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我上去拽開方子,吼道,“你夠了!” 方子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曉瑜背著我擦了眼淚,才是說道,“譚曉菲,你做什么?” “譚曉瑜,你清醒點兒!”我吼道。 曉瑜笑著哭,好久才是說出話來,“我怎么不清醒了?我要結婚了!你該恭喜我的!” “你明明不喜歡他,你為什么要嫁給他?!”我抓著譚曉瑜的肩膀,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你以前也不喜歡金鐘,那你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曉瑜并不惱怒,反而抬眼很是諷刺地看著我。 我啞口無言,她說的都是事實,我在情緒最低落的時候,自己都忘記自己是怎么跟金鐘在一起的?是因為一點點的心動?還是因為曉瑜的助攻?還是自己的貪婪?!那時情緒處于崩潰階段,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放開了曉瑜,一個人退了回去,剛好退進了追上來的金鐘的懷里。 曉瑜完全不管一邊上的方子,對我是步步緊逼,走到金鐘的面前大笑,“聽見了嗎?” 金鐘笑著抱著我,“那又怎樣?” 曉瑜的眼淚跟著就下來了,這時的方子跑了上來,抱著曉瑜,哄著曉瑜,“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曉瑜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方子,“什么沒事?怎么沒事?你看見了,我是別人不要的女人!我比她要更先看上他,可她呢,她是我jiejie,她一出現這個男人就跟她跑了!方先生,你還不知道吧,我還串通閨蜜,我在公司里散播謠言,我說我姐是一個浪蕩的女人!我還買通了流氓,我故意把我姐灌醉,我以為她被侮辱了,這個男人就可以看上我!那段時間我心里愧疚得要死,我覺得我寧可自己死了!結果呢,他還是不要我!他情愿要一個離過婚,還被人強.jian過的女人都不要我……” 曉瑜越發的語無倫次。 方子看著曉瑜,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而我掙脫了金鐘,有些擔心地看著曉瑜,喚著她的名字。 她大笑了起來,“我多可笑??!我要是男人我就看不上我這樣卑鄙的女人!我連自己的jiejie都害!我為了這個男人,我連自己的jiejie都陷害!方先生,你走吧!” 說完,曉瑜就哭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我上去抱著曉瑜,“曉瑜,都過去了……” 她哽咽著,“過不去……怎么過得去……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答應方先生的求婚!因為我媽說他有錢,他可以讓我過上比你要好的生活!我沒法面對你!我沒法面對啊……我是個騙子,我是個壞人!” 我緊緊地抱著曉瑜,“曉瑜,你是你自己的,你該過自己的生活。你忘記你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嗎?你那么活潑的!” 曉瑜抬著猩紅的眼睛看著我,“可是我回不去了……” 我摸著曉瑜的頭,“我們不回去,我們往前看!” 曉瑜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會原諒我?!” 我笑了笑,我對她傷害那么大,她都曾一度原諒我,何況她所有要做的事情都被金鐘阻止了,說到底,她并沒有對我造成任何的傷害。 曉瑜緊緊地抱著我,“姐,對不起……” 那一聲姐,也讓我的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后來曉瑜的情緒穩定些了,我準備先送她回家,可一旁的方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似乎在暗示我我可以走了。 曉瑜則是走到方子的面前,對著方子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結婚了!” 方子目瞪口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鐘。 我則是笑了笑拉著曉瑜去攔車。 方子卻不依不饒了起來,跟了上來,抓著曉瑜的手,“瑜,你不能這樣對我!” 曉瑜沉默了好一會,抬眼又笑得十分陽光,“方先生,謝謝你在我最難受的時候陪著我!可是我如果沒放下上一段感情,我不想接受新的感情的!” 面對曉瑜的主見,我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 “好看的瑜meimei,我等你!”方子在身后喊道,喊完又是聽到他對金鐘吼道,“金鐘,我扒了你的皮!你連羹都不給我省點兒!” 我與曉瑜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晚,我與曉瑜一進曉瑜的家里,就看到小媽坐在沙發上,她扭頭見我,掄起桌上的瓶子就扔了過來…… ☆、第053章 兩個人的成長 小媽見到我時,掄起桌上的瓶子就扔了過來。 那瓶子正好是砸到了我的頭上,曉瑜回頭看著我,擔心又害怕。 小媽看我與曉瑜手拉手,她皺起了眉頭,冷聲呵斥曉瑜,“你這是干什么!你是存心回來氣我的是不是?!” 曉瑜拉著我的手有些用力了,她明顯是有些緊張了。 我抬眼看著小媽,我也同樣說不出話來,我不知該怎么說。 小媽起身走到我跟曉瑜面前,將我與曉瑜分開,然后拉著曉瑜擋在自己的身后,十分警惕地對我說道,“你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別跟著我們曉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但凡是曉瑜的,你都想要!” 小媽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我只是訕笑地跟曉瑜擺手告訴她我走了。 曉瑜這時反手抓住了小媽的手,無比認真地說道,“媽,姐沒錯,都是我的錯!您不能這樣對jiejie!還有,我不會跟方先生結婚的!” 小媽一聽,急了,撒開曉瑜就過來跟我撕扯,“我就知道!是不是你!譚曉菲,你就是一個狐貍精!你搶了一個還不夠,還要搶第二個!”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小媽的瘋狂,深吸了一口氣,“小媽,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我并沒有打算去跟她理論,這樣的情況,我只能是選擇讓步。 