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韓盛夏吃飯的動作頓住了,呼吸有些滯:感應不到小狼了?! “mama你別急,可能是爸爸不是固定在某一個地方?要不你在周圍走走試試?” 小球球嘴里勸著韓盛夏不要急,實際它的語氣就有些焦急。 韓盛夏心里急,飯也不吃了,直接付了錢就出了餐館在附近游走,一邊走一邊思考,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她記得小說里沒寫男主有換過地點,但是小說里,男主只待了三天就離開了,現在都待了這么多天了,換地點應該是有可能的吧? 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不斷在心里安慰著自己,直到耳畔突然響起有些熟悉的聲音: “韓大小姐這是在找我嗎?” 僵硬地轉身,就望見一貴公子般的男子緩緩朝她走來。 是莊琿! 他穿著一身白色襯衣,黑色長褲,衣逢清晰筆直,一點褶皺都沒有。 襯衣外罩著一件深灰色雞心領套頭薄羊絨衫,整個人顯出溫和與鄭重的氣息,好像是要參加什么重要的儀式。 向來賤兮兮的笑容被唇角的燦爛取代,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是多么單純地為見到老朋友而感到開心呢。 韓盛夏是一點沒被他春風般燦爛的笑容暖到,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還沒開口,又聽到有人叫她: “夏夏!”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家餐館的?!比我嘌劢敲忌叶际切σ?,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望向莊琿,“這是你老公來找你了?” “……”韓盛夏覺得任亦肯定是故意的…… “不是的,這位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希望任亦不要無辜牽連進來…… “祝你們玩的開心,我就不在這兒掃興了?!?/br> 說著,任亦就又轉身結束了這場偶遇,臨轉身前,她深深地看了莊琿一眼,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韓盛夏看了看任亦的背影,又看了看莊琿,心里覺得哪里怪怪的。 “原來夏夏不是在找我,而是來這里吃飯??!” 韓盛夏總覺得莊琿這人,一言一行,從聲音到神態,全部都透著虛假,而他自己似乎也沉迷在那虛假之中。 她一點也不喜歡和這人打交道,但還是主動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br>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打也打不過他,逃也逃不掉,不如干脆直接和他談談,把誤會解釋清楚。 莊琿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眼里或者同情或者悲傷的復雜情緒,他的瞳孔深處似有什么劃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臉上又掛上賤賤的笑容: “可以啊,我也正好想找你談談呢?!?/br> 說著,他直接轉身緩步而行,韓盛夏趕緊跟上。 她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逃開,其實她心里隱隱有種,她今天沒能聯系上林清,是莊琿搞得鬼的預感。 她跟著莊琿一路走,一路沉默。 結果前面那男人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一整天,走到天黑才停下腳步。 韓盛夏都以為他是不是故意整她了,突然聽到他面對著一家酒鋪緩緩道:“你要找的男人也在這里哦?!?/br> 他聲音溫柔,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了,沉靜的面孔在清冷的月光下難得顯出一絲真實。 不過韓盛夏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擔心語氣也有些急:“你把林清綁過來了?你對他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中間女主和郭嶼打電話的內容省略了。。。 給莊琿多了些描寫。。。。。 其實莊琿。。。。。。。。。 下一章就可以結束這段劇情了。。。 下一章的具體時間不定,如果三千字能寫完就在零點前,如果寫多了就在凌晨2點 我覺得我很有可能三千字寫不完。。。 第66章 傷聲【防盜】 莊琿看著她臉上掩飾不住的擔憂, 很快移開視線望了望天上的一輪圓月。 今夜月光明亮而皎潔,是個好日子呢。 他沒有回她,徑自走進了酒鋪。 韓盛夏趕緊跟上, 目光四處尋找著林清的身影。心里也在詢問球球:“有感應到小狼嗎?” 過了一會兒球球才回應:“感應到了, 小狼說爸爸被關在一個密閉的房間, 現在昏迷著,但是沒有危險?!?/br> 聽到沒有危險的答復,韓盛夏心里松了半口氣,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莊琿緩緩從店鋪后面上到了第三層的小閣樓, 這里點著明亮的燈,到處放著各種各樣的酒。 閣樓正中間有一小方桌,上面放著生日蛋糕。 韓盛夏根本沒有心力疑惑其他什么,只是急著問:“林清呢?” 