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可既白卻極其淡然,他只眼角一瞥而后微微一動,便如作畫般悠閑的與長槍險險擦身而過,躲了過去,并且還保證了一張唇未動分毫。 眾人懸著的一顆心剛放了下來,忍不住暗罵一句:登徒子,不要臉。 六笙杵在原地,根本沒在乎過這人到底是死還是活,她用盡全身力氣努力的抑制著殺人的沖動,因為她怒的太手癢了!生怕一個控制不住就向男人發難。 “啪”最終還是有些人不住,扇了他一個結實的耳光。 “你這是在做什么!”女人鳳眸狠瞇,聲音幽冷。 既白桃眸上挑,聲音嘶?。骸拔悄??!?/br> 答得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女人頓時氣結,她知道他在吻她,關鍵是問什么要吻! “我問你為何這樣做!” 既白皺眉又靠近了些:“因為我想吻你?!?/br> 這算哪門子答案! 六笙被氣得呼吸不穩。她怎么每回碰到這人都沒好事! 先是在凡間被他賴上后面更是因為他失了一滴心頭血,現下更是當著眾人的面丟盡了面子。 問問不出結果,打又打不得,這人是吃定她不敢將他怎么樣了是不是! “你是跟她串通好要我難堪?”六笙指著一旁已經驚得說不出話的施蘭冷聲道。 “不,我只是看著你的唇有一種熟悉感,以為親上去便會想起些什么?!?/br> 仙袍男人桃眸坦然。 “那你想起了什么?” “什么都沒想起來?!?/br> 眾人聞言,暗罵:坑爹呢吧你。 六笙還沒呼出的一口氣就這樣給噎住了。 她緩緩閉上眼。 不氣不氣,這人是小兒麻痹萬年缺愛。自己是他姑婆,要秉持著一顆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腸來對待他, 對!千萬不能將他骨rou分離,而后扔到十九層地獄去;也不能將他扔到十八層欲女窟給那些老女人輪jian去,也不能在他頭上刺‘我是花癡’四個字;也不能… 嗯,就是這樣,什么都不做,讓他靜靜消失在自己眼前就好。 努力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六笙抬手制止住了又要上去打人的戮力,轉頭對施蘭道:“可以將你家殿下帶走了么,我怕我隨時會忍不住動手,將他就地弄死?!?/br> 女人看著施蘭,紅唇僵硬扯著一抹危險的笑,醞釀著滿滿危機感。 那眸子過于暴戾駭人,以至于施蘭一下子便想起了幾萬年前這人手持一把染梅劍隨手一揮,便將地府與魔族交界處間隔出了一道百米長的地縫的恐怖場景,頓時忍不住一陣膽寒。 她雖看不起這煞仙,但她的確是這天上地下除了父神以外法力最強的人了。 若是既白被她的劍刺傷一下,那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活的??! 于是連忙僵硬笑笑,扯著既白小聲勸道:“殿下!您快別胡鬧了,這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煞仙,您現在可敵不過她,她若真動起怒來,就是天帝來了都不夠砍的啊,您快些跟我回天宮吧?!?/br> 可誰知既白聽后非但不走,反而一把甩開施蘭的手,緩緩道:“哦?她竟比天帝還要強?” 施蘭焦灼暗道:現在最該關注的是這個嗎! 可為了讓他趕緊遠離這個是非纏身的女人,于是附和到:“是??!他可是父神第六女,天帝的六妹,只不過當年出聲時趁母神受傷,才吸收了母神半數仙力,就是父神也不知這人法力究竟有多深,您還是快些跟我走的好!” 施蘭語含焦急,既白卻慢悠悠低頭開始了漫長思考。 自那日頭痛醒來后,自己便終日醉心于提升法力,有人問他為何如此執著于法力,他也答不上來,只是心中總有一道固執的聲音沒日沒夜的不斷告誡他:盡快壯大自身,莫要后悔。 他曾問過天帝這聲音的來源,可天帝也說不清楚。 他也曾想過忽略它,但自己卻總感覺若是不照著它說的做,自己有朝一日會真的后悔。 于是這半月來他遍訪天宮高手,欲要拜師提升法力,可誰知那些人法力雖然高深,但總缺了些什么。 直到今日,他看到面前這個女人,才知道那些人缺了什么,缺的是緣分! 面前這地府女君才與自己有命定的師徒緣分,不然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也不會有那般強烈的頭痛做警示。 于是想通后,既白那雙盛了皎月清華的眼望著六笙的突然多了幾分恭敬:“不知女君可否收下既白做徒弟?” “嚯!”眾人又是大聲驚呼。 這小子先是親了人家一口沒個交代,現在還莫名其妙的點名讓人家做他師傅,這也忒不要臉了這。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戮力拽了拽六笙袖子,皺著眉頭,防備的盯著既白,他總覺這人不懷好意還是不要收下的好,麻煩。 反倒是六笙聽后一掃憋悶,興致盎然道:“哦?你倒說說有何理由能讓我在你多次得罪的情況下,仍非收你不可呢?” 既白冷清微笑,上前幾步,戮力以為他又要非禮人,頓時警覺的伸手擋在他胸前。 既白渾不在意,木著張臉將唇湊到六笙耳邊,低低道:“難道女君不覺得將未來天帝收做徒兒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么?” 那聲音冷柔泛情,如冬日里一米初雪落在四角亭苑,悄寂幽涼,混著濕熱鼻息吐在女人耳邊,女人頓時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