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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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那么一段翻來覆去改了那么多……過度而且狗血的橋段啊……掩面淚奔 第35章chapter34禍水 “我只是,不想讓你卷進來?!?/br> 她低著頭,蹙眉,眼睛定格在身旁那盆綠蘿上面,擺弄碧玉般的葉子上面如玉石雕出的紋理,細膩而且精致。 “柯依達……” 卡諾禁不住嘆聲,伸手出去覆上她的指尖,依稀便覺出女子纖細蒼白的指尖微微的顫抖,仿佛微風拂過了蔥郁的枝葉,悸動如歌,彼此的呼□□致,清晰可聞。 黑色的蓮花在沉默里盛開。 他猛地驚醒,松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懶懶的轉身,與她并肩靠在明媚的窗臺上,淡金色的流光在衣襟與指縫間流瀉。 “晚了?!庇挠牡膰@聲,“這話八年前說還有些用?!?/br> 于是她只能莞爾。 六年同窗,兩年同袍,彼此可以將生死相互托付,她是否應該感到幸運? 畢竟,此時的自己,已經不會再去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再度揚起臉的時候,陽光穿過綠蘿枝葉的縫隙在她的臉上頭落斑駁的光斑,仿佛碎裂的琉璃瓦。 “大概要多久?” “少則十天,多則半個月?!?/br> “我叫監察廳配合你?!?/br> “那最好?!彼?,溫潤如玉。 此時帝都軍的人事安排,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動。 軍長菲利特·加德銀勛上將,原先直屬的第一師團,由他的副官拉諾斯·博格正式接手,副軍長卡諾·西澤爾繼續兼任第二師團統領,亞德雷·西里埃少將也同樣繼續擔任他第四師團統領的職務。而在帝都軍嘩變中空缺下來的第三、第五師團長的職務,則交給了維迪亞·埃倫和科恩·林頓兩位新秀??贫鳌ち诸D是原帝都軍第二師團第六旅團的統領,在去年蘭頓行省的平叛戰爭中曾經手刃叛軍首領佩瑟羅·梅爾頓,并隨同第二師團參加了北疆大戰,憑借所立下的武勛得到了中將軍銜和與之相應第三師團長的位置,精明干練,并且有著與其能力成正比的倨傲。而原本隸屬于參謀處的維迪亞·埃倫則被正式編入帝都軍,軍銜晉為中將,接手第五師團。 這樣的安排,他本人并沒有太大的意見,抑或是,也無從去發表自己的意見。 讓他這樣一個有著與賽切斯特家族密切血緣的沒落貴族掌握一份實際兵權,顯然有悖于皇帝所執著的舊勢力洗牌計劃。 那位手握七軍生殺大權的王國公主也不見得會開心。 “賽切斯特家族已經今非昔比,所以維迪亞,我現在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br> 表姐黛瑟芬琳皇妃已經深居簡出,他卻依然能夠記得多維加大公升天時這位栗色眼睛的美麗女人悲傷而決絕的表情。 他有時候甚至有這樣一種錯覺,這個目前亞格蘭最為高貴的女子手中掌握的所剩無幾的家族權力也許有一天會毀掉她的一切,但誰又能保證,失去了那些微薄的籌碼之后她不會像板上的魚rou一樣任人宰割呢? 想到這一層,這位曾經名sao一時的天才長笛演奏家,也唯有長嘆了。 卡諾·西澤爾在帝都軍總部后院的草地上找到他,難得的休整時期,這位新上任的第五師團長喜歡在每天的午后在樹蔭下的草地上小憩,偶爾心血來潮便是一曲悠揚的長笛,靈動的音樂似乎提醒了人們原本已經忘卻的事實,維迪亞·埃倫男爵,原本便是位天才的音樂家。 午后太陽下年輕人淡淡的狹長影子投到他的臉上,慵懶的斜靠在樹干上演奏者止了笛聲,抬起眼瞼來,清澈的笑容:“副軍長閣下?” “不好意思打擾你的興致了?!