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杜審言想了下,自己這么關注對方,也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見面,那些人對夏初的態度,所以留心了。 這個圈子的人,表面不動聲色,看起來什么都無所謂。但是一個人接近他們,是不是懷有目的,可以一眼分辨出來。 能真的坦誠相待的朋友,很少。 又或者,因為對方特殊的位置,自己這么個年紀還冒出了個meimei,不是親生,沒有血緣。 杜審言站了會兒,也沒有深想,轉身回了房間,倒是捉摸。 ——— 夏初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莎莎’聲。 這個時候居然下雨了,她起床打開了窗戶,想起當初她離開杜家的那天,也下著雨。 首都冬天很少下雨,所以印象才很深刻,那天她拖著個二十寸的行李箱,那是她這這棟房子生活過的所有痕跡。 她走得時候,剛好碰到了開車回來的杜審言,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打開車窗問:“你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嗎?” 她當時搖了搖頭,說謝謝不必了,念頭閃過,想告訴對方自己走了,想要好好告別,很多話都堵在了喉嚨。 最后猶豫了幾秒,勇氣就消失了。 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不到七點,天卻完全黑了下來。 那個時候自己心里障礙嚴重,身邊的人已經很好了,是她不知道怎么和別人相處。 有的事情是沒辦法說出來,如果障礙可以傾訴,那就不叫障礙了,所以她努力把自己偽裝正常人,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糟糕。 從回憶里醒了過來,夏初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五點不到,她已經很久,沒有醒這么早了。 夏初打開了手機通訊里,聊天記錄最后一個記錄,是陳今風。 她看了幾分鐘,突然覺得心慢慢靜了下來。 曾經父母關系不好,給她造成了很深的影響,她堅定的認為,自己的性格更適合孤獨終老,熱鬧都是屬于別人,和她無關。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有時候晚上打電話,感覺沒有說什么,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時間變得不經用。 夏初干脆坐起來,拿出了隨身帶的速寫本,開始畫畫。 畫出來和說出來方式不同,但是卻殊途同歸,有人說過,如果能心平氣和的說出一件事,那么你就徹底看開了,其實畫出來也一樣。 作品可以素面朝天,也是更高層次的表達。 一直到外面天完全亮了,夏初才抬起頭看了下時間,七點半,她收好東西,準備下樓去吃早餐然后出門。 早餐有專門請了傭人,沈舒媛下廚的次數更多一些。 夏初走下來的時候,杜建深正卷起衣袖,在外面澆花。 他從前最怕這些瑣碎的東西,現在卻能清楚的記住哪些花盆是一天澆兩次水,哪些兩天澆一次,不能曬到太陽的,可以每天曬一個小時,諸如種種瑣碎而龜毛的東西。 如果是兩年前的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耐心伺候這些東西,現在卻成了習慣。 沈舒媛給他做早點,他幫人澆花。 時間長了,他覺得養花其實和炒股差不多,如果照顧好了,漲勢也會喜人。 反正,養花比養兒子要費心思多了。 只有杜審言一個人坐在餐桌邊,正在拿手機看今早的新聞。 夏初走了過去,和人打過招呼也坐了下來。 杜建深澆完花,走了進來說,“所以說,你們兩個人要經?;貋?,我們一家人吃飯其樂融融?!?/br> 杜審言抬頭看了夏初一眼,笑了下不說話。 老頭兒最近性子倒轉變了很多,大概是受了潛移默化的影響,脾氣好了,也精神了不少。 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女人,不得不說,這個人比自己母親適合人。 轉念一想,母女性格倒是一點不相同,不過如果夏初這樣好像也挺好。 就是不知道夏初和陳今風那個混世魔王,平時怎么相處的。 夏初吃過早餐,就出門了,元旦節人很多,不過只要碰到節假日,首都的交通就特別堵。 不管是跑車還是五菱宏光,堵起來并沒有差別待遇。 離著放寒假,還有兩周不到的時間,學科都結課了,大多數需要提交作品,只有兩門需要考試,大學英語和毛概。 老師很人道的畫出了考試范圍,復習過了,就都沒什么掛科的危險。 夏初今天準備到寢室復習來著,畢竟一起……比較有氣氛。 藝術類的專業,都只要求大學英語過三級,夏初開學因為忙,所以這個學期沒有報考,寢室其實三個人上個月首戰,要等明年二月才出成績。 在很多人看來,大一不抓緊時間考,越拖到后面忘記的越多,也就越難過了,高三是很多人一生知識儲備的最大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再往后就只能走下坡路了。 特別是對大部分藝術生來說。 夏初推門進去的時候,幾個人就在討論,這次三級能不能過。 錢萍萍開口說:“夏初你下個學期報三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