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其中就有楊父楊母。 “這就是季瀾的考點?” 楊建國在家等的不耐煩,又怕季瀾不回家,索性帶著楊母來考場外守株待兔。 楊母有點唯唯諾諾的,拽了拽他的衣角,“還是不要了吧?建國啊,這么多人太丟人了吧…” “這么多人怎么了!昨晚她考慮我面子啦?” 楊建國一想到這里就氣不打一出來,雙手激動地揮著,“不樂意就不樂意,我又不會逼她你說是不是?她倒好,直接!直接…咳還報了警?!?/br> 越說聲音越小,楊母只能在一旁替他扇風應和。 楊建國想,他一定是要好好調教一下這個丫頭的,小小年紀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還得了? 這下倒好,害自己丟了面子不說,飯碗也要保不住了,也不知道把她送給老板玩玩能不能有點回旋的余地。楊建國瞇著眼睛陰沉地盯著面前的學校。 烈日下,楊父楊母站在人群里,就像任何一對為自己孩子擔心的家長一樣。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一對記者。 ———————————— 考場里鴉雀無聲,只有廣播里的試音在播放著。 季瀾托著腮盯著筆尖發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慌慌的。就在這時,她的凳子被踢了一下。 輕微的晃動,一閃而過。 “錯覺?”季瀾暗暗地想,不再理會。 “lessonsbelearofacethefuture… …” 喇叭里的女聲繼續,凳子又被踢了一下,季瀾有點惱火。 “it was a nice meal… …” 又是一腳,“吱呀”一聲,季瀾連人帶凳子被踢得向前挪了幾步。 “同學,你能不要踢我了嗎?這剛開始考試我也不知道答案啊?!?/br> 她終于忍不住了,出聲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并且反手對你們比了一顆小心心 3 ☆、第7章 話音剛落,考場的試音也正好播完,教室陷入一片寂靜。 靜地季瀾只聽得到自己耳朵里的“嗡嗡”聲。 “試音部分到此結束,下面請考生… … ” 不一會,廣播里的女聲重新響了起來,字正腔圓地念著聽力題目。但大家的心里都很八卦。 畢竟對大多人來說,高考一輩子也就這么一回,能碰上作弊的更是稀奇。 同學甲:說好的全市嚴抓作弊呢??? 同學乙:有人作弊了嗎?是誰是誰!這個考場是不是要上新聞了!等會會有記者采訪我嘛!我今天好看嘛! 同學丙:(腦內循環播放音樂)不知道想點什么,我就靜靜地吃瓜。 同學?。耗銈兌伎礋狒[吧,不要管我!留我一個人做題! 季瀾沒有理會四面八方飛來的各種眼神,只是神色自若地轉著筆,風輕云淡地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監考老師。 ——“這題我不會?!?/br>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一秒破功。狗蛋和監考老師的聲音同時響起,季瀾的臉扭曲了一下,她有點想手撕活鳥。 “我…” 身后的女生不用看也知道是在扭捏作態,她嬌滴滴地剛開了個口,季瀾就豪邁地接過了話。 “老師,我剛剛本來在好好地聽試音。后桌的這個女生就一直踢我的凳子,我沒有理她。她就一直踢,踢了大概有兩三下的樣子吧?!?/br> 壓低聲音盡量不打擾別的考生,季瀾一口氣說完后,定定地仰視面前的老師。 “她想讓我一會把答案傳給她?!?/br> 說完,還氣定神閑地補了一刀。 “我沒有!” 女生一拍桌子,剛想辯駁,講臺上的另一位監考老師呵斥道,“吵什么吵!再吵都滾出去!” 季瀾依舊是笑著,等面前這個年輕的女老師給自己一個說法。 這老師也不是什么好人吶。 不是季瀾瞎掰,身后的女生大名孫鈴,綽號小鈴鐺。算起來,上輩子的自己正巧是在考場認識她的。只不過當時的情況,和今天,剛好相反。 而當時這位老師的所作所為,也配不上為人師表四個字。 冷冷一笑,她不再多想,廣播里的錄音依舊放著,季瀾卻毫不在意,反正有狗蛋這個苦力,自己也不用多考慮什么,一會照著寫就是了。 反而是身后的女生,大概這一門就廢了吧。 