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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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其實生了一張溫和臉,通常對著美人兒的時候臉色會更加溫和,此時點頭,露出些許微笑,叫正被他望著的少女徐珊忍不住紅了臉。 嗯,與宮里的那些個妃子們不同,這樣含羞的少女,倒更叫皇帝品出一絲不同尋常的趣味來。 眾人已經行過禮,而皇帝的身份依然暴露,久處下去不好,賀昱咳了一聲,提醒道:“陛下,此處人多眼雜,不如先請您上車,臣命人護送御駕回宮?!?/br> 皇帝一怔,轉頭又去看徐妍,問道:“那尊夫人……” 徐澤倒是個有機靈眼力的,此時聽賀昱這樣說,也就明白了現下的情勢,忙跟姐夫道:“姐夫,我們侯府的車也不遠,不如我來送長姐回王府吧?!?/br> 小舅子善解人意,賀昱點頭贊許,“好,那就有勞你了?!?/br> 說著就看了看徐妍。 徐妍也明白了過來,忙領著弟妹端禮,道:“民婦恭送圣駕?!?/br> 這樣的安排合理合情,皇帝縱使依依不舍,又能說些什么呢?難道要直白提出希望兩個美人陪他一路?要真那樣,賀昱非得拔劍不可!皇帝于是輕點了下頭,轉身登上了肅王府的馬車。 賀昱低聲囑咐嬌妻,“我陪著去趟皇宮,你先回府?!?/br> “嗯?!毙戾c了點頭,看著男人也登上了馬車,隨后,馬車離開,她則隨著弟弟meimei,去了娘家安平侯府的馬車旁。 少年郎不喜歡坐車,徐澤仍如來時一樣騎馬去了,車廂里徐妍徐珊兩姐妹同坐著。 方才是擔心夫君,后來見他沒事,徐妍也不用那般揪心了,剛剛舒了口氣,就聽見徐珊問她,“jiejie,你之前,見過皇上嗎?” 她一片好奇的樣子,徐妍道:“先前有皇上的賜婚旨,因此成親第二日,我們去了宮里謝恩?!钡母忉屃艘痪?,其余的不想也用不著跟她多說了。 徐珊點了哦了一聲,繼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徐妍在旁悄悄覷了覷她的表情,心里悄悄的一頓。 剛才皇帝看自己的時候就叫她覺得身上毛毛的,后來還有專門問了徐珊徐澤的身份,又似乎看了徐珊許久…… 再看看徐珊這微紅著臉的模樣,徐妍隱隱猜出了什么…… 哎,那個人,可絕非良人。 雖然身份無人能企及,但他的女人們也已經不計其數了,無從前出閣前就聽說過的這位妃子,那位妃子,后來嫁進王府后她也聽婆母及賀昱有意無意間聽過不少了,這位皇帝往好了說是多情,用市井間的話來說就是花心風流,徐珊若真起了這樣的心思,那可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其實以她們的身份,是少不得得參加選秀的,三年前那場,她當時十四,按說夠了格,可她爹徐樊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想法子讓女兒逃過了一劫,眼看著下一輪的選秀可就是明年開春了…… 倘若這是拿真心待自己的meimei,發現有這個苗頭,她一定會竭力勸阻,可徐珊不曾把她當成親jiejie來看待,她覺得,自己也就沒必要費那個心了。更何況,就算她有心說,徐珊能不能聽進去還是個問題,她想cao這個心,還是免了吧!左右還有爹爹在,爹那么疼徐珊,也不會讓她去的。 徐妍把目光投向車窗,斂了那份想管閑事的心思。 廣惠寺離肅王府不遠,徐澤將長姐送到,再領著自家馬車回了京城另一頭的安平侯府,徐妍本想留著弟弟用頓飯,可少年甚是知禮,委婉推脫了。徐妍也明白,若弟弟meimei進府免不了要去給婆母請安,而婆母必定免不問,如此就不得不得告知今日sao亂的事,這樣反而一言難盡了,倒不如等著待會賀昱回了府報個平安就得了。 徐妍便沒再強留,反正再過不到一個月,年初二的時候,她還能跟賀昱回娘家。她立在府門外,看著弟弟和自家的馬車離開,也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 徐妍回來后,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賀昱也到了家。 把皇帝護送回了宮他便又趕了回來,自然是還沒顧得上用飯。徐妍正等著他呢,也早做好了準備,等他一進門,便叫人把專為他預備的飯菜擺了上來,賀昱用了一些,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吃完后也顧不得歇晌,把徐妍稍稍安頓了一下,自己去了前院,尋父王肅王爺去了。 