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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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琮目光便落在樓下,此時客人并不多,尤為的清靜。之后,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微微一頓,便落在了一處。 少女步伐輕盈,快速的點了幾樣茶點,上了樓梯,輕車熟路的掀了他邊上的隔間簾子。坐下之后,她的聲音隔著竹簾,泠泠的響起。 “溫先生,你上次說到哪里了?帝后后來怎么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好,你是讓未來夫君講你公婆的八卦嗎owo 第6章 馬上就要和太子出游燈會,喬悅覺得這或許是自己生命里最壓抑的一個燈會,她心情有些不適。從裴家出來之后,又忍不住先上了白鷺閣。 上次過來的時候,溫先生恰好說到先皇后和圣人開疆拓土,后為圣人擋下一劍,命在旦夕,另有前朝美女送來意圖求和,之后發生了什么,她一直沒有來得及聽。 自然,這些戲說大多都是假的,卻架不住大家愛聽,不過是隱了名字的戲說,圣人對此也沒有多加管束,頗有放任自流的架勢。 只是喬悅很久沒有過來,這一折應該已經說過了。 好在她和這位說書先生還算是熟稔,今日見客人們還在吃茶,故事還未開講,喬悅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過去說書先生那隔間。隔著簾子只能看見一只修長的手,摩挲著茶盞的邊沿。 喬悅和抱琴在他邊上坐了下去,隔著竹簾,喬悅興致勃勃的問他:“先生,上次說到哪里了?我只聽到了那位前朝皇帝送了美女給圣人,后來怎么了?” 隔著竹簾,喬悅就看見那只摩挲了杯沿的手頓了頓片刻。 見他沒說話,喬悅再接再厲:“我好久沒來了,一直心心念念先生這個故事,先生給我說說唄?!?/br> 那只手從茶盞上放了下來,擱在黑木桌上,這位溫先生脾氣有些古怪,她雖然與他尚且算是熟絡,但是他不愿意說的時候,還是沒人可以逼的了他。見他一直不說話,喬悅有些失望,就在她想放棄的時候,里頭終于傳出了聲音。 “上次,說到哪里了?” 聲音聽著有些低,像山間泠泠的清泉,喬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哦……先皇后替圣人擋了劍,之后前朝想議和,就送了女子過來?!?/br> 里頭那聲音想了一會:“之前事情未曾經過,也只是聽君上和宮人偶爾提及?!?/br> 這樣敘述,像是確有其事一般。她更是端端正正的做好,正色:“先生請說,喬女洗耳恭聽?!?/br> 里頭似乎不只一個人,隨著喬悅的話音一落,似乎有人就想出來,然而先生的手抬了抬,直接制止那人的動作,思索片刻:“那便隨意一說,姑娘不必太過當真?!?/br> 喬悅連忙點點頭。 停了片刻,里頭終于再繼續把之前的故事給繼續下去:“先皇后的病氣并無大礙,只是正好受了孕才會昏迷,但是未傷及要害,只是刮傷了小腿肚,養上了幾日就好?!?/br> 原來是這樣,喬悅松了一口氣,再問:“前朝那位美人呢?” 里頭那聲音沉靜清冷,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木桌:“前朝那時候朝政早就名存實亡,皇室東逃,皇城已空,并沒有送來女子?!?/br> 喬悅皺了皺眉,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她眨了眨眼:“那后來又發生了什么?” “先皇后有位遠房表妹,被君上邀來照顧先皇后,次年,君上進軍洛陽,臣下三請而登基,前朝徹底兵敗。先皇后與君上共受朝拜,另封繆夫人?!?/br> 喬悅愣了一下:“繆夫人?當今皇后?” 里頭的喝了一口茶,應了一聲。 喬悅:“……” 雖然大家皆知故事主角是誰,但是說的時候名姓還是隱去的,沒想到這次溫先生直接明說了名字,喬悅差點沒反應過來。 早就知道長公子和太子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生。只是先皇后的身世眾說紛紜,沒想到這說書先生還挺能編的,只是這一編,損壞了不少圣人癡心的形象。但是皇帝哪能獨守一個人,也不能說他不對。只是對于故事來說,想求一個圓滿,這個結局實在太唏噓了。 喬悅失神了一會,見他給自己單獨開了一個小灶,就打算掏個腰包打賞。這是摸上去的時候她臉色一僵,頓時有些尷尬。 別說打賞了,她今日來的匆忙,帶出來的都付了茶錢,糾結了一會,她只能壓著聲音去問抱琴:“帶錢了么?” 抱琴那時候來的匆忙,自然沒想到帶錢,只能搖頭。喬悅想了想,只能從頭上扒下來一個銀簪,遞到抱琴手里:“幫我拿進去給先生?!?