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書迷正在閱讀:坑爹萌寶:厲少的天價寵兒、獨寵丑夫、我知道你那晚干了什么、大元王朝(出書版)、你對美貌一無所知[快穿]、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繼母生存日記、當然選擇原諒她、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八十年代學霸重生日常
“如果順利的話,我便可以以此作為籌碼與亞格蘭皇帝談判,贏得更有利的籌碼,可是你們,這些自詡衷心的家伙,看看都做了什么?!” 似乎是對他的言論感到驚詫,在場貝倫根群臣一時面面相覷,倒是法貝倫輕笑了一聲:“下官自問亞格蘭建國以來從未對貴國有任何不友好的舉動,閣下還真是過慮了?!?/br> “亞格蘭西北沿海飽受海盜侵擾,貝倫根地理位置便如同當日的塔倫公國,難道閣下能保證貝倫根今后不會成為亞格蘭的軍港?” 這個,倒也不是沒有想過。 柯依達聽得這句,心底自嘲地笑了聲,沒有開口,卻聽法貝倫已經緩緩道來:“閣下這樣的惡意揣測,我等實在是惶恐?!?/br> “惶恐么?”戈恩冷笑了一聲,“外務卿閣下確實會說話,但不管怎樣你今天也休想離開了?!?/br> “閣下,你的性命握在敝國公主殿下的手中,還能如此大言不慚嗎?”赫爾嘉在一邊聽得多時,終于忍不住開口。 而對方確實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林格看在眼底,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人!前方交涉失敗,貝倫根駐海艦隊拒絕我軍進入軍港!” “大人,前方艦隊開始強行突入,已經與貝倫根海軍交火!” “大人,各國使節護衛艦隊出現異常,開始呈扇形從我軍后方包抄!” 時間已近中午,海面上已經彌漫開濃重的血腥氣,海默·奎恩中校望著前方戰艦展開的血rou搏殺,揮揮手讓通訊兵退下,額頭已經溢出細密的冷汗。 “向各國使節艦隊傳信,貝倫根軍艦尋釁生事,與我軍前方護衛艦隊沖突,為保證我國使節的安全,我軍艦隊不得不突破領海,請各國不要插手!” “主力艦隊呈菱形攻擊陣型,戰列艦兩翼以弧形防御,巡航艦隊調頭,全力阻擊各國艦隊!” 立在甲板上傳達下一系列的命令,海默·奎恩拭了一把額頭的汗,喘了口氣。 他今年二十八歲,比起自己的主官,無疑是年長的存在,但在整個軍隊中,他依然只是個年紀尚輕的中級軍官,資歷也并不算豐富,他本人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遇到一位年輕卻極具才干的上司,而由此獲得更多的升遷機遇,他或許仍然在尉官的階級打拼也說不定。 但話雖如此,作為海軍第二師團之中最精英艦隊的副官,年輕的海默·奎恩中校,其作戰能力與與武勛依然絲毫沒有可以讓人指摘之處,從不缺乏同時與風浪和敵艦搏擊的考驗,然而此刻面對兩面受敵的境況,他依然不可避免的繃緊了神經。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身為艦隊指揮官的亞伯特·法透納上校竟然帶著敢死隊失去蹤影! “亞伯特大人,您還真是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br> 中校長嘆了一聲,身后的廝殺吶喊卻是愈來愈響,轉過身去大踏步走向船尾,遠遠便能望見遠處巡航艦隊與各國護衛艦搏殺的影子。 “明明各自為政的西北諸國竟然出乎意料的同心協力,真是讓人驚訝?!?/br> 他在心中默念著,看來諸國一定與貝倫根達成了某種協議,不顧輿論的職責也要將亞格蘭的護衛艦隊困在這方海域之上,但若真是如此,只怕貝倫根島上的柯依達公主一行已是兇多吉少。 他在往深處一想,便生生打了個冷戰。 “海默大人!”身邊的親兵卻是喊了一聲,“你看那里!” 他循聲望去,遠方陰霾的天空一片濃煙滾滾,隱約看得見紅色的火焰瘋狂灼燒,原本占據上峰的各國艦隊陣型大亂,亞格蘭的巡航艦隊開始反守為攻,如利刃般將敵人的陣線切割地七零八落。 “這是……”中校的驚訝僅持續了片刻,馬上便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亞伯特大人!” 各國艦隊不可能自行亂了陣腳,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暗地里擺了一道。 聯想到金銀妖瞳的金發青年帶著全副武裝的水手乘著小船離開的情景,海默·奎恩似是困擾地摸了摸額頭。 “真是位讓人頭疼的大人??!” 身為艦隊的總指揮官卻拋下自己的旗艦深入敵人的后方,膽魄固然可嘉,但對于副官來時的確是件提心吊膽的事情。 “但愿你不是在說我,海默中校?!?