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我今晚在你這兒睡?!本颇安豢蜌獾?。 “不許!”武懷軒想也不想便回道。 “喂!你還是不是兄弟???” 武懷軒聽了他這話,心中腹誹:我把你當兄弟,可是你要是想上我怎么辦? “喂!”酒陌忽然開口。 “干嘛!”武懷軒沒好氣應了聲。 “我、”他猶豫了一下,“我想成親了?!?/br> 武懷軒眉毛一動,睜開眼來往身后一瞥,“你是該找個女人了!” 等一下!他該不會是為了讓自己放心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武懷軒火速發貼:我總覺得我的兄弟想上我怎么辦?急,在線等! 酒陌:沙發!你們還是不是兄弟?上一下又不會懷孕! 第7章 請罪 “你覺得……慕陽怎么樣?” “咳咳!”武懷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想到他的手掌按在自己沒有穿衣服的裸背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馬撐起身子來一把甩開他的手,連滾帶爬遠離了他。葉慕陽!葉慕陽!是葉慕陽??! 酒陌皺了皺眉,知他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可是你不能告訴任何人?!?/br> “我不想聽?!蔽鋺衍庍B忙抬手制止他,他一點都不知道知道他這個秘密! “嘖,我把你當兄弟我才告訴你的?!?/br> “你說了我們就不是兄弟了!”想到昨夜半夜他在自己身邊干的事,他就覺得自己受到了rou體和靈魂上的雙重褻瀆。 “不是你想的這樣?!?/br> “我尊重你??墒恰悴荒艽蛭业闹饕?!” 酒陌看著他直翻白眼,“我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不成?” 武懷軒瞪著他,“難不成我還配不起你不成?”他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覺得我自己長得不錯,氣宇軒昂,孔武有力?!?/br> 窗外,口中叼著包子的翠蘭聽到這話驚得包子都掉了,連忙蹲下撿了起來。 酒陌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其實慕陽是……”他湊到他耳邊低語,“女孩子?!?/br> 翠蘭這邊剛撿起包子吹了吹塞入口中,一站起來便看到了酒陌親武懷軒的這一幕,一下子驚得包子又掉了,她不忍再看,蹲在走廊含淚往自己口中塞著包子,決心以后和來福好好過日子了。 “什么?”武懷軒瞪大眼看著酒陌。 酒陌點頭,他之所以會告訴武懷軒這個秘密是有原因的。 前世不久后,國子監會舉行一場武試,要求學子們抽簽和今年新出的武舉人比武。他當時怕葉慕陽吃虧,便偷偷動了手腳,讓葉慕陽抽到了武懷軒。 那個時候,他真的再三叮囑過武懷軒務必手下留情,可是最后武懷軒還是將慕陽打得……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心疼。這個畜生在她胸前打了一掌不說,還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腳,他所謂的手下留情就是最后只打斷了她一根肋骨,慕陽回家后躺了將近一個月。 當時葉慕陽硬是忍著沒掉一顆淚,可是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在馬車上哭得要死。最重要的是,當時他jiejie也在場,他姐本來是來看他比賽的,結果反而對輸得一塌糊涂的葉慕陽印象很是深刻。 此生,他告訴了武懷軒葉慕陽的女子身份,他總該真正地“手下留情”了吧。這個秘密,他也不擔心武懷軒會說出去,他是個口風十分嚴實的人,武家人的重諾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 說到這,便不得不提起武懷軒幼年喪父的故事了。 話與當年,武父與一人結拜兄弟,約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糟的是武父的結拜兄弟第二天就死了,二人結拜之事本無人知曉,可是武父得知后,卻留下一封書信說明原因自盡了,最后留下武母和年幼的武懷軒兄妹三人。 “你說,他們家不會生的是雙胞胎女嬰吧?”武懷軒思慮后質疑道,不過很快又否定了,“我記得你以前脫過葉慕陽的褲子。你是說……他們姐弟二人調換了身份?”