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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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封信給你家主子送去?!?/br> “是?!?/br> 那個女人接過書信,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又把扶子嫣給嚇了一跳,不愧是皇家暗衛,她兩輩子頭一次見,若不是因著別院出的那出事兒,她恐怕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穆王下了朝去后宮看了看徐貴妃,剛走出長春宮沒多遠,就遠遠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 “四哥,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br> 穆王微微蹙眉,看著明顯比之前消瘦許多的肅王,整個人渾身都縈繞著一股陰沉的氣息,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老五看起來瘦了不少,可是府里的下人膽大背主不成?” 肅王揚了揚嘴角,整個人愈發顯得陰邪,“有勞四哥惦記了,我自己府里的人自己會收拾。聽聞四哥馬上要娶側妃了,弟弟這里還沒來得及恭喜呢?!?/br> “多謝七弟,過段時間七弟妹也該進門了,七弟的好日子才是真來了呢?!?/br> 肅王眼角微挑,似笑非笑,“承蒙四哥關心,比不得四哥能作響齊人之福,聽說父皇有意將那文五小姐許配給四哥為妻,嬌妻美妾,四哥才是真的醉臥美人膝啊?!?/br>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天下男兒無人不向往這樣的生活,肅王此番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七弟這話四哥可受不起,文五小姐的名聲可不能隨意敗壞,父皇一日未曾下旨,便是男娶女嫁互不相干,若是誤了文五小姐的姻緣,可是大罪過了?!蹦峦醪痪o不慢地說道。 肅王發出了幾絲陰冷的笑聲,“四哥可真是不拿我當弟弟啊,這種事情還打算瞞著我啊,宮里可都傳了遍了?!?/br> 穆王聞言,瞬間沉下了臉,昨日圣上才讓人去忠烈伯府下了圣旨,今日便傳出了文卉蓮要做穆王妃的流言,這幕后若說無人推動,絕不可能,而這幕后推手是誰,不用想都知道。 幸好他早早就防著這么一出,臨上朝之前便讓人去忠烈伯府送了東西,想必現在應該有一些人知道了,多少應該也有些用。 “傳言畢竟是傳言,父皇對那些貴女的名聲素來看重,想必這一點,七弟也是深有體會吧?!?/br> 穆王這句話可是直接扎進了肅王的心窩里,深有體會?的確是深有體會! 就因為之前扶子嫣的事情,他被圣上狠狠訓斥了一番,被關在府里三個月,連帶著身在后宮的俞妃都受了牽連,已經連著三個月沒見過圣上的面了,就連去別院避暑,高位妃嬪除了留下來代管六宮之事的徐貴妃,也就只有她單單被留了下來。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肅王可謂是從人生頂峰直接跌落到了谷底,見識到了這人世冷暖,內心被壓抑的黑暗一面也越發膨脹,漸漸侵蝕了他整個人。 “四哥說的對,我的確是深有體會,也希望四哥能夠真的坐享齊人之福?!泵C王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穆王看著已經和三個月前大變樣的肅王,深深皺起眉頭,低聲囑咐道:“回頭讓人盯著肅王府,肅王有什么異常舉動及時跟本王匯報?!?/br> 和肅王不期而遇,是徹底毀掉了穆王原本的好心情,一路之上沉著一張臉,直到進了府,瞧見被派在扶子嫣身邊的暗衛出現在府里,不由一愣,心里瞬間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你怎么在這兒?可是忠烈伯府出了什么事?”穆王的言語之間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緊張忐忑。 “是鄉君讓屬下給王爺送一封書信?!卑敌l恭敬地把書信遞過去,表情上仍然沒有絲毫起伏。 穆王心頭一怔,伸手接了過來,不考慮心頭那絲隱隱的喜悅,直接將信封打開,將書信展開。 可是,看著那書信上只有四個大字——小心秦安,不由楞了一下。 秦安,當今圣上的貼身總管大太監,據說自幼跟隨在圣上身邊,當年幫著圣上躲過了不少后宮中的陰私暗算,深得圣上信賴,就連后宮里的皇后貴妃,已立府的太子王爺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恭恭敬敬喊聲秦公公。 扶子嫣讓人送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秦安可是死忠于父皇的人,即便對待太子都是不假辭色,他有什么可小心的? “她可還讓你帶了什么話?” 暗衛搖了搖頭,惹來了穆王的不悅,這小丫頭好容易給自己寫封信,竟然就只有這四個字,她就一點兒也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關心關心他們兩個的婚約。