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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

    道觀里邊,慘叫聲騰空而起。雖然隔著一道院墻,卻被外邊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拋射見效了,身上沒有任何鎧甲保護的鄉民們,對羽箭的防護力接近于零。只要被從天而降的流矢蒙中,就立刻變成了傷號。非但無法繼續丟磚頭助戰,反而瞬間就成為防守一方的負擔。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劉兆安麾下的弓箭手們,大受鼓舞。繼續張弓仰射,不求準頭,只求自家發出的羽箭能飛過高墻。

    如此一來,鄉民們所承受的壓力更大。雖然中箭者,多數都傷在了非致命處。但血光飛濺的場面和連綿不絕的哀嚎呻吟,依舊嚴重打擊了大伙的士氣。很多人明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忽然間就丟下手中的磚頭,哭喊著后撤。還有人干脆徹底失去了信心,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抖得好似篩糠。

    而進攻一方的長矛兵們,在劉兆安的組織下,已經開始從大門兩側攀爬院墻。因為頭頂的磚頭大幅減少,而身體又恰恰位于羽箭無法命中的死角,他們的進展非常迅速。短短幾個呼吸之內,已經將數十根長矛插進了黃土筑造的院墻中,組成了六道窄窄的“橫梯”。更有幾名膽大包天的家伙,用嘴巴咬著鋼刀,雙手抓著露在墻壁外邊的槍桿,攀援而上。

    “常清,重點招呼墻頭!”從墻外接連不斷的敲擊聲中,常婉瑩本能地判斷出有危險正在臨近。扯開嗓子,沖著迎客殿的屋脊高喊。

    家將頭目常清站在屋脊上,對戰場的局勢看得更清楚。知道大門也許很快就會被撞開,但大批敵軍肯定會在大門被撞開前就翻墻進院。所以也不回應,彎弓搭箭,瞄準了敵人最有可能出現的位置。

    果不其然,才過了三兩個呼吸功夫,便有一個叼著鋼刀的大腦袋,從墻頭外側探了出來?!叭ニ?!”常清大聲斷喝,迅速松開手指。一道寒光脫離弓臂,直奔對方腦門。

    “噗”地一聲,血光飛濺。對手果然死了,但另外幾處彼此不相近的位置,卻又更多的腦袋探了出來。

    “射,把他們射下去!”常清身后,幾個家將一邊大聲跟獵戶們打著招呼,一邊發箭阻截,堅決不給敵軍翻過院墻的機會。

    凌亂的羽箭從屋脊上陸續飛出,將幾名最先爬過墻頭者,相繼射殺。院墻內,大師兄真無子也帶著數名道童和膽子較大的鄉民,來回跑動。用長矛朝著敵人出現的位置奮力攢刺。

    鮮血一波波從院墻濺落,試圖翻越院墻者一個接一個被射死或者捅死。但院墻外的“土匪”們,卻像發了瘋一般前仆后繼。死掉一個,再爬上一個,死掉兩個,再爬上一雙。更遠的位置,還有大量弓箭手,努力向院墻內拋射箭矢,為他們創造可乘之機。

    大量的鄉民受傷,血流滿地。大量的青壯被嚇垮,躲在流矢波及不到的地方,瑟瑟發抖。然而,終究有接近兩成左右的鄉民,堅持了下來。他們非但沒有被血光和死亡嚇垮,反而在戰斗中,變得越來膽子越大,動作也越來越為嫻熟。

    起初,他們還需要常府的家將或者真無子等道士帶著,才敢用長矛向院墻上亂捅。后來,他們竟然漸漸捅出了經驗,發現哪里有險情,立刻舉著長矛,貼著墻根沖過去,三下兩下,將膽大的對手捅成篩子。

    隨著傷亡的不斷增加,攻守雙方的“士卒”,都陷入了一種麻木且狂熱的狀態。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袍澤從觀墻上跌落,墻外的“土匪”們居然忘記了害怕。躲開尚未斷氣的垂死者,繞過地面上的血泊,再度抓住緊釘在院墻上的長矛。手腳并用,口中銜著菜刀,繼續向上努力。

    眼睜睜地看到自家鄰居重箭到底,也有不少鄉民毫無無懼地踩過血泊。從地上撿起前者丟下的兵器,頂著漫天箭雨沖想墻根兒。墻根兒下,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他危險,是因為不斷又“土匪”的腦袋,從大伙頭頂露出來。說他安全,則是因為土匪中的弓箭手,即便拋射也無法射到墻根兒下兩尺范圍以內的位置,無法再傷到那里的鄉民分毫。

