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這話點了明了,直把沈闌說得臉蛋臊紅,眸中亦不乏精光閃動。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單是臆想就抑制不住的激動,對于容貌她甚是自負,加上趙姨娘私下教誨,自詡是手到擒來,遂美滋滋道:“闌兒定不辜負姨娘厚望?!?/br> 趙姨娘看著她乖巧模樣,自是欣慰頷首,“聽說那林紹之喜歡知書達理、性情溫柔的女子,我讓人買了書回來,你這些時日就看看書好好養一養性子,到時也免得像沈清一樣鬧笑話?!?/br> 沈闌想到沈清與蕭若棠傳詩昏過去那茬暗暗撇了下嘴,哼應了聲算作回應,不過到底沒往心里去,和原來的沈如意一樣,這位也是看見書就頭疼的。 “姨娘,二小姐?!闭@時候有丫鬟進來通報?!皩O公子在府門外求見?!?/br> 趙姨娘挑了挑眉,算算并未到這季交賬的日子,不過還是先請了人進來。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麻子臉的年輕人跟著丫鬟進了屋子,先給趙姨娘問了安好,掃見邊上的沈闌又道見過表妹,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闌曉得這人,是趙姨娘娘家的表親,姨娘投錢給他父親在京城里做生意的,每一季會送盈利來,后來表舅腿腳不好才換了孫守義來,不過她很看不上這表哥,長得不好看且不說,性子又木訥無趣得很,自是當做空氣無視了的。 “姨母,這是這季頭月的盈錢,布莊的生意越來越差,上回就同姨母說過,街對面又新開了兩家,走的是南方的新式樣,生意都叫拉了過去,出入的都非富即貴想來也是在京中有厲害靠山的,朝華閣恐怕難以維系?!睂O守義雙手遞上一只錦袋,愁苦著臉說道。 趙姨娘看著那淺薄的銀袋兒攏眉,“不是上回就使了銀子讓你們招些繡活兒好的姑娘保招牌?” 孫守義聞言更是苦笑,“招了的,只不過沒待一陣就叫人給挖走了?!边B人都留不下,這才使父親萌生了退意,扛也是扛不過了。 “這……”趙姨娘秀眉蹙得緊,并不樂意見自己的財路斷了,短短一瞬已經動過拿國公府的名頭施壓的念頭,可到底顧忌頗多。 “不瞞姨母說,父親是打算將鋪子盤出去,籌夠了本錢還給姨母,余下的等回建州老家做點小買賣營生?!睂O守義拘謹道出來意,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沈闌瞥了眼那錢袋,不甚在意地插了話道,“技不如人也沒得好說,姨娘不妨還是留著錢將來再做別的打算?!毙睦锵胫艚o自己做嫁妝那也是好的。 孫守義抿緊了唇線,眉宇間掠過一絲暗憤,對沈闌這話卻是不愛聽,可對上沈闌那雙眉眼又沒來由散了火氣。 反而是趙姨娘收了錢袋道:“那就這樣罷?!泵加铋g攏了不快,可也曉得自個這外甥當真是沒那個本事,從她表哥那傳到他手里,到底是叫過往荒唐耽擱了,可也是沒轍。 孫守義見她松了口也暗暗松了口氣,那錢是趙姨娘尚未出閣時投的,這一算也好些年了,朝華閣能在京中占一席之地也虧的她,自是感恩戴德的。 沈闌聽他和趙姨娘說后續覺得無趣,便回了自個苑子。 蕓香苑那頭的動靜很快傳了拂袖苑中,沈如意正舀著花生豬蹄湯吃,湯水是沈顧氏變著花樣給她滋補用的,花生降火潤肺,豬蹄又護膚美容,兩者一起熬煮,湯頭濃稠,湯味鮮香,且能養顏。 沈如意猶是喜歡新來廚子做的,燉得軟爛的豬腳尖rou,口感既軟韌又脆嫩,還有點糯糯的感覺。就著乳白的湯汁,香味撲鼻,一口喝下去口感濃厚,美味異常。 “難怪趙姨娘這次這般下血本,原來也是有門道?!