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文親王冷哼一聲,“哼!老夫為何還要救這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昏君?救醒他繼續謀害老夫?!老子可沒那以德報怨的心腸??!沒讓田神醫去將他幾針扎死,算對得起這忘恩負義的昏君了!” 鎮南王面露厲色,“當老子是吃素的不成?想利用就利用,想除掉就除掉?!告訴你們!老子能扶他上位自然也能扯他下馬!” 眾人有些不敢置信,老丞相抖著聲音,“兩位怎可聽信李煜那弒君殺父將死之人的信口胡言?!這擺明是他眼見自己活不成,死也要拖個墊背的呀!” 老王爺不屑地望向一邊,“老丞相沒有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事情的真相如何,老夫還沒有老糊涂,能分得清是非曲直??!” 老丞相有些啞口無言。 劉國丈皺眉望著老院長,“田太師?連你也想造反?” 老院長冷然道:“天下自然是有德者居之,這昏君既然要忘恩負義陷害忠良,老夫自然第一個不答應!” 劉翎看著李墨語,“墨語兄,連你也?” 墨語由于受傷臉色有些蒼白,面無表情淡淡道:“劉兄應該對整件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吧……對于一個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父王,你覺得我還會愚忠愚孝么?” 劉翎有些語塞。 劉國丈一聲怒吼,“你們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都抓起來?。?!” ………… 那邊廂,被抓著在空中飛行的淺茗童鞋對著旁邊這貨翻個白眼,“你想把我抓到哪兒去?” 林翼露齒一笑,“自然是抓你去當黑大王的壓寨夫人!” 淺茗童鞋不屑:“你覺得帶著我這累贅能逃過衛夫子的追捕?” 林翼點點頭:“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很重?!?/br> 淺茗翻個白眼,嘆口氣,“放我下去,你先出去避一段時間,風頭過了我再幫你做一張臉?!?/br> 林翼一口拒絕:“老子這么好看的臉干嘛一天到晚藏著掖著!我還說帶你去看你祖母留下的遺產,你不去?” 淺茗眼睛一亮,馬上換了一副面孔,舔著臉猛點頭,“去去去!”果斷伸手抱著林翼的腰身,估計幾個壯漢都扯不下來。 林翼挑起一邊嘴角笑笑,豎耳聽到有人追來的聲音,帶著淺茗躲到了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用手捂著她的嘴。 衛夫子帶著一溜暗衛飛速經過,跑開他們藏身之處不遠,衛夫子皺眉停下腳步,一揮手,暗衛們四散分開,搜尋起來。 淺茗在樹上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盯著底下來往穿梭的暗衛。 林翼一直緊緊地抱著她,珉唇深笑,一只手捂著她的嘴,手心里細細軟軟的觸感讓他心里癢癢的,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間,長指不自覺的上下移動,悄無聲息地吃著小豆腐。 眼看著有暗衛走到了他們藏身的樹下,淺茗有些緊張,不自覺的往后更緊的靠著林翼。得了便宜的某人笑的更深,不動聲色地將她攬地更緊,長指緩緩往上,嘴湊到淺茗耳邊輕聲道: “不用怕,他們找不到的~~~”對于經常躲避衛夫子的林翼來說,衛夫子這尋人的爛本事他還是了解的。 果然,暗衛們換了幾波,都還是只在他們藏身的樹下逛來逛去。淺茗撇撇嘴,伸手扒下自己嘴上的大手,然后在林翼無語的目光中默默掏出一把瓜子……輕輕地嗑起來。 淺茗悠閑的一邊看著下邊像無頭蒼蠅一樣的暗衛,一邊磕著小瓜子,還把林翼那只空出來的手掌扯過來,接瓜子皮。 林翼抖抖眉毛,攬著她腰的手松開,也準備來拿瓜子,淺茗對著伸向瓜子的大爪猛地一拍。 林翼皺眉瞪著她,用嘴型說著:“你干嘛?!” 淺茗抬抬眉毛,一臉嫌棄地用嘴型說道:“吃我豆腐可以,吃我的瓜子可不行!” 林翼:“……” 衛夫子一聲招呼,眾暗衛集合,向著前方又追了出去。 