武懷軒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葉府當年摔斷腿的其實是葉慕陽,而不是葉羨晚!” “你倒幫我出個主意,你覺得我怎樣才能娶到慕陽?” 武懷軒摸了摸鼻子,“這個可不容易?!?/br> “容易我還能找你出主意?直接就給你遞喜貼了?!?/br> 武懷軒皺眉,“對外來說,你要娶的是慕陽不良于行的jiejie,那你外祖父和你jiejie怎么可能會同意?除非她那腿突然好了??墒钦f實話,就算她腿好了,你們兩個身份也不太登對,除非慕陽能繼承到鎮國公府的爵位??扇绻屓酥滥疥枌崉t身有殘疾……”這段內情若被牽扯出來,到時別說這爵位了,降不降罪還是另外一回事。 這葉慕陽的曾祖父是先皇親封的鎮國公,她爹是鎮國公庶子的庶子,他們這一房算是有些偏的旁支了,按理說那爵位是斷斷輪不到他們的,可是鎮國公府子嗣艱難,幾代下來只出過七八個男丁,皆是英年早逝。 在葉慕陽六歲那年,她爹和堂叔先后病逝,她的曾祖父也因此抱憾離世。最后她的曾祖母將希望寄托到了鎮國公府僅剩的男丁——她的弟弟,真正的葉慕陽身上。這個曾孫雖是庶出,可是模樣討喜,身子雖有些瘦弱,也還算康健。 不過,鎮國公老夫人生怕爵位一定下便會克死他,是以從來不提此事??墒擎倗娜硕夹恼詹恍?,只要這葉慕陽能夠平安長大,那鎮國公府的爵位便會落在他的身上。 葉慕陽的娘早逝,她爹生前續弦給他們姐弟二人找了繼母,就是他們現在的母親朱氏。朱氏當年得了這消息后,幾乎將她弟弟當成親生似的捧在了手心里。 可是不久后,她弟弟便因葉慕陽摔斷了腿。朱氏的父親就是大夫,暗中來看了之后連連搖頭。朱氏當年利益熏心,恐嚇年幼的姐弟二人,對鎮國公府報出了是葉羨晚摔斷了腿,朱氏這一報,徹底改變了姐弟二人的命運。 在葉慕陽十二歲的時候,鎮國公府派人將她送入了國子監。那年邁的老曾祖母等不及看到他成家立業了,在彌留之際向皇后娘娘請愿,若他們鎮國公府這一男丁能順利成年,那便讓他繼承爵位。如若不然,那只能讓皇室收回爵位了。 酒陌摸了摸下巴,“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姐弟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身份換回來,然后讓真正的慕陽繼承爵位,我娶……羨晚?!?/br> “怎么換?”武懷軒瞥他一眼,“瘸了這么多年的jiejie腿突然好了,然后換弟弟瘸了?” “得看有沒有辦法真正治好慕陽的腿!”酒陌思索著。 “有啊,華佗再世,扁鵲重生唄!”武懷軒展了展背,無意再繼續這個沒有結果的話題,隨口問了一句,“你今日又和誰打架了?” 提起這事,酒陌有些不快,“顏彥頁!” “你無端端打他干嘛?他又惹你了?” “哼!總之以后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酒陌憤憤道。 “那你以后倒立著走吧!” “少爺少爺!”小廝來福匆匆跑了進來,見到酒陌后連忙彎腰行禮,“小的見過酒少爺?!?/br> 酒陌揮了揮手。 “酒少爺……”來??s著脖子看著他,“您將顏家少爺打了個半死,現在太師府的人滿大街都在找您呢!” “你小子下手這么狠?”武懷軒看著他,他還以為就是打了普通一架呢。 “可不,那顏家少爺現在還在醫館里躺著呢?!眮砀5?,“剛剛文太師和沉大人還去醫館看他了,小的聽說那文太師從醫館出來的時候,氣得胡子都歪了!” “嘿嘿!”武懷軒聞言幸災樂禍笑了兩聲,“你小子回去等著挨揍吧!” 酒陌撇了撇嘴,突然覺得有點rou疼起來,他祖父打人可疼了。 “干嘛?你還不回去?我告訴你,你姐要是找來我可是會把你招出來的,別想在我這兒躲!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炜炜?!回去!”武懷軒一臉嫌棄催促道。 “你真不夠哥們!”酒陌說著,拿起果盤上一個紅艷艷的大蘋果朝他丟了去。 武懷軒接住,咬了一大口,笑嘻嘻道:“那你就當我是娘兒們唄!” “呸!有你這么糙的娘兒們!”酒陌啐了他一口,甩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橫豎都是死。 酒陌回到太師府,一踏入垂花門就見酒砂沉著臉走了出來。 酒陌心虛,低聲喚了句,“姐?!?/br> “你給我跪下!”酒砂斥道,氣得髻上的步搖都在晃。 酒陌乖乖跪了下去。 “你可知道你將顏少爺打成什么樣子了!” “這不還沒死嘛!”酒陌嘟囔道。 “你!”酒砂一下子氣得眼眶都紅了,“沒死?你非要將人打死你才安心是嗎?你說你今日若是不慎將他打死了,你是不是拿命去償?” 酒陌不敢頂嘴了,這顏彥頁是朝廷命官之子,按大滿朝律法他還真得償命。 