/br> 他如是想著,身后卻響起熟悉的聲音,沉浸在思考中的副官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回過身來立定敬禮:“亞伯特大人!” 立于身前的金發青年一身筆挺軍裝已經被海水浸得濕透,身上的傷口深深淺淺,依稀還在流血,被海水漂成稍淡的緋紅,看在眼底依然刺目,身后一干浴血歸來的死士,有的赤膊立著,傷口猙獰不堪。 這是很等激烈而兇險的搏殺,海默·奎恩只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什么:“大人……” “給各國艦隊下最后通牒,貝倫根艦隊無端挑釁,我軍為保護使節團安全不得不突入領海,請各國艦隊保持中立,否則的話,便休怪我不客氣!” 頭頂蒼天立于甲板之上的青年卻是只淡淡道了一句,接過衛兵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身體,便兀自去查看前方的戰況,奢華的金發濕漉漉的貼在腦后,背影挺拔如刀。 第110章chapter105訓誡 帝國歷19年8月3日,出使貝倫根的柯依達公主一行在被困貝倫根王城,擔任護衛任務的海軍第五艦隊為保護使節團的安全在極其緊急的形式之下控制貝倫根外海,并強行突破領海海域,直逼斯里奧軍港,劍拔弩張,與貝倫根海陸軍隊陷入對峙之中。 這是亞格蘭的史書在記載這一事件時統一的口徑,然而當時貝倫根的拜藍侯爵接到的消息,顯然沒有字面上那樣的簡單。 不止是德高望重的老侯爵,連同戈恩宰相終于變了臉色。 亞格蘭的海軍能夠直逼斯里奧軍港,也就是說貝倫根海軍在領海外圍的阻擊已經失敗,而各國艦隊的合圍也不再具有威懾力。 亞格蘭海軍的實力可見一斑。 拜藍威爾侯爵沉吟了很久,把目光投向面容肅殺的戎裝女子。 以他的膽識和經歷,不難判斷眼下的情況,貝倫根企圖扣押亞格蘭使節的企圖暴露,而亞格蘭的海軍為了保護使節團的安全而不惜動用了武力,雖然這是宰相戈恩本人的陰謀,但亞格蘭若要追究此事,借此機會對貝倫根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在義理上也并非站不住腳。 “柯依達公主殿下?!?/br> 老侯爵只淡淡道了一句,卻沒有在說話。 柯依達明白他的意思,略略抬了抬唇角:“想來是等候在公海的護衛艦隊察覺了什么,指揮官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孩子,年紀太輕,脾氣未免急躁了一些,有冒犯到各位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br>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使節們,淡漠如水,卻如劍般寒冷。 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卻有了不尋常的警告意味,已經有人開始發抖。 年僅二十歲的艦隊指揮官,憑借區區五萬人,便能夠在短短一個小時內震懾各國的護衛艦,突破貝倫根海軍的阻擊,取得港口的制海權,是何等的才華與膽魄? 亞格蘭組建海軍不過二十年,竟然有了這樣的實力? 戈恩拉德克里夫用眼睛的余光死死盯著身側的女子,咬著牙,許久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戈恩閣下應該很失望?!笨乱肋_看了他一眼,“大概在您原本的計劃中,即便自己的性命握在我的手中,也不會打算讓我走出這里??上У氖?,您的計劃沒有得到全然的配合?!?/br> 她輕輕的喟嘆了一聲,手腕一轉,短劍寒光四射。 人們剛要驚呼,卻未見血光噴出。 戈恩一個踉蹌,被她推出去,神情訝異。 “侯爵,這是你們貝倫根的內政,我不便插手,戈恩閣下便由你們貝倫根處置”柯依達目光淡然,看著年邁的侯爵,“至于海上的事情……” 驀地她話鋒一頓,手里短劍挽出一個劍花,閃亮之間已在左臂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迸射出來的血花色彩瑰麗。 “公主!”林格等人一聲驚呼,連同貝倫根的臣僚和各國的使節們都看的愕然。 柯依達卻是一臉淡然,往中間走了幾步,將流血的手臂舉高,抬高了聲線:“亞格蘭帝國自立國以來,邊境諸國望風歸附,帝國也以誠相待,從無侵擾與進犯,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西北沿海百年來飽受海盜侵擾,我等所要做的不是相互算計與防備,而是同心協力,在海賊帆與骷髏旗之下保護我們的子民不受侵襲。面對共同的敵人,難道不應該相互協作團結一致嗎?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是蓄謀已久,還是誤會一場,我想在場各位都心知肚明,但我柯依達可以像諸位保證,若諸位今天同意我說的話,這件事就此了結,再無后話!愿意與敝國并肩作戰共御強敵的,便與我歃血為盟!” 