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莊清研坐在副駕駛上,回過神后瞪他:“你瘋了,這路口有攝像頭呢,萬一把咱倆拍下來怎么辦?”他不嫌丟人她還嫌呢。 陸澹白卻沒回她的話,只說:“跟我回家?!闭f著方向盤往旁一打,車子嗤地向右一拐,停在了暮色濃重的小洋房外。是陸宅。 莊清研不肯下車:“我不去你那,我還得回家呢,孩子晚上得要人陪?!?/br> 陸澹白瞅著她忽然一笑,“都分開半個月了,你不想我?” 莊清研覺得他的笑有些怪異,或者……從宴會上遇到張建名后,即便陸澹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能感覺出來,他的情緒是有變化的。 ※ 莊清研跟著陸澹白回了陸宅。 她不想去的,可陸澹白今晚的反應有些不對,她不能讓他起疑。 進了屋子,莊清研以為陸澹白會急不可耐地撲上來——這個男人的生理需求她了解,要么他比尋常的男人重欲要么他格外迷戀她的身體,總之他的需求很頻繁,只要兩人單獨在一起,他多半是忍不住的,好吧她更傾向于第一種猜測,所以她做好了一進房就被陸澹白推到床上的準備。 然而他沒有,他進了房,將行李箱拖了過來,從里面拿出一樣東西,是個粉色的珠寶匣,里面一片珠光璀璨,竟是一串華美的寶石項鏈。 陸澹白將莊清研按在鏡子前,將項鏈取下給她戴上,約莫是從沒給人戴過,他的姿勢有些生疏,項鏈弄了幾次才扣上。戴好后他問:“給你帶的禮物,喜歡嗎?” 莊清研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晚宴精致的妝還在,烘托得她眸光瀲艷,容色研研,再配上脖子上那串粉鉆寶石,更是明艷逼人,如三月枝頭凌霄花。 可其實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但她仍是笑著點頭,“喜歡啊,謝謝?!?/br> 雖然不知道陸澹白一時狂躁一時沉默一時殷勤到底什么意思,但不可否認,她不喜歡這副面貌的自己,但這紅寶石項鏈她喜歡??!一看就是好貨,上等斯里蘭卡的“鴿血紅”,價格起碼要上八位數,等換了錢投入到地宮計劃,多好。 見她喜滋滋地笑,一副真心喜歡的模樣,陸澹白面色也跟著柔軟起來,兩人的關系似從歸途的古怪中緩和了些,他從身后擁住她,聲音難得的溫柔,甚至有些循循善誘地意味,“這陣子沒見,真沒什么事跟我說的嗎?” 莊清研扭頭看他,有些困惑于他的眼神,他眸里有試探,還有一些……是她的錯覺嗎?好些是期待,他在期待什么??? 但她豈會不打自招,笑盈盈回:“我要是有什么說的,這一下午帶一晚上,不早就跟你說了?你怎么老問這個問題,怎么,該不會還糾結上次那個問題,問我想不想你吧?想啊,想的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著,還瘦了兩斤呢!” 她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將一切藏著滴水不露。 陸澹白原本期待的眼神黯了下去,莊清研見他坐著不動,便起身掙脫了他的懷抱:“陸董要是沒事就休息吧,出差這么久也累了,我先回去,改天我們再聚?!?/br> 可她剛起身沒兩步,腰上力氣一帶,一股勁將她重新扯到了那個堅實的懷里,而他一翻身,將她按在了沙發上。 接下來,莊清研熟悉的那個陸澹白又回了。 大概是太久沒見,伴隨著灼熱的氣息,他動作親昵而激烈,她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就在兩人即將進入正題時,床頭莊清研的手機一震。 陸澹白想也沒想,直接壓了莊清研的電話。 那電話靜默片刻,竟然又響了過來,陸澹白皺眉再壓,三秒鐘后電話又固執地再來。 這下莊清研呆不住了,她一手遮著自己春光乍泄的身子,一手去摸床頭的電話。陸澹白幽深的眼光掃過去,看到屏幕上兩個字,“魏然”。 莊清研接了電話,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這才說:“喂,魏然?” 那邊聲音聽起來親昵而關切,“清研,你怎么還沒回?又加班嗎?這都十點多了?!?/br> “我不是加班,我今晚參加了一個晚宴,是圈內某個熟人公司的年慶……現在還在外面,暫時回不去。你們先睡吧,別等我了,我晚點再回去,你給我留盞燈……嗯……” 話到這莊清研喉中陡然逸出一聲低吟,含著床第間的□□氣息——陸澹白竟趁這個空檔猛地侵入了她。她猝不及防,本能地發出聲音。 這幾乎就是嬌喘,那邊魏然似乎聽出來了,怔住。 莊清研用力瞪陸澹白一眼! 陸澹白面無表情,幽黑的瞳孔與她對視,眼神有些冷。 這不是第一次了,對這個魏然,無論她去哪、做什么,日常行程都會事無巨細跟他交代清楚,像是跟家里的男人報備。 反而他陸澹白呢?像是個跟她偷歡的姘頭,哦不,是對她有利用價值的情夫,就算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會動容,因為她的目標是利用,榨干了就完了,要真心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去哪都不會跟他說,經歷了任何事也不會跟他說,高興的痛快的,可怕的恐懼的,輕松的棘手的,她都只字不提。哪怕最近出了張建名這么大的事,她都不! 一瞬有悲哀涌上心頭,陸澹白在短暫的停止后又開始肆虐起來,他低頭去吻莊清研的敏感地帶,故意連親帶咬,莊清研受不住,又怕發出聲音讓電話那邊聽到,只能死咬著嘴唇,陸澹白反倒低沉一笑,故意對著電話說:“寶貝,叫啊?!?/br> 電話那邊在長長的沉默后,“咔”切斷了通話。 第98章 chapter98 縱然 莊清研是在凌晨兩點走的 半個月沒見, 陸澹白纏了莊清研三次, 似乎只有這種最貼近的方式,才能彌補時間的分隔。但莊清研顯然態度不同,前兩回她勉勉強強, 最后一回幾乎就是麻木地躺在那了。 是的, 麻木, 陸澹白感受的到。 □□的最□□他緊擁著她, 恨不得將她整個納入自己的胸腔里, 但她只是輕輕呼了一口氣,眉眼有些怠卷, 有種“終于完事”的解脫感。 那一瞬身體的滿足感消失殆盡,他突然明白, 其實她一直都是厭倦與自己保持這種關系的, 以前還礙著局面逢場作戲,現在楊立沉碧如一除,連逢場作戲的偽裝都沒有了。 良久后他躺下身來, 兩人就那么并肩挨著, 沒有普通戀人般激情退卻后的溫存,都是靜靜地,各自待在床頭一邊, 看著頭頂上天花板。 那一瞬他腦里突然蹦出一個詞。 如吻之近,似海之遠。 ※ 再后來,她果然迫不及待地就走了,連一點敷衍不給。 她走后陸澹白并沒有睡, 而是一個人坐在露臺,吹風。 良久大秦敲門進來,手里拿著一盒煙,看到陸澹白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問:“陸哥您這是怎么了?大半夜讓人去替你買煙,又心情不好?是跟莊小姐鬧了,還是宴會上張建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