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隔天,孩子們被送了回來,念鐘忽然趴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說道,“我同意你跟他結婚!”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隨后滿屋子亂蹦亂跳唱歌的念鐘,這才幾天,方子就把他收買了?! 妮妮抱著方子送她的老人與海去了書房看書,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念鐘,“他拿什么收買你了?” “你看我是那種會被收買的人嗎???”念鐘偏著腦袋對我吐了吐舌頭。 念鐘從失戀中走出來,也是方子帶他出去玩的,我想他大概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對方子有了好感吧。 “你不是說跟嬛嬛一樣是利用別人嗎?” “你跟嬛嬛可不一樣,你又不缺錢!”念鐘抓起桌上的蘋果,坐在我身旁啃了起來。 我望著窗外已經下了兩天的雨了,真是不知道這么大的雨,他們到哪里去看的花。 “你后悔了?你不想跟他結婚了?”念鐘一邊嚼著蘋果,一邊問我。 我望著窗外的雨,竟有些失神,我多想跑進雨里,多想讓這場雨洗一洗我身上的東西。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念鐘沒好氣地將蘋果扔進了垃圾桶,“呸,真難吃!” 我揉了揉眼睛,看著我眼前的念鐘,“我必須要結婚嗎?!” 念鐘似乎回答不上這個問題,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浴室門口才是i回頭跟我說道,“哦,你不想結婚了?那也不是不行!” 我看著念鐘,他可曾知道我接過三次婚,第二次婚姻我是最幸福的。大概是因為彼此都曾有過婚姻,必須都知道珍惜。這第二段婚的對象,正是他們的父親——金鐘。 而我自打從見過進東賢開始,就十分心神不寧,金東賢的話總在我耳邊縈繞,即便是我把他的注意力暫時轉移到金剛身上去,可我的小念鐘也是金東賢報復的對象。 我開始給念鐘找保鏢,我發了瘋一樣要保護我的孩子。 念鐘一腳踢在一個帶著墨鏡的保鏢身上,對我怒吼,“你這樣做我怎么上學?學校里的同學都笑話我!我不上了!” 我第一次發現念鐘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也是那天,方子似乎被某個孩子悄悄打電話邀請了過來。 方子一進門看著氣呼呼地要扔書包的念鐘,趕緊上來抱著了念鐘,“哦,這小少爺今兒個怎么了???要準備告別學?;燠E社會了?!” 念鐘十分委屈地指著那兩個保護他的保鏢,聲音顫抖地控訴著我的罪行。 方子立即讓保鏢下班了,拉著我坐下來,“你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那我要怎么做?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念鐘呆在一起,金東賢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我急得就差跺腳了。 方子看向了念鐘,“你去書房跟jiejie看會書!” 念鐘撇撇嘴,有些不情愿地進了書房。 “放心好了,金鐘不會讓念鐘出事的!”方子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擰眉,低著頭,方子的意思是讓我相信金鐘??? “你不相信他?那如果我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相信你一定會改變自己的看法的!”方子的手又是放在茶幾上,莫名地敲了起來。 我聽到那“篤篤篤”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索性換了一下坐姿。 方子告訴我,其實金東賢早在我演戲之前就已經逃了出來,金鐘差人出去找,金東賢被找到了,雙方打了起來,金東賢這才受傷的。 我不敢相信,我記得那日連警方都沒有金東賢的消息,不然劉警官怎么可能這么大費周章地來對付我。 “不是他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是我們已經中了那個警察的計!”方子十分沉重地跟我說道。 我抬眼,我甚至于不知道該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劉警官?!” “你不是說了嗎?