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午夜出來瘋玩的年輕人不少,四人走進酒吧,連驛定了邊上的一個位置。 可能是還沒到真正嗨起來的時間,舞池當中只有幾個小年輕和短裙妹子們扭著腰,一邊卡座上倒是人不少,喝酒的喝酒,玩手機的玩手機。 連驛坐了里側,他推著鴨舌帽將帽檐轉了后面去,點煙。 六子摸出一副撲克牌來,開始發牌,酒吧里的公主過來招呼他們,他嘻嘻哈哈點了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莊勝和陳舟一人拿了一把牌,又開始調侃連驛。 六子扔下撲克去洗手間,連驛叼著煙,不耐煩地將兩條腿都架上了桌面,他抓起撲克來攆開,手機在他口袋震動了下,忙伸手拿了出來。 劃開屏幕,是他哥發信息問他在哪里。 想必這家人在宴會上回來了,他看了一眼,返回加好友頁面,還是沒有通過。 沒有等到他的回話,他哥的電話這就打過來了。 連驛拒絕接聽,回了一條信息,說和六子在外面,晚點回去。 他懶懶靠在卡座上,將手機放回口袋。 公主送來了酒,才要伸手接過,吧臺那邊忽然引起了一點小轟動。 連驛抬頭,吧臺邊一個穿家居服喝酒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旁邊幾個人叫著好,她側身坐在吧凳上面,正仰臉喝酒。 一杯了了,她對一邊舉杯的男人示意空杯。 也不知道拼了多少了,一邊起哄的都吹著口哨,男人笑。 她隨意擺著手,讓他離她遠點。 微卷的頭發已經披散開了,女人在吧臺的燈光下顯得臉微微的紅。 她一手輕撫自己額頭,一手拿酒。 竟然沒想到,在這還能遇見。 這個要命的小狐仙,就這么看著她,因她而起的那點郁悶就消散個干干凈凈了。 燈光下,他甚至能看見她臉上有淚。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哭著,也是那么美。 美得讓人心疼,那淚讓人肝顫。 他們進門的時候吧臺就圍著人,也沒仔細看,現在看見她,仔細一看,愣住了。 六子甩著手回來了,晃了他跟前來遮住了他視線:“來來來,這回哥們肚子空了,就陪你一醉方休!” 連驛歪頭,伸手撥開他讓他靠邊。 吧臺前一人上前,他舉杯搭訕,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六子在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撲克,吆喝起來:“我來了,繼續,繼續!” 莊勝和陳舟那兩個在旁附和,酒吧公主也端酒到了跟前,連驛卻突然將撲克牌都扔了桌子上面,他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掐斷煙頭按在煙灰缸里,盯著吧臺就走了過去。 后面這三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直叫著他:“誒?連小二,你干什么去!你干什么去!” 他可什么都聽不見了,越走越快。 裴深愛酒量不錯,攆走了幾個搭訕的,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趁自己還清醒著就想走了??珊退淳戚斄说哪莻€男人靠了邊上,絮絮叨叨沒玩沒了,眼看著又有人過來了,她抓著手包站了起來。 “妹子哭得這么傷心,這么快要走嗎?我請你再喝一個?” “謝謝,不需要?!?/br> 她揚眉,走上前,示意前面的人讓開。 只不過,他非但沒讓,又有人過來勾住了男人的肩頭:“喲,什么時候來的這么漂亮的妞兒,我怎沒看見?!?/br> 說著,嘻嘻哈哈地,也攔住了她:“相逢不如偶遇,走,哥幾個請你喝點?!?/br> 她不搭理他們,紅著眼想要繞過去:“讓開?!?/br> 可男人通常都是這樣,酒壯慫人膽,你越是不屑一顧,他越是著惱,才要走過,一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滿是輕佻:“大美妞,別這樣無情好吧!” 裴深愛才要掙脫,冷不防背后過來一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不等看清他的臉,他已經扯了她到身后。 鴨舌帽今個是反戴著的,背影看著瘦瘦高高的,一只胳膊還張著護著她的模樣,另只手已是毫不客氣地將對面的男人一把推開。 他揚著臉:“妞什么妞!” 作者有話要說: 原版是他揚著臉:“妞什么妞?