她的聲音清冷,卻顯得激越,鮮血順著軍裝的袖子緩緩的低下,艷麗,奪人心魄。 眾人注視著這個風韻猶在的戎裝女子,仿佛是被震懾住般,一時靜默無聲。 史書上的記載總是難盡其詳,寥寥數語遠不足以概括當時的景況。 然而無可否認的是,柯依達公主在當時的所作出的決策,不僅順利令自己轉危為安,同時也達到了化敵為友的目的,《貝倫根公約》簽訂,令沿海諸國結成聯盟,為亞格蘭海軍日后與海盜的作戰提供了極為有利的條件,也為日后諾曼海盜的最終覆滅奠定了基礎。 這些當然只是后話,但是當時認識到這場同盟真正長遠意義的人,并不在少數。至少對于法貝倫雷諾外務卿來說,將需要很長一段的時間奔走于各個國家,與北疆海軍一道,進一步規劃將來的戰略部署。 柯依達在私下里也流露出了這樣的意思:“看來法貝倫學長接下來會有的忙了?!?/br> 而溫文爾雅的外交官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心領神會,然后似乎無意般地提了一句:“其實拜藍威爾侯爵是個很聰明的人?!?/br> 柯依達聽著這話,只略略停頓了片刻:“的確?!?/br>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做出既往不咎的承諾,也許這位年邁的侯爵也會采取一不做二不休的手段,當場將自己的截留,而以免亞格蘭更為激烈的報復性的軍事行動。 而一旦她給對方留下生存的空間,他便沒有理由在鋌而走險,畢竟以貝倫根目前的實力,顯然不可能在與亞格蘭的對抗中取得優勢。 拜藍威爾與戈恩拉德克里夫,其實有其相似之處,只不過一個鋒芒畢露,而另一個更善于審時度勢,老侯爵未必不想擺脫鄰國的制約,但在羽翼未豐之前絕不會惹怒對方引來殺身之禍。如此韜光養晦下去,也許有一天真的會有機會擺脫帝國的控制也說不定吧? 但那也許是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后的事情了,也或許那個時候所謂亞格蘭帝國也即將走向滅亡。 柯依達挑了挑眉,這顯然不是一個帝國公主所應該有的想法,她所應當考慮的,是如何自己的國家能夠長盛不衰。但遺憾的是,沒有一個國家可以長盛不衰,歷史總是在毀滅與重構之中不斷反復。 想到這里她突然有些滄桑的感覺,皺皺眉,便不再去想,畢竟那已經是很多年甚至幾百年以后的事情,早已不是她能力所及的范疇,換一句話說,倘若亞格蘭的后世子孫真的淪落到這樣無能的地步,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合約達成的次日,柯依達一行終于可以結束本次的出使任務,登上已經等候了多時的旗艦,第五艦隊指揮官亞伯特法透納上校列隊出迎。 這一天是連續幾天來為數不多的好天氣之一,天空湛藍無云,久違的陽光投落海面,點點碎金便映入眼底。頭頂的雪花旗獵獵的飄揚,而旗下肅立敬禮的金發青年已有數日未見,身上的軍裝裹的嚴實,勾勒出挺拔修長的身形,藍黑兩色的雙瞳一派靜默冷峭,透出精干倨傲的神氣。 這個年僅20歲的年輕人,或許還不知道,幾天前那場連戰役都算不上的匆匆結束的小規模武裝沖突,已經令亞伯特法透納這個名字在沿海諸國之中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柯依達靜靜地看他許久,竟有滄桑如海的感覺。 目光落在他的領口,透過軍裝的領口隱約可見白色的繃帶,心中暗自一悸,回過神時方才發覺對方也再看她,目光冷峻,卻是毫無畏懼,直達眼底。 她略略一驚,方才開口:“亞伯特上校,聽聞你率領死士包抄敵人后方,才逼退各國艦隊,實在是不容易?!?/br> 柯依達公主治軍嚴苛,能得到她的贊許實在是難得,而年輕的上校臉上并沒有如眾人想象地那般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只淡淡低了頭:“公主殿下過獎,下官不過是完成自己的任務?!?/br> “但是?!笨乱肋_卻是話鋒一轉,冷冷地看他,“身為艦隊的指揮官冒險深入敵后,稍有閃失,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也希望亞伯特上校謹記?!?/br> 這話雖說得不輕不重,卻已經與指責無異。 畢竟身為艦隊指揮官,身先士卒,深入險境,精神固然可嘉,但擅離職守,一有閃失,不僅難以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會使軍隊瀕于崩潰,奇策之所以為奇策,本身便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可一,而不可再。 亞伯特本人尚無任何表情,海默奎恩副官聽出這里面的潛臺詞,已經是一身冷汗。 而柯依達卻是已經抽回自己的視線,擦過他的肩頭,走向船艙。 驀地聽的身后男子清越的嗓音響起:“若說孤身犯險,公主殿下不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