笨ㄖZ彎腰,靠著樹干,席地坐下來,搖曳的樹影在臉上投下精致的鴿子灰,“最近很累?” “不,閃過只是懷念過去的舞臺了?!敝腹澊绱鐡徇^銀白色的長笛,艷麗的眸子深處仿佛擦出明亮的火花來,“怎么這時候過來?” “有任務,我要去趟藍河行省,陪我走一趟吧?” “藍河???” 維迪亞下意識的坐起來,艷麗的妃色眸子一絲罕見的犀利色彩,然后站起來,負手走出幾步,回頭:“抱歉,卡諾,這件事我恐怕愛莫能助,那個地方牽涉到的事情,我的身分敏感?!?/br>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你幫忙?!笨ㄖZ抬頭看他,冰藍色的眼睛淡定無波,“你總不希望國務省出動憲兵去鎮壓吧?” 那時候便又是一場血腥的屠殺了。 維迪亞微愣,繼而露出蕭條的表情。 “所以你要淌著趟渾水?” “也不完全是?!笨ㄖZ站起來,陽光落進湖水般的眸子里,漣漪浮凹。 “你還真是坦白?!本S迪亞不由得失笑,無奈的收起長笛,“因為她現在需要力量,所以你想成為她的力量?!?/br> “不,是因為只有獲得了力量,才能一同抵御風雨?!?/br> “但是卡諾,這對我來說也許是個機會,你就不怕……” 后面的話被卡諾拍在他肩頭的手打斷:“不管彼此有著怎樣的追求,但我們都是軍人,相信彼此都不會有負軍人的驕傲!并且……” 停頓了片刻,他道:“能用心靈演奏如此靈動清澈的曲子的人,已經不多了.” 藍發紅眸的年輕人一怔,陽光折射在眼角,剔透的瞳,近乎透明。 此時正是王國歷229年的春夏之交,天空白云蒼狗,帝都軍子弟們剛剛迎著即將來臨的風雨邁出第一步,而新上任的外務卿法貝倫·雷諾正苦于上任之后錯綜復雜的大陸邦交,神秘的不速之客深夜造訪他的官邸,年輕的外務卿在自家客廳的沙龍里打量眼前黑色郁金香一般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女子,頓覺風波不遠。 “我似乎應該恭喜你,聽說最近升官了?” 黑衣,青紗,昏黃的燈下隱約可以看見女子簡單但是精致的妝容,玲瓏的丹唇微微合歙。 “我不認為深更半夜把我從被窩里挖起來是一種恭喜的方式?!蹦贻p的外務卿從被管家叫醒到見到眼前這名黑衣女子,惺忪的睡眼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清明,他斜靠在柔軟的沙龍里淺笑,淡紫色的頭發柔軟的瀉下來。 “打擾你的清夢我很抱歉,不過相信,一向溫文爾雅的法貝倫少爺是不會慢待自己的客人的?!?/br> “那也要看這位客人是來做什么的,我聽說塔倫國內的情勢并不好?” 最新得到的消息,塔倫爆發政變。 多年來周旋于亞格蘭與古格之間的拜瑟大公終于咽下最后一口氣撒手歸天,權力的交接似乎并不太平,鮮血與暴力貫穿了整個過程。 于是原定前來帝都的外交訪問也被擱置下來。 而眼前這不速之客,顯然不在他的預計之內。 法貝倫不由得挑了挑眉,已然猜到了幾分。 “所以我才要請你幫忙,請務必,讓我見到貴國的皇帝?!?/br> “這不合法度,小姐?!辈]有太大的驚奇,但他依然拒絕,盡管他并不否認他以雷諾家二爵主的身份行走于塔倫各地時沒有少受過對方的關照。 “您一定可以做到的,不是嗎?”坐在對面沙龍里的女子似乎有點焦急,碧色的眼睛在流轉的燈下泛起晶瑩的光芒,躊躇了片刻,站起來,深深的欠身,“拜托了!” “安妮卡小姐!” 人前淡定溫文的外務卿終于因為對方并不多見的大禮微微動容,短暫的愕然之后,他站起來,緩緩踱開去。 “既然您如此要求,我也只能盡力?!彼麖牟AЪ苌先∠戮碌木破?,琥珀色的液體沿著杯壁傾入高腳杯,“不過我很好奇,你打算怎樣說服那個男人,我們的皇帝陛下,從來就不缺少女人?!?/br> 他垂下眼睛,言語不帶感情,仿佛冰冷的酒杯玻璃沒有機質。 