今日行刺的事非同小可,要跟父王好好商討一番。 肅王爺也是才剛得了消息,賀昱進門的時候,正凝眉沉思。 賀昱神色肅斂,先給父王行了禮,而后才道:“父王,今日廣惠寺外,有人公然行刺御駕……” 肅王點頭,“我剛剛已經知道了?!?/br> 賀昱沉聲續道:“兒子今日恰巧也在廣惠寺,跟刺客交過手?!?/br> 肅王這才露出驚色,看著兒子,問道:“如何?” 賀昱看著父王的眼睛,“刺客劍法怪異,不似中原流派,兒子懷疑……”語聲頓了頓,他還是道:“懷疑為烏蠻人?!?/br> “烏蠻人?” 肅王爺吃了一驚。 賀昱點了點頭,解釋道:“先前我去西南剿匪,與其有過接觸,況且烏蠻人后頸處皆有刺青,這一點是肯定的,兒子及暗衛們與這些人交手的時候,都看到了?!?/br> 他說得有理有據,肅王一聽,忙問道:“可有生擒?” 賀昱搖頭,“當時廣惠寺門前人流頗多,莫說生擒,便是死尸也沒留下,禁軍已經去追查了,但……” 他抬起頭看著父王,沉聲道:“但估計同去年冬至祭天時一樣,根本是查不出什么的?!?/br> 沒錯,去年冬至皇帝祭天時的那場意外,同樣是人禍。 好端端的香爐怎么會炸掉?若沒有那個李文飛擋在前頭,現如今的天下,早就易主改了年號了! 不過雖然沒留下直接的證據,旁人不知,重活了一輩子的賀昱卻不可能也渾然不覺。料想那時候他身死,朝廷可依靠的戰將便只剩了宇文興,宇文興并非皇室,縱使掌了兵權,想登基為王也改不了逆臣賊子的惡名,但如果他背后另有主謀,那就不一樣了…… 但這些事他心知肚明,卻不能就這樣告知父王,不過父王,心里應該也有估計了。 肅王爺的臉色愈加深沉,半晌,嘆道:“明知現下形勢不穩,他還要出宮……” 賀昱道:“聽說衛景等人也曾勸諫,可他……無論如何,他微服出宮,本是秘密行事,可那班刺客,卻是有備而來,咱們的人去查過,恐怕上次母親她們的馬車被人沖撞,也與這幫人有關?!?/br> 說來也是,堂堂肅王府的馬車,京城中誰人不識?竟然也有人疾馳沖撞,可見這些人要么太膽大妄為,要么根本不認識肅王府的馬車。 肅王爺沉吟道:“若那時便是這些人,算來也有月余……看來果真早有預謀?!?/br> 賀昱斂眉,“所以說,宮里頭,恐怕也被安插了眼線了。父王,我們要不要……” 肅王爺回過頭來看他,搖頭道:“這些事,先不要插手……靜觀其變,料理好自己?!?/br> 賀昱點頭,“等開春,玉門關又要換防了,兒子可能要親自過去?!?/br> 肅王爺微微頜首,“也好,是個機會,書信畢竟及不上親自過目,到時你找機會,去一趟丹扈?!?/br> “是?!辟R昱低頭應下。 等著要事一一交代完,賀昱離開了父王的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妍還在睡著,他輕手輕腳的進來,又輕輕除了外袍,躺在她的一側。 睡夢中的人兒臉上燃著淡淡紅暈,長睫毛垂下來,覆住了平日里無限瀲滟的眸子,呼吸清淺綿長,這情景,讓他一下回到了初次進她閨房的時候。心里柔軟一片,他伸出手來,將人輕輕攏進懷中。 那懷抱熟悉溫暖,徐妍微微睜了睜眼,見到是他,又放心的合上了仍然疲憊的眼皮,啞著聲兒問他,“回來了?” 他低頭吻吻她的額間,也輕聲回:“是啊,再睡一會兒?!?/br> “嗯?!彼c了點頭,又往他懷里蹭了蹭,復又睡了過去。 窗外午后的陽光正好,透過明瓦,灑進來一室的暖意。 年末的日子格外忙碌,今年才為世子辦了大婚,這個年節必定是要好好大辦一場的,肅王府里雖然只有四位主子,但在大管家的安排下,滿府的下人們俱都是兢兢業業的籌備著新年。 徐妍也沒閑著,近來賀昱的空閑多了,幾乎天天待在家里,有時候他坐著看書,她就在一旁畫畫兒或者繡花,一晃眼十幾天的功夫,倒也替他繡好了幾條腰帶。 頭一次收到她的禮物,一針一線都出自她的手,透著一股子暖意,賀昱愛不釋手,珍藏起來,決定大年初一才用,那小氣勁兒惹得徐妍忍不住笑意。 小兩口的日子可謂蜜里調油,無比滋潤,眼看到了小年,徐妍的娘家安平侯府卻傳來一個消息,二小姐徐珊,被皇上選中,封了惠妃,年后即將入宮。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徐珊必定是要進宮的。 還有,本文是甜文。 第39章 替身 一般的人家, 女兒還未入宮就封了妃,這樣破格的恩寵落在身上,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 可這事落在安平侯府, 除過當事者徐珊, 一家人確實怎么樣也高興不起來。 最沉悶的人莫過于徐樊。 雖說他是朝之重臣,是皇帝的衷心追隨者,但那不過是禮法所致,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嘛, 可皇帝這個人能讓他有多喜歡嗎?