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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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暗中得了主子的吩咐,接下來的日子,巧薇巧卉就常常帶著元哥兒跟琬兒在帳子外面“玩兒”,借機觀察四周地形。礙著獨孤成昊的關系,徐妍依舊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帳中。好在黨夏王白日里的大部分時日都在外狩獵,營地里只留下部分侍衛值守,并無什么人留意到她們。 黨夏人愛吃rou,而獨孤成昊的箭法準,每每外出都會滿載而歸,連日來的飯桌上總少不了各種野味,還特意交代廚房依照漢人的口味烹制,送到徐妍面前,生怕她在飲食上不習慣。但徐妍不過因著要哺育琬兒隨意吃一些,并不接受他的殷勤。 元哥兒不知娘的憂慮,每天依舊跟著巧薇巧卉出去玩,也照常吃喝,只是越來越對rou食感興趣了,除過自己吃,還要讓巧卉拿一些帶到帳外去,徐妍有些奇怪,問丫鬟:“元哥兒胃口怎么這么大了?出去玩還要帶吃的?!?/br> 巧卉替元哥兒解釋,“世子帶這些rou出去可不是自己吃的,近來總有一只隼落在咱們帳子旁邊,世子是拿著去喂它的?!?/br> “隼?” 徐妍有些奇怪,一旁的小家伙聽見了,回頭跟娘親說,“阿越?!?/br> 冷不防說出個人名兒,娘親更意外了,巧卉忙又道:“奴婢也覺得奇怪,世子老對著那只隼叫阿越,怎么給鳥兒起個人名兒呢?” 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凝眉想了一會兒,徐妍忽然一頓,擱下手中筷子,問兒子,“寶兒,你還記得阿越是誰嗎?” 元哥兒點點頭,說,“記得,阿越是我的好朋友,還有鈴鐺,我們三個一起玩兒?!?/br> 徐妍笑笑,再示意巧薇去門口守著,又繼續問道:“那為什么要叫那只隼阿越呢?” 元哥兒小腦袋一歪,“那是阿越家的隼??!” 聽到這,徐妍趕緊轉頭問巧卉,“那只隼都什么時候來?” 巧卉想了想,回道:“有時是隔兩天,都是中午的時候,等會兒就該來了?!?/br> 徐妍趕緊吩咐,“等會兒若那只隼再來,記得叫我,我想看看?!?/br> 巧卉忙點頭道好。 果然沒過多久,那鳥兒又來了,巧卉忙進到帳中喚她,她跟著出去一看,果然見到元哥兒正在拿rou喂一只隼。那只隼看起來還未完全長大,目光的犀利有神,本該是高傲的猛禽,卻乖乖待在元哥兒腳邊吃rou。 從前在王府時,賀昱就養獵隼,還常帶著元哥兒一起喂,小家伙從小接觸這種飛禽,所以并不害怕。 可鷹隼呢?她記得賀昱跟她提過,這是兇猛的鳥類,除非從小被人馴養,否則絕不會輕易與人親近。 所以這只隼,必定也是被人馴養過得。 徐妍悄悄靠進,輕聲問元哥兒,“寶兒以前見過它嗎?它……是阿越養的?” 元哥兒十分肯定,說,“它在阿越肩膀上,跟我一起玩兒?!?/br> 巧卉這才弄懂主子為何忽然也對這只鷹來了興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卻見徐妍對元哥兒道:“你看,一定是阿越派它來找你的,咱們叫它給阿越帶個信兒好不好?” 元哥兒點頭,“好?!毙戾闵焓纸庀聝鹤由砩系男∠隳?,將細線扯斷,小心翼翼的纏到了獵隼的腿上。 無論如何,姑且試一試吧。 剛做完這些,便見巧薇抱著琬兒快步走了回來,低聲道:“主子,黨夏王回來了?!?/br> 遠處亦傳來馬蹄聲及男人們的笑聲,徐妍起身,跟兒子道:“它吃飽了,快叫它回去吧,等會兒人多了,它會不喜歡的?!?/br> 元哥兒聽話的點頭,抱起獵隼朝高處一扔,那猛禽便拍著翅膀飛遠了。 怕撞到獨孤成昊,徐妍忙領著丫鬟孩子們回了帳中。馬上的男人瞥見她故意躲避的背影,被狩獵的樂趣充實的心頓時只剩落寞。 ~~ 在丹扈停留了近十日,仍舊沒有她們的消息,傍晚時分,賀昱向展承發話,決定明早啟程,再沿她們離開時的路擴大范圍在搜尋幾遍。展承才剛領命退出,卻在帳外碰見一對父子,年輕的父親求展承通報,說有事要求見王爺,是關于世子的。展承便應下來,帶他們來到賀昱面前。 