林翼看著人跑遠了,對著淺茗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想那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臺十八相送裝瘋賣傻調戲梁兄,七仙女故意擋住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服……這些故事告訴我們,一段美好愛情的開始,總得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淺茗磕著小瓜子翻個白眼,“黑大王,你好好想想你說的這些個美好的愛情故事,哪個是有好下場的?!” 林翼抖抖眉毛:“……”想想又說道:“剛剛說的那些故事之所以能流傳下來成為千古佳話,主要還是因為他們都愿意為對方而死,你愿意為我而死嗎?” 淺茗童鞋皺眉有些糾結。 林翼繼續追問:“你愿意嗎?” 淺茗童鞋糾結半天,最后咬咬牙,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磕完最后一顆瓜子,拍拍手,使勁掏了下耳朵,把耳屎喂到林翼嘴邊, “吶,別說我不愿意喂你耳屎!我也是第一次見人有這種奇葩的癖好!” 林翼:“……”一陣惡心,轉頭吐起來。 淺茗拍拍手利落地飛下地,對著樹上喊道:“走吧,愛吃耳屎的黑大王!咱們看遺產去!” ☆、第124章 河東獅吼 一路蹦蹦跳跳, 聲稱要去找遺產的某遺豬童鞋, 正常不了一炷香又開始作妖了……不知怎么突然不愿騎馬,非要作兮兮地學大家閨秀坐馬車。還翹著蘭花指美其名曰:淑女都是腳不沾地,面不示人的, 自己這個萬人爭搶的大美女怎么能拋頭露面地騎馬亂跑,那樣是會引起sao亂的…… 林翼無奈,只好在長安城邊買了一輛馬車, 自己充當車夫, 拉著車里的嬌小姐一路往烏龍寨的方向趕去。 “事先聲明啊,本公子可沒給人趕過馬車, 要是趕的不好可別怨我!”林翼覺得還是事先說清楚比較好…… “出發吧~~小黑子!”一聲作兮兮的嬌呼從車廂里傳出…… 林翼:“……”揚起馬鞭,一鞭下去, 馬兒飛奔起來。 車內被顛的四處亂撞的遺豬閨秀為了維持形象,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經過一炷香的磨合期之后,林翼總算是掌握了駕馭馬車的技巧,馬車平穩的跑上正途。兩人一個車里一個車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倒也走的飛快, 轉眼就快天黑了。 林翼策馬揚鞭, 加快車速, 想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個落腳的地方。 遺豬閨秀掀開車簾想看看天色,一眼望見這條馬路前方豎了一塊路牌,上面寫著:“距此十里處有冰?!?/br> 遺豬閨秀對著林翼嬌滴滴地說道:“小黑子~~看見沒,前面路面有冰,小心點!” 林翼斜她一眼, “……看見了?!?/br> 馬車又奔出五里左右,又有一塊牌子:“距此五里處有冰?!?/br> 再向前行,第三塊路牌上面寫著:“距此半里處有冰?!?/br> 遺豬閨秀嬌滴滴地感嘆道:“這里的人可真好,一直在提醒路人小心?!?/br> 于是林翼放慢車速,幾乎是讓馬邁著小碎步一點點“挪”了過去,畢竟有冰的路面自己還沒駕車走過。最終馬車挪到了最后一塊路牌旁,牌子立在一家小攤子的前面,上面寫著: “冰每份一兩銀子?!?/br> 遺豬閨秀、林翼:“……”特么原來是個賣冰的?。?! 林翼斜眼瞪了后面那貨一眼,生氣地揚起馬鞭,加快車速,大聲道:“坐好!別瞎耽誤功夫了!天黑要是找不到客棧,你就跟本公子露宿荒野吧!” 被馬車加速一下甩進車廂的某遺豬,“咚!”地一聲撞在車壁上! 遺豬閨秀擦擦疼出的眼淚,捂著腦袋一步一挪費力地爬出車廂,艱難地吼道:“我…我剛剛在那賣冰的小攤兒后面看見客棧啦!” 林翼皺眉,一勒馬韁,馬車猛的停了下來。本來費力巴著馬車門沿的遺豬閨秀往前一個猛撲,飛出了車廂……“砰!”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林翼:“……”跳下馬車,無語地從后邊拽著遺豬的衣領把她提溜起來,皺眉說道:“笨的像豬!坐個馬車也會飛出去!” 