛和靜止的樹木,也冷得沒有一絲痕跡。 看風景的人嘆了口氣。突然想到什么。 “之珊,shee上次說哪天回來的?”她忘了。 “何希小姐說、巡演最后一站順利的話,一個星期后就應該回來了?!?/br> “對噢~”眼前人臉上的疲憊難得緩解下來,“走了有兩個多月了吧?!?/br> “三個月了?!绷种貉a充說,“shirley,你還老樣子,一提到何希小姐,就會變得很溫柔?!?/br> “是么?!毕幕ㄐ?。 談不上溫柔,但shee確實是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夏總好興致??!” 兩個人的話突然被人打斷。 有點意外。來的人竟是陸陶。 林之珊見有人來,立即讓路,退到夏花的身邊。 “陸總???” “看風景么?” “是,透透氣?!?/br> 陸陶走近夏花:“酒會結束,我請你吃晚飯?!?/br> 星虹和陸氏并沒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暫時也沒有想要合作的意向。她和這個所謂的陸總更從未有過交集,夏花不明白這頓飯是什么意思。 “不了,酒會的招待我很滿意,謝謝陸總?!?/br> “給個臉么,難得我第一次邀請女孩子?!边@陸陶確實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還好.色近酒。他爺爺辦這么個酒會讓他結交關系建立人脈,他倒好、來這物色新女朋友。 方才在宴會廳打量了一圈,也有好看的,但是都俗了。他在大學畢業前就玩膩了。 難得在視野盡處看到了這么個特別的小jiejie。 就找助理過來問了是誰。 以為和他一樣,是個富二代繼承家業,才年紀輕輕就當了總裁。便上前來搭訕。 “我實在覺得沒有必要。抱歉駁了陸總的好意?!痹捯呀浾f到這個份上了,知趣的人就應該明白,人家對你不感興趣。 可這陸陶像是喝了不少酒,手腳不安分起來,彎腰下去要摟夏花:“這么冷啊……” 他大概仗著陸氏集團在身份地位、規模、估值上都遠超星虹三倍不止,才敢這么造次。 可話沒完,就被林之珊攔?。骸瓣懣?。這可不是什么紳士行為?!?/br> 陸陶一把推開她:“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碰我?” 夏花看林之珊。 她站定小聲搖頭:“shirley,我沒事?!?/br> 冷著眸子的人嗯一聲。 本不想與他計較??捎行┳炷樉褪侨滩涣?。 她轉過來看著陸陶。 “陸總,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態度輕浮動手動腳,我可以告你的?!毕幕ㄊ掷@到背后偷偷開了錄音。 草包就是草包。 都沒費什么勁,這陸陶就把夏花想錄的全部說了出來:“媽.的,態度輕浮怎么了,我還泡你想上你呢。你倒是去告啊,你就不怕因為你,連累整個星虹得罪我們陸氏?” 聞言的人把手機收回兜里、后退兩步。 陸陶當她怕了,那副嘴臉又湊上來。 “之珊,動手。不用留情,”夏花聲音淡淡的,“我倒要看看這陸氏、我得不得罪的起?!?/br> “是?!?/br> 應聲的人神情陡然一沉,那張傻白純真的臉凌厲起來,叫人心頭一顫。 夏花都不由笑笑,這丫頭退伍之后,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可當年在部隊里蟬聯三界散打冠軍的勢頭,卻絲毫不減。 林之珊解了上衣扣子,兩腳一甩把高跟鞋丟在旁邊。松肩吐氣。 只是一拳還未提起。 眼前的混蛋突然被蹬飛了出去。 “這……”林之珊怔怔、看了夏花一眼、得到允許,便收手退回來。 是顧隨。 陸陶按著小腹從地上爬起來:“cao、你哪個?” 顧隨不理。 回頭看林之珊光著腳、解了扣,以為她們已經被欺負了。 二話沒說,上去又是一拳,把剛站起來的人再打趴下。 他力氣大,打人的動靜也大。 一下子宴會廳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 夏花本就不想引起關注,更不想欠人情:“他沒把我們怎么樣,算了?!?/br> 前面提著拳頭的人,咬咬后槽牙冷靜下來。 瞪著陸陶:“滾蛋?!?/br> 誰想這小子也年輕氣旺,面紅耳赤的上來還手:“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是誰?就敢叫我滾蛋?” 陸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孫子唄,顧隨之前在秦子真的生日會上見過。 “知道?!?/br> 知道又怎樣? 他一把將人扣在陽臺前的玻璃上,手肘抵住他的下巴,“滾不滾?!?/br> 可這小子死活不罷休:“……你,你給我等,我他.媽.要你好看?!?/br> “媽.的!”顧隨拎起拳頭,比他手下那些猴崽子還冥頑不靈。 可這一拳沒打得下去。 遠處圍觀的人里突然蹦出個小丫頭:“顧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她走近一看啊一聲叫了出來:“陸陶哥?你們兩怎么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