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就這樣躺了半分鐘,不知不覺既然有些困了,就在她快睡著時,電話響了。 “小魚?!?/br> 邵銘低低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就像一陣風吹走了她的困意。 路魚聽到熟悉的聲音再加上此時悲傷的情緒,喉間頓時涌上一股酸澀,沖擊的她眼眶紅紅的,難受地想哭。 “銘銘,我好想你?!彼曇粑⑽⑦煅?。 十萬八千里外的邵銘一聽到這話,心都碎了,頓了一秒后,才啞著嗓子低聲回應:“小魚,我也想你?!?/br> 上飛機那一刻他就想她了,當時恨不得跳下去找她。 兩人戀愛三年了,之間不僅有愛情,還有習慣,習慣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它使路魚在他生命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僅僅分開幾天,都讓他有種抽筋剝骨生不如死的感覺。 路魚還是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吸了吸鼻子,緩緩詢問:“到瑞士了嗎?” “嗯?!?/br> “那里天氣怎么樣?冷不冷?” 明明瑞士屬于亞熱帶氣候,既不熱也不冷,但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可能這真是華夏人的習慣。 “不冷?!鄙坫懭鐚嵒卮?。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路魚本想跟他說自己職位調動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如果因為她邵銘跟家里人鬧,估計情況會更糟糕。 “自己照顧好自己,不準跟莫子晴說話?!?/br> 路魚不放心地警告了一遍,邵銘重重地點頭,“我不會的?!?/br> 要掛電話時,路魚突然想到什么,喊住了他。 “銘銘,你手上還有多少錢?” 她想向他借錢,除了他,她找不到任何人了。 邵銘頓了頓,隨即說:“我不記得了,應該有很多錢,都放在家里的銀/行/卡上,你是不是需要?” 一聽到“家里”,路魚猛地醒悟過來,她怎么可以找邵銘借錢,他們現在已經跟他家里人公開了關系,如果真的拿了他的錢,就算是借的,也坐實了她是看上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的事實。 “不需要?!狈磻^來,路魚立馬拒絕,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突兀,緩緩解釋道:“我不缺錢,我只是問問?!?/br> “好了不說了,你趕緊休息吧?!?/br> 說完,她好像怕對方繼續追問,很快掛了電話。, 室內重新恢復寧靜,路魚將手機丟到沙發墊上,無奈地長嘆口氣。 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16歲為錢奔波的日子,那時候賭氣離家出走,身上只帶了存了5年的300塊,坐火車去了最近的一座城市。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原以為可以靠自己雙手活下來,卻沒想到根本沒人愿意雇傭未成年人,就在她快要彈盡絕糧時,終于有家餐廳愿意招她為服務員,只是除了包吃包住,工作大半年要趕她走時,一分錢都沒給她。 回憶的大門一旦打開,就停不下來了。 路魚又想起她13歲時,家里養了十幾只雞,雞其實不好養,每天都需要放出去溜達,有一天一只雞沒回來,她爸爸就讓她去找,找不到不準回來。她家后面有一座墳山,埋了全村的老祖宗,也是雞常去的地方,大晚上她爸爸讓她去墳山找,她真的很害怕,于是她來到她家老祖宗的墳,坐在太爺爺的墓碑旁,她以前被爸爸打時,也會跑到太爺爺墓碑前哭,跟他老人家大吐苦水。 就這樣一晚上過去了,第二天她回到家時,哥哥告訴她雞回來了。 可是雞都回來了,卻沒有人愿意找她。 ...... 罷了,不回憶了,路魚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以前她一無所有,現在她有邵銘,終有一天,她會嫁給他過上幸福的生活。 路魚這樣安慰自己。 新的一周如期而至,路魚帶著重重煩心事穿上柜臺員工的制服,又心不甘情不愿地將她長長的卷發盤起。 銀行柜員是最前線工作很注重儀表,像她這么長的頭發基本是不能披著只能盤起,但是頭發經常盤著不好,對此路魚心疼的不行。 關于柜臺的工作她之前有培訓過,在考核通過后正式上崗。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路魚來到99999柜臺領了款箱,然后當著主管柜員的面,清點好錢數,確認無誤后才領證上班。 查詢、咨詢、存款、取款……各種零碎的事情,每次遇到有人要存款,她都有些嫌棄,因為錢有一股很重的味道,細菌又多,弄得她很想每隔一小時就去洗手,但又不能隨便離崗,有人看著。 后來路魚改觀了,因為她愛上了錢的味道。 第一天工作終于到點了,原以為可以回家,沒想到被主管拉過去繼續加班。 外行人總覺得在銀行工作很清閑五點就下班,殊不知關上門里面的工作人員還在被萬惡的資本家壓榨著。 軋完賬后,路魚伸了伸懶腰,才打卡下班。 回到家已經晚上八點,洗完澡敷上面膜,路魚就準備躺床上玩手機,只是當她掀開被子時,床墊上赫然出現的一堆紅燦燦的票子,嚇得她面膜都掉了。 “臥槽?!?/br> 怎么回事?她床上怎么會有錢? 顧不得撿起地上的面膜,路魚的第一反應不是去看錢是不是真的,而是跑出去查看門窗。 是不是有小偷跑進家里,然后忘記把錢帶走了。 但是門窗完好無缺,連個腳印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