鄙蛉缫夂韧炅藴?,接過宛桃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拭了拭嘴角,只要使一點銀錢就能將消息盡數掌握,何況有沈顧氏娘家財力支撐,這點花銷就算不了什么了。 “小姐就這么饒過二小姐了?”邊上的紅隙跟著侍候,心中猶是疑惑,她心眼子實,一是一二是二,曉得沈闌坑害主子那一出就抱著不平,可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小姐又一直沒對付的意圖顯露…… 宛桃橫了她一眼,要不是主子脾氣好,哪能容得她這般質疑的?“小姐有小姐的打算,你瞎著急什么?!?/br> 后又想到今個讓人留意的一遭,向沈如意稟道,“蕭若棠那邊搬去了客棧住,今個方出門,徐放他們一直跟著,等要動手的時候卻被一撥人搶了先,將蕭若棠套了麻袋狠揍了頓,還挺狠的,都站不起來了……徐放他們怕出人命才沒有上去補?!?/br> “……嗯?!鄙蛉缫庹A苏Q?,心想是蕭若棠還得罪了什么人罷,便道,“接著守著,等他下回出來再討了?!?/br> “是?!蓖鹛覒?,必須得出了這口氣! 紅隙在一旁附和點頭,如出一轍的兇悍,看著沈如意空了的碗道,“廚房那還有一鍋,小姐還要不要再添些?”她家小姐身子嬌,可得好好補補呢! 沈如意亦是將視線放在了空碗上,轉過幾許沉思,復抬眸看向宛桃,嘴角悠悠牽起弧度,“你方才說在趙姨娘那的是個年輕人?” 作者有話要說: 用代餐代三餐只堅持了一天,呵呵,那些靠節食瘦下來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對于高興是吃吃吃不高興也是吃吃吃的窩完全是臣妾做不到臉啊(╯‵□′)╯︵┻━┻外賣有個烤豬蹄,上面撒花生碎那種,焦噴噴的吼吼吃的??! —————————————————————————————— 小劇場: 被帶到寧王府的封小四心里那個美呀,想的全是里面那個口是心非磨人的小妖精,不由露了大尾巴狼笑。 面容俊美的寧王:…… 封小四:王爺這么急叫臣來是何時,臣正有事呢?!景翄赡槨?/br> 寧王深深看了一眼嘚瑟的某人,彎了彎嘴角:本王讓人鑿了泡澡池子,還不知如何。 封小四定定看著,突然鼻端一熱。 寧王:……那就請封四爺先試試罷。 燕衛一左一右架起人往池子那邊去,封小四懵逼臉,不是一起么! 寧王待人快消失不見,臉上笑意悉數褪盡,招來侍從,面無表情道:“加柴火涮,涮干凈為止?!?/br> 褪毛豬封小四.jpg ————————————————————要是還喜歡,明天再來一個??!求收藏求留言辣~~ ☆、第19章 反擊 沈闌在國公府排行老二,除卻因為得大師欽點福星的沈如意,在府中受寵程度也是不弱,養成那性子也不是沒道理。而先前她遵從趙姨娘的意思與沈如意交好,但趙姨娘有一點是沒想到那便是近朱者赤,兩人從性子上看其實誰也沒比誰好多少。 不過一個有心計過人的趙姨娘幫襯,一個則在離間下疏遠了軟弱的沈顧氏,以致于叫人設計讓后來的林瑤占了身子。 回到自個苑子的沈闌路上一壁同自己的貼身婢女抱怨那孫守義看她的眼神惡心人,一壁心里則沾沾自喜她讓人折服的魅力,以小見大,就是那林家公子也不在話下!這般想著,她又忍不住拿沈如意做比較,想想日后她嫁入封家的日子不由咧著嘴嗤諷笑了一記。 “什么味兒?”等她踏入屋子便嗅到空氣里彌漫的一股食物香氣,遂問丫鬟道。 “是趙姨娘使人送來的豬腳湯,說是讓二小姐好好補補氣色的?!毖诀哒罩捇胤A道。 沈闌看到桌上擱著的那一碗,習慣了趙姨娘事無巨細的關照,便坐下來用食。丫鬟備好碗筷,替她盛了一碗。 