并沒有。若是說要他把女兒送進宮,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昔日的選秀,他才在徐妍的生辰上動了手腳,使得長女逃過一劫。用“劫”來形容進宮這件事,并不夸張,因為做這位皇帝的女人, 并不見得是什么幸福的事。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誰都懂,若碰上一位長情的帝王,那某位寵妃或者寵后倒還稱得上幸運, 可這位嘉和皇帝才登基四年, 后宮的宮苑里幾乎要被各地的美人兒給填滿了, 這樣的人,豈是良配? 原本眼看著過了年又要選秀,他為了讓徐珊避過去, 已經從上門提親的人里頭選好了兩位,只要徐珊愿意,年后就能定親,可哪知這事會來得這么突然…… 臘月二十,是年前辦公的最后一天。上午的時候,徐樊理了理要秉承的公務,進了趟宮,沒想到等把正事辦完,皇帝就笑吟吟的開口問他,“徐相府中二小姐可曾定親?” 徐樊頓時一愣,要知道皇帝從前甚少過問臣子的家事,此時竟然直接開口問他的女兒……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道:“回稟陛下,臣的次女,尚未定親?!?/br> 其實早打聽好了,這樣問只是開個頭罷了,果然,皇帝接下來便道:“既如此,那朕有一樁心愿,就如實相告吧……臘八那日朕微服出宮,無意間碰上了令愛與令郎……不怕徐相笑話,二小姐明艷動人,朕回宮以來一直念念不忘……” 徐樊靜靜俯首聆聽,心里卻暗道不好。果然,就聽皇帝續道:“自打嫻妃晉位以來,后宮妃位上就僅剩了三位,如今既然佳人尚未婚配,那可真乃緣分……朕愿迎令愛入宮,封為惠妃,入主毓秀宮,不知徐相意下如何?” 猶如晴天遭了雷劈,徐樊果然聽到了這個消息。 皇帝問他意下如何,如果不用擔罪,對方是個尋常男子,徐樊鐵定一口回絕,他的女兒,好好的姑娘,怎么能做妾呢!什么惠妃,說得再好聽,那也是個妾??! 什么妃位上僅剩三人,那后宮里等著晉位的貴人們都要擠破了頭,你隨便選誰不好! 可那坐在寶座上跟他問話的是穿著龍袍的天子,他縱使想罵娘,也得恭恭敬敬道:“陛下言重,臣的次女生性驕縱頑劣,難登大雅之堂,更如何能入宮伴君侍駕呢?臣甚為惶恐?!?/br> 皇帝溫和一笑,“徐相太過謙了!令愛名門毓秀,京城聞名,又豈會難登大雅之堂?再說……”皇帝頓了頓,似回味般道:“有肅王世子妃那樣的jiejie,想來二小姐又豈會驕縱頑劣?” 聽了這話,徐樊更是心內一驚,這怎么還扯上妍妍了?而且聽這語氣,皇帝似乎對妍妍還過目不忘的樣子…… 徐樊猜得不錯,皇帝依然對徐妍念念難忘,然他也明白,無論如何難忘,徐妍仍是世子妃,賀昱的正妻,只能在心里惦記點擊。而論容貌,徐珊雖然也是個美人兒,最讓皇帝下決心要破格招她進宮的因由,卻還是她同徐妍的姐妹關系上。 娶不了jiejie,就讓meimei替代一下,聊勝于無嘛! 可他這一點的“聊勝于無”卻讓一向雷厲風行的徐樊徹底作了難。 連封號都擬好了,還都定好了住處,這擺明是讓他沒了退路,徐樊暗自斟酌了一下,探問道:“能得陛下青眼,實乃小女之福,只是不瞞陛下,此事有些突然……” “徐相之意朕都明白,眼下也已到了年關,朕會讓令愛在貴府過完年。朕前幾日著欽天監選了選日子,聽聞二月初六是個吉日,到時朕會派人到貴府親迎?!鳖D了頓,皇上補充道:“依照妃位的儀仗?!?/br> 徐樊一頓,這下可是連口諭都下了,他還能有什么說法? 徐侯爺只能跪地磕頭,遵道:“臣叩謝圣上隆恩?!?/br> 胸中的這團悶氣出不去,要怪,就怪那日為何要讓徐珊出了門。 恭恭敬敬的在承乾宮領了皇命,然一回到家,徐侯爺卻再也忍不住那胸中的怒氣。 張氏看著一臉鐵青的夫君,心中頓時升起忐忑,今早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回來就這樣……正在納悶間,徐樊又順手抄起桌邊的一件杯盞,用力的擲在了地上,隨著刺耳的聲音響起,那白瓷杯瞬間摔了個粉碎。 當著她的面發這么大的火,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次,張氏心中的忐忑漸漸生成不安,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渾身正發麻呢,就見徐樊一雙怒目望過來,沉聲問道:“我問你,臘八那天,是你讓珊珊出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