她怡怡然地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正想放回去時,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動作。沒有擰上瓶蓋,而是看似隨意地把紅色的瓶蓋放在了桌子的右上角,把撕去包裝紙的水瓶放在了桌子的左上角。 動作隨意,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年輕老師皺著眉頭,正愁怎么處理這件事,她恰好認識孫玲。這小姑娘家境顯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鄲赖孛蛑?,突然看到面前的季瀾一臉輕松,既不做題,也不急著要結果,就好像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她不禁有些愕然。 “這樣,好好做題,不要再做小動作了?!?/br> 警告似的瞟了孫玲一眼,老師轉身走了。 季瀾點點頭,盯著空白的試卷開始神游。 如果,她和孫玲的做法換一換,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被趕出考場了吧。沒準還能弄出一個大新聞。 風扇吱呀呀地轉,礦泉水瓶也依舊是開著口立著。 她笑了下,開始認真地在狗蛋的指導下一個一個地填著答案。 五點整。 鈴響,交卷。 季瀾嘴角噙起一抹笑,她想,是時候給小鈴鐺一個機會了。 一個萬劫不復的機會。 她端正地坐著,在老師收走了自己面前的答卷時,不經意地彎下了腰,整理起褲角。 五點零三分。 收卷完成,兩位老師回到講臺清點試卷。 五點零五分。 “吱呀”一聲,后桌的女生站起來離開教室,從自己桌子的左面走過。 礦泉水瓶閃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掉了進去。 季瀾看著她離開的腳步,直起了身,若有所思。不一會,就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最后擰緊瓶蓋,帶走了還剩小半瓶的礦泉水。 出門前,似有似無地瞟了眼教室左前方的攝像頭,季瀾滿意地笑。 這一次,誰都別想逃。 ———————————— 考點外,楊建國以手作扇,煩躁地上下扇著風。 可是無論怎么用力扇,都還是熱風,他更加煩躁了。 “這考試幾點結束???” 他轉過頭,擰著兩道粗獷的眉毛不耐煩地問楊母。 “啊…這…” 楊母也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她就沒關心過季瀾,自己家女兒又沒考上高中,她怎么會知道幾點結束呢? 正互相推皮球,前面的老太太忍不住了。 “我說..你倆這家長當的也太不負責了吧?” 她越聽越不靠譜,驚訝地回頭問,“這哪有當家長的不知道自己小孩什么時候考試的???” 一邊說,一邊嫌棄地看著楊建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楊建國本來就煩躁,看到這張滿臉褶子的臉就更加不耐煩,血氣沖喉,昨天警局出來后沒有地方發泄的火揚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就揮拳打了上去。 一時間,尖叫四起。 ———————————— 季瀾攥緊了水瓶,跟著人群往校門口擠。五點了,那個憋屈了好幾年的“家”肯定是不能回了。今晚要么網吧湊活一夜,要么就租一套房子。 可是一千五連押金都不夠,上哪租房子呢。正愁著,一個男生叫住了自己。 “嘿,季瀾!” 翻了個白眼,季瀾想自己在高中似乎是沒什么熟人的,她面無表情的回頭。面前站著一個男生,高高瘦瘦的,穿著校服。 是鄧磊。 她勉強扯了個笑,“怎么了?” 并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這個鄧磊上輩子就和自己沒什么交情,也不知道這會突然冒出來干什么。算計自己? “你看這不馬上考完了嗎?” 鄧磊有點試探地問道,“一畢業大家就這么散了,可能這輩子都碰不上了...所以我想,要不然辦個畢業聚會,大家最后一次聚聚,你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