不過她只是稍微用了點兒湯,便嫌棄太膩吃不慣推到了一旁,道是下回讓廚房弄些紅棗銀耳一類的,便打著呵欠回房里午睡小憩。 不知睡了多久,沈闌忽而覺得窒悶醒了過來,再側頭一看連個打扇的下人都沒有,難怪熱出了汗,喊了兩聲后都沒人應答愈發惱火下了床,一群躲懶的丫頭是骨頭癢欠收拾了!只是走了兩步腳下一軟,磕在了屋子里的黃梨木方凳上一陣頭暈眼花。 “連翹,死丫頭……人又死哪里去了!”沒人攙扶起身的沈闌只好自己扶著凳子爬起來,心頭火燒得更旺,又揉了揉腦袋,昏沉的叫眼前都一片重影了。 “二……小姐?”外屋一道聲音遲疑響起。 沈闌循著聲音來源晃晃悠悠走了出去,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影晃成幾重,模糊不清,卻絕對不是她屋里丫鬟的,而是男子的身量。 這一眨眼,她竟看到了封晏那冷峻面龐,又不由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看見的,可人又明晃晃地杵了眼前,豐神俊朗…… “二小姐你……請自重?!蹦凶悠骋娝煽鍜煸谏砩系膯伪∫律驯荛_了眼,局促后退。 這可就跟沈如意是兩重待遇了,沈闌滿心滿眼是封晏,早就心猿意馬,曾幾何時也是伴著那人入夢,恍惚中就當成了夢境,“公子作何這般拘謹,還是覺得闌兒不如jiejie知情識趣?” 這話卻是大膽露骨了,可在夢境又無妨了,沈闌上前拉住了男子的手,似是嗔怨,到底是受沈如意影響深了,連在夢里都得較個高下。 男子怔愣,又像是要縮回手,可是被她牢牢抓著,再看女子呵氣如蘭,賭氣似地嘟著紅唇一時吶吶,“什么……jiejie,你……當是你……最好了?!?/br> 得了這話的沈闌不由彎起嘴角,軟著身子骨挨近了人,揪著他的衣裳領子道,“好哥哥真會說話?!?/br> 男子臉色漲紅得厲害,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推搡著解釋,“我……我是給二小姐來量尺寸做衣裳的?!?/br> 沈闌聞言又是吃吃笑,,她原本就聽趙姨娘說世間男子都有那么點癖好,越是正經越是不可貌相,她自然是將男子這話劃作了情趣那,饒是配合地解了衣帶。原本就松垮的衣裳滑了外衣露出內里風情,直把男子看得眼直,“這樣量是不是更準確?” 女子笑得嬌媚,拉著宛若木偶的人往房里頭去,又作勢檢查他身上攜帶的工具,直到真摸出那皮尺還愣了愣,嬌嗔了一眼,“好哥哥準備得可真齊全……” 男子何時叫人如此撩撥過,杵成個木頭不算,那幾下掏摸直讓人氣血上涌起了反應?!岸〗氵@這這不妥罷……” 沈闌正把玩著那皮尺,抓著男子的手讓他握著一頭用皮尺滑向肩膀另一側,肌膚相觸帶起的酥麻叫她渴求更甚,直接回頭咬住了皮尺一頭,用牙齒咬合著勾住男子纏到了一塊去,身子相貼,底下那物挺立抵著,大掌亦是扣住了她光滑肩頭,亦是神色迷離。 “嗯……”略顯**的低哼從紅唇溢出,沈闌蹭著那人身子腦海中模糊劃過這人不舉的傳聞,可很快就泯滅于無,只剩下被**掌控下的快感,幾乎是整個人掛在了男子身上。 正是情動萬分之際,卻從外突兀傳來拍門聲,惹得屋子里的人陡然驚慌猛地甩開了扒住自己的女子去撿地上衣物,便看到門被大力破開,一群人站了門外,身上只來得及穿個褻衣,松垮掛著甚是狼狽僵硬對視。 “你是什么人?!”沈如意站在門外只一眼就被宛桃遮了眼,直到尾隨后來的婆子奉沈顧氏的命令讓那人穿戴整齊方是打量。一張麻子臉漲得通紅又褪盡血色,被婆子扣押著,神情頹然。 “闌meimei!”沈如意作勢焦急地往里面去,跟著的宛桃率先一步扶起了衣衫不整的沈闌以旁人不可見的速度將一物喂進了她嘴里。 