    一個土匪剛剛探過半邊身體,就被幾根長矛同時刺中胸口,慘叫著死去。另外單手持刀格擋,雙腿陸續跨上墻頭,卻因為墻頭過于狹窄,直接掉了下來。周圍的鄉民們磚頭,木棒齊下,瞬間將此人砸成了一堆rou泥。

    然而,卻有更多的土匪,從不同的位置攀爬而上。一個接一個,前仆后繼。終于,幾名幸運的家伙,成功翻過了道觀的院墻。飛身落下,鋼刀掃出一片血光。

    周圍的鄉民們不是對手,慘叫著后退。幸運的土匪們則大聲獰笑,提著鋼刀沖向大門。沒等他們的嘴巴閉攏,幾把寶劍飄然而至。卻是站在三清殿頂的扶搖子看到情況緊急,特地又從別處調了道士趕來救援。一個對付一個,三下兩下,將“幸運”的家伙們全部送入地獄。

    又一波凌亂的羽箭從半空中落下,兩名道士躲閃不及,身體上濺起了血光。幾名鄉民拖著長矛跑上前去救助,卻被更多的羽箭在半途中射中,踉蹌著先后倒地。他們咬著牙,艱難的在血泊中翻滾掙扎,卻無法令痛楚減弱分毫。他們丟下長矛,伸出雙手去拔羽箭,卻無法令羽箭從自己的肢體上退出半寸。忽然間,有人嘴里發出一聲悲鳴,雙手僵了僵,長醉不醒。周圍趕過來其他同伴流著淚蹲下身體,用手指替他合上圓睜的眼睛。

    又有七八個“匪徒”翻墻而入,結伴撲向大門。道士和鄉民們奮起阻擋,卻被逼得手忙腳亂。單純論武藝,每一個道士道童,都遠好于匪徒。但只要兩個以上的匪徒湊在了一起,攻擊力和防御力就瞬間上漲了不止一倍。而四個以上的匪徒結陣前行,道士和鄉民們就被殺得手忙腳亂,節節敗退。

    “常有才,常有志,你們兩個帶人頂上去。別管我,大門還沒被撞開呢!”常婉淑急得兩眼通紅,大聲命令保護自己的家將去對付翻入道觀內的敵軍。不能讓對方繼續向門口內側靠近,在沒有受到更多攻擊的情況下,自己還能指揮鄉民們,用香爐、香案等物,不斷加固大門。萬一給賊人殺到門口,鄉民們必然會別潰散。兩波賊人里應外合,三五個呼吸之內,便可徹底突破正門防線。

    兩名被點到的家將愣了愣,遲疑著不肯起身。他們的職責是貼身保護二小姐,而不是保護道士和鄉民們。只要最后能帶著二小姐殺出重圍,哪怕整個道觀的其他人全都死掉,他們也有功無過。反之,哪怕他們救下成千上萬的人,最后也是百死莫贖。

    就在此刻,一個胖胖的身影快速從他們眼前跑過。寧彥章拎著桿長槍,一邊跑,一邊頭也不回地叫喊?!安灰?,我去。我那邊沒人進攻!”

    說著話,他已經擋在了匪徒們面前。手中長矛左刺右擋,宛若一條剛剛醒來的蛟龍。

    “當啷!”一把鋼刀跟長矛接觸,被直接挑上了天空。寧彥章武藝不算嫻熟,力氣卻遠超普通人。一招得手,立刻順勢橫掃。雪亮的矛刃帶著風聲,在對手腰間掃起一團紅煙。

    “??!”鋼刀被挑飛的“匪徒”慘叫著后退,小腹處,傷口長達半尺,血流如注。另外三名與他結陣前行的匪徒見勢不妙,只能彼此分散開,從三個方向朝寧彥章展開反擊。寧彥章收回長矛,撥開一把鋼刀。隨即又斜向跨步,躲開又一次致命攻擊。第三把鋼刀很快帶著呼嘯聲又至,他奮力擰身,同時朝著對方的小腹探出右腿,“呯!”在刀刃接近肩膀的剎那,將此人踢得倒退數步,滿嘴噴紅。

