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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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艷努力做出個微笑,“興許是昨夜在姨奶奶家玩的晚,吹了涼風,現在都好了,您放心吧?!?/br> 她額頭不熱了,老太太才放下心來,道:“好了就好,可叫我擔心一夜。飯都備好了,我特意叫廚房撿的清淡的做的,咱們來吃飯?!?/br> 其實并沒有胃口,徐妍還是笑著說,“好?!?/br> 還沒起身,老太太吩咐身邊的丫鬟,“把二小姐也請過來吧,今兒有她愛吃的荷葉珍珠雞?!?/br> 小丫頭應聲前去。徐妍沒說什么,此時見見這位meimei也好,看看她是不是還能坦然叫自己jiejie。 然出乎意料的,不一會兒,小丫鬟卻來回信說,“老祖宗,二小姐院里的人說,她也病了,剛開始發病,有些急,不能過來了?!?/br> 一屋子人都覺得意外,老太太問徐妍,“你們姐兒倆這是怎么了,生病都趕上前后腳了?” 徐妍當然也意外,只好隨口解釋道:“興許是昨夜回來的時候我給meimei過了病氣吧?!闭Z罷狐疑的看看巧薇。 昨夜她乘著唐家安排的馬車,徐珊在自家馬車里,根本就沒見過面,所以徐珊這病,似乎有些蹊蹺。 午飯后回到自己的小院,伶俐些的丫鬟才告訴她,原是她爹以徐珊昨夜亂跑連累她受驚為由,將其禁足了半月,罰她半個月里無論何時都不許出院子,為了瞞著老太太,下人們才撒了個謊說她也生病了。 徐妍心中了然,沒再多言。 這樣的懲戒,不算重,看來爹的心里,還知道她也是親生女兒。 燒雖退了,身上仍沒什么力氣,她就時常窩在床上,看些閑書打發時間。 午后清凈無人,巧薇神秘兮兮的來到她面前,問她有樣東西該如何處置,言罷便拿出了那個漆木盒,那日在唐家,唐菡硬塞給她的漆木盒,也是賀昱給的。 她微怔,暗嘆險些忘了這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她默默打開,看著其中那一對兒上好的天山玉鐲子,鬼使神差的,伸手輕輕摸了一下。 說實話,觸感不錯。 巧薇瞧見小姐手上的動作,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小姐,請恕奴婢直言,其實那位世子……人還挺不錯的?!?/br> 那日唐菡把下人們都清走,巧薇站的遠一些,還是看見了兩人之間推來推去的動作。兩位小姐自幼感情要好,從前相互贈個什么首飾物件的,從來沒有這般推拒,聰明的丫鬟其實早就猜到了些什么。 那夜徐妍遇險,她們倆也命懸一線,要知道那義寧王的人可是下了狠手的,若非賀昱安排的暗衛出手,她們可早就赴黃泉了。 所以,現如今,這位世子實打實的成了她們的救命恩人。 現在聽她這樣說,徐妍心里也微微一動,雖然先前她曾覺得賀昱起的是輕薄她的心,但經歷過義寧王這一出,徐妍才明白,什么是壞人。 她何嘗不知,若沒有這個人暗中安排人護著她,她根本不可能完好的逃出來。若真到那時,現在還不知又是怎么一副凄慘場景呢! 輕輕咬了咬唇,她將那鐲子從盒中拿了出來,似在最后一步上遲疑,這鐲子,該不該留下? 然沒容她遲疑多久,幾日后,京城開始流傳一個消息,朝廷派去西南的軍隊遇險,將領肅王世子賀昱,被亂軍圍困于元邙山,至今生死未卜。 作者有話要說: 徐妍:柿子,我錯怪你了,你快回來吧! 賀昱受寵若驚:好噠寶貝兒!……等等,聽說我不在的時候,憑空多了好幾個助攻? 作者君:沒錯,回來還有你的重頭戲呢,趕緊的,打完仗就回來! 賀昱:……有沒有吻戲? 作者君:……給紅包再說。 賀昱:沒問題??!咋不早說!老子有的是錢! 徐妍:…… 第19章 夜夢 賀昱出征兩個半月后,京中忽然四處流傳他被反軍圍困于元邙山,生死未卜的消息。 一場邊境的叛亂,連朝廷的大軍都束手無策,一向歌舞升平的京城漸漸起了慌亂,坊間甚至有人謠傳,說叛軍勢如破竹,不日就會攻入京城,有些活泛的人家,已經開始想辦法逃難了…… 朝堂上也不安寧,要知道,賀昱是目前勢頭最盛的將領,是以先前才會有人提議派他去剿匪鎮亂,也得了天子的贊成。