沈闌猶是渾渾噩噩,含糊吞咽了一記,視線聚焦也只是欲求不滿地哼應。那姿態教后來的沈顧氏都不忍直視,道是傷風敗俗! 沈顧氏又沉著臉走到了外屋,睨向同樣衣衫不整的孫守義,想也知道方才二人在里面做什么茍且事,直犯惡心得很,“哪兒來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擅闖沈家姑娘閨閣,行出這等齷齪事!”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只是奉趙姨娘的命來給二小姐來量尺寸做衣服的,誰知道,誰知道就讓二小姐拉著,拉著……夫人恕罪??!”孫守義當即煞白著臉磕頭求饒,懊悔異常,只怪自己沒經受住誘惑犯下錯事! 沈顧氏聞言更是擰緊了眉頭,卻還不愿信他的一面之詞,但掃見里面沈闌猶是放浪形骸的模樣只得是信了,并非這人強迫而為,而是兩人……兩人……沈顧氏到底顧忌姑娘閨譽,早在事發之時敲打過在場目睹的,余下幾名心腹婆子看著,著人通知了老爺和老夫人那。 只是率先到的卻是收到風聲的趙姨娘,一邁入屋子就看見了被扣著的孫守義,后者當即喚了聲姨母又羞愧垂首再說不出話來。 趙姨娘心神一顫,再看向沈顧氏幾乎是穩著心神問,“這是我外甥,做布莊營生,好好的怎被抓起來了?” 沈顧氏聽他叫喚那聲姨母就蹙了眉頭,沒成想還有那層關系在,表哥表妹,孤男孤女處一室卻不曉得避嫌,亦或是早就勾搭一起…… “趙姨娘,你教的好女兒與你這好外甥竟敢明目張膽就在府里,在府里做那檔子事,你……你倒說說我可是抓錯了!” 趙姨娘踉蹌退了一步,便聽見屋里面陡然傳出沈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驚得她忙往里面去?!瓣@兒……這是怎么回事,你快跟姨娘說說?”趙姨娘是如何也不信沈顧氏說的,闌兒的心思怎會在孫守義身上,這其中到底是誤會還是別的什么得趕緊讓闌兒說清楚她才好想對策! 而沈闌此刻已經恢復清明,應是保留了先前的記憶,驚若彈弓之鳥,但看見趙姨娘進來急急撲進了她懷里,顫聲又似自欺欺人地問,“姨娘,誰在外面,沒有人罷,姨娘外面是不是沒有人,我做噩夢了罷?” 趙姨娘看著女兒睜大的圓眸中此刻盛滿驚恐,衣衫凌亂,模樣狼狽,分明……分明是被……不禁倏地握緊了她的手,不自覺指甲都陷了進去,再次緊張地問:“闌兒,告訴姨娘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和守義……” 沈闌卻因為她這話愈發受了刺激,猛地推開她,“我沒有!我沒有和那個丑八怪發生什么!你們都出去,給我出去——”她如同發狂般的大吼大叫,因為那完整的記憶完全失了理智,大抵是藥效散了,此刻分外清明,更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雖未至于叫人糟踐清白可也已經差不離,只消一想到孫守義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泛起一陣陣干嘔,拼命揉搓著身子,一壁搖頭喊著沒有,像是要否認所有人一般。 趙姨娘被推狠跌坐在地上,望著女兒這副模樣,亦是肝膽俱顫,她怎么不心疼闌兒遭遇,可又怒其為何惹了這等遭遇,仍是上前抓著她焦灼問,“闌兒,你告訴姨娘到底發生了什么,當中可有什么誤會,你說出來姨娘一定不叫旁人冤枉了你去!” 沈顧氏隨后進來,走到沈如意身旁蹙眉道,“嬌娘還是先回去,這里有我處理,你一個女兒家的何必看這等腌臜事?!闭f著還向趙姨娘母女投過去一個鄙夷的神色,旁的幾個親信婆子也紛紛勸說著請沈如意出去。 