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馮柏看著艾倫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那就抓緊辦,要大辦。以后結了婚,他敢對你不好,就跟外公說,我們家永遠欠了你們家的,外公給你打斷他的腿!” 楚冽:“……” 到底誰是失散多年的親外孫。 有了安德魯公爵留下的線索和證據這六十年前的事情就好查的多,穆迪斯立即就叫人去查了。 而正當這時,奧斯斐亞卻是在冰封了數月后,又一次舉辦起了宴會。 舉辦宴會的人依舊是帝星的社交達人迪因長帝卿,長帝卿之前落在凱瑟琳皇后手中的時候,因為替楚冽求情被關了禁閉,吃了好大一番苦頭。 這回出來,得知薛家冤案被重啟調查,作為薛戰庭的故友很是高興。 他舉辦這場宴會也是為了給當了多年海盜的薛家軍還有軍火商馮老爺子接風洗塵,順便重新認識一下薛戰庭僥幸活下來的一雙兒女的。 迪因長帝卿的人緣很好,因為當年他對薛元帥多番提供幫助的緣故,薛家軍對一印象也很不錯,算是相熟,在面對其他皇室的時候雖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迪因長帝卿的邀約卻全都是來了。 “太子妃殿下,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戰庭的外孫,薛家居然還有后人在……你mama,還有楚冽中將,作為好友我真是替他感到高興,知道這么一雙孩子活著,還有了外孫,想必他九泉之下也是能夠安息了?!钡弦蜷L帝卿拉著卓揚的手就是熱淚盈眶。 卓揚當即道:“您說的哪里話,我們家才應該謝謝您才是,謝謝您曾經對外公還有舅舅提供了這么多的幫助,就連自己也被拖累了?!?/br> “我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兒罷了,也沒幫上什么大忙?!钡弦蜷L帝卿卻是搖頭。 卓揚不贊同道:“話怎么能這么說呢?很多事也不是您能左右的,您有這份心,我們就已是很感激了,小皇叔?!?/br> 迪因長帝卿擦了擦眼淚,勉強笑笑,當即好似長輩看到了自己的晚輩一般看向了楚冽道:“小冽,我可以叫你小冽嗎?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叔叔的……當年你在你mama肚子里的時候,我還曾摸過,我以為你早就沒了,沒想到你還能活著……真好,真好……” “您隨意?!背簧门c人打交道,對于突然熱絡的長帝卿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想到他是自己生身父母的摯友便也好脾氣的作為晚輩應和了起來。 迪因長帝卿眼含熱淚:“你之前出席帝星的活動不多,我也沒怎么仔細看過你……現在再看,你長得,長得真是像你爸爸?!?/br> 面對情緒激動的長帝卿,卓揚和楚冽皆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連聲安撫,感慨長帝卿對于薛家的友誼之深。 心下十分感動。 “對了,寒沁呢?之前你mama一直病著,我還不曾見過寒沁呢?她小時候,我還曾抱過她……”迪因長帝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說。 卓揚當即道:“哦,我mama去上廁所了,待會就會過來?!?/br> “好,好,我想見見寒沁?!钡弦蜷L帝卿道。 正當這時,譚玉枝卻是在艾倫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小揚,小冽……” “mama,您來的正好,小皇叔想見見您呢,他是外公的故交?!弊繐P為譚玉枝做起了介紹。 迪因長帝卿一見譚玉枝,當即十分熱絡激動的迎上了前,道:“寒沁,是寒沁吧,我是你迪因叔叔呀……” “啊——”可誰知,他剛一靠過去,譚玉枝一見他卻是尖叫出了聲,并且整個人都好似十分害怕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mama,你怎么了?” “怎么了?寒沁?” 卓揚和馮柏連忙沖到了她身邊,擔心的問道,卓揚不住的拍著她的后背,生怕譚玉枝在一切都好起來了以后,再次舊病復發。 迪因長帝卿也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關切的問道:“寒沁,你怎么了?寒沁?” 可誰知,一見到他,本來已經被外公和兒子聯合安撫住了的譚玉枝,又一次情緒崩潰了起來,撲進了馮柏的懷里,瑟縮著大哭了起來:“啊,哇哇哇~” 譚玉枝的病復發得太突然了,卓揚和馮柏聯合輪流哄她,卻怎么哄也哄不好。 最后只能讓醫療團隊把她帶走進行檢查。 第098章 “mama……” “對不起, 小皇叔我mama情況有些異常,我們先走一步了, 還請您多擔待?!