小媽聽到我說要走,抓著我的胳膊死活不讓我走,非要讓我把事情說清楚才罷休。 曉瑜在一旁吼道,“媽,都是我的錯!是我!金鐘他從來都沒有跟我在一起過,姐她從來沒有搶過我的男朋友!” 曉瑜面對小媽的霸道,向來也是這樣懦弱地去祈求,這一次是我第一次見她對小媽生氣。 “你在說什么?”小媽不敢相信地看著曉瑜,撒開了我,上去揪著曉瑜的耳朵,正如小時候我與曉瑜分享自己的玩具,小媽都會當著我爸的面這樣來教訓曉瑜。 曉瑜不再哭著認錯,而是大力地甩開小媽,眼淚不住地流,嘴里不停地控訴著小媽的罪狀,“媽,您干脆打死我算了!從小到大,您不就為了多買幾個包包,一直都討好堂姐嗎?您以為我不知道?我要的玩具,你從來都不給我買,您說家里沒錢,每次去大爸家里都會給堂姐買那么玩具,為了什么?您就為了錢!我的玩具哪一樣不是大爸買的?”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曉瑜捂臉,小媽的手顫抖著,她紅了眼眶看著曉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曉瑜苦笑,“我怎么不知道!媽,人要臉樹要皮,您知不知道每一次我見大爸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您讓我跟方先生結婚是為什么?您以為我知道,您看到了他的手表!您覺得他又可以接替大爸給您錢,讓您買名牌!買包包!” 曉瑜的控訴聲音越來越大,她卻沒有避開小媽憤怒的眼神,她直直地看著小媽的眼睛,一點兒都不害怕。 小媽再一次揚起了手,哭著罵道,“譚曉瑜,我都是為了誰!我都是為了你!你居然這樣說你媽!” “是為了我嗎?從小到大,我不都是你用來討好的工具嗎?!”曉瑜沒有捂臉,反而是仰起臉似乎在等著小媽的手掌打下來。 我有些頭暈起來,扶著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濕漉漉的,大概是流血了。 我想上去拉著小媽或者曉瑜,可我實在沒力氣。 只見小媽收回了手,看著曉瑜,“你是真的不打算跟方先生結婚了?!” “才認識幾天?您讓我結婚?媽,我是人,不是您的工具!”曉瑜終于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小媽抹了一把眼淚,“譚曉菲,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小媽拿了包就走了,曉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語,“是啊,因為我不愿意跟你覺得可以的男人結婚,你就要跟我斷絕母子關系!真可笑!” 眼前的事物越來越花,我甚至感覺到頭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掉,眼睛也越來越模糊。 我想呼喚曉瑜,卻張嘴說不出話。 曉瑜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回頭看我的時候,立馬爬了過來,伸手按住了我的頭,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記得她是打了電話,隨后金鐘就趕了過來,跟金鐘一起過來的還有方子。到醫院醫生給我縫針的時候麻醉我便是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金鐘趴在我的身邊呼呼大睡,我不敢大動作,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心里暖暖的,每一次出事,他都能第一個趕到我的身邊。 忍不住伸手去撩撥了他額前的頭發,他立馬就醒來,揉著眼睛看著我,“醒了?頭還暈不暈?” 我笑著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伸手摸了摸我額頭上的紗布,嘴里抱怨道,“譚曉瑜她媽還真是下得去手!” 我依舊笑著,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喂我喝水,就像之前他救了我時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 他忽然敲了敲我的腦袋,“看什么!有那么好看嗎?” 鬼使神差,我居然點頭。他確實長得不賴,丹鳳眼,風度翩翩! 金鐘白了我一眼,拿著碗轉身出了病房。 我心里不停地罵著自己,瘋了吧! 不多時,曉瑜就提著水果過來了,十分愧疚地跟我道歉。 其實,我并不責怪她,小媽的強勢是我所能理解的,她認定的事情曉瑜或許是無法解釋的。曉瑜這一次對小媽的反抗,其實是一直都積壓在她心里的,她那么抗拒小媽的行事作風,卻一直都被小媽擺布,她原本就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我并不責怪曉瑜。 我伸手拉著她,笑道,“我沒事……一會我就能出院了!” 曉瑜抓著我的手更加緊了,“姐,你真的不怪我?要不是我在背后做那么多害你的事情……” “那我肯定不會跟金鐘在一起!”我笑著說道,對啊,曉瑜那次如果沒有找人在酒吧將我帶走,我跟金鐘也不會有毫無記憶的第一次!我想這樣是好的,我這個離婚的人,如果要跟后來的人發生關系,我想大概是很尷尬的,是曉瑜解決了這次的尷尬。 曉瑜i瞪大了眼睛,“是我?” 我拼命點頭,“對??!是你!” 曉瑜低下了頭,“姐,你說我是不是對我媽太過分了?” 曉瑜就是這樣,一件事情會反復地去思考,想自己做得對不對,所以之前她會那么長時間不敢面對我,她心里太糾結了。 我摸著曉瑜的手背,“小媽會明白的!” 我并不否認,我是贊同曉瑜的做法的。如果不是曉瑜跟小媽鬧這一架,或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小時候一直以為的事情原來還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看樣子,從小到大的曉瑜都并不是很開心。 曉瑜站了起來,笑著看著我,“姐,謝謝你!” 一直以來我對曉瑜就心懷愧疚,想要說感謝的人就是我,最后卻是曉瑜在說感謝。 我起身抱著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要去深圳了……”曉瑜開口。 我推開她,抓著她的肩膀,“什么?你去深圳做什么?你在深圳什么人都不認識!” 她沖我微微一笑,“所以我要從零開始!” 曉瑜的勇氣是我最佩服的,可她的懦弱也是我最擔心的。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曉瑜早一點表白,或許金鐘的世界也就沒我什么事情了,可她到底顧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