她懷疑你跟十年前的龍昊天的死有關,所以,可能你在她心里不是好人,她找不到那件事情的證據,可她可以在別的i地方讓你伏法!” 我搖頭,“不!她不是這樣的人!” 方子也搖頭,他甚至起身,手叉在自己的腰間,“劉鴻渝警官,今年三十二歲,小分隊的隊長。局長即將退休,副局長可能扶正,那么她這個時候是需要做點事情的,她手上雖然有幾莊不錯的案子,但是如果再次弄垮龍氏的董事長,我相信,副局長一定就是她的了,甚至可能還會成為局長!” 方子的話讓我頭疼,他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情就是劉警官的陰謀?!我忽然想起那日我扔掉監聽器劉警官打來的電話,我相信如果方子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她晉升考核的事情應該已經在籌備中了,所以她才會那么急不可耐?! ☆、第329章 每個人都有兩面 “不!不可能的!”我還是不愿意相信劉警官是那樣的人。這么多年,我認識的劉警官一向都是秉公守法之人,她從來都是站在道德跟法律的最高點,她是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做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這么多年,是她一直都在幫你。幫你扳倒了宋依霖,幫你找回了你兒子,還幫你洗清了清白,所以打從你心里你就認為她是一個好警察,她似乎是上天派給你拯救你的那個正義的人??赡阏娴牧私馑龁??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她為什么要在金鐘把金東賢放出來之后跟你說那些話?為什么還要在你的辦公室里放竊聽器?!” 方子的話如同是一把利劍,似乎要把我對劉警官的信任全部都瓦解。 方子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煙,剛打燃打火機,又是熄滅,將煙扔到了茶幾上,嘆氣著,“你應該早就發現后了,我們這種人跟警察是永遠都做不了朋友的?!?/br> 方子的話直面我的內心,我不由得低下了頭,我心里清楚,如果方子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金鐘早就把金東賢給放了,那么后面的事情也都是劉警官的計謀了。她會刻意帶我去見周游的孩子,刻意跟我說那些模擬量可的話,刻意讓我入局。 “所以,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我不如按兵不動,什么都不做?”我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打從心里,我真的是把劉警官放在了不一樣的位置,我總以為她跟其他的警察會不一樣,她知道善惡,卻沒想到,她也沒有徹底告別惡。 “也不是沒什么用,金鐘現在是完全明白了你對他的心意了?!狈阶铀餍杂质前炎雷由系臒熤匦氯M了煙盒里。 我苦笑,“我可不想要這樣的明白?!?/br> 我明明白白地記得這件事情發生之后,他到醫院就命令我不要再接觸金東賢,就連雨下了,還只扔一件外套給我! 我忽然想起這件外套,趕緊去了洗衣室,臟衣籃中果然金鐘的那件外套。我抓起還沒洗的外套,走到客廳扔給了方子,“喏,這是他的,見到他的時候還給他!” 方子又是把衣服扔到了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我可不去,你借的東西,你自己還!” “那我就只有扔掉了!”我拿起衣服,直直地往垃圾桶扔進去。 方子急忙是起身接到了自己的懷里,“你可真狠心!” 我皺著眉頭,這方子說話越來越陰陽怪氣了,“你怎么越來越娘了!” “我要做你的閨蜜,當然得娘一點,娘一點好啊,娘一點你就不會把我當成男人真把我給睡了,娘一點我也好對金鐘有個交代!”方子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朝著我捏起了蘭花指。 我手扶在自己的額頭上,“你要再不正常點兒,我請你出去!” 方子這才是收斂了自己臉上那股妖嬈的笑容,蘭花指也生硬地收了回去。 “你覺得金剛是被誰給帶走的?”方子正色道。 我這才是坐了下來,“可能的人有三個,金東賢,金鐘還有劉警官。我去找過金東賢,故意告訴他一千萬的事情,他氣得發瘋,按照他當時的心態,應該不是演戲。所以就剩下……” “剩下劉警官跟金鐘是嗎?” “我從金鐘的存款單里發現他有給我們公司的公用賬戶打過一千萬?!?/br> “所以你懷疑金鐘?!” 我點了點頭,“剛好是一千一千萬,金剛的手里也有一千萬?!?