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有?!蹦S有萬分的感慨,緊跟著萬萬分鄭重地說:“我愛你,比想象中的更愛你?!?/br> 肖可愛凝視著他沒有說話,可是她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 她的心在說:我也是。 是的,她也是!比想象中更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插曲皆是推動劇情 第56章 剖心(16) 有些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是不怕。 畢竟他也珍愛生命。 也不是不相信醫療技術的發達。 他也是個人, 也有一些無法釋懷的不良情緒。 “我本來想等有了結果再告訴你?!痹S久的沉靜后, 默許又說。 他真的沒想隱瞞她, 他不是那個于廣為, 他從頭到尾都明白隱瞞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只是他想緩一緩, 等自己緩過了這個刺激勁兒。 可以略微輕松地和她說起這件事情。 可是現在……好像更刺激了。 默許說完這句話,肖可愛還是沒出聲音。 他不是不了解她這個人, 不說話,證明事很大。 昏暗的房間里,兩個人面對面而立。 他扯了一下她的胳膊,換來了白眼一次。 他咧嘴笑了一下, 又換來了白眼一次。 他抬手想要撓頭,手才抬了一半, 再次換來了白眼一記。 一共換來了多少次白眼, 快要數不清楚了。 默許捧著她的臉,要親下去的時候,咬著牙說:“一會兒你也吃阻斷藥?!?/br> 可是沒能親下去,因為肖可愛回了他一句:“嗑糖豆嗎?” 她是沒好語氣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默許卻放開了她, 捂著肚子, 笑的跟風中的樹枝似的,人直打顫。 肖可愛挑了挑眼皮,還是沒好聲氣:“你尿急?” 默許捂著肚子,擺了擺手, 往后退了幾步,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 沙發要是會說話的話,肯定會拖著調子喊“他媽的,砸死老子了”。 反正,他整個人都脫力了。 等了有好幾分鐘,默許躺在沙發上沒有動靜。 肖可愛這才上前了兩步,也沒出聲,先動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兒。 眼皮兒沒翻開,就聽見那蠢貨說:“我餓了,哎呀,從昨晚上就沒吃?!?/br> 哼,這是準備餓死病毒吧! 不過,她也餓!飛機上提供了早餐,但她心里有事兒,吃不下。 “叫外賣吧!”肖可愛摸了摸肚子,很干脆地說。 “算了算了,我煮面吧!”默許認命地從沙發上掙扎起來。 轉過了茶幾,回頭,又說:“你真不怕???” 肖可愛不耐煩地催促一句:“去去,做飯去,吃完了飯,一塊兒嗑糖豆?!?/br> 默許本來想說那藥特別不好吃,可轉念一想,這世上有好吃的藥嗎? 至于副作用,還是吃完了飯再說吧。 默許走進了廚房。 肖可愛來到了飄床前,拉開了朱紅色的厚重窗簾。 陽光照了進來,光把一切都照得清晰。 剛剛她就看見了,這屋里的東西一樣都沒有變。 心里頭翻滾過從前的過往。 肖可愛推開了那間她住過的房間,她沒有帶走的東西,完好無損地待在它們本來待在的地方。 給人一種她離開是在昨天,而今天就回來了的錯覺。 廚房里,默許正在切蕃茄。 肖可愛走了進去,從背后環住了他。 “礙事嗎?”她緊貼著他的后背問。 “不礙?!蹦S說。 什么恐艾啊,什么情緒啊,大約都沒有這一刻的歲月靜好重要。 “沖動,不是好事?!蹦S把番茄丟進了炒鍋時,教育她。 “口水噴鍋里了?!毙た蓯坂秽?。 “不過你沒來的時候,我總是想萬一阻斷不成功呢?,F在……”默許頓了一下,緊跟著又說:“放心吧,咱們肯定會沒事兒的?!?/br> “我知道。你相信奇跡嗎?我信?!毙た蓯酆苷J真地說。 —— 北區巡警隊的副隊長余凱同,有一項十分巨大的任務,他今天要上門勸說陳可露,去醫院接受艾滋病的檢查。 陳可露離異之后,隨父母一塊兒居住。 房子是老職工樓,就是那種門挨著門的筒子樓。 余凱同在樓下買了一提籃水果,隨同的汪萊萊撇了撇嘴道:“叫我說那樣的人就不用討好,直接扭著她帶到醫院去?!?