/br> 抱琴過去和喬悅來了很多次,知道喬悅每次聽完都會給出一些賞錢,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便掀了簾子,準備把簪子送他手里。 然而,才進去,看到里頭坐著的人,把簪子放在桌子上,正打算離開,然而等她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面前的人,她臉色驀的一愣,低呼出聲。 喬悅見抱琴那里的狀況有異,心下奇怪,她與這位先生也算相熟,也沒什么猶豫,便掀了簾子想去看看,等到看到里頭的人,她隱藏在幃帽下的臉色一白,比抱琴還難看。 眼前的年輕公子一身寶藍廣袖,頭發帶了白玉簪,更顯得面若冠玉,若芝蘭玉樹。他就在前頭坐著,面容淡淡,不辨喜怒。她的確認識,卻并非那位說書先生。 和她聊了這么久八卦的、提供了這么多信息的,正是趙琮本人。 他坐在面前,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這種狀況喬悅完全沒料到,她呆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硬著頭皮作揖行禮:“長公子?!?/br> 喬悅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居然當面談論他爹他娘啊,還讓他自己親口說,她實在慶幸自己今個的幃帽顏色有些深,不至于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臉色。 抱琴只當是遇上了那日在紫虛觀的男子,那時候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但是完全沒想到居然是長公子,她愣了一會,立刻跪下行了大禮。 趙琮看起來倒是和氣:“喬縣主?!庇值?,“在外頭無需多禮,請起?!?/br> 聽起來似乎是不計較的。 若知道里頭的是趙琮,喬悅定然不敢讓他直接說了,只可惜現在明白的太晚了。喬悅有些局促,見他似乎不想計較這個事情,也連忙轉移話題:“長公子今日怎么會來這里?” 趙琮似乎笑了笑:“孤聽說白鷺閣有位說書先生,故事生動,便想過來聽聽,只是未曾想沒遇上他,卻到遇上了喬縣主?!?/br> 過來找溫先生聽故事的不少,趙琮這話沒問題,只是這話題又轉回來了,喬悅不知應該如何接下去。 喬悅看著趙琮這淡定的模樣,很想問問他那時候為什么不拒絕,還這樣事無巨細把事情給說了一遍,只這話她不好開口,只能爛在肚子里,正打算找個理由遁走時。又聽到了趙琮的聲音:“方才便看見縣主過來這里,喬縣主也喜歡聽?” 喬悅看著他,謹慎點頭:“喜歡聽志怪,先生大多講的也是志怪?!?/br> ……真的不是有意探聽他爹他娘的事情。 趙琮不知是否聽出她的弦外之音,點了點頭,再道:“只是今日這位先生不在,聞說兩日后才回來,孤也見許多人掃興而歸?!?/br> 這可不是么,他直接把那位先生的位置占了,別人遙遙的看著,自然以為那位先生還在。喬悅有些遺憾,再一想,發覺更是不太對,看著趙琮這副淡然的模樣,她忍了忍,最后還是沒能忍?。骸伴L公子既然大老遠就看見喬悅,知道喬悅認錯了人,為何……為何剛剛不制止?” 若趙琮早先表明身份,她一定不敢再問下去了。 未曾想,她這問題一出,趙琮反倒有些詫異,他瞧了她一會,方才微微蹙眉:“孤以為,縣主已經知道了?!?/br> 喬悅:“……” 喬悅不知道趙琮到底哪里來的錯覺,若知道是她,喬悅才不會趕著問他這些事情。只是她不敢多留,也不敢再往下問,和趙琮告辭一會,逃也似的下了樓。 。 趙琮手指修長,指尖盈盈,上頭有點薄薄的繭,手里正摩挲著一根銀簪。 簪子模樣普通,并無什么新意,他的指尖一點點摩挲過,目光看看起比方才柔和了許多:“太子去見了裴世子?” 后面有人上前一步,繼續低聲稟告著方才的事情:“太子似乎和裴世子商議什么事情,看起來裴世子未曾答應,之后太子便離開了?!?/br> 趙琮摩挲著銀簪,若有所思:“他們兩個從小倒是要好?!蓖nD半晌,似乎再笑了笑,“花燈會?君上倒十分上心他們的婚事?!?/br> 后頭那人斟酌了下趙琮的臉色,再道:“總歸兒時有約,圣人或許想再試一試?!?/br> 趙琮不置可否,思及喬悅方才的反應,他有些好笑,便問:“承安,孤看著很可怕?” 承安不知趙琮為何會說出這話,憋了好一會,才道:“屬下是粗人,不會說話,但公子氣質卓越,絕非……絕非可怕?!?/br> 趙琮嘆了一口氣,看著手里的簪子,似乎有幾分嘆息:“可是她見孤似乎很害怕,孤還沒說什么,她就先跑了?!?/br> 承安默了一會,只能道:“喬縣主與公子十多載未見,許是有些疏離,再說喬縣主現下也長大了不少,行事也沉穩了不少,并非是因為害怕公子?!?/br> 趙琮不置可否,再看了那對簪子一眼,心安理得的收在懷里,站起來,下了樓,正打算上了馬車。目光卻忽然落到一處,趙琮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人,想了想,轉身朝著池子的方向走去,淡聲吩咐:“都別跟著?!?