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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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鸞臉色大變,廖父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只當是自己已經暴露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其實她并不清楚……她跟著廖青和之前,便是有過客人的,而和廖青和在一起的時候……把浸了鱔魚血的棉花放進體內裝做頭一次,這事她們是常做的。 “爹,你胡說什么呢?鸞兒肚子里的孩子,當然是我的?!绷吻嗪蛷耐饷孢M來,正好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連忙為陸鸞辯解。 廖父拿起茶杯,卻是砸向陸鸞,又沖著廖青和道:“你那么多女人,怎么就這個懷了孩子?你沒多想想?” 陸鸞讓了一下,茶杯被砸在地上,摔成片片碎片,廖青和正心疼,就聽到自己的父親又道:“聞英娘她有孕了!” 廖青和僵住了。 廖母整個人顫抖起來。 聞英娘竟然懷孕了?! 廖青和之前一直以為聞英娘不能生,可如果聞英娘能生……他猛地想到,這么多年了,除了陸鸞,竟是沒有別人懷過他的孩子。 屋里靜默下來,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陸鸞這會兒,就更后悔了! 原來……這廖青和他不能生?!現在這事被披露出來,她以后可怎么辦好? 她懷的是別人的孩子,廖家人會不會打殺了她? 她要想想辦法…… “你們最好別想傷害我,要不然整個禾興府,就都要知道廖青和其實是個太監,不能生了!”陸鸞大聲喊道。 她也是突然想到,眼下廖家要是把她趕出去不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坐實了廖青云有問題? 這廖家不僅不能趕走她,分明還要好好供著她才對! 廖家人的臉都黑了,卻還真不敢做什么,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張家人來了。 那張家人,是來推遲婚事的。 張夫人算不得好人,但她對女兒,絕對是真心疼愛的,她本就不想把女兒嫁到廖家,現在就更不愿意了,因而回家后,便鬧了起來,甚至還用上吊威脅。 張舉人覺得,哪怕廖青和真的身體有問題,自己也不能出爾反爾,那實在有失誠信,但張夫人這么鬧,他到底還是妥協了一部分——他不愿意去退親,但借口女兒生病,要推遲婚事。 廖父本就已經被氣壞了,得到這么一個消息,險些被氣得吐血。 而廖青云,他這會兒卻是魂不守舍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廖家的事情,聞英娘在得知自己竟然有了孩子之后,便一點都不關心了。 不過,她不關心了,卻總還是有人拿著廖家的事情,到她面前來討好她的。 “聞夫人,最近那廖家的日子,可過得不怎么好?!?/br> “那日張夫人回家之后,便鬧起來了,逼著張舉人推遲了婚事,廖家也硬氣,竟是直接退了婚事,可是……以后還有誰敢嫁給那廖青和?” “說起來,那廖家沒把陸鸞給趕走,該不是要認下那孩子吧?” “那廖家這回可真的是丟盡臉面了?!?/br> …… 這些人都想要討好聞英娘,在聞英娘面前,那是可著勁兒貶低廖家的。 聞英娘聽著這些,本以為自己會很快意,但很快,就發現事情跟她想的不太一樣了。 她聽到這事之后,心情并沒有好太多,反倒覺得有點煩。 這家人的消息,聽著也是臟了她的耳朵。 離開廖家不過三個月而已,廖家的一切,對她來說竟然就已經遙遠地恍如隔世了。 聞英娘轉而跟人聊起了別的。 那些人看到聞英娘聊起別的,便也轉移話題,順著聞英娘說起別的事情來,比如說……之前聞英娘總去調理身體的那個藥鋪,現在特別熱鬧。 據說聞英娘就是因為去那里找了大夫調理身體,才能這么快懷上,據說那金震鏢局的趙金哥,也是去了那里調理身體,才能三年抱兩。 這會兒,府城很多沒得生的女人雙兒,可都跑去那藥房,讓人給他們抓藥去了! 聞英娘懷孕之后,可以說是被聞明當成寶貝護起來了,趙金哥卻不同。 確定趙金哥的身體沒問題之后,蔣震除了讓他多休息以外,并沒有禁止他出門,也沒有不讓他做事,所以趙金哥的生活和以前相差不大,當然,多少還是有點差別的,至少他身邊跟著的人,就多了起來。 哪怕懷了孩子,趙金哥依舊管著磚窯的事情,便是金震鏢局,有些事情也要他去拿主意,至于蔣震,他的注意力基本全都放在海邊,如今一心想要組織起一個能出海的船隊來。 有了聞明的加入,他輕松了很多,卻也愈發清楚地感覺到,想要出海做生意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以前到底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船員水手航線,需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要是沒有出過海的人帶著,他想帶隊出??隙ê茈y。 當然,蔣震原本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他之前想的,是從別人那里挖幾個水手過來。只是……就挖幾個人的話,他的床隊怕是要等上幾年才能建起來。 現在有了聞明,情況就不一樣了,聞明時常出海,認識很多人,便是不去挖聞家的墻角,他都能給蔣震找來很多能用的人! 如此一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出海了。 蔣震開始籌備起各種貨物來,忙了兩月,等趙金哥肚子里的孩子穩當來之后,便進行了第一次遠航。 聞家這樣的大海商也許并不需要當家人親自出海,但像蔣震這樣剛剛起步的海商,卻不可能不跟著船隊出海。 