贬t療團隊趕到后,卓揚和馮柏都是沒了心情再繼續這場宴會, 就是直接跟迪因告辭。 迪因長帝卿明顯也被嚇到了, 但仍禮數周到的說:“沒事, 太子妃殿下, 你們先去忙你們的吧??春煤叩牟”容^要緊?!?/br> 得到了這場宴會主人的諒解,卓揚儼然已是不想多留,直接跟著醫療團隊和譚玉枝就是走了。 迪因長帝卿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下卻是莫名的微微一沉, 正當這時他的通訊器卻突然響了起來。迪因蹙眉不動聲色的走到角落里打開來看,也不知消息是誰發的, 上面顯示的是一團亂碼, 簡直就像是有人在跟他惡作劇一樣。 可是,迪因長帝卿在看到了這串亂碼以后,臉色卻是驟然變得很難看了起來…… 譚玉枝在醫療團隊的安撫下很快便是控制住了情緒陷入了昏睡,卓揚和馮柏看著她安穩下來熟睡了過去, 在松下一口氣的同時, 卻又為她精神狀況不穩定的病情提心吊膽了起來。 “叔叔,為什么, 為什么……”正當這時,睡夢之中的譚玉枝卻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夢, 在睡夢中流起了眼淚,還發出了喃喃的囈語。 卓揚給她嚇了一跳,當即湊近了她問:“mama,您說什么?” “寒沁,你怎么了?”馮柏也是擔心的湊到了譚玉枝跟前。 就在這時,譚玉枝卻好像被什么驚嚇到了一樣,聲音大了一些,卻清晰可辨的問道:“叔叔,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mama?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卓揚還沒聽清譚玉枝說的什么,馮柏就已搶先一步抓住了譚玉枝的手,緊張的問道:“寒沁,你說的是誰?誰要害你mama?” “叔叔,你為什么要害我和mama……”可譚玉枝卻什么也回答不了,只喃喃的重復著這么一句話,好像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似的。 馮柏紅著眼眶追問:“叔叔是誰?誰要害你mama?” 卓揚見譚玉枝情況不好,連忙將醫療團隊叫了過來。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譚玉枝很快清醒了過來,恢復了正常,可剛剛發生的事,說過的話她卻什么也不記得了…… 叔叔是誰?誰要害她的mama? 為什么譚玉枝一直好好的見了長帝卿之后卻變成了這樣?她夢里說過的話,是在她作為薛寒沁的時候留下的烙印,還是成為了譚玉枝以后? 那個被叔叔害的mama,指的是馮楚,還是她的養母卻成了所有人最大的疑團…… “我外孫女失去的記憶和被限制的精神力真的不能再恢復了嗎?”馮柏心下有了太多太多的困惑,只好這樣問起了負責譚玉枝身體情況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輕輕搖了搖頭:“從理論上來說,可以是可以的,但有一定的風險……” “怎么說?”卓揚當即問道。 主治醫師道:“若是譚夫人的精神情況從未受到過刺激,以我們現在的醫療技術是可以讓她嘗試著恢復精神力及被人為刪除的記憶的,這并不難……因為當年刪除夫人記憶,限制她精神力的人顯然是很關心她身體情況的,用的都非猛藥……” “可偏偏夫人的精神狀況受到過刺激,甚至還曾一度精神失?!竽X和神經這種東西是很敏感很脆弱的,若夫人不曾精神失常過,刺激大腦治療了也就治療了,但既然精神失常過那么長時間,這時候若是再去刺激大腦,可能會恢復原本的精神力和記憶,但也有可能就此受到刺激再次陷入精神失常狀態,再也恢復不過來也未可知……這種嘗試是有一定風險的,你們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再去決定是否讓夫人恢復精神力和記憶……”主治醫師的措辭十分謹慎。 卓揚和馮柏本來是很希望譚玉枝是可以恢復精神力和記憶的,因為那場薛家的滅門慘案,她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當時情況的人……現在的薛家一案有太多的謎團和困惑需要有人去解答了。 可現在在得知了刺激恢復精神力和記憶后,對于譚玉枝本身是有一定風險,可能會讓她從此精神失常了以后,卓揚和馮柏卻都猶豫了。 “不做了,我們不做了,寒沁的精神力和記憶不需要恢復了?!避P躇許久,還是馮柏一錘定音做出了抉擇。 就算再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知道女兒是怎么死的,他也不能拿還活著的外孫女去冒險…… 卓揚對此也無異議。 就在幾人決定結束這場談話的時候,譚玉枝卻是突然推開了門:“不,我要做這項手術,我要恢復我的精神力和記憶?!?/br> “mama……” “……寒沁?!弊繐P和馮柏同時開了口,均是不贊同的皺起了眉,想要勸阻譚玉枝打消這個念頭。 