被提溜起來的遺豬閨秀好半天才緩過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嚇得林翼手一松,“砰!”遺豬閨秀又趴回了地上。 遺豬閨秀:“……”這回被摔的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只能用手指摳著地…… 林翼抖抖眉毛,趕緊又把她提溜起來:“呃,是你一驚一乍的,我被你嚇著才松手的……你都看見客棧了為什么不早說?害我們浪費時間!” 遺豬閨秀轉頭紅鼻子紅臉望著他,又是好半天才緩過來,撕心裂肺大哭起來,這回能感覺到是發自肺腑的傷心: “哇~~~~疼死我了!你故意的??!唔~~~~你欺負我!哇~~~~嗝~~~~剛才你自己揚著馬鞭就走,也不問我一聲~~~嗝~~~~把我撞得生疼,好容易爬出來告訴你~~~~嗝~~~~~你又突然剎車,想把我摔死!唔~~~~~看我沒摔死你就親自動手?。?!……哇~~~我再也不要坐馬車了!把這馬車給我拆了當柴火!把那死馬給我宰了吃!” 拉車的馬兒一抖。 林翼:“......不是你自己非要坐馬車?!?/br> “哇~~~~~~我不管!我不管!把這馬車拆了!哇~~~~” 林翼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深覺女人真是麻煩!被吵得不行,無奈抬頭望天……發現天快黑了,懶得跟這貨廢話,將她一把扔進車廂,調轉馬頭回去找那個客棧。 果然在賣冰的小攤后面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林翼挑著眉毛對著車廂笑道:“眼睛大果然是有點用,這么個小地方你都瞧見了!” 沒人搭話。 林翼抖抖眉毛,又試探問了一句:“哎,沒事了吧?” 沒有反應。 林翼不敢掀車簾,又小心地顫聲道:“……姑奶奶,不疼了吧?” 還是一片沉默…… 林翼轉轉眼珠,使出絕招,“呀,我看見客棧里有好吃的!好像是豬蹄~~~嘖嘖……” 車簾一把掀開,某遺豬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下車往小客棧走去,看得出很生氣啊~~~ 林翼摸摸鼻子,悶笑一聲。跳下馬車將馬拴在店門口的馬樁上。 一進店門,馬上一個看似憨厚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迎了上來,看來是店老板了, “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林翼對著已經坐在桌前的遺豬抬抬下巴,“跟她一起的,給我們弄點吃的,今晚住一宿?!?/br> “好叻。兩碗陽春面??!”店老板對著后廚喊了一聲。 遠處坐在桌旁的遺豬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怒吼:“老子要豬蹄!豬蹄!鬼要你的陽春面??!” 店老板被唬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轉頭看向林翼,林翼一攤手,“河東獅吼,老板見諒??!” 店老板看起來有點不敢過去,對著遺豬的方向說道:“......這位東獅姑娘,咱這小店不是看你們要什么,得要看…小店有什么……小店現在只有陽春面?!?/br> 東獅遺豬又沒了反應……看來是答應吃面了,誰讓對于吃貨來說,只要有的吃就可以閉嘴。 店老板跟在林翼身后來到遺豬的桌前,躬身問道: “不知兩位是要一間客房還是兩間呢?” 東獅遺豬一個眼刀劈過去,店老板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當然是兩間,這還要問?。?!”東獅遺豬中氣十足的吼聲隨之而來。 店老板抖著臉頰準備答話,店里又進來一人,此人布衣斗笠,看起來像個俠客。 店老板趕緊迎上去,笑嘻嘻地問道:“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俠客兄沒有搭話,左右看看,然后幾步跨到遺豬他們這桌一屁股坐下,對著林翼和遺豬一拱手,“在下封大平!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