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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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么說嘛?!蹦汔止?,“您都把他撂在那兒,不要他了,陛下多可憐啊?!闭f完,狀似無意的回頭,就見到李永邦和燕貴太妃還面對面站著,不知在說什么。 她撇撇嘴道:“陛下原本大抵是想帶您回未央宮一同用膳,再一起…唔……” 上官露白了她一眼道:“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成天介腦子想些什么吶,你要是那么求上進,不如我替你舉薦一下,讓你也分一分寵?” 凝香睜大眼:“別,奴婢謝娘娘的好意,奴婢一心一意的就盼著娘娘您寵冠六宮,奴婢能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再生個兒子當太子,往后奴婢出宮就能橫著走了,說是給皇后主子當過差的,多大的榮耀,最好主子您給我指個王公貴族,奴婢這廂里就更感激不盡了?!?/br> 上官露取笑她道:“無膽匪類……這頭要我沖鋒陷陣當投名狀,自己卻不肯獻身,你不是忠仆,我才不把你指給王公貴族?!币贿吤掳?,“我瞧著那趙青雷性子是急躁了一些,但勝在一表人才,要不然我做主,把你指給他?” 凝香快哭了,上官露得意洋洋道:“怎么著?以后還亂點鴛鴦譜嗎?” 凝香苦哈哈道:“奴婢不敢了,娘娘您讓我往東奴婢絕對不敢往西。就是這怎么能叫亂點鴛鴦譜呢,您和陛下本來就是一對鴛鴦。您現在才是亂點,還是一對野*鴛鴦?!?/br> 凝香不是一般的宮女,所以和上官露說話向來沒什么忌諱,潛邸的時候兩個人就互相齜打來齜打去的打發時間,上官露聽了實在是忍不住樂了:“野鴛鴦……”她用帕子掩住嘴暗笑個不停,笑夠了才道:“這就對了,這么瞧著你還是我的好姑娘,回頭等本宮叱咤風云了,就下一道懿旨封你做內侍局的大總管,咱們大覃也不是沒出過二品的女官,連女皇帝都有過,就讓你干!到時候王公大臣們排著隊在你家門口求著你嫁給他?!?/br> 凝香配合道:“是是是,奴婢以后夜夜都求神告佛,求他們讓您一統江湖,千秋萬載?!?/br> 兩人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到了永樂宮,至于被上官露半道上撇下的李永邦其實也沒耽擱多久,很快就回了未央宮,因為她走后,李永邦便拉長了臉,僵硬道:“兒臣參見母妃?!?/br> 燕貴太妃向彩娥使了個眼色,彩娥忙帶著眾人退開一段距離,替她主子把風。 燕貴太妃提著裙擺施施然上前道:“你就這么討厭我?還不肯原諒我嗎?人前人后的一口一個‘母妃’,你可知你每喊一聲都如同一把刀似的扎在我心上?!?/br> 李永邦冷笑一聲:“您是長輩,兒臣當著眾人的面,不喚您母妃該喚什么?兒臣不明,請母妃示下?!鳖D了頓,又道,“當然了,假若母妃希望兒臣改口喚‘母后’,那么兒臣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兒臣才請了太皇太后的旨,以后都改口叫您‘母后’,再也不讓‘母后’受委屈,不過沒有行禮之前,依著祖宗規矩還是得叫您母妃,請您見諒?!?/br> 燕貴太妃眼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自你登基后,你就沒來看過我,視我如無物,眼下更沒有你所說的‘眾人’,你為何還要這樣拒人于千里?這些年,我為了你吃盡了苦頭,你竟絲毫不知嗎?” 李永邦訝異道:“母妃您吃盡了苦頭竟是為了兒臣嗎?兒臣懵懂無知,當真不孝?!?/br> 燕貴太妃垂頭用袖子掖著眼角:“你是恨我呢,我知道,可你又怎么能恨我呢,你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身不由己?!?/br> “是身不由己嗎?”李永邦冷睇著她,“當年你明明有機會不選秀女,只要我與父皇稟明一聲,父皇沒有不成全的道理,可你卻選擇入宮?!?/br> “我有什么辦法!”陸燕哽咽道,“陸家滿門因為孝慎皇后而受到重創,我若不進宮,連最后的一點的爵位都保不住?!?/br> “難道你想要的我不能給嗎?”