    十七八個鄉民揮著鋼刀、鐵叉和門栓沖上,將三名已經彼此失去聯系的“匪徒”,亂刃分尸。寧彥章朝他們低聲道了一個“謝”字,平端長矛沖向下一個戰團。

    雙臂迅速前探,他將一名措手不及的匪徒挑上了半空。隨即,迅速斜向跳躍,躲開了從側面撲來的致命一擊。

    然而,那道刀光卻如影隨形,再度從半空中追了過來,直奔他的胸口。寧彥章豎起長矛擋了一下,抬腿踢中對方的大腿根兒。緊跟著,另外一道詭異的刀光從右側砍來,徑直砍向他毫無保護的脖頸。沒等他揮矛格擋,第三道刀光,又從中路,劈向了他的面門。

    倉促之間,他只能拖著長矛,快步后退。腳下卻忽然被尸體一絆,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平衡。眼看著兩把樸刀,已經朝著自己越來越近。忽然,一道劍光如雪而至。

    “?!?,“?!睂砂唁摰断群蟊粨芷?。有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也擋住了所有針對他的攻擊。

    第八章 烏鵲(九)

    “你是常,你是常思將軍的女兒!”兩名正在揮刀朝寧彥章亂砍的“匪徒”微微一愣,瞪圓了眼睛尖叫出聲。

    且不說臨戰之前,那個三角眼太監曾經多次當眾強調,道觀中所有人都可以殺,唯獨常家二小姐不能少一根寒毛。就憑六軍都虞侯常思在河東軍中的地位和影響,他們也沒膽子向常婉瑩揮刀。

    然而,戰場上又豈能手下留情?就在他們稍稍遲疑的剎那,真無子帶著幾名道士已經如飛而至,劍光閃閃,將二人捅翻在地。

    “整隊,整隊。分成兩波,從這里朝南北兩個方向慢慢推。別亂,越亂敵軍越能找到可乘之機?!睂帍┱乱粋€鯉魚打挺從尸體堆上跳起來,拎起長矛,沖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第三個戰團。

    常婉瑩帶領兩名家將,默默地緊隨其后,真無子則四下看了看,帶領一眾道士,道童,與他逆向而行。這兩支隊伍,一支作戰經驗豐富,一支武藝高強。轉眼間,就令道觀內的混亂情況得到極大的緩解。

    士氣已經瀕臨崩潰的鄉民們見狀,此起彼伏地叫喊數聲,硬著頭皮再度聚攏?;蛘呒尤雽帍┱?、常婉瑩兩人的隊伍,或者持械追隨于真無子道長身側。亂刀齊揮,將陸續爬進來的“匪徒們”一伙接一伙地誅殺于院墻之下。

    “這樣蹲在院子里死守肯定不是辦法!”從一具兩眼圓睜的匪徒尸體上抽出長矛,寧彥章回過頭,喘著粗氣跟常婉瑩商量?!霸蹅兊娜丝瓷先ゲ簧?,卻沒幾個見過血的。若是像剛才那樣再有一波敵軍翻進來,道觀必破!”

    “那你說怎么辦?”常婉瑩雖然熟讀兵書,奈何眼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跺了下腳,慘白著臉叫嚷。

    “把你們常府的家將都集中在大門口。咱們不加固大門了,由著外邊那些人砸。大門一破,立刻沖殺出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寧彥章想了想,咬著牙提出一條看似可行的建議。

    道觀即將被破的原因,不是由于里邊已經無可戰之兵,而是士氣下降太快。倉促組織起來的鄉民們遭受了傷亡之后,迅速就被打回了原型。這種情況,在“瓦崗軍”與敵人作戰時,也經常發生。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想辦法迅速扳回上風。哪怕是局部的上風,只要保持一段的時間,也能讓大伙對最終的勝利重新樹立起信心。

    然而,他的建議,卻被跟在常婉瑩身側寸步不離的家將常有才嗤之以鼻?!安恍?!”搶在常婉瑩被“蠱惑”之前,此人大聲否決?!熬瓦@么十來個人,都不夠給外面塞牙縫的。你自己的確大不了一死了之,可二小姐卻不能再受你的拖累!”

    “住口!”常婉瑩在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制止。直到此人把想話都說完了,才憤怒地轉頭去大喝,“不想去,你自己盡管留下。石,九師兄,我聽你的!”

    “二小姐!”其他幾個家將齊聲勸阻,卻無法令常婉瑩的決心動搖分毫?!澳銈円惨粯?,不想跟著來,就盡管留在這里等死!”惡狠狠丟下一句話,她再度將頭轉向寧彥章,滿臉愧疚,“石小……,九師兄,我聽你的!”

