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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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是由寶琛替換福祿上夜,他端了一碗鮮筍老鴨湯進來,道:“陛下,草原天干物燥,盡是牛rou羊rou,御膳上的師傅們看您這幾天胃口不是很好,怕您是吃的羊rou多上火,專程準備了鴨湯。陛下可要用一些?” 李永邦心情極好,在寶琛的伺候下,連喝了兩盅。 自李永邦登基以來,寶琛還從沒見他這樣高興過,一時間侍立在旁,覺得與有榮焉。 下意識的就看向皇帝桌案上一堆奏報間的手書。 赫然發現竟是一幅畫! 畫上的女子有姣好的容顏,纖麗的身軀,在水上翩翩起舞。 寶琛心頭一跳,這畫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皇后! 他再定睛細細一望,不,這女子不是在水中起舞,而是踏在一張碩大的荷葉上,荷葉張開裹住了女子的腳,將她托舉起來。 河面上有星星的倒映,波光粼粼,不遠處一輪月亮,與今夜一般無二。 留白的地方有皇帝的墨寶,筆觸遒勁有力,開順合暢,看得出是一氣呵成之作。 寶琛進宮早,認得的字不多,但這句不難懂,甚至可以說淺顯,然而其中的情意繾綣,任誰看過一遍都能記在心里:獨對月半彎,恰似你的眉。 寶琛還是第一次這么直白的聽見陛下的心聲,確切的說是看見,師父說的沒錯,皇后主子才是正兒八經的康莊大道。 第85章 枕簟涼 夜深了,寶琛服侍皇帝歇下,自己打了個鋪蓋卷兒在角落里團著。翌日一大早,皇帝還沒醒,便開始替他收拾桌子,那些朱批過的奏報,基本上都擺放的整齊,只需要按照上疏的人名再分門別類發回尚書省就好。 寶琛平時跟著福祿打過下手,因此知道個大概流程。 但眼下寶琛覺得自己站在一條岔路口上,要做一個艱難的決定。猜對了圣意固然好,要是猜錯了…..他小心翼翼的打量那副畫,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一個不小心。于是他干脆把心一橫,將畫作卷了起來裝好,遞給送信回京的人,屆時自然會轉呈后宮,也就到了皇后的手里。 李永邦不疑有他,起來漱了口,換上常服牽了一匹馬在御林軍的拱衛下出去散心,再回到營帳已是午時,用了一些簡單的小食,打算歇個中覺。突然想起桌子上那副畫,見站崗的人換成了福祿,脫口道:“噯,你那個小徒弟呢?” 福祿詫異道:“陛下找他有事?他是不是做錯什么了?奴才這就打發人去叫他?!?/br> 李永邦不想這事被人撞破,便按下不提,叫住他道:“哦,也沒什么。朕就是隨口一問?!?/br> 可醒來后,四下里還是找不到那副畫,這才真急了,問福祿道:“你今兒早上來的時候可曾見過朕的案子上有一幅畫?” 福祿心中一忖,答道:“不曾,昨夜既是寶琛當值,奴才還是把他叫來問個明白吧?!?/br> 這回李永邦沒再阻攔。 寶琛進了帳子以后,躬身道:“陛下,您喚奴才?” 李永邦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這里的一幅畫呢?” 寶琛回想了一下,長長‘哦’了一聲:“是陛下夾在奏報里的那張嗎?今兒早上送信的人來取,奴才見陛下好睡,就交付了?!?/br> 福祿額頭一跳:“陛下的御案也是你隨便動的得?” 寶琛忙伏地求饒:“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br> 李永邦愣了好一會兒,說實話,他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錯有錯著,本來這幅畫是信手作來玩的,直抒胸臆而已,并沒有打算讓旁的人,特別是當事人知曉,但是現在東西脫手了,他反而有一絲欣喜,期待東西到了她手上,她會是個什么反應。