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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你——!”吳若甫兩眼寒光四射,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殺氣彌漫。然而,沒等他繼續發作,迎面卻傳來了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的憤怒喝斥聲:“行了!吳指揮,不得對殿下無禮!”

    隨即,主動向門口走了幾步,對著少年人長揖及地,“末將韓樸,見過鄭王殿下。此前不知殿下身份,多有怠慢,還請殿下恕末將失敬之罪!”

    “鄭王?我……?”雖然心里已經隱約猜到一些端倪,寧彥章依舊被韓樸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再也顧不上質問對方為何要借刀殺人。而是本能地側開身體,木然反問。

    自打他從昏迷中醒來那天起,就不止一次被人誤認為是鳳子龍孫。特別是五當家李鐵拐,多次因為這個疑慮,試圖把他趕出山寨自生自滅,以免大伙兒卷入朝代更迭的漩渦中,無辜遭受池魚之殃。

    結果就在今天,一心避禍的五當家李鐵拐,終究沒能逃脫死亡。而他,卻再度被扣上了一頂鄭王的帽子,避無可避。

    “殿下不要驚慌,漢王和末將,都對殿下忠心耿耿!”根本不在乎少年人的反應,韓樸只顧弓著身體,大聲補充?!跋惹爸圆桓屹Q然相認,一來,是因為身邊兵微將寡,怕護不得殿下的周全。二則,是怕萬一認錯,會讓有心人以此為把柄構陷漢王。但末將卻從未曾置殿下的安危于不顧,當天晚上,就暗地里叮囑過吳將軍,命令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殿下的安全!”

    “所以大當家才打發我提前回了瓦崗寨?!”愣愣地側轉頭,寧彥章瞪圓了眼睛看向吳若甫,從后者臉上,他看不到任何屬于人類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鄉間小廟中拙劣的泥塑木雕。

    “你今天特地派人保護我,也是為此?”繼續轉頭,他又看了韓樸,看向中軍帳里的其他人,從這些人臉上只看到了四個字,奇貨可居!

    剎那間,便有無數畫面從少年人的眼前快速閃過,讓他感覺宛若白日做夢一般荒誕。

    自己怎么可能是鄭王?自己讀書時連正確斷句都做不到,跟甭說處理比讀書還復雜十倍的公務。自己對舞刀弄槍的興趣,也遠遠超過了讀書寫字。若說自己是哪個武將流落在外的后人,還有可能;若說自己是皇帝的兒子,天底下除了瞎子和聾子之外,誰敢相信?!

    “你們弄錯了,真的弄錯了!韓都指揮使,各位將主?!庇昧瘟嘶文X袋,寧彥章讓自己的目光重新恢復清明,重新看清楚眼前這些人的真實面孔,“我的確有一塊玉牌,上面刻著鄭字。但如果隨便拿出一塊玉牌來就能冒充皇親國戚的話,那天底下,不知道會……!”

    “那殿下可記得自己究竟是誰?家住何處?”沒等他把話說完,都指揮使韓樸身邊,就有一個作書吏打扮的家伙大聲反問。

    “是??!殿下莫非不信任我等,所以依舊拿失憶來搪塞?!”其他一眾武夫,也紛紛開口,仿佛都受到了莫大委屈一般。

    “我,我不記得了!”寧彥章被問得眼前發黑,身體搖搖晃晃。剎那間,腦仁兒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拔也挥浀昧?!我真的不記得了!但這跟我是不是鄭王沒關系。在我記憶里,根本沒有鄭王這一回事!我家肯定也不是皇宮!”

    “這才恰恰證明了殿下的真實身份!”書吏打扮的人搖了搖手中缺了毛的扇子,一臉高深莫測?!笆聦嵣?,陛下出獵塞外之前,并未封任何人做鄭王?!?/br>
    “嗡!”寧彥章眼前又是一黑,滿臉難以置信。

    “既然沒有封任何人做鄭王,爾等非指認我做鄭王作甚?莫非就是圖個樂子,故意捉弄人么?還好我剛才沒上當!”