瞧見是前日見過的小男孩,賀昱微有些意外,沒等開口問,阿越卻主動道:“王爺,我的獵隼帶回了這個,這是世子的?!闭f著便把肩上的隼抱至賀昱面前。 借著燈光,賀昱這才看清,這只隼的右爪上竟系著一團絲線,心中一頓,他抬頭問道:“你說這是元哥兒的?” 阿越點頭,“世子身上的香囊,就是這種線?!?/br> 怕賀昱聽不懂,阿越的爹也跟著解釋,“王爺,丹扈這里極少會有這種彩色的絲線,世子才到此處時,身上的確佩戴著香囊,正是用這種絲線系的,犬子曾問過世子,世子說,是王妃給他做的。阿越前些天說要叫這只隼去找世子,草民只當是小孩子的玩笑話,沒想到,竟然果真有消息了……王爺您看,這絲線明顯是被人系上去的……” 沒等他話說完,賀昱一下立起。 這是這么長時間來,頭一次聽到關于她們的消息,如果這絲線果真是元哥兒的,那將它系在鷹爪上的人,會是妍妍嗎? 他凝眉,“是她們,一定是……”隨即看向阿越父子,“快,快再去帶消息,問她們在哪兒?” 阿越的爹剛點頭應聲,又被他否決,“不,我來寫,她認得我的字?!?/br> 隨即命人研磨,他親自執筆,在一塊兩指寬的布條上寫下兩個字,“何處”,再交由阿越父子綁在隼爪上,放回空中。 ~~ 頭一次用獵隼來遞消息,徐妍并沒有把握。倘若那不是阿越的獵隼怎么辦?倘若丹扈早發生了什么事,那只隼只是在四處尋食怎么辦?就算能回到阿越手中,小孩子根本認不出她做的記號該怎么辦?最重要的是,若被獨孤成昊發現該怎么辦? 忐忑的挨過一天一夜,第三天的午飯過后,那只隼真的回來了。 她命丫鬟們望風,自己帶著元哥兒去查看,發現了獵隼腿上的布條。 顫抖著將它打開,兩個字跳入眼簾——“何處” 她捂住嘴,幾乎要哭出聲來,那字跡她太熟悉,除了他,不可能會是別人! 她小心翼翼將鷹帶進帳中,也扯下自己的裙角上的布條,帳子里沒有筆墨,她便咬破自己的小指,小心翼翼的寫下回信,再匆忙系回隼腿上。喂了些rou之后,又將鷹隼放回無人的地方,看它帶著自己的希望飛回天上。 他來尋她了,而且必定就在丹扈,否則他不會在阿越養的鷹隼身上放信,他一定會找到她們,一定能接她們回去的。 滿懷希望的等待半日,掌燈的時候,獨孤成昊卻又來了。 丫鬟們向他行禮,徐妍只是立起來,卻不說一句話??吹贸鏊氖桦x介懷,獨孤成昊深感挫敗,緩聲問她,“還在生我的氣?” 徐妍垂眸道:“陛下言重了?!?/br> 他嘆息一聲,“那日我的話是有些重,其實我并不想那樣對你,只是,只是一時意難平……往后,我不會再對你說一句重話,我會好好……” “沒有什么往后……”徐妍面無表情打斷他,“如果陛下還想舊事重提,我還是那天的話,天晚了,陛下請回吧?!?/br> 獨孤成昊欲言又止,被她痛恨的滋味并不好受,猶豫許久,終是點頭道:“好,你歇著,我改日再來?!?/br> 徐妍不再說話,他目光悲涼,轉身出了帳子。 為什么,沒能在他之前遇見她? ~~ 焦急等待四天之后,獵隼終于回來,阿越父子幾乎跑著來到賀昱面前,將布條遞過去,賀昱急忙將其打開,只見一行紅色小字,“黨夏王獵場,速來?!?/br> 展承在旁看清后,呼吸一滯,竟然真是他忽略過的地方。 還沒來得及主動請罪,就見賀昱道:“整合人馬,即刻出發?!?/br> 第76章 將自己所處的位置發出后, 徐妍幾乎是以呼吸的次數來計算時間的。 她知道他離自己并不遙遠,否則小阿越馴養的半大獵隼也不能在兩日之內將消息送到。 算算此次獵隼離去的時間,已經足足有四天了, 也就是說, 賀昱該早就收到了她的信。 他已經出發了吧?他一定已經出發了! 今日似乎是黨夏人的什么節日, 營地里笑語喧嘩,侍女們捧著菜肴美酒忙碌穿梭。 有侍女們送了飯菜到她們的營帳,巧卉有些好奇,問一個相熟起來的侍女, “今天是你們的節日嗎?” 侍女用不太流利的漢話回道:“是陛下……生辰?!?/br> 主仆幾個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在慶賀獨孤成昊的生辰。 巧卉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徐妍,問,“今兒這樣的日子,黨夏王不會又要來看您吧?” 徐妍給元哥兒夾好菜,壓低聲音道:“這幾日要把云哥兒和琬兒顧好, 王爺必定已經在來時的路上了,關鍵時候,不要出岔子?!?/br> 巧薇巧卉一起點頭。 