/br> 承安低頭道是,等到趙琮離開幾步之后,才抬頭看去,看清下面的人,也有些驚訝。 這倒是巧了,太子和裴世子一前一后都來了。停了一瞬,再想起方才的事情,看著喬悅離開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驀然瞪大。 不遠處的池水,波光粼粼,岸邊落英繽紛。 作者有話要說: 碰瓷·琮 再上線 第7章 白鷺閣不遠處,是一池清澈的池水。喬悅坐在一個石頭上,抱膝單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抱琴在一邊唏噓不已:“那次遇見的居然是長公子,縣主何時知道的?!?/br> 喬悅偏了偏頭:“和爹爹去皇宮時候遇上的?!币驗樯倭税l釵,小部分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垂落下來,喬悅伸手抓了抓,發現卻掉下了更多的頭發,最后幾乎半數的頭發都散落下來。 看著眼前的情況,抱琴也想到一個要緊的問題:“……姑娘就這么把釵子給長公子了?”釵子畢竟是女孩子家的東西,用作打賞之用便罷了,可是對方是趙琮,雖是無意,卻也有幾分不同。 怕頭發全部都要掉下來,喬悅只能放下手,望著波瀾無平的池水,嘟囔道:“哪里還有臉要回來,算了,不管了?!庇洲D向抱琴,“放心,那釵子普通的很,不會有事的。你幫我去茶館里隨便借一個過來。實在不行,拿個筷子也好?!?/br> 抱琴看了看喬悅越來越往下塌的頭發,點了點頭:“縣主稍等,抱琴馬上回來?!?/br> 喬悅就笑了笑,等到抱琴走后,臉上的笑意收了不少。想起方才事情,免不了有些心緒難平。 過去她說與其嫁太子,還不如嫁長公子了,只是說笑而已。但是,這幾次的插曲,讓她現在回憶起自己這句無心的話,就有些心驚rou跳。 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改變了一樣。 她搖晃了下腦袋,甩開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時候,身后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只當是抱琴回來了,喬悅沒有回頭,只是笑了笑,喃喃道:“你說,這幾日的事情…… 話未說完,然而背上卻猛然傳來一陣大力,接著不等再她做什么反應,就一頭栽倒水里,冰涼的池水鋪天蓋地的朝著她涌了過來。 喬悅有片刻的失神,接下來便是劇烈的掙扎。 這個池水并不深,若是一個成年男子,直接便能穩穩的站在地上。只是喬悅身量不太高,也不會水。這樣毫不防備的一頭扎進水里,便只剩下了掙扎。 加上最近的天氣春夏交際,忽冷忽熱,她本來就穿的少了,池水把她整個人包裹住,更能覺得冰寒刺骨,鼻中口中都混進了不少的水,讓她感覺到心肺幾乎要炸裂一般。 喬悅不知道到底是誰把自己推下來的,只是她現在無法思考,只能不停的在水里撲騰,想企圖抓住岸沿,然而隨著她的撲騰,只感覺離岸越來越遠,最后連視線都開始變的模糊。 不知在水里浮沉了多久,喬悅的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終于感覺到自己腰上環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她的后背貼著一個身體,自己的身子也被提起了一部分,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的空隙。 她看不到身后的人樣貌,唯能看見隔著水流,自己腰上環著的手臂,是寶藍色的廣袖,手指修長。 她無暇去管后面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新鮮的空氣。 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的貼著他,身上衣服濕透,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后身體線條起伏。這撕心裂肺的難受緩過一些之后,她才終于騰出心思,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渾身都有些僵硬,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求生的本能卻又讓她不敢放手,也不敢發出聲音。 身后那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害怕,他的聲音沉沉,喬悅幾乎能感覺從胸膛里傳來的震動,壓的有些低:“別害怕。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