    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輕狂書吏又晃了晃扇子,繼續笑著補充,“陛下當時乃為齊王,殿下生時,有巨星白日經天,禮天監曰,此乃帝星降世之相。而其時,高祖卻有意傳位于楚王。所以陛下為了避禍,特地將幼子養在后族親貴之家……”

    緩緩向前走了一步,他身體猛然拔高,用自己的丹鳳眼正對上少年人茫然的眼睛,“高祖聞之,感于陛下之忠,特封殿下為汝州刺史。后又轉封鄭州刺史,兼威信軍節度使。俱因年幼之故,由宦官代掌,并未就藩!后楚王不幸被叛逆所弒,而忠王年幼,高祖迫不得已,才將皇位傳于陛下。陛下又念高祖撫育之恩,誓要將皇位再傳于忠王,所以未封兩位殿下為王。但群臣提起兩位殿下,皆以齊王,鄭王相稱!”(注1)

    文縐縐的一番話,說得層次分明,證據確鑿。并且還帶著一股難以拒絕的磁性。寧彥章聽在耳朵里,頓時就覺得精神一陣恍惚。隱隱地,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那個倒霉孩子,生下來就因為要避嫌與親生父母分開,長大后又因為還有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叔叔將來要繼承,繼續避嫌,始終不能被父母當作親生兒子看待……

    但是很快,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烈痛楚,就讓他感覺天旋地轉。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趔趄,眼神迅速與對方的眼神分開,所有虛幻的感覺瞬間支離破碎。

    這廝會妖法!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寧彥章迅速意識到自己不小心中了陰招。雙手抱住自家腦袋,用力扭向旁邊,不肯繼續與書吏模樣的家伙正眼相對,同時扯開嗓子大聲反駁,“你說得故事很好聽,但我真的不是鄭王,也不是什么狗屁鄭州刺史!你說得這些都跟我沒關系,我雖然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但肯定不姓石!”

    “殿下豈能頹廢如斯?!”眼看著就要如愿以償,卻沒想卻被少年人身上的頑疾給弄得功敗垂成,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大急。沖上前,抓住少年人的胳膊,用力搖晃,“如今天下板蕩,漢王正欲輔佐殿下重整河山。而殿下卻故意裝瘋賣傻,不肯坦誠相待。如此荒唐之舉,豈不是讓天下英雄寒心?!”

    “我不是鄭王殿下,你弄錯了!”他如果不急,寧彥章也許還會懷疑自己有可能真的是什么鄭王。然而見到他一幅氣急敗壞模樣,少年人反倒認定他的舉動定然包藏著禍心。雙臂猛地一用力,立刻從對方掌握中掙脫出來。然后順手向前一推,只聽“噗通”一聲,居然將韓大都指揮使,推了個仰面朝天!

    “刷——!”周圍的一眾武將,誰也沒想到少年人的力氣能有如此之大,迅速抽出佩刀,從四面八方圍攏上前。只待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一聲令下,就將此人亂刃分尸。

    “住手,你們要干什么!”關鍵時刻,韓重赟從外邊破門而入。包著鎧甲的胳膊迅速在身邊轉了個圈子,就把一干武夫們統統推離三尺開外。隨即,一邊彎腰攙扶自己的父親起身,一邊扭過頭,大聲對寧彥章喊道:“殿下,你腦袋受過傷,肯定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仔細想想,再仔細想想,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很華貴。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和太監成天圍著你轉?!”

    每問一句話,他的眼睛就用力猛眨一下,唯恐寧彥章繼續倔強到底,令雙方都無法收場。然而寧彥章卻不肯領情,將手朝身后一探,扯出先前從敵人尸體上撿回來的兩把小斧子,沖著眾人怒目而視,“我只是腦袋受過傷,卻不是傻子!誰也甭想逼著我冒充什么鄭王。否則,大家就拼個魚死網破!”

