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有些復雜，說不上什么感覺。

    最后，所有的情緒只化為淡淡一笑。

    “來，接著練，這樣……”

    當時還是蕭凰羽的夏夢初，很困惑。

    他既沒有拒絕她，也沒有回應她，只是笑了笑。

    他那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可能因為年紀小，身上有種傻傻的天真和執著。

    從那天后，她每天都會對無塵表白一遍。

    但無塵卻像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除了對她淡然一笑，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兩個月之后，她的耐心終于被磨光。

    她跑到無塵師父念經的禪房去問他。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回答，無塵——”

    她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珠子盯著無塵，第一次沒有稱呼敬稱“師父”，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她嘟起嘴生氣的小模樣，甚是可愛。

    無塵放下手里拿著的佛經，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揚起，蕭凰羽卻已搶先一步，說道：“你別笑！你一笑的話，肯定就又是用那迷惑人心的笑容來打發我！哼，這次說什么，我都不會輕易被你糊弄了！你必須直接告訴我答案?！?/br>
    無塵這次也沒打算再回避她。

    他悠悠道：“我是個出家人，這你應該知道。出家人是四大皆空的。所有的事物在我眼里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喜不喜歡?！?/br>
    蕭凰羽看著他，說道：“我不那樣認為。只要是人，不管是每天來這里燒香拜佛的俗家人，還是像你這樣的出家人，都會有七情六欲，這是人的共性！就連神話故事中的一些神仙不也免不了‘情’的糾纏，而甘愿觸犯天條，下落凡間嘛！”

    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看得如此通透，比之他這個每天研讀佛理的出家人，都要明白許多。

    聽了她這一番說辭，無塵不由驚嘆地看著她。

    蕭凰羽步步緊逼，一字字說道：“喜不喜歡我？”

    無塵道：“你真的懂得‘喜歡’是什么意思嗎？你喜歡我，是不是就和喜歡山間的風，天邊的月，街上的糖人，王記的山楂一樣……”

    “你還小，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并不是很清楚……”

    蕭凰羽被他的話說得有些迷惑。

    “快回去繼續練武吧?！睙o塵幽幽道，“等你長大了，或許就會明白了！”

    蕭凰羽慢慢轉過了身，他的話差點又把她給迷惑了。

    她邁開步子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又轉過了身。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愛慕之情的喜歡。我的年紀現在是很小，或許真的不懂你說的那種‘喜歡’究竟是什么樣的喜歡。但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沒有別的想法，就是簡簡單單的喜歡！”

    她這一番話說得天真質樸，卻讓無塵十分動容。

    小孩子的喜歡就是單純簡單的喜歡。

    沒有那么多的算計，也沒有那么多的心機！

    美好單純得讓人向往！

    也讓他震撼！

    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緩緩開口道：“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為了她做了許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