李永邦直視著她的雙眼,“你們只不過看著我父皇正當盛年,而我登基尚須時日,或者說能不能登基都是一個謎,相較之下,去父皇身邊贏面更大,我說的是不是?” “所以哪兒來的什么身不由己?!崩钣腊钭猿暗男Φ?,“只有我傻,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知悉了父皇宣你侍寢,還偷偷地給你送了禁*藥,事發后,父皇盛怒之下,你可曾為我求過一句半句情?我若沒有記錯的話,太妃娘娘您那時候怕受到連累,盡躲在自己的宮里和我劃清界限,難道又不是?” 燕貴太妃揪住自己的領子,痛陳道:“你這是要我的命??!當日的情形那樣險惡,先帝爺將你綁在那里一棍子一棍子的打,你打量著我不心疼?可我能多說一句嗎?!我只要多說一句,你就會被打得更厲害!如今我能保住一條命,你能坐上殿中的龍椅,多虧了當日的隱忍,你可以將我的一番情義扔入溝渠,可你不能將我的苦心想的那樣險惡。我若自私自利,今次就不會趟你的渾水,到慈寧宮去為你說項,我也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見我,可我還是去了,怕的就是你這張椅子做的不安穩,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什么條件來換太皇太后的信任?我答應她,在沒有先帝遺詔的情況下,只要她認定你是太子,是大覃正統的龍脈繼承,我就甘愿蹈義,為先帝殉葬去。我苦心孤詣,都是為了誰,你怎么能……”她到傷心處淚如雨下,捏住袖子不斷掖著眼睛。 李永邦有一瞬間的心軟,但旋即苦笑了一下道:“如此說來,母妃你的確是忍辱負重,對我又恩重如山,今日的一切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看來兒臣不曾做錯。只是母妃若真像你口中所說的那樣對我情深意重,那此事也并非沒有轉圜的余地,只要母妃你放棄太后的頭銜,母妃你一樣可以再次到我的身邊……”李永邦饒有興致的望著她,“怎么樣,母妃你可要來我的身邊嗎?” 燕貴太妃頓時噎住,愣愣的看著李永邦。 “你……你……”她略有結巴,“此事怎可如此兒戲?!?/br> “怎么了,母妃?”李永邦一步一步逼近她,“母妃不是口口聲聲都是為了朕嘛,難道都是假的?母妃念叨的情義呢?兒臣絕不將它扔入溝渠,兒臣會放在心上,妥帖收藏,那么,母妃,你要來朕的身邊嗎?” 燕貴太妃吞了吞口水,尷尬的無地自容。 李永邦向天朗笑一聲道:“母妃啊,還是放不下你的太后之位吧!兒臣可有說錯?” “其實當日假如你當真拼死來護著我,保不齊父皇真的會成全你我,就算不成全,你在后宮也不會沒有一席之地,我父皇和母親是怎樣的人,我心中還是有數的。他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真心待我的人淪落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怕只怕有些人心思叵測,想要一個人吃兩家,永不落空,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父皇固然是打了我,我也總是不羈難馴,天生反骨,卻也打醒了我,我起碼還識好歹,從中看清楚一些人和一些事。至于母妃你說的跑去太皇太后那里,無非是沒想到父皇會突然那么早駕崩,你之前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眼下是個像我倒戈的大好機會,母妃,你放心,我不會不念昔日的舊情,我若是冷血的人,舅舅也不會有他的內務大臣之職,母妃也不會輕而易舉從那么多太妃中脫身,躋身至貴太妃之列,過幾日還能當上太后。但是兒臣敬告母妃一句,也請母妃代為轉告舅舅,這世上從來只有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道理,母妃的胃口這樣大,小心貪多嚼不爛?!?/br> 第34章 猜心計 燕貴太妃被說的滿臉通紅,李永邦道了一聲‘兒臣告退’便要走,燕貴太妃依舊不死心,一個步子攔在他身前,直直的望著他道:“是因為皇后嗎?” “皇后?”李永邦不解的側頭,“關皇后什么事?” 燕貴太妃咬著下唇:“適才我都看見了,你握著她的手,你可是因為皇后才這般對我?” 皇帝心底驀地一慌,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玩世不恭道:“沒錯,就是皇后,怎么?