    說罷,兩把斧子狠狠撞在了一處,“當啷”一聲,火星四濺。

    這下,可讓韓樸和他手下的爪牙為了難。有道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少年小肥此刻是既愣又不要命,倉促之間,卻是誰也拿他無可奈何。

    “有話慢慢說,慢慢說?!蹦菚裟拥募一镄乃嫁D得最快,第一個意識到不能繼續用強,擺擺手中扇子,低聲下氣地求肯,“殿下,不,壯士,你先把斧子收起來。各位將軍,也請稍安勿燥!”

    “再說一遍,我不是什么殿下!”寧彥章又將斧子用力相撞,同時拿眼角的余光尋找突破口。中軍帳不大,但里邊的人要么是韓樸手下的將領,要么是韓樸從太原帶來的親信,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幫忙,更沒多少機會直接殺出重圍。

    “行,行,你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書吏模樣的人怕他被逼急了,一斧頭先劈了韓樸,連忙點頭答應。隨即,又做了一個長揖,“在下郭允明,乃武英軍長史。祖籍河東,小字竇十。還請教壯士,尊姓大名?表字為何?祖上仙居何處?”

    “我?”寧彥章愣了愣,本能地想給對方一個答案。但是僅僅稍稍一去回憶,劇烈的疼痛就淹沒了他,令他再度兩眼發黑,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

    “哎呀,寧二當家,您怎么來了!”就在此時,郭允明的聲音卻再度傳來,隱隱帶著幾分狂喜。

    “二叔?”寧彥章掙扎著看向帳門,除了全身戒備的韓家侍衛之外,卻沒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隨即,又聽見一聲斷喝,“還不動手?!”。后頸處就狠狠挨了一下,“噗通”一聲,栽倒于塵埃!

    注1:石重貴曾經有兩個封號,齊王,鄭王。作為石敬瑭的侄兒,他原本沒機會繼承皇位。但石敬瑭的其他兒子,除了最小的一個石重睿之外,卻都慘遭橫死。所以他才得以即位。石重貴的兩個兒子,石延煦,石延寶。則被封為齊州刺史,鄭州刺史。還沒來得及封王,后晉已經被契丹所滅。

    第二章 霜刃(四)

    這一下,出手干脆,動作利落。頓時贏得了滿帳的喝彩之聲。然而待看清楚了出手者的模樣,所有聲音又立刻嘎然而止。

    “該如何處置此子,還請都指揮使示下!”曾經的瓦崗寨大當家,小肥的救命恩人和收養者,武英軍瓦崗營指揮吳若甫。揉了揉被硌紅了的手掌,大聲說道,仿佛根本沒感覺到周圍氣氛的怪異。

    “這,這,來人,先將他抬下去,好好伺候!”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雖然也覺得非常別扭,卻不能冷了對方的心。想了想,笑著吩咐。

    “是!”幾名親信大步上前,從地上扯起昏迷不醒的少年人就往外拖。還沒等拖到帳門口,卻又被武英軍長史郭允明大聲喝止,“大膽,你等怎能如此慢待殿下?背,你們幾個輪流背著他到山后的輜重營休息。記得給他單獨立一個營帳,規格不得低于郭某和韓將軍?!?/br>
    “是!”親信們愣了愣,猶豫著將少年人背了起來,被壓得踉踉蹌蹌。

    “去臨近的鄉老家中借幾個婢女,要手腳麻利,模樣齊整的。貼身伺候殿下。從現在起,殿下的吃喝,全由專人驗過之后,才能讓他享用。還有,任何人想要拜見殿下,必須事先請示!”郭允明用目光送著少年人的背影,繼續大聲補充。

    “將軍,長史,此子雖然長相與鄭州刺史相似,可是他言語粗鄙,行事魯莽……”馬軍指揮錢弘毅與韓樸私交頗深,見后者任由郭允明繼續拿少年人當皇子對待,忍不住低聲提醒。

    這年頭兵荒馬亂,長得白凈齊整的少年比較罕見,長得黑焦歪劣的半大野小子一抓一大把。所以乍眼看上去,小肥的確像是出身于大富大貴之家。與不不知所蹤的二皇子石延寶,年齡上也非常接近??扇绻屑氂^察,卻能發現很多疑點。并且越是較真兒,越能得出截然相反的論斷。

    所以,在錢弘毅看來,自家主將今天的舉動,恐怕是受了吳若甫這個小人的蒙蔽。一個為了榮華富貴,連同生共死多年的老兄弟都可以全部出賣干凈的家伙,他的話怎么可能完全相信?!說不定此人早就心知肚明,小肥絕非二皇子石延寶,卻為了在漢王帳下獲取晉身之階,故意指鹿為馬。

    “這個……”武英軍都指揮使猶豫了一下,隨即笑著擺手,“你不必多說,此事我與長史兩個自有計較!”