    “我不是要你們跟我一起去拼命!”寧彥章心里暖暖的,沖著她輕輕點了一下頭。目光再度掃過常府的家將們,嘴里說出來的話,平靜異常,“大門寬度不及一丈,此刻站最前面的敵軍,都忙著抱住樹干撞門,手里肯定不能再拿任何兵器。其他賊軍還要分散開繼續找機會翻墻,也未必都有集中在大門口。而敵軍的弓箭手,距離院墻肯定也不足三十步。咱們出其不意沖出去,先殺掉那些手無寸鐵的家伙,然后再直接沖擊弓箭手。只要弓箭手主動逃命,其他敵軍肯定心神大亂,被帶著一道奔逃。如此,咱們的目的就徹底達到了。敵軍接連被殺敗了第二次,再想重新組織進攻,至少也得半個時辰之后!”

    “萬一,萬一他們,他們已經做了防備,做了防備怎么辦?”

    “就是,你,你又沒看見外邊的情況,怎么,怎么能一廂情愿!”

    ……

    明知道他的話合情合理,常有才、常有德等人,卻依舊咬著牙反駁。為了解救眼前這個無德無才的二皇子,大伙連日來躲在這座破道觀里天天看螞蟻上樹,原本已經十分委屈。如今還要跟著他一起去百倍于己敵軍中搏命,更是倒了八輩子邪霉!況且外邊那幫匪徒,極有可能還是漢王劉知遠命人假扮,大伙萬一戰死了,到底算是義士還是反賊?恐怕最后連尸骨都沒人敢收,只能丟在外邊任憑野狗和夜貓子啃噬。

    “你們問得都有道理,可眼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睂帍┱螺p輕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靶盼乙淮?,請大伙務必信我一次。反正躲在道觀中,也躲不過此劫,不如冒險一試。如果萬一我全都猜錯了,你們好歹還可以直接護著她殺出重圍??偙缺蝗硕略诶镞?,甕中捉鱉強!”

    說罷,他便不再理睬眾人的反應,高舉起長矛,踏過地上的尸體,大步走向道觀正門?!暗仍诶镞呑詈罂隙ㄊ撬?。殺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們,誰愿意跟著我出去拼命,出去給父老鄉親們討還公道?”

    四下里,瞬間一片冷清。只有嗖嗖地羽箭破空聲,和沉悶的撞門聲,不停地折磨著大伙的耳朵和心臟。道觀守不住了,每個人,無論已經蹲在地上大聲嚎哭者,還是繼續咬著牙苦苦支撐著,其實都看出了這一點。但道觀被攻破時,大伙還能干些什么,每個人心里,卻有不同的答案。

    “我跟著你!”一片冷清與木然中,常婉瑩的女聲,顯得格外清晰?!笆?,我跟著你,無論你到底承認不承認?!?/br>
    “我不是……”寧彥章本能地想否認,話,卻被哽在了嗓子里。

    他看到常婉瑩在流淚,但是,淌滿眼淚的臉上,卻寫滿了決然。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卻知道該怎么做。于是,他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平生第一次,輕輕地,慢慢地,像握住了一件稀世珍寶。

    “轟??!”道觀的大門再也受不了樹干的撞擊,四分五裂。

    他用身體擋住她,揮矛前行,手下再無一合之敵。

    “南山有烏,北山張羅。烏自高飛,羅當奈何……”

    血光中,隱隱有一個女聲低低的吟唱。從千年前,一直唱到現在。

    第九章 萍末(一)

    “噗!”血光飛濺,大漢皇帝劉知遠砍翻一名負隅頑抗的契丹小卒,收刀,立馬,意興闌珊。

    自打領兵南下以來,一路上簡直勢如破竹。非但契丹人冊封的那些地方節度使望風而逃,就連耶律德光麾下的護帳軍,都被史弘肇、郭威二人接連擊潰了好幾支。如今,大漢兵馬已經渡過了黃河,進入汴梁指日可待。

    而據地方豪強和幾名“身在契丹身在漢”的武將們暗中送來的消息,曾經立志要做全天下所有人可汗的契丹酋長耶律德光,為了避免被堵在汴梁,早已經提前一步去了河北。如今奉命留守在汴梁城內的,只有宣武軍節度使敵烈,以及原漳國軍節度使張彥澤麾下的漢將若干。