母后您不服,要去找皇后算賬?那敢情好!”說完,皇帝斂了斂袖子,大喇喇的繞過她,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燕貴太妃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漸漸淡出葳蕤的花木,良久都沒有動,手上的帕子幾乎絞成了麻花,臉上的表情亦很復雜。 彩娥不知該不該上前替她把風兜披上,今時不同往日了,從前她們在蘭林殿的時候,門庭冷落,有幾次受了同宮妃子的擠兌,陸燕也好像眼下這般氣的渾身發抖,那時她會忍,彩娥也會想法開解主子,為主子鞍前馬后,可近來主子的行情水漲船高,脾氣便開始有些難以捉摸了,她不知道她的貼心之舉會不會顯得多此一舉,這風兜捧在手里便跟燙手山芋似的,令她躊躇不前。但彩娥到底是個忠心耿直的孩子,還是上前關切道:“娘娘,咱們回宮吧,奴婢替您把外衣披上,小心著了涼。天色不早了呢!” 燕貴太妃輕輕‘嗯’了一聲,木偶般站著不動,任由彩娥替她把風兜披上,掛牢了領口的銅鍍金點翠紐扣才緩緩開口道:“彩娥,我們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彩娥的手一頓,燕貴太妃淡淡道:“我的事從不瞞你,你在我跟前那么久了,我向你許諾過,未來若有好日子,有我的一份,便也有你的一份,你告訴我,你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彩娥為難道:“娘娘,坦白說,奴婢也想為您分憂,可在這種事上頭,奴婢真的不太懂?!?/br> “沒什么不懂得?!毖噘F太妃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就告訴我,你覺得陛下喜不喜歡皇后?” 彩娥‘啊’了一聲,瞪大雙眼道:“皇后?” 她吃驚的表情毫無意外的落入燕貴太妃的眼底,燕貴太妃問道:“怎么,陛下中意皇后很奇怪嗎?有什么不對的?” “沒什么不對,沒什么不對?!辈识鸹琶Φ臄[手,“只是……這個……奴婢聽人說陛下和皇后娘娘感情一直不大好,這事兒在宮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陛下自沒了潛邸的那位趙姓側妃之后就偏寵瑩嬪,至于皇后娘娘嚒……”彩娥認真道,“皇后娘娘和陛下似乎總差那么一口氣。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罷了,大約也做不得準?!?/br> 燕貴太妃聞言雙眼登時放出晶彩的光來:“是了!趙氏……還有那個連翹,他們都不過是□□,他心里還是有我的,他這是故意激怒我?!毖噘F太妃松了口氣,笑的胸有成竹:“一定是這樣,皇后殺了連翹,他故意那么說,是要借刀殺人,要我出手去除皇后。到時候他再想扶誰做皇后,瑩嬪也好,誰也好,就但憑自己的心意了?!闭f著說著,燕貴太妃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br> 她還偏不能讓他如意了。 要知道,當日端敬太后失勢,她的姑母孝慎皇后被幽靜,上官家和陸家元氣大傷,陸家的爵位被一削再削,上官家更是險些被連根拔起,但是好在上官家經歷大覃數代,勢力盤根錯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為了幫助自己茍延殘喘的姑母,孝慎皇后,陸燕眼見先帝爺和懿如皇貴妃在那么多送進宮來的女孩子的畫像中挑揀許久都沒有著落,便暗地里勸李永邦娶了上官露,算是向上官氏拋去的一根橄欖枝,暗示兩家人以后還是同坐一條船。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上官露能有今天,還得多謝她當日的提攜。 上官露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豈能說廢就廢? 此刻她慶幸不已,自己險些就著了李永邦的道兒。 彩娥懵懂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前一刻還陰雨連綿的,下一刻就晴光燦爛了,但只要主子高興,她就高興,跟著樂呵呵的傻笑。 而另一邊朝未央宮去的李永邦則一路上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