夜晚已經很涼,外面又是忙忙碌碌, 徐妍沒讓孩子們出去, 吃完了飯, 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就上到榻上,準備入睡了。 琬兒喝飽了奶, 閉上眼睡了過去。元哥兒還睜著眼睛,昏暗燈光下,一雙眸子閃著亮光。 徐妍溫柔的撫著他的小腦袋,輕聲問,“怎么還不睡?” 小家伙也學著娘親壓低聲音道:“娘,阿越的隼怎么不來了?” 原來是惦記這件事,徐妍安慰他,“那只隼還沒有完全長大,飛了這么些天,有些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寶兒放心,咱們很快就能見到他們的?!?/br> 元哥兒想了一會兒,又說,“娘,我想爹爹,還有祖母……” 她又何嘗不想呢?她想他,想他們的家,也想念京城的老祖母,眼眶熱辣辣的,她直起身子,輕輕吻了吻小家伙的腦門,說,“娘也想他們啊,放心吧,爹爹肯定會來接我們回去的,好好睡?!?/br> 小家伙打了個哈欠,點點頭,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緩下來。 徐妍卻還沒有睡意,心里思量著許多事。 賀昱究竟已經到了何處,這里的黨夏人少說也有幾千,不知他會帶多少人過來?還有,獨孤成昊那日說過,他不會替她去送信,除非賀昱自己找過來,否則他不會讓她們走??扇糍R昱真的尋過來的時候,他會信守承諾嗎?萬一獨孤成昊言而無信,賀昱要怎么做?兩國會因此開戰嗎? 明明希望近在眼前,可細想下來,其實還有這么多不確定的事,腦子里猶如亂麻,她忍不住嘆息,卻忽然聽見帳外傳來腳步聲。 許是在外見到帳中燈火昏暗,獨孤成昊在門口停了下來,隔著簾子問道:“王妃睡了嗎?” 值夜的巧薇忙出去回話,“陛下,我們王妃已經歇下了?!?/br> 獨孤成昊卻沒立刻離開,站了一會兒,跟巧薇道:“你去通報一聲,本王想看看她?!?/br> “這……”巧薇顯然相當為難。 徐妍起身下床,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道:“陛下,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孩子們都睡了?!?/br> 聽見她的聲音,獨孤成昊趕忙道:“那我不進去……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br> 猶豫了一下,有些話總要交代清楚,她便穿好衣袍,系上披風出了帳子。 見她出來,獨孤成昊一怔,徐妍依舊沒看他,只是跟巧薇交代,“照看好孩子們,我去去就來?!?/br> 巧薇應是,她微微頜首,率先朝外走去。 獨孤成昊跟了上來,徐妍開門見山:“聽聞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先向陛下道賀一聲。陛下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吧?!?/br> 他輕聲道了謝,然后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醞釀好了,才又開口道:“離我們約定的日子只剩一半了,你還沒有想通嗎?” 她停住腳步,認真道:“這并非我們的約定,只是陛下單方面的決定罷了,其實還沒想通的,是你而已?!?/br> 頓了一下,她又道:“陛下身為君主,是有大胸懷大智慧的人,何苦要為難我一個弱小女子?聽聞陛下仁德愛民,治國有方,卻要強迫我屈從你的意思。我既已做了他的妻子,此生絕不會改變我的心意。陛下說喜歡我,可我覺得陛下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歡。就比如一個真正愛花之人,從不會因為一時的喜愛就去折斷他的花,因為如此一來,他得到的也不過是一根漸漸枯萎的草……” 她垂眸,“難道陛下是留一個永遠恨你的人在身邊嗎?” 獨孤成昊一直默默聽著,直到她說出最后一句,才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打算永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