莊琿坐到小方桌的主位,嘴角勾起淺淡笑意:“陪我慶生?!?/br> 他的聲音里沒有命令也沒有祈求,一絲多余的情緒也沒有, 莫名有種生者找死者慶生的既視感。 韓盛夏毛骨悚然的同時居然還有閑心小聲反駁:“可今天不是你生日……” 視線一直停在蛋糕上的男人突然抬眸看她,語氣是貓咪般單純地好奇:“原來你記得我生日嗎?” 韓盛夏沒有回答,心里泛起莫名的悲涼——原主不記得他的生日,只記得大概是在盛夏時節…… 其實原主從來都是被寵愛的人, 偶爾心血來潮才會對別人好。 她習慣了被愛, 所以不知道, 有些被她嗤之以鼻的東西,對他人而言是多么珍貴,不知道自己都沒在意的付出在別人眼里是多么求之不得的存在。 如果她知道, 她也不會讓莊琿一生只過過一次十歲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莊琿嘴角淡淡的笑意有些閑涼,“之前那個是我被送到莊家的日子,現在這個生日才是我真正的生日?!?/br> 韓盛夏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說的話半真半假…… 或許之前的生日確實是他被送到莊家的日子,但是今天卻不一定真的就是他生日。 他應該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日的吧…… “唱生日歌?!鼻f琿根本沒有管她的反應,自顧自擺好蠟燭。 韓盛夏根本沒有辦法開口,在這樣不清楚林清安危的情況下,她哪有心情唱歌。 她現在只希望他鬧夠了能正常一點,聽她解釋當年的誤會。 莊琿卻是完全沒有在意她,自顧自的自己給自己唱起了生日歌,面上開心的笑容和十幾年前的那次如出一轍。 寂靜夜里回響著清冷孤寂的男聲,回應他的卻只有微微晃動的燭光和冰冷清涼的月華。 他此時的聲音里少了那種賤嗖嗖的感覺,少了那種虛假的輕浮感,剩下的只有清澈和認真。 韓盛夏心里的絕望與悲涼越來越強烈,有種極其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心里窒息的感覺讓她覺得她的呼吸全部堵在喉嚨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認認真真地唱完一曲,他又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地許愿。 此時此刻,他看起來就像月光一樣溫柔而不帶攻擊性,沒有一絲戒備。 韓盛夏甚至覺得,如果她此刻抄起地上的酒瓶往他頭上砸去,他都會中招。 或許不是中招,他根本不會閃躲,就像當初在酒吧包間,她拿椅子扔到他身上,他不閃不躲。 但是她肯定不會那樣做,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心里懷疑:像他這樣心里只有恨意的男人,也會有心愿嗎? 過了許久,他緩緩睜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韓盛夏恍惚間好像從他眼里看到一絲轉瞬即逝的或諷刺或悔恨或悲涼的情緒。 “你……”像是著了魔一樣,她居然下意識想問他許了什么愿望,就像原主當年一樣。 明明她并沒有問出來,莊琿卻揚起孩子般甜美笑容:“許愿說出來就不靈了!” 也是,和當年那個燦爛溫暖的小男孩一樣…… 他也不管韓盛夏的反應,拿起刀開始切蛋糕。 他的神態謹慎中帶著神圣,動作卻有些緊張的生硬,也和當年一樣。 第一塊放到韓盛夏面前,第二塊才給自己。 記憶中是原主趾高氣揚地要求要吃第一塊,小男孩說:“可是生日蛋糕第一塊都是給壽星的!” 原主蠻不講理隨口胡扯:“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的第一塊當然要給我!” 韓盛夏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蛋糕,緘默不語,雖然她跟著他走了一整天,早上也沒吃什么,現在已經饑腸轆轆。 “我是直到昨晚才知道當年的事——”韓盛夏不自覺咬了咬唇,微微斂眸,“我很抱歉?!?/br> 對面正在認真吃著蛋糕的男人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他的雙眸低低垂了下去,墨色的睫毛在他眼窩處投下一片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韓盛夏心里悶悶的,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低緩而悲傷:“當初我去找你哥哥,是他和我說……” 專心吃蛋糕的男人突然開口打斷她:“莊瑀已經死了,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 “我很抱歉……”韓盛夏想到林清,心里有些急,“但是……” “但是你親愛的老公是無辜的,你想求我放了他是不是?”他的聲音依舊溫和低緩,好像會愿意和她好好談談的樣子。 然而卻在溫和后的轉眼之間揚起瘋狂笑容:“可是啊,惡魔從來都是不講理的,我做什么要管別人是不是無辜!” 直到此刻,韓盛夏眼里才閃現出懼意,她以為這人至少會愿意聽她解釋,結果他連聽都不聽就表示不信,一點道理都不講地只想傷害。 看著她眼里害怕的情緒,莊琿笑得更開心了:“要我放過林清也可以啊,但是你要乖乖聽話哦?!?/br> 韓盛夏面上是猶豫的模樣,實則在心底問球球:“林清現在醒了嗎?” “沒……不過小狼說藥效快過了,爸爸應該很快就會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