    “這小子性子頗為倔強……”錢弘毅還想再勸幾句,以防頂頭上司心存僥幸,試圖魚目混珠。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行軍長史郭允明卻非常不高興地打斷,“錢將軍還是不要輕易下結論為好。此子的畫像,本長史已經派快馬送給蘇書記看過了。他當年曾經奉漢王的命,專門拜見過二皇子,絕沒有認錯人的道理!”

    “這……”錢弘毅語塞。其他原本準備勸韓樸不要冒險的將領和幕僚,也立刻三緘其口。

    郭允明本人,曾經做過漢王劉知遠貼身小廝。雖然此刻職位不算高,卻能直達天聽,尋常人輕易不敢得罪。而他口中的蘇書記,則是漢王劉知遠私聘的掌書記官蘇逢吉,心腹中的心腹。以往很多時候漢王殿下不方便出面做的一些污穢之事,通常都由此人出面代勞。(注1)

    如果是蘇逢吉認定了小肥是二皇子,恐怕不是也得是了。當年項梁所立的楚義帝也同樣來自民間,可是誰又敢懷疑他不是懷王之后?反正不過找個傀儡來實行“挾天子而令諸侯”之策而已,真的假的又有多大區別?

    “好了,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要說出去。小孩子么,突遭大難,難免會疑神疑鬼,不肯再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要他日后慢慢確定咱們大晉忠貞不二,自然會對咱們敞開心扉??梢犃诵『⒌膸拙浜詠y語,就在四下里借題發揮,壞了主公的大事。過后就別怪韓將軍與在下不講情面了!”見大伙都知趣地選擇了沉默,郭允明晃了晃鵝毛扇子,意味深長地補充。

    “長史大人說得是!”

    “末將明白!”

    “小孩子的話,怎能當真!況且普通人家,怎么可能養出這等福相的人物來!”

    ……

    眾人被他說得脊背發涼,趕緊接連表態。咬定牙關認為小肥就是失蹤多時的二皇子,無論他自己是否認帳!

    “那就下去休息吧!注意約束好隊伍,別出亂子。仗雖然打完了,可為將者,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郭允明淡淡地笑了笑,吩咐眾人自行離開。

    最后的這個舉動明顯越權,但是武英軍都指揮使韓樸卻絲毫不介意。親自走到軍帳門口,目送大伙離開,然后四下看了看,輕輕發出一聲長嘆,“唉——!”

    “將軍不必懊惱,一個十五六歲娃娃,翻不起什么風浪來!”郭允明聽見他的嘆息聲中帶著幾分抑郁,笑了笑,小聲安慰。

    “今天之事,讓長史cao心了!”韓樸笑了笑,言不由衷地拱手?!绊n某忘了,他曾經被人打傻過,不可以常理度之。差一點兒就被他弄得焦頭爛額!唉——!好歹長史應對得當,才險些沒弄出禍事!”

    “你,他明明不是鄭王殿下!你們,你們怎么還要非逼著他承認?你們,你們怎么能蓄意欺騙漢王,欺騙全天下的人?!”一個憤怒的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將二人同時嚇了一哆嗦。

    韓樸立刻手握腰間刀柄迅速過頭,這才發現,自家兒子韓重赟居然沒有跟隨其他武將一道離開。立刻勃然大怒,飛起一腳,將對方狠狠踹翻于地。

    “你個蠢貨,莫非你腦袋也被鐵锏砸爛過,居然比傻子還傻?你老子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都指揮使,有什么資格去欺騙漢王?!況且那肥頭大耳的家伙滿臉富貴相,誰又能確定他不是二皇子?!”