酒砂掩臉,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你盡管去打架,真不小心打死了人,你去償命,jiejie也不活了,這樣我們一家四口還能在地府團聚,到時就怕我沒臉去和爹娘請罪,誰叫我沒有管教好你!”她今兒聽到這事的時候腿差點都軟了,仿佛前世的事又輪回了,可她卻遠沒有做好準備。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本颇耙娝蘖?,心生愧疚,垂頭喪氣道,“我真的、以后再也不這么沖動行事了!就是、就是我早上見了他,一下子火就上來了,一時間真沒忍住,我一想到以前的事,我就、就……”他一想到那個時候這個畜生那么打慕陽,他就恨不得當場打死他!他一點都不后悔自己打了他那么痛快的一頓! “你早上還怎么和我說的?”酒砂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若是成親了,以后凡事一定謹言慎行??赡阕隽耸裁??我還以為你跑去找慕陽,誰知你跑去找顏少爺算起前……以前的舊賬來!” “姐,我真錯了?!本颇凹绷?,跪在地上抱住她,“你別哭了好不好?我以后真不會這樣了,以后我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會三思,想想你和慕陽,為了你們兩個,以后我一定忍??!” 沉曦在酒砂身后緩步行來,目光落在酒陌緊緊抱住酒砂大腿的雙手上,這二人雖是雙生姐弟,可也太親密了些,尤其酒陌的臉還貼在她小腹上,她那一雙手還憐愛地摸著他的頭,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吃味。 沉曦出手,扣住酒陌的手將他提了起來,沉聲道:“做人要敢作敢當,闖了禍就跑去外面躲著,讓家里的人替你收拾爛攤子,這像什么樣?” “姐夫我錯了?!本颇袄蠈嵉?,“以后真不會了?!彼f著往二人身后探頭看了看,“外祖呢?” “去請宋老先生了?!本粕靶奶鄣?,這宋老先生是他們外祖父的至交好友,醫術了得,從不輕易出診,可這回顏彥頁被打成這樣,還真得請他出診一趟,這樣多少能取得一些顏家人的諒解。 “外祖都這把年紀了,你還要他為了你到處奔波,到時去顏家,他堂堂太師保不準還得看人家臉色,你自己圖個一時痛快,可曾想過后果?”酒砂痛心道。 酒陌垂眸不語,這回可是真的知道后悔了。重生回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懂事了許久,卻不曾想又沖動了。若他真將顏彥頁打死了,那不是前世悲劇又重演了?如果換了姐夫,他一定會背后使陰招好好報復顏彥頁,讓他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像他這種直白的做法其實是最蠢的!什么快意恩仇,還不若深謀遠慮! “畜生!”身后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喝,“還有臉回來了!” “外祖!”酒陌轉身。 酒砂連忙迎上前去,“外祖,您別氣了,宋老先生怎么說?可愿出診?” 文太師搖了搖頭,嘆息道:“入山尋藥去了,保不準什么時候回來?!?/br> 酒砂忙安慰道:“外祖不用擔心,我們另外尋能醫上門為顏公子醫治便是了?!?/br> “哼!”文大師看了酒陌一眼,頓覺心中窩火,對一旁的王管家吩咐道,“拿藤條來!” 王管家看了眼酒砂,見她沒說話,老實去拿了。 酒陌自覺跪下。 “呵,倒是自覺!”文大師接過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背上,“讓你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你卻四處打架!你二人本是多年同窗,你卻下手如此歹毒,幾乎要了人家性命!人家跟你什么仇怨?這是有殺父奪妻之仇不成!” 文大師訓一句,便甩一鞭,沒一會兒酒陌身上的衣袍便被打破了,酒砂不忍再看,別過了臉,她心疼,可是外祖何嘗不是。 卻不曾想,酒陌卻先掉了淚,痛哭出聲。 文太師一怔,停了鞭打,問道:“你哭什么?”這孩子自從父親去世后,一直是他代為管教,從十歲那年第一次挨鞭子開始,哪怕是被打得血rou模糊,也不曾見他悶哼過一次,怎地這次回會哭出聲來。 酒陌哭道:“以前外祖打我,總覺得外祖力大,打得生疼??墒侨缃?,外祖打我已經不疼了?!?/br> “不疼你還哭!”文太師斥道,忽地反應過來,定在原地。 “外祖已經年邁無力,陌兒卻不曾長大,陌兒之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