要不然……誰知道他們的船會不會一去不復返? 和懷孕的趙金哥告別,蔣震上了大船,離開了禾興府。 陸地在他眼里越來越小,最后入目所及,便只有蔚藍色的大海了。 看著一望無垠的海洋,深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蔣震知道,自己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以后,他一定能走得越來越遠。 三年后。 何西村曾經只是一個很小的小村子,但如今,這里早就已經大變樣了,家家戶戶全都住起了磚瓦房。 而曾經那個熱鬧程度遠不如何成縣的碼頭的趙家碼頭,現在也已經比何成縣的碼頭更熱鬧了。 這里是金震鏢局的總部,很多人找金震鏢局做生意,都會來這里,更別說…… 在這里,還總是能買到各種各樣新奇的海外之物。 幾乎每天,都會有很多禾興府,乃至更遠的地方的船來到何西村,他們有的稍作休息,有的找金震鏢局談生意,也有人來這里進貨。 這天,一艘一看就價格不菲的大船,緩緩靠近何西村,最終在何西村的碼頭邊停了下來。 船上,一個胖子正好奇地朝著何西村的方向張望著,一邊張望,一邊嘖嘖稱奇:“聽說這里以前只是一個小村子……這哪是村子啊,我們一路過來,就算是縣城,都沒這么繁華的吧?” “這里確實不像個村子?!闭驹谶@胖子身邊的一個高大中年人道,眼里滿是驚奇:“那蔣震,倒是有點本事?!?/br>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不簡單了……不過他能這么厲害,倒是我完全沒想到的?!蹦桥肿佑值?,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 高大中年看了胖子一眼,又看向何西村的方向,就在這時,大船終于停穩了。 “各位爺,你們是哪兒來的?來何西村有什么事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捧著一塊夾了紙張的木板,手上拿著一支筆,來到船邊問道。 “這位小哥,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來這兒做生意?!蹦桥肿有Φ?,目光落在那少年拿著的筆上,便問:“小哥,你拿著的這是筆?怎么怪模怪樣的?” “這是鉛筆,是我們總鏢頭琢磨出來的,記賬方便?!蹦巧倌晗蜻@個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粗粗的,兩個木片綁著筆芯的鉛筆筆:“客人要是感興趣,可以去我們碼頭上的雜貨店買一些?!?/br> “我還真有點感興趣,等下一定要去買幾支?!蹦桥肿拥?,這筆看著挺丑,但勝在帶著方便,還不需要和墨水一起用,拿來記賬恐怕確實不錯。 自己手上的筆受到認可,那少年很高興,露出一個笑容來,又問:“客人您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羅天賜?!边@胖子笑道:“說起來,我跟你們的總鏢頭還是熟人呢,當初他曾親自護送過我!” 這胖子,便是蔣震當初跟著鄭逸去京城的路上從水匪手上救下來的人之一,那個曾包過柳芊芊和趙靈熙一段時間的羅胖子。 這羅天賜是京城人士,這次來江南,是來做生意的。 來江南做生意,他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之前被土匪搶了一回,所以停了幾年罷了。 結果,就停了這幾年,他再來江南,突然發現這江南,竟是跟他記憶里的不太一樣了。 而且……一到江南,他便聽到了很多跟金震鏢局有關的事情。 這金震鏢局,不就是當初救了他的那個蔣震開的嗎?幾年不見,當初那個總共也就幾十個人的金震鏢局,竟然那么厲害了? 羅天賜驚訝極了,他原本要去禾興府,最后想了想,卻是先在何西村停了下來。 “你認識我們總鏢頭?”那個少年驚奇地看著羅天賜,突然又問:“你和他說過話嗎?” “說過??!”羅天賜笑道。 “你真幸福!”那少年滿臉羨慕地看著羅天賜。他以前是洪江鹽場的鹽戶,被蔣震救下之后來了這里,雖然見過蔣震,但還沒跟蔣震說過話呢! 羅天賜:“呃……” 羅天賜簡單做了登記,便和與自己一道來的高大中年一起在碼頭附近逛了起來。 在碼頭附近有很多房子,雖然看著外表都普普通通的,但都很規整,還都是磚瓦房。 羅天賜驚奇地四下看著,不想最后,竟是見到了一個熟人。 “柳芊芊?!”羅天賜驚訝地看著不遠處那個穿著一身男子常穿的長袍的女子。 這柳芊芊曾收了他的錢,“照顧”過他許久,他是絕不會認錯的。只是……以前那個整天在想著勾人的柳芊芊,這會兒怎么看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竟然正經的不行? 柳芊芊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羅天賜來,畢竟那會兒羅天賜餓瘦了,模樣跟現在是不太一樣的。 不過,她很快就認出來了:“羅胖子?” 聽到這個稱呼,羅天賜頓時有些無奈,他身邊的中年男子,卻是笑了起來。 羅天賜知道自己很胖,倒也沒生氣,只是不解地看著柳芊芊:“你現在在碼頭上干活?”當初蔣震就能讓自己的媳婦兒跟著他出去走鏢,現在估計也能讓女人幫他干活,這柳芊芊穿著男裝,粉黛不施,該不會在碼頭上干活吧? “不是,我現在是學堂里的女先生?!绷奋返溃骸熬鸵险n了,失陪!” 柳芊芊當然不單單是學堂里的女先生,她還在清風樓干活。 不過,相比于清風樓那個活兒,她還是更喜歡給人當先生,教導學堂里的女人雙兒。 何西村的這個學堂,開了三年多了,已經有很多學生從學堂里出去,開始幫蔣震干活,便是她教的女學生,也有很多已經出師。 女人雙兒不能在碼頭上干活,不能跟船,但卻可以做別的事,比如記賬,比如帶著一群女人雙兒干活,甚至還能跟著趙金哥,成為趙金哥身邊的幫手…… 在看到第一批女學生全都有了好出路之后,如今學堂里的女學生,那是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