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對屋內詭異氣氛全然無感,二娘看了看面前這扇極其厚重看起來很隔音的木門又淡定大喊:“門外有人找您,據說是太子?!?/br> 太子?前幾日被她救回來的宇城雍?他找她有什么事? 于是看了看桶內背對著她的徒兒,伸手測了測水溫確定不會讓他著涼后才去開門。 “我忙著呢,叫他等著?!?/br> 說完就要關門。 這不過二娘及時攔住,她一臉為難:“您有什么事我替您做還不成嗎,那太子已經來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只是怕打擾您才等到現在讓我上來通傳。人家畢竟是太子,還等了這么久,小姐還是下去看看的好,萬一真有急事呢?!?/br> 其實她如此為那太子說好話,一是因為那人生的極為好看,二是因為… 嘿嘿,二娘傻笑一聲,而后偷偷摸了摸胸口被折疊好的銀票,又開始努力勸說。 于是二娘好說歹說,六笙終于同意了。臨走前囑咐她為既白沐浴。 說完,就下了樓。 可一一聽沐浴,二娘就懵了。 這…這合適嗎?她這一把年紀的人倒是不介意,但人家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個臉皮薄的主兒,這沐浴… 算了,讓她去她便去,反正是小姐吩咐的,最后公子怪罪下來也怪不到她。 而且她從未進過小姐的閨房,實在好奇的緊,嘿嘿嘿,不知是不是也有很多寶貝。 于是單純的二娘邁著矯健的步伐,幾個大步就走進了屋內。 進屋后,的確有寶貝,還是個大寶貝,泡在浴桶里的美艷寶貝。 二娘走到桶邊,拿起旁邊木盤上的一條干凈絲巾與香皂就要為既白搓背。 卻不想手剛伸過去,既白突然刷的一下站起身來,騰空翻轉,身姿優美的躍至半空一把抓住那件白色桃衫而后穩穩落地,一夕之間一套高難度動作被他瀟灑而又迅速的完成,甚至讓人連他的殘影都看不清,并且還未發出一絲聲音。 徒有浴桶內水波蕩漾證明方才這里曾經有過人。 二娘手里的香皂一下子滑了下去,驚恐張著嘴。 我滴個乖乖,公子呢!怎么她眨個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突然,她身軀一僵,想起了前幾日去集市買菜聽到的閑話。 聽說右丞家最近死了不少男人,有少爺公子,也有下人護衛,據說死了的那些人下身那玩意兒都高高舉著不知生前看到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但引人注目的并不是那些死人惹人遐想的香艷yin事兒,而是他們凄慘的死狀。 那些男人的舌頭都被殘忍的割下半截,只留下一個恐怖的舌根嘩嘩流著血。嘴也被人活生生的撕開,絕不可能是利器割開,那傷口參差不齊,一個個粉紅的rou里與紫青色的血管rou眼可見,絕對是被人用手活活撕開的! 更可怕的是那些人的眼里都保存了同一副畫面。 那是一個身穿紅衣的長發女鬼,她身后是破敗的鬼神廟,她就那樣恐怖的大張著嘴駭然的盯著死者看,似乎在詛咒他們死后也不得安生。 本來開始只死了幾個人,右丞將事情封鎖的很好,沒有人知道,但后來越死越多,死相也越來越凄慘,最終事情沒兜住,泄露了出來。 因著這事兒太過恐怖,現下這件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都道是右丞平日里做了太多虧心事招來了報應。 夏日的空氣極其炙熱,可二娘卻感覺不到那炙熱的溫度只覺得身體很冷。 難道那女鬼不挑右丞家的男人下手了,而是跑到了她們店里覓食將公子抓走了?她們店跟右丞家正好不太遠,還真說不定! 突然,背后一寒,二娘感到背后有一道森冷的視線。 既白松散披著白色衣衫,遮住重點部位,一雙桃眸極其幽寒的盯著眼前這個壞了他的好事還渾然不知的罪魁禍首,視線越來越冷。 二娘背后的毛也越豎越多,她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猛然屏住呼吸。 下一刻“哇!”的大叫,扔下手中絲巾,拔腿就跑。 邊跑邊喊:“??!觀世音如來佛保佑,阿彌陀佛!修羅鬼怪莫擾!??!小姐,救命??!” 轉眼奪門而出。 既白登時愣住沒來得及阻止,等人走后鼻孔冷冷噴出一口氣。 師傅身邊怎的凈是些沒眼力見的蠢貨! ** 六笙下了樓,便見太子一身玄色蟒袍的坐在寬椅上正細細品茶。 “真是稀客,太子殿下竟會來我這店里?!?/br> 六笙慢悠悠的下樓,那淡定從容的語氣與漫不經心的慵懶步伐全然不見是在迎接一位稀客。 太子不惱,反而見到她后眼眸迸射出一陣驚艷的光亮,而后趕緊起身迎上去,語氣低柔道:“姑娘說笑了,現在是稀客,日后城雍多來姑娘店里走動走動不就熟了嗎?!?/br> 男人身材偉岸,面容俊美,玄色蟒袍覆蓋的軀體結實有力,雖然面上極力帶笑隱忍但渾身還是透露出了皇室才有的霸氣凌人。 六笙心中微微嗤笑。 不愧是踩著是十幾個兄弟的頭一舉奪得東宮之位的太子,這般有城府,一句話便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不說,還贏得了這番對話的先機與主導權,再加上那身隱隱泄露出的霸氣,估計一般人都會對他言聽計從。 唉,若自家徒兒能有他半分,不!就是有他十分之一的能說會道也好啊,她不就能省下不少心思了么。 見她久久不語,還狀似不悅的搖起頭,太子一怔,沒想到自己的笑臉相迎第一次吃癟是在這里。 頓時覺得她可能是因為自己母妃半月前的無禮才對他這般無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