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樊姐擺手回絕,從他手中接過瓷碗,往沈嘉禾的方向一轉,“沈姑娘與其為我把脈,倒不如幫我驗驗這藥中是否被人下了毒?” 白景鈺嚴肅了表情,問道:“怎么回事?有人要害你?” 樊姐支著頭,不在意地笑道:“想害我的人又不少,謹慎一些又沒壞處?!?/br> 沈嘉禾依言幫她驗證了一下,隨即遞還給她,說道:“沒事。放心?!?/br> 樊姐若有似無地點點頭,卻未喝,只是放到一旁,問道:“沈姑娘今日前來還有別的事?” 沈嘉禾垂眸回道:“我……想見見李曼吟。望樊姐能通融一下?!?/br> 樊姐靜靜地看了沈嘉禾片刻,隨即說道:“她如今不在云芳院?!?/br> 沈嘉禾一時間沒太理解,“她出了門還沒回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問她,可以等?!?/br> 樊姐懶洋洋地向后倚著,“你要見她得去京都了?!?/br> 沈嘉禾怔了怔,“京都?” 樊姐點頭,輕巧道:“她跟著季連安去京都了,大概會在那邊的云芳院落腳?!?/br> 沈嘉禾皺眉頭,“隨我師父一同去的京都?” 樊姐搖搖頭,“你師父身邊是宮里的人,她不方便露面,只是悄悄跟著罷了?!?/br> 頓了頓,她說道:“季連安八成是不知道?!?/br> 沈嘉禾:“……” 季連安之前給她留的那封信還洋洋灑灑抱怨了一通見不到面的事。 這下好了,能不能見到就看季連安警不警覺了。 沈嘉禾悄聲問白景鈺,“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她還在云芳院么?” 白景鈺也納悶,轉頭問樊姐,“季神醫走后,我明明在云芳院瞧見穿白衣的呀?!?/br> 樊姐風淡云輕道:“沒個穿白衣的當幌子,讓你以為李曼吟還在,她們又怎會來呢?!?/br> 白景鈺:“……” 白景鈺:“……嚶。樊姐你拿我當餌釣魚?!?/br> 沈嘉禾微挑眉頭,“既是故意,那想必樊姐是有話對我們說了?!?/br> 樊姐并未回答,只是忽然對白景鈺說道:“你下樓給我取盤蜜餞,藥苦,我要吃點甜的?!?/br> 白景鈺知曉她是在支開自己,轉了轉扇子,直白說道:“樊姐你這支人的法子有點硬啊?!?/br> 樊姐白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白景鈺對她要說什么,興趣不太大,聞言便笑著道:“我去就是了?!?/br> 樊姐見白景鈺關上了門,低低說道:“他啊當個浪蕩的敗家子就夠了,江湖事知道得再多,也不過是徒惹麻煩罷了?!?/br> 她轉過頭來,故作輕松地對沈嘉禾說道:“你要問meimei什么問題,我知道?!?/br> 沈嘉禾垂眸,小心看了眼一無所查的秦如一,躊躇一番,才低聲問道:“盟主和地煞教的教主,是不是……就是同一個人?” 這個推斷并不是空xue來風。 浮拓曾說,盟主血清了地煞教,但對外卻聲稱他只斬殺了地煞教一個分壇。 曾經地煞教里的人幾乎被屠戮殆盡,而白景琛說過的教主還在盟主的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教主集結了一些新的成員,重建了為他所用的地煞教。 能不動聲色做到這點的,不是盟主,就是盟主手下委派了一個人去做。 而從秦如一的口中,沈嘉禾聽說緒欣一直聲稱沙鳶是要帶著她去潁州。 有可能只是她虛張聲勢誤打誤撞,純粹是想誘騙秦如一。 但也有可能,是她從中作梗,特意偽造了一份教主的命令,騙沙鳶帶她去潁州。畢竟沙鳶最開始的說法,是教主吩咐她,要她將沈嘉禾帶回斬月壇。 而偽造教主的命令,首先她必須要拿到地煞教的那個印章,其次她還得十分熟悉教主的筆跡,還得清楚沙鳶收到過抓沈嘉禾的指令。 若不是親近的人,這幾點都很難順遂地做到。 所以,沈嘉禾便想——會不會武林盟的盟主,和地煞教的教主是同一人? 如今能確切知曉這件事的,思來想去,沈嘉禾也只能想到李曼吟。 樊姐垂眸,好似漫不經心說道:“你知道,曼吟為何會被正道邪道趕盡殺絕么?” 沈嘉禾想了想,低聲說道:“因為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br> 她嘆息了一聲,“看來是了?!?/br> 盟主過了這么多年,打著斬殺魔教妖女的旗號,仍舊對李曼吟窮追不舍,便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江湖中占據高位的盟主,若是被人知曉和魔教的教主是一人,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到時亂作一團,皇上為了穩定,也只會將他當作棋子一樣舍棄,誰都保不住他。 樊姐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秦如一,說道:“這件事,她只告訴過一個人?!?/br> 秦如一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腦子亂成了一片,虛虛實實,讓他頭疼起來。 見樊姐望向自己,他皺起眉頭,低啞著聲音道:“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