/br> “那是他的錢?!狈阶犹а劭粗?。 我索性把腳都放在了沙發上,自己打了個盤腿。 “他的錢?” “可不是嗎?他前幾天在我這里拿了兩百萬,剩下的應該是他自己的錢。他要是真的抓走了金剛,這一千萬,他是不用找我借錢的?!?/br> 我看著方子,“你怎么不早說!” “金鐘是雷鋒,千叮萬囑不讓我告訴你,人家想做無名英雄,你就讓他做唄!說好的,就當你不知道!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把存款單留著,我想你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心意?!?/br> 方子的話,讓我無法回答,我看著他懷里的外套,金鐘這樣做,又是為何! “曉菲啊,金鐘早就讓我轉達一句話,我一直也都沒有告訴你,我覺得你們還能好?!?/br> 方子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把衣服方方正正地疊了起來。 我沒有開口,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躺在他身旁的外套上。 “他說,讓你只管往前沖,都會沒事的!”方子也看著一旁的外套,伸手食指劃過外套,扯著嘴笑了,“他好像要做你的陰暗面,要把你推倒最高點,他要成就你,就要毀滅自己?!?/br> 我猛地站了起來,看著方子,“你說什么?什么是最高點?什么成就什么毀滅?!” 我的聲音出奇的大,我想不明白方子的話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金鐘要成為我堅強的后盾?他要給我的是富裕,僅僅是金錢上的富裕?! 方子立馬起身拉著我,食指放在的我的嘴中央,示意我小點兒聲。 “我想到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你要不要聽?不!應該說,一箭三雕!”方子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 “一箭三雕?”我看著方子,忽然有些明白他大半夜跑過來是什么目的了,他大概還是為了金鐘而來。 “可以讓金鐘不在這條道里走到黑,你們有可以回到從前,也可以讓劉警官徹底對你死心?!狈阶邮执钤谖业募绨蛏?,又是將我按在了沙發上。 “就是讓我去找金鐘?”我哭笑不得! 方子手搭在自己的腦后,仰面躺在沙發上,“不,我要讓金鐘回來找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假戲真做,以后我就在你這里住下了!”方子瞇著眼睛笑。 我怔怔地看著方子,“你要住這里?!” 方子跟我擠眉弄眼著,“怎么?害怕了?我一個娘娘腔還真不能把你怎么著???” 我下意識地抱著手臂,我大致也猜到了方子的做法是什么了。 方子忽然坐直,跟我一本正經,“我跟念鐘住一間,你跟妮妮睡一間,要是念鐘不喜歡跟人住,那我就睡書房?!?/br> 我想了又想,苦笑著,“所有你要我當最后的救世主?” “他不是驕傲嗎?他不是因為自己的驕傲,什么都肯不要嗎?我們就試試他真的可以做到嗎?敢賭嗎?”方子甚至蹲在我的身邊抓著我的手。 賭?賭是我重要還是他的驕傲重要?賭金鐘能不能戰勝自己的自卑嗎??? “想一想,金鐘要真的從這條道走到黑,他就永遠就見不到陽光了!我們可不能看著金鐘成這樣!”方子又是在我耳邊說道。 我抱著自己的腦袋想了半天,我并非不是不想救金鐘,我是在想著方子的辦法是否可行。 大概過了幾分鐘,我才是站起來,扭頭看著方子,“今晚你睡沙發,明天我去買張床,放書房里,我跟你睡一間屋?!?/br> 我想書房里有沙發,到時候方子可以睡床,我睡沙發,關上門之后,誰也不知道我們是否真的在一張床上。 “你這樣便宜我?”方子索性躺在了沙發上。 我擰了擰眉,“書房有沙發?!?/br> “哦,這樣哦?!?/br>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幫金鐘?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們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有些不明白方子,我開始猜想著另外一種可能,如果金鐘說的都是真的,那我以后跟方子共處一室,豈不是自己又會陷入另外一場尷尬。 可回想起來,我仿佛已經沒有退路了,任何人都不能比方子更合適,只是方子的情意,誰又能還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