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保護她就好?!?/br> 穆王心里不高興,沉著臉將人打發走,握著那封信徑直進了書房。 徐啟正站在書房里那副青竹圖前,微蹙眉頭,聽見開門聲,這才轉過身來,“回來了?” 穆王點了點頭,隨手將書信放在了桌案上,便聽見徐啟帶著幾絲別樣嘲諷的聲音,“這就是傳言中打敗文卉蓮百花爭艷圖的那副畫?” 穆王抬頭往那副畫上看了一眼,顧左右而言他,“你今天可是外公有話讓你帶來?” 徐啟冷冷撇了撇嘴,“不過就是幾株破竹子,我就沒看出來好看到了哪里去?!?/br> 穆王皺起眉頭,冷冷看了徐啟一眼,這可以算得上他和扶子嫣的定情之作了。 當日,這幅畫一出,他便覺得這世上真的有人如此懂他知他,而這幅畫也正是在別院之時,在院子里救了扶子嫣的第二天,她派人送到自己院子里的,此番心意彼此相通,怎能由得徐啟這般折辱。 “今日母妃還和我說,前兩天舅母進宮見她的時候,還念叨著你整日里不干正事,想著若是成了家,便能長大一些了,我覺得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br> 徐啟一聽這話,瞬間變了臉色,成家?!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就是噩夢,每日里瞧著他爹被他娘給訓得不敢說話,他就對成家有了深深的陰影,一個人的日子多自在,他是腦子壞了才會愿意成家呢。 “表哥這是說得哪里話,我是說這幅畫一看就是意境高遠,等閑之人絕對畫不出這種高深的作品,表哥才是真正的慧眼識珠,能看到我們凡人所不能領會的博大精深?!?/br> 徐啟一頓亂扯,穆王都聽不下去了,“好了,你今天來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兒扯嘴皮子?!?/br> 徐啟也一下子正經了臉色,“祖父讓我來問問你,文卉蓮是怎么回事?” “祖父也知道了?”穆王微微挑了挑眉。 “何止是祖父知道,現在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昨日圣上才給你和扶家那小丫頭賜婚,今天到處傳的反倒是圣上屬意文卉蓮做穆王妃的消息,祖父讓我來問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圣上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打算,還是你有什么計劃?” 穆王沉了沉臉,“父皇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文卉蓮的事情?!?/br> 徐啟這才松了口氣,“這就好,文國公府是一代不如一代,現在這位國公爺更是個奇葩,那府里亂得一團糟,嫡庶不分,尊卑不明,文卉蓮縱然在外略有聲明,可若真是娶了她,弊大于利。而且,你和扶子嫣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扶子嫣和文卉蓮兩人又不和,到時候你這穆王府可就后院要失火了?!?/br> 穆王抬了抬眼,“這是你想到的?” 徐啟呵呵一笑,“這是祖父跟我說的?!?/br> “父皇雖然沒有跟我說過,但是他和皇后,和太后都說過這件事?!?/br> 徐啟微微一怔,有些沒明白,“什么事?” “文卉蓮的事?!?/br> 徐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你怎么知道的?” “扶家的人說的,你可別忘了,太后身邊的扶桑姑姑可是扶家的姑奶奶?!蹦峦跆嵝训?。 徐啟忍不住踱步起來,“那傳言是真的了!這可怎么辦,我說你這后院都要失火了,你怎么還一點兒都不著急啊?!?/br> “有什么好急的,父皇若想賜婚,我難不成還能攔得住嗎?”穆王無所謂地說道。 徐啟往穆王面前走了幾步,低頭就瞧見了書桌上剛剛放上去的那封書信,“這是什么?” 一提起這件事,穆王才說道:“哦,對了,你讓外公想辦法讓宮里的人打聽打聽,看看秦安有什么異常的地方?!?/br> “秦安不是圣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嘛,你查他做什么,萬一被圣上發現了,以為你想要窺探圣蹤,那可就麻煩了?!毙靻⒉毁澩恼f道,“再說了,這是誰給你送的信啊,秦安死忠于圣上,太子都在他手上吃過虧,小心他做什么?”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先回去和外公說說,至于文卉蓮的事情,讓他不用擔心,我自由安排?!?/br> 徐啟看著穆王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沒有多問,反正他這個表哥自幼主意正得很。 徐啟一走,穆王就看著書桌上那張紙上的四個字出了神。 小心秦安?扶子嫣為什么會給他送這封信?秦安背后有什么秘密?扶子嫣又知道些什么? ☆、第四十八章 月黑風高夜, 正是做賊時。 扶子嫣身著一身清涼的衣服,躺在床上,正要入睡,忽然聽見屋外傳來一陣聲響,不由抱著被子坐起身來。 “碧鹛,碧鳶——”扶子嫣試探性地喊道, 今晚上在外守夜的人正是這二人。 等了片刻, 沒聽見外面有人回話, 扶子嫣心生一絲不好的預感, 抱著被子緩緩起身,掀開床幃就要出去看看情況。 