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接完許定遠的電話, 何晴晴不敢耽擱,立馬洗漱換衣服去了片場。碰到這種糟心事, 許暮笙鐵定心情糟糕透了。 對于我們來說,致命傷往往不是敵人給的, 而是骨rou至親所傷。我們能御敵千萬, 卻抗不過親人捅的一刀。 她真想不通,作為一個人許定遠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年輕時婚內出軌,不負責任,不顧兒子死活。如今卻還處處算計著許暮笙。父親當成這種程度也是沒誰了! 這種人就該千夫所指,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她到片場的時候, 許暮笙還在拍戲。 對于他的堅持, 霍導也是無能為力。他說不停工, 霍導也只好繼續拍攝。 何晴晴只有三天的假,原定明天晚上就該回橫桑, 后天一早就要上班??扇缃裨S暮笙碰到這種事情, 她無論如何都不放心離開。于是只好打電話給領導又多請了兩天假。 她一直留在片場安安靜靜地等他拍完。 許暮笙似乎并不打算告訴她這件事。拍完下午的戲份兒,他們一起吃完飯。 餐桌上, 他對這件事只字未提。他不提,她自然不會傻到去接他傷疤。 “明天晚上該回去了吧?幾點的飛機, 我送你去機場?!彼浪@次的假期, 只有三天假,明天晚上就該回橫桑了。 “我暫時先不回去了,多請了兩天假,想留下來多陪陪你?!?/br> 許暮笙多聰明的人??!何晴晴這樣一說, 他立馬就知曉了這其中的原因。她肯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搞不好他那個好父親早就將電話打到了她這里。 父親和爺爺一樣,從他身上達不到目的,就會從他身邊的人身上下功夫。 他輕輕擱下筷子,抬起頭看她,“晴晴,我父親給你打電話了吧?” “嗯?!彼c頭,“今天下午打開的?!?/br> “他是不是讓你勸我回去?” “是的?!彼p聲說:“不過我已經拒絕了?!?/br> 看看,他果然沒有猜錯。 “抱歉晴晴,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你知道這種事我自己都厭惡透了。根本不想告訴你,怕污了你的耳朵?!?/br> 何晴晴聽完,伸出手去握住許暮笙的右手,“許老師,一個人若是心里藏了太多的東西,他會不快樂的。若是覺得難受,熬不住了,可以找個人來傾訴。我愿意做你的垃圾桶,裝走你所有的糟心事?!?/br> “我可能沒有跟你講過,當年《驚蟄》上映,我在電影院第一次看到穿白大褂的你出現在屏幕上方。我當時就驚為天人,覺得以后我要嫁的人必須是你這個樣子的。沒錯,我是為了你才學醫的。但是你不知道,為了學醫我曾經跟我的父母對峙了整整一個暑假。改志愿,爭吵,絕食,幾乎動用了一切手段。最后才讓我父母同意我學醫。學醫很苦,醫書難啃,手術難做,數不清的病理,寫不完的論文,還有讓人揪心的醫患矛盾。這些年,每當熬不住的時候,我就會看《驚蟄》,看你意氣風發的樣子。那個樣子的你是最帥的,讓我深深癡迷。我知道你經受了很多,但比起現在,我還是更喜歡看你在人前光芒萬丈的樣子?!?/br> “不論你是選擇向我傾訴,還是選擇以自己的方式排解。我都希望你不要被這些糟心事多累,我愛的人我希望他快樂?!彼D了頓,拿起擱在餐桌一角的手機,摁亮屏幕,點開音樂界面,“這幾天聽了樸樹的新歌《清白之年》,我特地喜歡,現在放給你聽?!?/br> 然后舒緩的音樂響起。 故事開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陽光灑在楊樹上 風吹來閃銀光 街道平靜而溫暖 …… 一曲結束,何晴晴溫柔平靜地說:“許老師,生活千難萬難,難為我們還這么堅強?!?/br> *** 何晴晴在淺都多待了兩天。最后一天晚上飛回了橫桑。 師兄替她連值了三個大夜班,回去后她兌現承諾,陪阮冬陽逛街。一整天下來,一雙腳都要廢了。尼瑪,阮小姐的戰斗力簡直太瘋狂了。 回到橫桑的第二天,她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許老爺子去世了。享年七十九歲。 母親希望她跟著她一起出席許老爺子的葬禮。她果斷拒絕了。許暮笙不會去,她自然也不會去。 毫無意外受到了母親的指責。何晴晴默默聽著,不反駁,待她說完了又眼疾手快尋了個由頭將電話掛了。 許暮笙還在淺都拍戲。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晚上和他通話,她也沒有提起這事兒。有些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 這邊,某高級酒店里。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緊緊糾纏著。 男人神情亢奮,面色潮紅,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間滾落下來。服食藥物帶來的興奮,讓他血脈曲張,熱血沸騰,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身體蠕動,不斷沖刺貫穿。 身下年輕的女孩,雙頰染上不正常的緋紅,眼神迷離空洞,是失焦的。藥物已經讓她失去了意識,只感覺到身體里蘊藏著一團躁動不安的熊熊烈火,她整個人幾乎都要被點燃了。她熱切地糾纏著男人,抱緊她,任由他橫沖直撞。 女孩太緊致了,夾得他動憚不得,直接讓他攀上了欲/望的頂峰。這感覺真是爽爆了!哪里像家里那位,底下松弛,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一戰結束,女孩直接昏睡過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她嬌嫩白皙的身體上遍布青紫痕跡,一條條,一道道,暖色的燈光一照,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橫桑周家的小女兒又如何,眾星捧月的周家三小姐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在他身下俯首稱臣。 他看著床邊散落的瓶瓶罐罐,勾了勾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有些東西一旦沾上就戒不了了。 他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了。這個年紀的男人在性/事上深感力不從心。很多時候他都需要借助藥物來尋求那種極致的刺激。在妻子面前,自然是不能做的。何況如今他對妻子的身體早就不感興趣了。 權力是個好東西,底下一些人知道他的喜好,開始頻繁向他示好。其中不乏一些年輕的女孩子。有些甚至還是雛,含苞待放,開封都沒有開封過。他漸漸沉迷于這些年輕女孩子給他帶來的快感。只有在床上,借用無數藥物制造假象,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年輕的,他的生命是鮮活的,他是可以主宰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