    一邊用罵,他一邊繼續用大腳朝著自家兒子的屁股上狠踢,真的是恨鐵不成鋼。長史郭允明在旁邊,當然不能視而不見。心中默默數了十來下,然后果斷出手制止,“韓將軍,韓將軍,少將軍不過是個孩子而已,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行了,別再踢了,再踢就要落下內傷了,俗語云,虎毒尚不食子!”

    韓樸打兒子,有一半因素是做給外人看。聽郭允明說得“懇切”,便氣喘吁吁地將半空中的大腳收回來,咬牙切齒地道:“什么虎毒不食子?我可沒這么蠢的兒子,居然想置老子一個欺君之罪。老子欺君,他又能落個什么好下場?就為了一個剛剛認識了沒幾天的傻子,就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了。這種兒子,留著何用?還不如直接打死了喂狗!”

    說到恨處,干脆直接抽出了佩刀。郭允明雖然是文人,此刻反應卻頗快。立刻張開雙臂,將其右胳膊抱得緊緊?!鞍パ窖?!韓將軍,你,你這是要干什么?你,你這不是逼著郭某要插手你的家務事么?少將軍他有什么錯?能為了主公考慮,直言諫父,乃是孤忠。能力阻父輩之過,不屈不撓,乃是大孝。能為友仗義執言,乃為……”

    “行了,你再說,他就把忠孝仁義都占全了!”韓樸假惺惺地掙了幾下來沒有掙脫郭允明的掌控,只好氣哼哼地還刀入鞘。然而看到抱著腦袋躺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兒子,氣兒又不打一處來,“滾,滾下去閉門思過。今天要不是看在你郭叔父顏面,老子就揭了你的皮!”

    “謝阿爺教訓之恩!”韓重赟梗著脖子爬起來,給自家父親行了個禮,轉身便走。從始至終,沒有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肯承認自己犯了錯。

    韓樸氣得握著刀柄作勢欲追,卻被郭允明擋住了去路?!靶辛?,韓將軍,小孩子么,難免會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你硬逼著他認錯,他心里也未必服氣。倒不如今后找時間慢慢開解?!?/br>
    “氣死我了!”韓樸惡狠狠地跺腳。終究,沒有真的追上去,從背后將自家兒子一刀砍倒。

    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郭允明搖頭而笑,“行了,多大個事兒啊,況且剛才這里也沒外人?要我說,他這仁厚的性情,卻也是十分難得!無論日后出將,還是入相,都必然富貴久長!”

    韓樸聽了,心里的火氣,頓時滅了七七八八。嘴巴上卻依舊惡狠狠地道:“富貴個屁!能守住老子給他打下的一畝三分地兒,就燒高香了!這兔崽子,從小到大就缺心眼兒。將來如果有機會,還請郭長史別忘了替韓某多教訓他才是!”

    “那是當然,自家晚輩,咱們當然要多看顧一二!”郭允明甚會做人,立刻滿口子答應。

    又說了幾句安慰對方的話,他最終還是把重點轉回了小肥身上?!敖洿酥畱?,那趙延壽恐怕很難再仗著契丹人的勢,狐假虎威了。只要他被解除了兵權,接下來,主公要對付的,便會是契丹八部精銳。所以,你我得盡快把二皇子送到太原去,以便主公出師之時,可以號令群雄追隨。而不是自己孤軍奮戰,卻讓那符家、高家和李某人,坐收漁翁之利!”

    “此事韓某醒得!”韓撲拱了下手,做虛心受教壯?!绊n某在開戰之前,已經從忠義人家借來了馬車。只要長史大人對那小子調教出了結果,就立刻可以將其送走!”