女子因為他的松口而微微放松的表情在一瞬間又緊繃起來,而他若無其事地轉身,遞過一杯紅酒,然后彼此碰杯。 于是三天后便有傳聞,法貝倫·雷諾外務卿引領塔倫使節秘密晉見皇帝,而遠道而來的使臣則為皇帝獻上一份厚禮,當一卷巨幅紅地毯被抬進皇帝的會客室,在侍者手中抖開時,一位盛裝的絕世佳人如芙蓉出水一般款款立起,碧綠的眼睛,金色的大波浪卷發,玲瓏有致的纖腰,含苞欲放一般羞怯的神情,錯落組合成動人心魄的絕美畫面,閃耀光芒攫住在場每一個人的目光。 少年時候便閱人無數的皇帝有短暫的愕然,蒼冰色的眼睛在身邊儒雅重臣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輕哂一聲:“這禮物倒是別致,???” 此后傳聞逾盛,這位神秘的絕艷女子就此被皇帝納入后宮,笙歌夜夜,榮寵甚至蓋過了現在的巴琳雅·索羅公爵夫人,以至于一些思想保守的老臣搖頭嘆息——紅顏禍水啊…… 更有謠言晦澀的傳說,這位塔倫秘密獻上來的艷麗女子其真實身份是塔倫拜瑟大公的長女安妮卡·德拉公主,在最近爭奪繼承權的斗爭中失利,只能只身北上尋求亞格蘭皇帝的庇護。 當然,傳言始終只是傳言,真正坐實了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這么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先斬后奏!” 新任行政部總長修格·埃利斯公爵對皇帝的私生活沒有任何興趣,但對于這樁風流韻事的促成者自己的好友兼部下卻毫不吝惜冷嘲熱諷。 “事前沒跟修格總長打招呼,真是抱歉?!笔甲髻刚叻路鹨呀浟晳T了友人冷峭的眼神,混不自覺的悠然品茶。 修格·埃利斯也僅僅只是冷哼一記。 “那些傳聞是真的?” “真假怎么能問我,陛下的后宮,哪里是我們這些臣下插足的地方?!?/br>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明白?!?/br> 夜晚如水的月光移進窗欞,和壁燈黃暈的光芒交融在一起,流連在修格冰涼的鏡片上,泛起蒼涼的寒意。 法貝倫淡淡的一笑,放下了瓷杯。 “安妮卡·德拉公主,塔倫拜瑟·德拉大公的長女,在塔倫,安妮卡公主的沙龍是上流社會的人們都想參加的非正式聚會,我以使節身份出使塔倫的時候曾經接到過這樣的請柬?!蓖鈩涨涮ь^看看雕花的天花板上流轉的月光,“不過目前,她應該已經是流亡者的身份了,聽說塔倫拜瑟大公病逝之后,她被同胞弟弟趕下了繼承人的寶座。具體的情況,恐怕監察長閣下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核實了?!?/br> “這位安妮卡公主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求得皇帝陛下的庇佑吧,很有可能已經跪在陛下的腳下苦苦哀求,請求陛下為她出兵奪回王位了?!毙薷窆雌鸫浇?,譏誚的寒光瞬息即逝。 “這樣難道不好么?”法貝倫反問。 修格的唇角大幅度的上揚,曲線難得的柔和幾分:“啊,未嘗不是一個機會?!?/br> 塔倫對于亞格蘭來說太重要,不僅僅是因為與塔倫的通商一直為王國財政貢獻著相當份量的稅收,更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太過得天獨厚,牽制著大陸上另外兩個國家的對峙形式,所以即便是拜瑟大公這只老jian巨猾的黑狐在世之時八面玲瓏的周旋于古格與亞格蘭之間,亞格蘭的皇帝也只能對他的虛以委蛇爭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如今拜瑟大公的去世和國內的動亂,顯然打破了表面上搖搖欲墜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