    那張彥澤當年陣前投降契丹,掉頭反噬。率部第一個攻入汴梁,并且在里邊縱兵燒殺劫掠數日,將石家的鐵桿嫡系屠戮殆盡。本以為憑借此番帶路之功,可以世代永享榮華富貴。誰料想契丹天子耶律德光最瞧不起的,便是這種出賣自己母族之輩。得了汴梁之后,為了安撫人心,立刻找了個由頭將其滿門抄斬。麾下兵馬盡數給了宣武軍節度使敵烈,為官多年所斂財貨,也盡數充公。

    而宣武軍節度使敵烈,也不是個心胸開闊之輩。雖然很快就改了名字為蕭翰,并且宣布從此自己的族人世代以蕭為姓。卻從未將麾下的契丹兵和被收編的漳國軍一視同仁。因此,原本隸屬于張彥澤麾下的一干將佐,個個離心,沒等大漢派人來招攬,就主動派遣了信使,過河接洽,如果屆時他們獻出汴梁的話,各自的待遇問題。

    有人肯在漢軍攻打汴梁時陣前起義,劉知遠當然求之不得。當即,就答應了對方的信使,凡起義者,過往罪行一律赦免,并且在現今的官職上連升三級,一次性補發十年官俸。如此,接下來的戰事更加順利。哪怕有一些不肯順應時勢愚頑之輩,跳出來螳臂當車。他們的糧草、軍械和各類物資,也遲遲得不到汴梁那邊的及時補充。反倒是他們的作戰安排,麾下士卒數量,將領能力、籍貫、個人喜好等諸多情報,源源不斷地被送至了劉知遠案頭。

    處處都能“料敵機先”,劉知遠想打一場硬仗都不容易,更何況打輸。只是如此一來,他未免有些全身力氣沒地方使的感覺。即便每場戰斗的最后關頭,親信們都會故意漏一兩個敵軍將士到他的面前,供他重溫年少時斬將殺敵的癮,他心里頭依舊覺得空蕩蕩的,看向周圍的眼神當中,也充滿了失落。

    今天,情況也是一樣。劉知遠只輪刀砍翻了兩、三名不肯下馬投降的敵將,就徹底對“獵物”失去了興趣。將血淋淋的九耳八環大砍刀橫在馬鞍前,打著哈欠對自己的小舅子,新上任沒幾天的六軍都虞侯李業吩咐:“宏圖,你去招呼一聲史元化,叫他別一心追著那些潰兵砍殺了。這種貨色,即便漏網一些,也翻不起多大風浪來!干脆就留給跟在后邊的李士元他們幾個去收拾。讓他早點整頓兵馬,繼續向汴梁進軍。免得夜長夢多,符彥卿那頭老狼,又鬧出什么妖來!”(注1、注2)

    “諾!末將得令嘞!”存心哄劉知遠高興,六軍都虞侯李業學著戲臺上的猛將模樣,在馬背上抱歉行禮。然后一拉韁繩,親自去替劉知遠向史弘肇傳令。

    才奔出了十幾步,忽然間,馬蹄下的尸體堆中,亮起數道寒光。緊跟著,數名渾身是血的契丹死士推開一躍而出,先是一刀砍斷了李業胯下戰馬的后腿,緊跟著,刀盾齊舉,如群狼般朝著劉知遠撲了過去。

    劉知遠的親兵們正忙著向遠處眺望戰況,哪里曾經想到,在自己身邊近在咫尺處還藏著一伙敵軍?剎那間,被殺了個手忙腳亂。很快,就將他們所要拼死保護的對象,剛剛自立為大漢天子的劉知遠給暴露在了刺客的刀光之下。

    “劉鷂子,納命來!”兩名滿臉橫rou的契丹刺客高高跳起,刀鋒左右夾擊,直奔劉知遠的脖頸與小腹。這一招,他們兩個不知道曾經配合使用了多少次,不知道曾經令多少中原豪杰死不瞑目。這一回,應該也絕無例外。

    怎奈漢王劉知遠,身手卻是少有的強悍。發現刺客已經撲向了自己,非但未如刺客們以前殺死的那些目標一樣,驚慌失措地躲避。反而興奮得兩眼放光,掄起九耳八環大砍刀,全力反掃。

    “嗚,當啷啷啷啷啷啷……”風聲里夾雜著令人煩躁的金屬撞擊聲和一道耀眼的寒光,由左上至右下,勢若閃電。已經跳在半空中的一名刺客根本來不及變招,直接被刀刃劈成了兩下兩段。另外一名刺客心神被同伴的血光和金屬撞擊聲所亂,本能地將砍向劉知遠小腹的彎刀豎起來自救。然而,他卻過低地估測了劉知遠的力氣。耳畔只能“當”地一聲巨響,整個人像馬球一樣被砸飛出去,落在一丈三尺遠之外,鮮血狂噴。

    “救主公!”

