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江筱然忙起來連顧予臨都拋之腦后——也不是拋之腦后,就是太忙了。忙得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睡前能跟他聊兩句打打電話,但他是多了解她的人,一聽就知道她困得不行,沒聊兩句就匆匆喊她去睡覺。 “必須跟編劇喝一個啊,劇本寫得好,還配合我們修改,人長得也這么好看!” 《山河》殺青宴上,江筱然被灌了兩杯,神志不大清明,整個人跟飄起來了似的。 她屈起手腕,揉了揉太陽xue,踩著高跟鞋回了房間。 她高跟鞋穿得少,這時候又是細高跟,難免有些使不上勁。 踉踉蹌蹌地走回房間,她刷了房卡,推開門。 來不及脫掉高跟鞋,門被人關上,她整個人被人抵在門上,一股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來人聞了聞她的脖子,悠悠道:“喝酒了?” 她摸索著去找墻上的開關,燈光乍泄的那一瞬,有點刺眼。 江筱然下意識瞇了瞇眼。 面前模糊成好幾個影子的面容,終于得以重疊起來。 顧予臨湊過來,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怎么,才幾個月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喝過酒,她全身漫著一股莫名的燥熱。 她嘟囔著:“你還知道好幾個月沒見啊……” “我當然知道,”他看她有種往下滑的趨勢,把她腰攬著,帶到床上去,“倒是你,你知不知道,嗯?” 這段時間她可是過得風生水起,金晉跟他說,自《山河》開機以來,各方面都對她贊譽有加。她工作又很努力,經常一個鏡頭改很多次,只要派給她的活兒,她從來都是快速又高質地完成。 一工作起來什么都不顧了,真是個沒良心的。 江筱然伸出手,想去抓住點什么東西,隔著襯衫摸到他的腰。 她食髓知味地往上摸了摸,才說:“怎么感覺你瘦了……” 她半張臉壓在床榻上,說出的話就帶著一股不自知的,甕聲甕氣的味道。 “才知道我瘦了?”他半躺著,伸手去捏她的鼻子,“你沒了我,生活倒是過得有滋有味的?!?/br> 她立刻睜眼,眼睛里布著一層淺淡的惘然。 一喝醉,她就變得像小孩子。 她問:“你過得不好嗎?” 他很認真地點頭,就像以前雨煙問他“哥哥我一直哭真的會有大灰狼來抓我嗎”一樣。 想想,覺得點頭這個動作不夠有說服力,嚴肅道:“是啊?!?/br> 其實也不是不好,新專輯那邊的事一切都行進得很穩妥。 只是總想見她。 她手腳并用地爬到他身上,討好似的笑:“我錯了?!渡胶印芬呀浥耐炅?,下個劇本還沒開工,我有時間可以陪你啦?!?/br> 他看著她,不明所以地就想笑,半晌醞了一個笑出來,親親她的嘴角。 “沒關系,你沒時間來找我,我就來找你?!?/br> 她手肘蹭過他的脖子,帶著一股不具名的花香。 她學著他的樣子,手陷入他的發中,親吻他。 酒精具有一種莫名的迷幻作用。 他問她:“你不累?” 她眨著眼反問他:“你不想?” 她難得主動一次,他不想……那才是見了鬼了。 她有點生澀地解開他的皮帶,脫下他的襯衫,眼睛一定,看到了一個好東西。 “你人魚線練出來了?!” 他去含她的嘴唇,她的舌尖沾著淡淡的酒香,輕輕地勾住他。 他含混不清地說:“是啊,才練好的……” “要不要……摸摸看?” 她老神在在地點頭,用一種很虔誠的眼神,看著他的人魚線。 他被看得直冒火氣。 低頭,江筱然伸出一根食指,非常正直和肅穆地,搭在他人魚線上。 滑過的那一刻,他難耐地“嗯”了聲。 江筱然的手下,是起伏的,細膩的,充滿彈性的肌膚。 一個小小的凹陷。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一下。 他忍無可忍,抓住她的手指:“摸夠了?” 聲音啞而隱忍,像火山中,即將噴發而出的guntang熔巖。 她吞吞口水,感覺自己達成了一個很了不得的成就,半晌才回味完畢,舔舔唇,點了點頭。 顧予臨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現在……換我了?” 熔巖沸騰,磅礴而出,點燃她的身體。 他的吻四下游弋,如一尾魚在海面上盡情梭巡。 他在她的肩上吮出暗粉色的花,成串成行,由淺入深。 含苞待放,搖搖欲墜。 她放松自己的身體,像一朵盛開的花,極盡所能地舒展開自己的每一片枝葉。 向外,再張開。 直到,完全怒放。 他采擷她每一寸蘊出來的蜜。 每一滴汗水,都是佳釀。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所有的感官不再重要。 所有的炎熱融化在冰冷中,沸騰止息,逐漸停滯。 江筱然累到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抱著她去洗了澡。 所有的毛孔都得到酣暢淋漓的體驗,江筱然在他關上花灑的那一刻,沉入了夢里。 宿醉是軟化劑,前一晚的劇烈運動又是麻藥,一并混合在身體里。 第二天起來,江筱然以為自己靈魂出竅了。 …… 幸好她對昨晚的事情還有點記憶,不然這個時候,恐怕就得驚慌地坐起身,充滿戒備地打量周圍了。 脖子底下壓著一只手。 他的手虛虛地握了個拳,大拇指搭在食指第二個關節處。手掌微微上翻,露出交錯的指紋。 無論何時,他的指甲永遠是干凈整齊的,修剪成一個個飽滿柔軟的圓弧。 她伸出手,用手指把他的食指往外彈了一下。 他的大拇指就順勢落在了中指上。 她把中指往外彈了一下。 他清晨的嗓音灌滿陽光,被光照熏陶得又干又脆。 “……好玩嗎?” “好玩?!彼c頭,又把大拇指放回食指上,“……我頭好疼?!?/br> 他的手搭過來,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就行……誰讓你昨晚喝那么多?!?/br> 江筱然:“我喝得不多,只是容易醉而已?!?/br> 他想到很久之前ktv的那一次,忍不住笑:“看出來了?!?/br> 她也想到了,艱難地翻了個身,面對他:“不對,你那次給我喝的是高度數的酒吧?” “度數是挺高的,”顧予臨說,“但是不是我給你喝的,是你自己要喝的?!?/br> 她捏他:“你要是告訴我度數那么高,我不就不喝了嗎?” 他皺著眉,看著天花板,似乎是極其認真地思考了一番。 “……我告訴你了,那你還怎么要求我親你?” “……” 江筱然被哽了一下,皺皺鼻子,哼了聲:“不跟你說了,我去洗個澡?!?/br> 洗完澡整個人舒服多了,江筱然裹著浴巾,看了一眼鏡子。 一身斑駁的紅痕。 …… 還是別看了…… 外頭的冷氣開得正好,從浴室走出來之后,進入空調風所在范圍,江筱然滿足地舒了口氣。 這才想起什么,問床上的顧予臨:“期末考試你回學??剂税??” 他點頭:“嗯,都過了?!?/br> 大一就這么過完了,江筱然還有點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