/br> “你扭還是我扭?”余凱同好笑地問。 陳可露昨天大鬧巡警隊,汪萊萊給她端茶的時候還被她推了一下。 汪萊萊記得,陳可露的力氣很大。 她又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臨上樓前,余凱同再三叮囑她:“不許提那三個字?!?/br> 汪萊萊噘了噘嘴,不滿地說:“我知道?!?/br> 兩個人一塊上了六樓,正趕上陳可露拿著購物袋出門。 余凱同晃了晃手里的水果籃,笑:“要出門啊,正好,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吧!” 陳可露兇道:“誰要跟你談!” 汪萊萊上前一步,搶著說:“好好,你不和他談,那咱們談談吧!我是女人,我很理解并同情你的處境。為了你自己的健康和他人的健康,你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踩到陳可露的燃點,她大吼了一聲:“你們滾!” 走道里也不知道放著誰家的暖壺和菜盆,陳可露拿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向汪萊萊砸了過去。 余凱同趕緊擋在了她的前面,可實在是抵擋不住啊,他縮著脖子推了她一把,“走走,敵軍的火力太猛,咱得撤退?!?/br> 兩個落荒而逃,一路逃出了陳可露所在的小區,還能聽到她在樓上嘶吼的聲音。 汪萊萊很是委屈地說:“我也沒說那三個字??!” 余凱同忍了又忍,沒忍心把心里的話說出口——她太急躁了,談判,最忌諱的是一上來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他想了想說:“走,明天再來?!彼筒恍胚@個邪了。 這邊的兩個人無功而返。 那邊鐘景陽才下了飛機,就接到boss的命令。 可是那命令他有點看不懂,艾滋病,什么鬼呀! 他把電話打了過去。 一夜都沒有睡覺的默許,這會兒躺在肖可愛的腿上睡得正沉。 她的手機開了震動,只震了一聲,她就接聽。 “喂,肖總,我看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先到那地方去,到了地方解決不了,再給我打電話?!彼茌p聲地說。 一個多小時之前,才吃完面條,默許接到了他同事的電話,聽話音那邊是沒能搞定疑似患者的事情。 默許沒說什么,掛了電話之后,去廚房洗碗,她用他的手機回撥了那個電話號碼,問清楚了陳可露家的家庭地址。 那邊的男人還緊張兮兮地問她想干什么。 她笑著回答:“我能干什么呀!”他們警察有警察必須守的規矩,可她沒有,她只要不犯法,做什么都可以。 又一小時過去,鐘景陽果然打來了電話,他的聲音還沒有傳來,先響起來的是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鐘景陽在電話那邊嚎:“肖總,搞不定,這是個瘋子?!?/br> 肖可愛小心翼翼地把默許的頭從她腿上放下去,躲進了衛生間里,淡淡地道:“你現在只需要說服她接電話?!?/br> 肖可愛也沒有仔細去聽鐘景陽在那邊都呱拉了些什么,十分鐘過去,電話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甕聲甕氣:“喂,你們是誰,再不走,我要報警了!” 肖可愛的聲音很冰冷,“陳小姐,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和我的助理一起去做艾滋病的檢查。如果你不去的話,一個小時之后,我保證你所有的朋友,你父母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同事,你的前夫都會知道你得了艾滋病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大可試一試?!?/br> “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就去死?!标惪陕妒Я死碇且粯拥暮拷兄?,聲音就像野獸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