    “救主公!”

    最危急的關頭已經過去了,后軍左廂馬兵都指揮使藥元福和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閻晉卿兩人才狂奔而至,雙雙持刀護衛在了劉知遠身側。

    劉知遠冷笑著撇了撇嘴,策馬向前直沖。轉眼間,越過自己的侍衛,沖入戰團,再度與契丹刺客短兵相接。只見他,一把九耳八環大砍刀使得出神入化,三招兩招,就又砍翻了第三名刺客,隨即,又從背后追上去,將第四名正準備轉身逃走的刺客斬于刀下。

    剩下的幾名刺客被殺得膽寒,慘叫著奪路狂奔。劉知遠的親兵們,哪肯讓他們再給自己上眼藥?從四面八方包抄過去,生擒下兩個,將其余者用亂刀剁成了rou泥。

    “別都弄死了!給老子留一個,老子今天要是審問不出背后主謀,李字從此就倒著寫!”六軍都虞侯李業頂著一腦袋馬血,踉蹌著推開親兵們,撲向一名俘虜。

    “將軍,將軍大人,漢王,皇上他……”還沒等他來得及拿俘虜泄憤,耳畔猛然又傳來一聲驚呼。有名親兵一手推著他的肩膀,一手指著他身后,瑟瑟發抖。

    “??!”剎那間,六軍都虞侯李業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先前還如關公轉世一般神勇的大漢天子劉知遠,此刻卻臉色發紫,口唇漆黑,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快,塊給主公吃陳摶道長的仙丹!”正呆呆不知所措間,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閻晉卿策馬沖到他身邊,大聲提醒。

    “啊,哎,哎!”六軍都虞侯李業瞬間回過心神,跌跌撞撞跑到自家已經死去多時的坐騎旁,從馬鞍后一個皮袋子里掏出藥葫蘆。跌跌撞撞,慘白著臉繼續向劉知遠靠近。

    “給我!”危急關頭,藥元福顧不上什么禮儀,飛身上前,一把從李業手里搶過藥葫蘆。又一個平步青云縱到劉知遠身邊。與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閻晉卿兩個,一左一右扶住劉知遠,同時用牙齒咬開葫蘆封口,將里邊的仙丹單手倒進了劉知遠的嘴巴。

    “仙丹”的顆粒不大,味道卻十分嗆人。說來也怪,已經差不多快失去知覺的劉知遠,在聞見“仙丹”味道的一剎那,就恢復了清醒。隨即,快速從葫蘆口吸進一顆丹藥在嘴,用力咀嚼了幾下,狼吞虎咽。

    “主公,水,水!”六軍都虞侯李業終于趕到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從腰間解下水袋,雙手舉過頭頂。劉知遠將水袋接過去,緩緩喝了幾口,臉上的青紫色漸漸退去。然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搖頭苦笑,“呼——!果然是人老不能逞筋骨之能。這一回,多虧了扶搖子道長的藥丹,也多虧了你們幾個!”

    “不敢,末將援救來遲,請主公恕罪!”李業、藥元福、閻晉卿等人立刻肅立拱手,紅著臉謝罪。

    “不能怪你們,是老夫,是老夫自己疏忽了!”劉知遠卻不是喜歡遷怒于屬下之人,笑了笑,疲憊的揮手?!靶辛?,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宏圖,你派別人去傳令。你現在是六軍都虞侯,無需事必躬親!”

    “是!”藥元福、閻晉卿兩個大聲領命,跳上各自地戰馬離開。六軍都虞侯李業卻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往里頭鉆。

    劉知遠的救命藥物,還有令旗、令箭,全由他這個六軍都虞侯來掌管。而剛才他要是跑得再遠些,也許劉知遠的心疼病發作后,就會不治而死。那樣的話,非但大漢入主中原的霸業,徹底成了一場空。他李業這個罪魁禍首,恐怕也得被憤怒的將士們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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