只是,剛把床幃打開一條縫, 一只手就覆在了她的手上,讓她頓時渾身一僵, 那日在別院里的經歷陡然涌上鬧海, 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床幃外的人感覺到手下溫熱的觸感, 忍不住摩挲了起來, 直到發覺那絲絲的顫抖,床幃后隱隱傳來的陣陣壓抑聲,這才猛地掀開床幃, 大步走了進來。 “怎么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扶子嫣才緩緩抬頭,而入目的便是一臉惶恐,面色慘白, 讓穆王的心猛地被揪了起來。 “怎么了,你身子不舒服?” 扶子嫣瞬間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手一松,原本遮擋在身前的被子也應聲滑落,“你嚇死我了?!甭曇糁袔е鴰追炙约憾嘉丛⒁獾降男刨囍?。 穆王看見眼前薄薄一層輕紗遮擋不住的美景,即便扶子嫣年紀還小,但是該有的地方還是有的,心里一緊,想都不想,直接伸手將人攬在了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柔聲安撫道:“是我不好,沒想到會把你嚇成這樣?!?/br> 扶子嫣身子一僵,感覺到迎面撲來的男子氣息,急忙伸手推了穆王一下,從他懷中起來,撿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護在身前,還不忘狠狠瞪了穆王一眼。 穆王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壓制住內心翻涌的躁動,“你膽子也實在太小了些,竟然被嚇成了這個樣子?!?/br> 扶子嫣仰著臉噘著嘴說道:“我是沒有穆王殿下膽子大啊,大晚上的偷進女子閨房,可真符合穆王殿下的身份!” 穆王假裝聽不出她話語中的諷刺,勾了勾唇角,“你若是介意,明早我就從大門進來,按照規矩拜訪怎么樣?” 扶子嫣冷哼一聲,忠烈伯府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塊門匾,別的什么都沒有,縱使有了和穆王的這個婚約,也改變不了一些固有的想法,如若這人真的大咧咧從正門進來,那才有得傳呢。 “碧鹛和碧鳶呢?你把她們怎么了?” “不過就是放了點迷香,讓她們好好睡一覺罷了,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聽到她們沒事,扶子嫣也放下了心,畢竟上輩子除了家人,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們幾個,到了最后,陪在自己身邊的也是只有她們,這輩子除了護得家人安平,也要為她們找一個好歸宿。 “你這么晚過來干什么?” “怎么?我難道不能過來嗎?”穆王自然是有事過來,但是他卻偏偏想要逗弄一下扶子嫣。 扶子嫣果真白了他一眼,“怎么會呢,您是堂堂穆王,想去哪兒自然就能去哪兒,我一介小女子,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大不了就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br> 穆王一臉無奈,“你這小腦袋里亂想些什么呢,不會有人發現的,你就放心好了。我這次來是因為你今天讓人給我送的那封信?!?/br> 一聽這話,扶子嫣的臉色也跟著凝重了起來,抬眼看了看穆王,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你為什么要讓我小心秦安,秦安有什么問題?” 扶子嫣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秦安有什么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秦安不是圣上的人,他背后還有人?!?/br> “什么?”穆王皺了皺眉,“秦安可是自幼跟在父皇身邊,替父皇擋了不少的罪,在父皇面前有時候比我們這些兒子還有臉面,他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人?!?/br> 扶子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不是圣上的人,而他到底是誰的人,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太子的人?!?/br> “你怎么知道的?”穆王習慣性地眼中射出一道厲光,看著扶子嫣詢問道。 扶子嫣沉默了片刻,抬頭問道:“這重要嗎?” 重要嗎?怎么能不重要,秦安是父皇的人,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這個認知,現在突然跳出來一個人說秦安背后還有人,秦安深得父皇信賴,他若真的背叛了父皇,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那絕對就是一個人形大殺器。 扶子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活了兩輩子才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