因他出宮行圍以來,除了給太皇太后報過平安,并沒有任何給后宮的信,眼看著還有幾天就要回京了,她會回嗎? 李永邦揮手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本來就是要發回京的?!?/br> 福祿瞪了寶琛一眼,待空暇了,趕緊將他提溜出來齜打了一通,寶琛耷拉著腦袋裝傻,福祿也無計可施。 等了兩天,聽說奏報抵京了,皇帝開始在帳子內來來回回的踱步,一直不斷地搓著手,很有些忐忑和緊張,期間瞄了一眼寶琛,問道:“你說,她看見了會回嗎?” 而今這成了皇帝和寶琛之間的秘密,寶琛垂頭憋笑道:“陛下畫的栩栩如生,簡直是妙手丹青,相信娘娘看過以后一定會感動的?!?/br> 皇帝斜了他一眼:“哦,你倒是知道朕說的是誰???” 寶琛張口結舌,原來陛下給他挖了坑! 他只得朝著皇帝嘿嘿諂媚一笑:“奴才愚鈍,自古龍鳳呈祥,乾坤交泰,想必是給主子娘娘的?!?/br> 皇帝哼笑了一聲,用手指著他的頭道:“你小子,滑頭!” 與此同時,畫作進了宮,送信的太監在凝香的帶領下拜見皇后,由于掌珍姑姑正拿了新做的首飾給皇后挑選,小太監便在一旁等候。 皇后俯身看著盤中一對嵌寶石龍鳳金簪,金色在黑色絨布的襯托下格外燦爛,就像秋天來臨前落下的桂子。上面,一枚龍形簪,頭部做成龍回首狀,張口含住紅寶石一粒,回首的脖頸與簪柄形成的圓內嵌大珍珠一粒。另一枚為鳳簪,鳳凰展翅翱翔,身體和翅膀均鏤空成細絲羽毛,點以綠色寶石。 皇后道:“掌珍費心了,確實是好東西?!闭f著,拿起那支鳳簪,于手中把玩,悠悠道:“余下的那些也不差,像那支鏨梅花嵌紅寶紋金簪就很適合儀妃,華妃皮膚白,紅珊滴珠嵌赤金流蘇耳環一定也襯得她分外艷麗。不過算了,還是讓她們自己拿主意吧?!?/br> 掌珍笑道:“娘娘的眼力是頂好的。相信其他幾位娘娘一定也是這么想。奴婢先行告退?!?/br> 皇后輕輕‘嗯’了一聲,那后來的小太監便立刻上前,于上官露鳳座下徐徐跪倒,一并將卷軸托舉過頭頂道:“娘娘,這是陛下從善和特地寄回來給娘娘的?!?/br> 上官露柳眉一揚,下巴抬了抬,凝香便接了過來,小太監功成身退,凝香從中取出畫作,一點點在上官露眼前鋪開。 凝香笑道:“聽說行宮風景好,想來是陛下怡情山水,又可惜娘娘不能同行,故此有意臨摹了一副給娘娘賞玩?!?/br> 上官露聽后面無表情,直到卷軸全部平開,一覽無遺,眼底才閃過一抹驚訝。 凝香雖然不知道這幅畫的典故,那時候她還沒到皇后身邊,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畫的是什么,她暗自竊笑,悄悄卻身往后退開一步,只見上官露的指尖一點點在畫作上移動,河里倒映的星星點點,石拱橋下的大王蓮,夜色里的一輪勾月…… 凝香屏住呼吸不打擾她,上官露看了足足有半晌,直到逢春打了簾子進來,凝香一個勁的朝逢春使眼色,示意她無論什么事都暫時押后,誰知道逢春一著急就沒眼色,張口道:“主子,太醫院傳來消息,說是鐘粹宮的那位湘依人有了?!?/br> “什么?”凝香一驚之下,脫口而出。 上官露手中的金簪‘啪’的一聲戳在面前的畫紙上,瞇眼道:“太醫院?誰?” 沒待逢春回答,凝香就道:“會不會搞錯了?這勞什子的湘依人才冊封多久?!娘娘,要不然請董大人再去看過?”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上官露的神色。 逢春這才意識到恐怕不是時候,怯怯道:“是……是孫兆臨孫大人,之前因故在家休息,而今回宮述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