而趙姨娘看的聽著心底恨癢癢的,現在是她的女兒受了委屈,怎地都心疼著嬌娘,只是現在如何也不能發作,暗暗摳緊了手底心忍著。 沈如意自是不會走,瞧向護著沈闌的趙姨娘作出的那受害姿態,心道不愧是趙姨娘總能找著關鍵處下手,可惜這回的事情怕是她也不頂用了。果然沈闌只消一回憶便是崩潰大哭,又將人都趕出去,奈何這事不能如她愿,而她這般也無法如了趙姨娘的意愿。 “meimei……”沈如意站在離床榻一尺遠的地方以策安全,難掩擔憂喚道。 沈闌抬首,從最初的打擊中回神,一雙眼里布滿血絲,猙獰看向沈如意,“是你,一定是你報復!沈如意,是你設計害我!”說著就要撲向沈如意恨不得將人撕碎了去。 宛桃早就有這擔心,一直守在小姐身旁,這會兒見沈闌撲過來當即以身相擋。而沈闌是奔著掐死沈如意的念頭去的,叫宛桃橫插一杠,非但沒碰著沈如意半片衣角,反而被撞到了地上,卻又不死心地爬起沖了過來,只是叫宛桃有了防備,倆人掐在一塊兒,還有紅隙借著護住的名頭暗下狠手,沈闌自是吃虧落了下風,脖子上多了幾道帶血抓痕。 “還不把二小姐架開,都愣著做什么!”沈顧氏一喝,那些尚不及反應的婆子連忙上前將人分開,中途沈闌不依不饒,卻是把婆子撓出了血,惹了氣自然分開的時候手上沒輕重,令沈闌更是受傷,趙姨娘見女兒這般,連忙抱住安撫她的情緒。 “嬌娘,你有沒有事,可傷到哪兒了沒?”沈顧氏忙是將嬌娘拉過來護住,神情不滿地瞪向那母女倆,都是失心瘋不要臉的主兒。 沈闌嘴上猶是不干凈,,只是這回叫趙姨娘抱著,沒能再往前來?!吧蛉缫?,你蛇蝎心腸,你不得好死!” 趙姨娘的心跟著顫動,暗道不能讓闌兒再罵下去了,正打算捂住她的嘴,就聽“住口!”二字的怒喝驟然響起,竟是沈伯仲鐵青著臉出現在屋內。 而在他身后跟著來的吳姨娘目睹這情形,“哎喲,這又是怎么了,闌兒你……”她的話在瞥見跪著的那名麻子臉男子時驀地哽住,當即別開臉不著痕跡地避了開去。 沈伯仲在來的路上就聽管事的稟了,待目睹現場更是怒火中燒,沈闌哭哭啼啼的狼狽相哪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跟瘋婆子都沒分別,何況方才那咒怨話語,更叫他覺得惡毒?!胺蛉四阏f,到底是怎么回事!” “嬌娘說闌兒對她有誤會,前面那流螢也是別有心思卻被她不小心打翻,姐妹之間生了隔閡不好,就挑了闌兒喜歡的首飾送過來,誰想竟撞見了這二人……二人……!”沈顧氏想到最早那眼,后面的話自是羞于啟口,卻不由讓眾人發散是如何不堪的一幕。 沈伯仲一雙黑沉眸子凝向沈闌,后者被掃過瑟瑟,眼淚不停落下哭喊著,“父親,是她們陷害我,是她們設計害我毀我清白!” 沈如意受她指控,一雙水眸染了失望與憤怒,將手里捧著的那盒子摔在桌上,“是我聽父親說道你因為流螢的事與我心存不滿,我便想著你喜歡玉石,特意挑了只玉鐲子來化解矛盾,卻不料還要受你這般指摘,方才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你是自愿,何來受害一說!” 沈伯仲掃過桌上摔開的匣子,里面赫然躺著只碧玉鐲子,看著嬌娘氣憤染紅的面頰,移到了沈闌身上,隨即招了管事去一個一個問話,將事情還原。而當值的連翹首當其沖,跪了地上連連磕頭,她是貼身侍候沈闌的,孫守義是二小姐的表兄,又是奉趙姨娘的命替二小姐量尺寸做新衣服的,可二小姐在午休她就讓人候在了外面,她一塊陪著等的。 “只是……后來二小姐醒了,讓奴婢取冰涼飲子來,奴婢才離開,誰知道,誰知道就……”連翹這番話無疑是讓人懷疑她是被沈闌支開的,目的是為何就顯而易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