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既白頭痛欲裂,嗅到身旁清冽的女子體香后,那陣痛又加劇幾分,如破籠的野獸即將控制不??! “阿笙…你先回店…我一會…去找你?!?/br> 既白用盡全部理智,將六笙一把推開,明明已經自顧不暇,但動作卻依舊溫柔。 六笙看著他這不同尋常的來勢洶洶的詭異頭痛,眉頭越皺越緊,想為他把脈。 可誰知既白見她伸手過來,卻是后退幾步。 既白痛苦搖頭。 不行…他腦中現在好像有兩個人在爭吵。 一個是白色的他,可另一個是完全裹著一團黑霧的人,叫人看不清他的臉龐,但隱約卻能看到那雙血腥妖孽的紅眸那張紅唇一張一合,傾吐魔音,詭惑他教唆他,傷害女人。 “不!絕對不能傷害阿笙!”白色的他痛苦大吼。 黑霧發出魔魅的笑;“她都如此拒絕你了,你為何還要處處護她,不要忘了…她的心里可是一直藏著一個人,她拒絕的理由全部都是借口,她對你的情意她根本不屑一顧?!?/br> “住口!住口!”白色的他忽然召出裂炎,桃眸殺氣肆漫向對面黑霧砍去。 可無論如何,那黑霧始終無處不在。 “惱羞成怒了?呵,很好,看來你也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你這里,在她心里從陽最重,其次就是那個鬼王妄徒,你根本沒有一席之地,這樣,你為何不將她殺死,這樣她永生永世只能陪著你一人,你就可以永久的占有她?!?/br> 白色的既白突然詭異的冷靜了下來,黑霧頓時附身過去,繼續誘惑:“先不說你與她的輩分與身份是怎樣一道阻擋,單說她對天宮之人的厭惡,天宮之人對她的迫害,上萬年的仇怨,你以為她會輕易的跟你回天宮嗎?” “不…我可以為了她放下一切,我可以隨她喜愛,去任何地方?!卑咨乃衲剜?。 黑霧輕笑:“到時天帝絕對會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萬數年來不都是這樣的嗎…會說是她蠱惑了你,煞仙罪當死罪,而你這個天族殿下到時仍舊是天族殿下不會有任何影響,而她卻會代替你去受剔骨抽筋的刑罰,你舍得嗎… “不如就此將她殺了,這樣你便可以永生永世的與她隱匿在一處桃源,過你們想要的生活…去吧,召出裂炎,殺了她,這不是罪孽,是最深的愛,她會感受到你的愛接受你的?!?/br> 神識中,那團充滿罪惡氣息的黑霧不斷引誘,既白越來越無聲,一雙眸子睜的極大仿佛再想象黑霧所敘述的他與六笙的美好‘未來’,神情十分扭曲危險。 黑霧再次欺身上前,這次實化出了一條手臂,抓起既白的手,引著他手中之劍指向六笙:“看,她就在那兒,可誰能保證下一刻她還在那里等你…乖…只需要輕輕一下…” 黑霧輕聲蠱惑,可就在他實化并靠到最近時,既白突然一個轉身牢固的抓住了他那只實化的手臂,裂炎劍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嗡鳴顫抖,既白此時儼然已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桃眸狠瞇,裂炎劍狠狠的刺入那人肩頭,而后連rou帶血緩緩地向外抽,甚至可以聽到鋒利的劍身與肩部骨頭的粗糲的摩擦聲。 “你以為我是你么,就算對阿笙愛而不得,我也不會與你一樣想要將她禁錮,想要將她毀滅,鬼王,你對阿笙根本不是愛,是自私?!?/br> 黑色的血滴答向外流,黑霧似乎沒想到既白竟能逃脫自己的蠱惑,還將自己重傷,霧中赤紅色的眼劃過一道頗感興趣的冷光,毫不猶豫向后撤去,而聽到這番話后又冷聲發笑。 “我與她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我與她相識之時,你還沒出生,天族的小殿下?呵…多高貴的稱謂,阿笙比你更加矜貴,而又為何如此任人欺辱,而你有什么資格對她談愛,你在她那顆無情的心里一點痕跡都沒有,而我卻早在她那顆心里生根?!?/br> 既白絲毫沒有因為比對方小幾萬歲而落下氣勢,反而卻因著那雙眼里的堅定更加耀眼:“你是生了根,但我會將你連根拔除,至少現在她身邊的人是我…而你也只能是團模糊不清的黑霧,連出現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呵…是害怕阿笙想起你對地君做下的錯事,而看到她痛恨的目光么?!?/br> 黑霧紅眸當即狠狠的瞇起,狠厲如狼,讓人如墜魔窟,悚然冰冷,但下一刻卻又妖嬈如初,留下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既白,我們還會再見的?!?/br> 見那黑霧向后退去,既白桃眸狠瞇,抓住那只手臂的力度瞬間加大幾分,可誰想那黑霧竟毫無停歇直至那手臂被生生扯斷。 既白因這一舉動,頓時明白了對方是一個多么狠厲的人。 說完,神識中莫明刮起一陣颶風,黑霧在風中翻滾最終散去了身影,連帶地上一路的黑血也一并蒸發。 既白靜默站立,將斷臂扔去一旁,望著霧氣散盡的地方,桃眸平靜。 鬼王妄徒,陰狠如廝,看來是想從他這里入手…教他墜入魔道,最終遠離阿笙,只可惜他對阿笙的情實在太深,他的蠱惑沒有起作用。 他有信心可以控制自己,但卻不明白他是何時侵入他的神識的。 那團鬼氣形成的黑霧又是何時鉆入他的身體,此次過后是否還有殘留,一切有待考證。 寂靜的神識空間內,既白冷笑出聲。 不愧是從斷魂淵也能活著回來的人,此事過后,更加明白了他對阿笙的勢在必得以及瘋狂的獨占欲,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冒著被他重傷的危險也要離間他與阿笙的感情。 看來醉翁說的不錯,他是他與阿笙之間最大的變數,欲要與阿笙一生歡愉,還是要先除去他… “小白?!绷峡粗ё☆^突然僵住的既白有些擔心。 既白從神識中緩過來,黑霧退去,頭痛此時自然也不存在。 “阿笙?!?/br> 六笙看著他明顯緩過來的臉色,心中那股煩躁頓時消逝:“方才怎么了?!?/br> 既白猶豫了許久,還是覺得告訴她比較好,于是涼涼夜風中男人聲音輕緩娓娓道來。 “按他的做法,必定是早就將自己的鬼氣打入你的身體,既然是要引你入魔,那今天這種情況就不會只發生一次,你要有準備,妄徒…最善挑選他人脆弱的時機,你的情感波動最好不要太大?!?/br> 六笙淡道。 既白望著她某種掩不住的擔憂桃眸忽明忽暗,想次繼續先前的話題,一舉問清她的心意,可看到她凝重的神色后,又沒說出來。 他們來日方長,今夜自己表明心跡便好,阿笙不善情事…現下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看清自己的心… “阿笙,回店吧?!?/br> 既白攏了攏六笙被風吹亂的發絲,將它們溫柔的別到而后,溫柔道,只是布滿虛汗的蒼白臉色看著有些虛弱。 難怪,方才在神識中與妄徒僵持許久,頭痛許久,現下早已是耗盡心力了。 六笙看著既白明明已經疲累不堪卻仍舊為她著想不想逼問她的溫軟眸子,平生第一次反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