這位沒甚作戰經驗的皇上以為,只是區區幾個農民作亂,派出朝廷最年輕有為的將領,平亂是輕而易舉的事,卻沒想到,這些叛軍竟這樣難對付,來自西南的折子一次次遞上,每每都稱大軍主力被叛兵引至元邙山圍困,戰況僵持,而主帥賀昱未見蹤影。 有大臣諫言,應派兵增援,亦有人較保守,建議先靜觀?;噬弦幌虿皇莻€有主見的人,覺得誰都有理,不知該聽誰的好,不過雖沒個準主意,但連日來與幾位權臣日日商議,總算做了回勤政的君王。 外界都已經風風雨雨,料想肅王府的兩位主子更是寢食難安了,畢竟于別人而言,賀昱是將,是臣,而于他們而言,那卻是唯一的孩子。 亥時已過,肅王爺才回到王府,一進門,就見早已等候多時的王妃迎了上來,焦急問道:“王爺,怎么樣,昱兒有消息了嗎?” 肅王一如既往的沉著臉,搖頭道:“上一封軍報昨日才至,最新的,也得要再等三天后才能到京?!?/br> 王妃眸色一沉,緊跟著又問道:“那皇上可答應派兵增援了?” 肅王爺沒出聲,王妃便也自己知道了答案。 茫然了一會兒,做母親的終于悲戚道,“這一天一天,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叫他去習武帶兵!” 兩人此時才進府沒多久,并未在房中,聽她這樣說,肅王爺面色一凝,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把人匆忙拉去房中。 現如今的朝局看似安穩,實則復雜,誰也不能保證,肅王府外看似匆匆經過的行人是不是某處派來的眼線密探,畢竟當初新帝登基前,他們這幾個親王,才是最受忌憚的人,雖然幾年過去了,他知道,這位新帝治理國家沒什么過人之處,但猜忌心卻不遜于以往任何一位帝王。 回到房間關上門,王妃終于哭出聲來,問肅王,“王爺,昱兒是您唯一的孩子,您不心疼嗎?別人不管,您怎么能也不吭聲,您無論如何也要把昱兒救出來??!” 唯一的孩子危在旦夕,肅王當然不好受,只是七尺男兒,尊貴的親王,不能如婦道人家輕易就會落下淚來罷了。肅王嘆道:“我當然不想昱兒有事,只是成王他們說的對,此時前方吉兇未卜,雙方僵持于元邙山,外人并不明具體戰況,此時貿然出兵增援,并不算上策?!?/br> “成王?”肅王妃疑問道,見夫君點頭,她忽而冷笑起來,“這個時候,他倒又關心起朝廷來了……明明是他自己的封地,他怎么不去出征?” 不用夫君制止,肅王妃自己就不再說下去了。 當今四個親王里,只有成王肅王是疆場出身,戰功赫赫,曾經兩人均被分封,一在西南,一在西北,使大陳十余年間都不曾被外敵進犯,但自從先帝登基,因忌憚藩王勢力,一步步將他們遷回京城,以至于封地的名聲還在,他們卻沒了任何職權,除過偶爾打仗的時候要用到他們,其余時間,他們與其余的閑散皇親沒有任何兩樣。 而此次出征,明明戰亂生在西南成王的地界,明明他最熟知地形,他卻以身體不適為由,硬是避在了家里,而他的幾個孩子素日在外人面前都是一派紈绔的形態,仿佛無人成才,朝廷自然不敢輕易派到戰場上,是以撿來撿去,皇上才會派了賀昱。 肅王近幾年才回過味來,其實若無奪權之心,又何必對這江山赤誠以待呢,畢竟你的一番忠肝義膽,落在掌權者眼中卻成了野心勃勃,倘若這個皇帝有雄才大略,他還心里還能舒服一些,但被這樣一個庸才牢牢握在手中,任何一只雄鷹都不會舒服。 沉默了一會兒,肅王道:“昱兒一向沉穩,戰事上不會輕易冒進,他去元邙山,定有自己的計劃,再等等吧,說不定很快就能凱旋而歸了?!?/br> 嘴上這樣說,心里卻不可能云淡風輕,這一夜,夫妻兩人又將注定無眠。 天將亮的時候,肅王聽見自己的妻子嘆了一聲,“早知此番這樣兇險,走前就應該答應他,無論如何,他心里好受,仗總能好打一些?!?/br> 肅王爺長嘆一聲,舒不盡胸中郁氣。 ~~ 成王府。 初秋的黎明時分,偌大的府宅一片寂靜,唯有成王的書房透出光亮。 從西南回來的密探剛剛進門,成王便迫不及待問道:“賀昱還是沒有消息?宇文興那里如何?” 密探垂頭低聲回答:“元邙山一帶地形復雜,大軍與叛兵對峙已有十余日,進出通道皆被封鎖,外人難靠進。不知何故,宇文興自此行開始便一直不被重用,賀昱只分給其少部分兵力,令其在附近鄉鎮上維。穩,因此,宇文興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賀昱,也根本不可能立什么軍功?!?/br> 成王深深皺眉。 賀昱才到西南不久就除了山匪,而且從戰報看來,除得還極為輕松,按說區區一班農民,不應難住他。