我的妞兒!” 不過修改了很多遍,覺得太過外放了,所以刪掉了。 這章很肥的拉,你們收藏一下此章節好嘛,留言多打點字好嘛,如果有空再收藏下我的專欄好嘛,為了回報你們,我推薦你們一首歌,出現在這章的這首《逝年》也很好聽的奧,夏小虎唱的。 第9章 他的女朋友 “妞什么妞!” 連驛把人推了個趔趄,一手將裴深愛護在了身后。 對面的兩個男人撞了一起,頓時罵罵咧咧起來,一個人走上前來,伸手來點連驛的肩頭:“哥們,現在你要是走的話,還來得及?!?/br> 聽這話頭不好,裴深愛一把抓住了連驛的胳膊,她在他背后探出頭來,有點急:“我沒事,咱們都走吧?!?/br> 他頭也不回,一手按著她的臉,按了回去。 裴深愛更是抓緊了他的胳膊:“別沖動……” 躁動的音樂聲掩住了她的聲音,連驛肩動,推開她手。 罵聲不絕于耳,之前那兩個糾纏她的人齊齊上前,她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連驛一拳揮了出去!酒吧上的酒杯被殃及池魚,摔倒一片。 “我艸!” 六子等人也瞧見這邊動靜沖了過來,對方也過來幾個朋友,頓時混戰一團。 酒吧里桌椅橫飛,裴深愛被酒保拉進吧臺里面,急得不行,她眼睛緊緊盯著連驛,他動作利落力道狠厲,像是受過專業訓練過的,他們以少打多,雖然不吃虧,但是這種場面,她已多年沒有見過,酒醒了大半。 連驛帽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酒保說已經報警了,她更是急。 環顧一周,發現酒吧里面立著一個棒球棍,裴深愛毫不猶豫地抓在手中,這就沖了出去!別個她也不認識,混戰當中就盯著連驛單膝按住一個,反剪著手,正扭著那人手腕,背后又有人偷襲踹將過來,她不管不顧跑過去,照著人后背就敲打起來。 “啊啊啊……” 也才打了三四下,男人回手抓住了棒球棍。 裴深愛雙手握緊,拉扯間,連驛起身揮拳,他下手狠了些,人當即倒了她的面前。 與她角力的力氣一消失,她立即后退了幾步靠在了吧臺上面。 也是緊張,胸口起伏得厲害,拉鏈敞開了些,里面一個吊帶胸型微露。 連驛看見,長腿一邁這就到了她的面前。 裴深愛以為他來拿棒球棍,乖乖遞給他:“別打了,報警了!” 可他只管站了她跟前,一手抓住她衣擺,一手拉著拉鏈,一下拉到頭了。 沒戴帽子的連驛發型微亂,他一臉的面無表情,才看了她一眼,背后酒瓶子就飛過來了,裴深愛驚叫一聲,顧不得別的慌忙拽過他來。 兩人差點摔一起了,連驛罵了一句臟話,回頭再次加入陣營。 警鈴大作,酒吧前后門已經關上了,也不看是誰的場子,客人們都被迎上了二樓,派出所的民警到了。也不用打了,所有參與打架的人,直接拉走了,包括裴深愛。 可能,這也是一種人生經歷。 在車上的時候,裴深愛作為唯一一個女同志,被放在了前面副駕駛。 警車直接將一車的人拉到了小河沿派出所,她是最后下的車,走在后面大概看了一眼,才發現剛才參與打架的人竟有十三四個人。 有點后怕,她拿著手包,低著頭跟著民警后面。 進了派出所,值班的警察將他們分成了兩伙人做筆錄,裴深愛站在一邊,偷眼看著連驛。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帽子撿回來了,好好戴在頭頂,正仰著臉看著派出所棚頂。 他唇邊也紅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派出所里亂哄哄的,她有點緊張,靠邊站了最后的位置。 民警準備好了紙和筆,給連驛叫了過去做筆錄。 很快,輪到下一個。 他們這邊只有五個人,很快就到了裴深愛。 做完筆錄的可以靠墻站著,那幾個都回來了,民警對著裴深愛一擺手,示意她過去。 她低著頭,快走了幾步,上前坐下。 民警冷著一張臉,看了她一眼:“姓名?” 她才要說話,背后不遠處的連驛忽然叫了一聲報告,她聽見他聲音,下意識回頭。 他一手捂著鼻子,正在望天:“我流鼻血了!” 那三個朋友怪叫著,民警抽出紙巾,不耐煩地往桌子上一放:“流鼻血了就堵上!” 連驛是真的流鼻血了,他指縫當中都是血跡,仰著臉慢慢晃了過來,裴深愛忙拿起紙巾站了起來,他比她還高一頭多,還后仰著,她有點無所適從,一手抓著他手腕示意他放開些鼻子,一手將紙巾輕輕按在了他臉上。 他低著眼看她,默默接過紙巾堵住鼻子。 民警不耐煩地敲著桌子,裴深愛忙坐了回去。 “姓名?” “裴深愛?!?/br> “年齡?” “28?!?/br> “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