    “不必。你準備好馬車,再調一隊騎兵護送。我帶著他明天一早就走!”郭允明擺了擺扇子,低聲決定。

    “可萬一他在漢王面前,依舊滿嘴胡柴,死不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怎么辦?豈不是連累你我都吃瓜落!”沒想到對方走得居然如此急,韓樸不由得微微一愣,遲疑著提醒。

    “郭某會在路上好好開導他!”郭允明咬了咬牙,皮笑rou不笑地補充?!皼r且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也不只是他一個。如果他實在不知好歹,蘇書記自有辦法,讓他從世間消失,不會留任何痕跡!”

    注1:掌書記,類似于現在的第一秘書。古代節度使一級官員的私聘幕僚。雖然沒什么品級,但權力極大。前途通常也不可限量。詩人高適就曾經在哥舒翰帳下,任掌書記。

    第二章 霜刃(五)

    這兩個人做事都非常干練,第二天清早,搶在大部分將士都沒起床之前,就把小肥藏在一輛寬大的雙挽馬車中,悄悄出了了軍營。

    至于昨天傍晚才臨時從附近“良善之家”借來的美貌婢女們,則被韓樸勒令繼續留在“二皇子”的寢帳里,陪著一個稻草扎成的假人兒度日如年。

    后晉第二任皇帝石重貴,言行舉止雖然都跟“明君”兩個字沾不上邊兒,但他在位那幾年里,卻頗為重視道路橋梁的建設,征調民壯大肆重修加固了晚唐以來從沒有官府照管的弛道。所以,裝載著小肥的馬車走得頗為順利,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跑出了六十余里,把戰場和軍營遠遠甩在了身后。

    來自身下的起伏顛簸,令少年人緩緩恢復了清醒。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他看見自己被關在一個寬大的房間中。有排手臂粗的欄桿,將房間從中央一分為二。欄桿的另外一側,則擺放著一張頗為古雅的矮幾。有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衫的讀書人,跪坐在矮幾旁,手里捧著本一卷書,正讀得津津有味兒!

    “這房子怎么會動?那個人是誰?他為什么要把我給關起來?”悄悄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和小腿,他在心中默默詢問。

    如潮的記憶接踵而來,令他的腦袋又是一陣刺痛。想起來了,他非常順利地就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和晚上陸續發生的事情。因為不肯聽從韓樸等人的安排,他先被一個姓郭的王八蛋用言語吸引開了注意力,隨即被大當家吳若甫出手打暈。當第一次醒來,時間就已經到了傍晚。

    然后他起身試圖逃走,卻又被幾個美貌的婢女死死抱住了大腿。正當他猶豫這種情況下,自己該不該動手打女人之時,又是姓郭的王八蛋帶著一大票侍衛沖了進來,將他按在了床上,不由分說灌了一碗又黑又苦的藥汁!

    緊跟著他就失去了知覺,一直昏睡到現在。而那個姓郭的王八蛋,此刻就坐在他對面的矮幾后,悠哉悠哉地捧卷而讀。

    “不行,我得想辦法逃走。否則,肯定落不到好下場!”又側著耳朵聽了聽外邊的動靜,寧彥章暗自下定決心。

    手腳上沒有繩索和鐐銬,移動的房屋應該是輛馬車。車廂外依稀有馬蹄聲,但不是非常密集,這說明外押送自己的騎兵數量不會太多。而根據偶爾透過馬蹄聲傳進來的水聲和鳥鳴,此地距離黃河應該不太遠了。只要找到機會逃到車外,然后沖到黃河邊縱身一躍,以自己的水性,估計有一半兒以上把握逃離生天。

    “行了,醒了就起來吧!殿下,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正在腦海里緊張地推演著逃命大計之時,耳畔卻傳來了王八蛋讀書人低低的提醒。充滿了善意,卻將他的所有思路一劈兩段。

    “我不是殿下!你認錯人了!”寧彥章翻身坐起,大聲否認?!拔乙膊粫斡赡銈償[布,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殿下這又是何苦?”王八蛋讀書人笑了笑,掩上書卷,信手擺在矮幾一角。然后,緩緩站起身,隔著柵欄沖寧彥章做了一個長揖,“咱們兩個再認識一下!微臣郭允明,小字竇十。祖籍河東。請教壯士,您既然不是鄭王殿下,敢問尊姓大名?祖上仙居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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