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連驛讓人把花苗都卸在了園外的綠草地上面,他在花園里實地看了看,脫了牛仔衫開始除草。一春天的草高矮不一,他在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來,這就打開了她家花園的南門。 這是昨個在室內花園門那側拔下來的,從花園門進去,他試圖能找到一些能拿來用的工具,可惜沒找到。不過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隔壁的老奶奶已經在她家花園里等著他了。 老太太特別熱情:“找什么呢?小愛那沒什么能用吧?” 他連連點頭,笑:“奶奶,您家有嗎?” 老太太當然有了,笑得一張臉都團了一起去,她回頭拿了一副手套和一把鐵鍬:“高的草得拔掉,然后再弄那些小的,這地想栽花種草的,還得翻一翻,一會想澆水的話,奶奶這還有水管?!?/br> 連驛自然是感激不盡,又多叫了兩聲奶奶。 老太太就趴在柵欄處,看著他:“你是小愛的男朋友吧?我可從來沒見過她帶誰回來過?!?/br> 他戴上那副手套,蹲下來開始拔草,嗯了聲。 不知道為什么,老太太似乎特別高興,特別想八卦。 她就在一旁指揮,偶爾和他閑聊兩句。 他就像她說的那樣先處理了比較高的草,之后再用工具把矮的爬起草都除掉了,日頭上來以后,就光是除草就出了一身的汗。 連驛一刻也不歇,除了草也開始翻地。 雖然笨拙,但是好在還有一身好力氣,再加上背后有個奶奶幫他指揮,一個三米六米的小花園整整翻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翻好了。 他看見柵欄處還有壞的地方,順手也修上了。 開始栽花,薔薇容易存活,所以包裝簡單。 趁著沒有到中午,奶奶說得快點栽,連驛馬不停蹄地來回倒騰,幾乎得有上千棵薔薇,他栽到后面已經分不清什么顏色的了,一頓往土里按。 奶奶幫他拿了水管來,他接在了裴深愛家花園的水管上,一打開閥門,先濺了自己的一身的水。 奶奶在一旁笑,扒著柵欄:“今年開春時候,我問小愛要不要種點菜,她說不要,要栽花的,你看看現在多好,一開花得多漂亮!” 連驛站在石階上面,舉著水管澆花:“嗯,一定很好看?!?/br> 日頭暖暖的,他用手按著水管的出水口,讓水變成水滴噴灑出去,一會就把手冰得冰冰涼,這個小花園,現在被他填的滿滿的,想到這個就想笑。 走到石階下面,整個人都置身在薔薇當中,轉著圈澆花。 偶爾有走過的鄰居,奶奶就在一旁介紹著:“小愛的男朋友,給她栽花呢,看看多好看!” 也不知是夸花好看,還是人好看。 過一個張望的,她便要說一遍,他一高興回頭又幫奶奶澆了她的花園。 到了中午十一點多,收拾了水管,連驛也清理了荒草垃圾。 他再次返回屋里,踩了一地的水印和泥印。 忙是脫下了鞋子,光腳站在地板上。 腳上也都是水,趕緊進浴室。 浴室的消毒水味道已經消散得沒什么了,但是他還是聞到了。 他目光在她的那些護膚品上面一掃而過,就知道她將他動過的,全都重新排列了。 不管,在浴室洗了個澡,給牛仔衫和牛仔褲也洗了。 擰得干干的,他圍著她浴巾又晃出來了。 趁著外面沒有人,衣服和褲子就晾在了柵欄上。 日光大好,他回頭找了抹布開始擦地,來來回回擦了幾個來回,整個人都不好了,累癱。吹了頭發,不管不顧又爬了床上去,定好了鬧鐘,這一回可是沉沉睡了過去。 下午四點,鬧鐘響了。 到了該走的時候了,連驛按時起床。 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肩頭和褲腰處還沒太干,忍著了。 走了客廳里,他站在了裴深愛的照片區面前。 指尖在上面劃過,最終落在了那張二寸免冠照片上面,一把取了下來。 拿出自己的錢包看了眼,里面可真是一塊錢都沒有了,最邊緣有個透明的卡層,他把小照片塞了進去,大小剛剛好。 他回頭在這個家看了眼,伸手在小照片上點了點。 花園門的鑰匙給她放在了餐桌顯眼的位置,臨走時候拿了她一根粉色的棒糖,他晃到門口時候,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也是早上走的時候,裴深愛忘了鎖門,剛好得了這么一個空,出了單元門,偏西的陽光又點刺眼,連驛回頭倒退著走,對著裴深愛的家,笑。 他剝開棒糖糖紙,叼在了口中。 隨著單元門的自動落鎖,連驛伸出兩指點在自己的額邊,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 再回頭,依舊正了正鴨舌帽,雙手插兜,鼓著一邊臉頰大步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帥帥的小狼狗,我最愛的小狼狗。 此章發100紅包。 第18章 后會有期喲 點開看了看, 她關閉了郵箱。 郵箱當中,在未看的郵件當中,的確夾著一封她的母校邀請函。 