可怎知一向柔弱的譚玉枝這一回的態度卻是堅決…… 譚玉枝淚流滿面的開了口:“我要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只有我知道。這些東西,我若是不能回想起來的話,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br> 她的內心有個執念告訴她一定要這么做。 父母死亡的最大疑團就藏在她被母親人為刪除的記憶當中。 馮柏和卓揚輪流勸阻無果,面對譚玉枝的堅持只能妥協。卓揚做不到其他的,只能安排整個奧斯斐亞最好的醫療團隊來為譚玉枝做這項記憶及精神力恢復手術。 而與此同時,穆迪斯他們則也在順著當年安德魯公爵留下的線索去查當年薛家滅門冤案背后的真相,而查著查著他們居然又是牽連出了一堆事,越挖越深居然察覺到了反皇會當年不止參與并主導了薛家的滅門冤案,甚至現在都還有人在做漢尼拔皇太子當年那些滅絕人性的人體試驗,只是由明處轉移到了暗處而已,并且就在帝星…… 這個發現牽扯出的問題很嚴重,穆迪斯當即加大了調查力度徹查了下去,順藤摸瓜的往下查著,居然給他們生擒了一個反皇會的高層人物…… 所有相關資料在第一時間被傳送到了穆迪斯的個人終端,穆迪斯還來不及看,他的個人終端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太子殿下……”找他的人是顧澈。 穆迪斯開門見山:“怎么了?有什么新發現嗎?” “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可能需要當面見您和您匯報?!鳖櫝旱恼Z氣異常凝重。 穆迪斯微微蹙起眉:“怎么?” 顧澈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懷疑我們抓到的那個并不是真正的反皇會組織者,真正的反皇會組織者可能和皇室牽扯頗深,甚至就是出自皇室的……” “我現在過去找你?!蹦碌纤沟恼Z氣也緊跟著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穆迪斯這邊剛一切斷通訊器,那一邊格登卻是在帝星的長帝卿府邸叼著一根煙胡亂溜達了起來。 他很煩,迪因長帝卿約了他,但不知道為什么又沒有準時出現,只把他一個人丟在了這里…… 帝星人人都說迪因長帝卿對他這個小了自己幾十歲的情人愛得深沉,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從來就沒有什么不依他的,但格登自己心里卻很清楚,長帝卿對于他的感情若即若離,壓根沒有深刻到那種地步……雖然‘愛’他,但卻也‘愛’的有限,更像是把他當做什么人的替身似的。 格登在長帝卿府邸轉著轉著,突然卻是轉到了長帝卿的臥室門口。 和長帝卿交往這么多年,長帝卿的臥室,格登還從來沒有進去過呢,就算他們zuoai也是在另外的房間,長帝卿從不讓他進去,他也曾好奇問過長帝卿他的房間里是否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長帝卿只是笑笑卻從不回答他,也不曾讓他進去看看。 格登不是沒有試探著打開門,但長帝卿臥室的門總是鎖著的,他也就算了。 又一次轉到這間臥室門口,格登當即起了好奇心,不抱希望的推了推房間的門。 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開了。 格登被好奇心驅使走進了房間門,卻看見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不,準確說是一具尸體,容貌相當英俊的一具男性哨兵尸體,保存得極好,栩栩如生,從側面看還有些像格登。 格登被嚇了一跳,不明白長帝卿為何會收藏這樣一具男尸在自己的臥室。 這是什么不為人知的癖好嗎? “……薛……薛戰庭?”格登又看了一眼那尸體,卻是突然認出了那尸體是誰。 他年輕得從未和這位帝國元帥打過交道,但最近因為都在忙著查薛家冤案,他曾無意中翻到過這位元帥的照片。 薛戰庭不是死了六十年嗎?長帝卿不是他的好友嗎? 他的尸體怎么會在這里,長帝卿收藏他的尸體做什么? 格登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撞破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下意識的就想奪門而出,把一切恢復原樣,把門關好,假裝自己從未來過這里。 “既然進了門,看到了我的秘密,你還想走嗎?”就當這時,他面前臥室的門突然一下子關上了,臥室里好似有一個暗室打開,他十分熟悉的一個聲音從他背后傳了過來。 他和這聲音的主人十分熟悉,熟稔到曾經交頸而臥,可這時他聽到這個聲音卻嚇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