就算。果真因不熟地形而被叛兵圍困,以他以往的性子,也不該僵持這么久,最重要的是,宇文興是他特意安插在軍中的人,是最為熟悉西南的副將,賀昱行軍打仗,向來不會專斷,為何會棄用宇文興? 成王捻須沉吟,“宇文興不被重用?難道他察覺了什么?” 黑衣密探思量了一會兒,答道:“我們的來往都是些私下進行,理應不會這么容易被察覺?;蛟S是,賀昱太過自大,又想獨占軍功,才會不給宇文興兵權吧!王爺,其實我們可奏請朝廷增兵,讓宇文興擔當主將,到時,軍功也是一樣的……” 成王抬手,否定道:“現在真相未明,萬不可貿然行事,倘若連宇文興也給折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況且……” 況且萬一這伙叛兵真能成事,一路攻上來,倒替他省了不少麻煩,宇文興的用處大著呢,自然得留,還得要小心著用。 成王琢磨許久,最后道:“再等等吧,已經十多天了,料想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勝負了,告訴宇文興,無論誰勝誰負,見機行事?!?/br> “是?!泵芴綉?,隨后又悄然離開。 成王府依舊安靜,靜得像是根本沒有來過什么人。 與此同時,安平侯府的后院,卻有一個剛從噩夢中驚醒的少女。 徐妍猛地從床上坐起,止不住的冷汗頻頻。 在外間值夜的巧薇聽見了,忙進來點燈,坐到床邊輕聲喚她,“小姐?您做噩夢了?” 她呆愣了一會,方問,“我剛才叫出聲了?” 巧薇點點頭,替她擦著額上的汗珠,“小姐夢見什么了?” 她蹙著眉,平靜了一會,才道:“我夢見,夢見他,渾身是血……” 巧薇一愣,大致能猜出小姐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默了一下,輕聲勸道:“小姐,世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br> 徐妍沒再說話,好端端的,怎么會夢見他,還是這樣的他。 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噩夢,還是因為近幾日心中被扯起來的那股憂思吧。 巧薇猶豫了一會,還是勸她道:“小姐,過兩天是大相國寺的浴佛節,老祖宗肯定要去,您到時候陪著,也為世子祈個福吧,聽說浴佛節的時候許愿是最靈的?!?/br> 徐妍咬了咬唇,沒應,轉而輕生說,“我想喝水?!?/br> 巧薇點頭,起身為她端水,她將一杯飲盡,重又躺下。 方才的夢里,她見到他渾身是血,輕聲喚她妍妍,原來那時候,心里會那么痛。難道自己……已經喜歡他了嗎?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與未嫁前對婚姻的憧憬有所不同,少女解不出答案,在朦朧光線中,睜著一雙水眸,直到天亮。 ~~ 元邙山。 天色將亮,賀昱坐在軍帳中查看作戰圖。 帳外響起腳步聲,他抬眼望去,見來人正是他的副將駱義。 相較于半路出現的宇文興,駱義才是陪伴他多年的搭檔,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從沒忘記上一世是誰在他陷入圍困的情境下始終不離拼死護著自己,也一直記得在他闔眼之前,駱義的一聲聲痛呼…… 在那種情境下,料想自己死后,駱義也沒能活著沖出重圍,畢竟那時四周毒箭如雨,宇文興的人太多…… 他沒忘,永不會忘,在那場大勝即將到來之前,是誰突然叛亂,將箭陣突然轉向自己,那輩子他犯過最大的錯,就是錯看了宇文興。 所以這輩子他豈會依然用他,給他兵權,給他立功的機會,讓他一步步成為僅次于自己的大將? 笑話! 駱義來到近前,問他:“將軍,您又是一夜未睡?這樣下去熬壞了身子可怎么好?” 他不以為然的點頭,反而問道:“外面狀況如何?” 駱義道,“斷糧五六日,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他們撐不了多久了?!?/br> 賀昱有了數,招他來到桌前,拿朱筆在那行軍圖前畫出幾個圈,道:“命大軍做好準備,兩個時辰后,由這幾處開始進攻,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