昨天晚上折騰得太厲害了, 她一天時間都在打瞌睡,勉強撐著精神頭??斓较掳鄷r間了,畫稿上的線條都被她畫成了各種不知道是什么的了,這會沒事, 她單手托腮, 拿起了手機。 同學群里果然已經有在吵嚷的了,有的說在借著校慶大家聚一聚,有的不斷在群里發著能聯系上的同學電話, 還有的在發自拍,她看了幾眼,沒什么太熟悉的人,眼皮就睜不開了。 一閉眼就是一個盹兒, 正一低頭, 一本書就砸在了她的頭頂。 一下就精神了,裴深愛抬頭,看見鄭煥站在面前, 還有點不知所措,再怎么熟悉,讓人抓到自己上班打瞌睡睡覺,也不好的吧。 眨眼,她歉意地笑笑:“真不好意思啊, 還讓你給抓包了?!?/br> 鄭煥手里還拿著一樣東西,這就送了她面前來:“沒休息好?拿著這個,校慶穿?!?/br> 什么東西,她腦子還有點昏,伸手接了過來:“這是什么?” 他揚眉,略無語道:“不是你想的那種校慶,我們去做義工?!?/br> 她打開一條縫,扒拉著看了一眼,是白色的t恤衫,上面還印有xxxx學校這種的,特別的幼稚,笑笑,拿住了放了一邊:“偶爾想起曾經的時光,也挺懷念的?!?/br> 他點點頭,眼看著安茜又找了過來了,也看了眼手表:“考慮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校慶那天,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年紀相當,各方面也相當,考慮一下,好吧?” 她也關注著桌上的時鐘,眼看著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就一口應下來了:“好好好,都聽你的?!?/br> 說著,掐著時間,倒數了三個數。 叮,下班了。 舉起鬧鐘對他笑得眉眼彎彎:“我可以走了吧!” 說著提包要走。 他嗯了聲,示意她等等,回頭叮囑了下安茜,這就繞了她的面前來:“我送你,我看你今天狀態不太好?!?/br> 的確,她頭昏腦漲,渾身不舒服。 早上來的時候就坐車來的,現在見他要送,忙是拒絕。 她還是很有眼力見的,不能老耽誤人家的時間。 鄭煥已經先一步在安茜那拿過了鑰匙:“走吧,正好有點事要告訴你,是突發的?!?/br> 什么突發的,她拒絕不掉,只好跟著他走。 出了寫字樓,他先去取車。 裴深愛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來回劃著屏幕。 沒兩分鐘,他把車開了過來,她連忙上車,坐在副駕駛并且系好了安全帶。 鄭煥駛離,等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她忽然想起做義工的那件t恤忘記拿了,啊呀一聲,她拍在自己的腦門,實在有點窘:“看我這記性!t恤忘拿了?!?/br> 他搖了搖頭,無奈笑笑:“算了,明兒我一起拿給你?!?/br> 也只好這樣了,前面堵車,裴深愛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你有什么突發的事情,要跟我說,神神秘秘的?!?/br> 跟上前面的車,緩緩動了動。 他抽空回眸看了她一眼。 她長發披肩,遮住了小半個臉。 妝淡得極致,眉眼如畫,真秀色可餐。 又到紅燈,車一停,她一手抓著安全帶,還靠緊了拱了拱個舒服點的靠躺姿勢:“說呀!” 音調低低地,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嗲。 鄭煥專心開著車,半天才問:“昨天你怎么沒回家,叔叔電話都打我這來了?!?/br> 本來他還約了她晚上時間,她以周末得回爸媽家為由拒絕了,緊接著沒多久,裴向南的電話就打到他那里去了,他倒是去了,爺倆喝了一頓。 她沒言語,就動了動。 他嘆了口氣,以為她有心逃避,淡淡道:“等你到父母那個年紀,你有孩子了,你想想你怎么做,其實叔叔阿姨根本沒有逼你怎么樣的意思,三年前是個意外,也是想試試他,誰想到他干脆拿了錢和你分手了呢,我覺得如果能被分開的,都不算真心,你說呢?!?/br> 一路紅燈,一直在停車。 鄭煥回頭看她,她一手在安全帶上滑落,呼吸淺淺竟然睡著了。 她臉邊亂發微卷,他強忍住去撩的動作,不再看她。 二十多分鐘之后,目的地到了。 新港藍灣小區的北門前,鄭煥停車。 裴深愛睡得正熟,他側身過來,仔細看她。 手機被他調至靜音了,這一刻歲月靜好,仿佛小些時候,跟著她cao心的那些時候,那時候,她一口一個哥的叫著,他不耐煩,太急于擺脫她了。 他爸說得對,就是因為這樣,才讓陸燃鉆了空子。 原來他以為他可以等,等她真的能笑對過去時候,再和她攤牌。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陸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