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何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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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 秦始皇一愣,其他的人除了趙高之外,包括被人抬著已經到了門口,準備用戎狄進犯這件事情來撈易小川的蒙恬也愣住了。 這個年代有很多的名詞和事情、人物都是沒有出現的,其中就包括佞臣,或者說這個年頭只有忠臣**臣兩個概念,非忠即jian、非jian即忠,其他的臣子概念根本還沒有出現。 “是的,佞臣!末將不敢做jian臣,但是也不愿做所謂的忠臣,末將愿做一能臣乃至于佞臣!” 秦始皇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何為佞臣?” “所謂佞臣,不是那些清廉高傲、剛正不阿,嘴上說著國家和陛下,實際上卻很少真的在乎過國家和陛下需要,只在乎自己會得到什么樣的民聲、名望乃至于死后史書怎么評價的所謂忠臣。但是也絕對不是那些背棄陛下、勾連外敵、出賣家國的jian臣賊子!” “所謂佞臣,是外在jian邪、貪腐、暴虐等等很多人都會認為是jian臣,但是實際上卻有自己的底線,依舊是為國為君、盡忠職守的臣子。這種臣子一面可以為家國和陛下百死無悔,為治下兵馬和百姓鞠躬盡瘁,但是另一方面卻有著自己的私心,并且毫不加以掩飾。會搜刮民脂民膏,會貪贓枉法,會徇私舞弊,會打壓政敵,會逢迎諂媚于陛下,但是卻全都有著自己的原則底線,知道適可而止,絕對不會損傷國家和陛下的威嚴和根本利益半點!” 秦始皇的面色越來越古怪:“這佞臣倒是有些意思,如你所說,還真是即算不上是忠臣,也絕對不是jian臣……嗯,方才聽你言語中的意思,好像臣子有很多種,并不僅限于忠臣**臣,而且人人都想當,至少都想在真的面前說自己是個忠臣,為什么你卻偏偏對忠臣這個名字不屑一顧?” 說著話不等郭棟回答,秦始皇忽然轉頭看向了趙高:“趙高,朕知你和國舅關系親密無間,不知你是否也是國舅所說的佞臣???” 趙高一愣,不知道這貨怎么會少到自己的身上,看看秦始皇,在看看郭棟,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否認不知怎么的又被他咽了回去,隨后咬咬牙沒有起身,直接跪著在地上走了好幾步到了秦始皇面前俯首拜下:“陛下,臣自知絕對不可能會有人覺得臣是忠臣,但是正如國舅所言,臣絕對不敢做jian臣,所以……臣是一個佞臣!也愿意做一個佞臣!” 秦始皇一愣,李斯和剛剛問了別人搞清楚來龍去脈的蒙恬也愣住了。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個兩個,如今還有第三個都吃錯藥了? 人家都恨不得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好的,是對的,是正確的,說自己是忠臣,心中只有國家,絕無半點私心。 怎么今天這兩個家伙卻全都抽了風一樣反過來了?而更加讓他們不能接受的是,秦始皇對此不僅絲毫都不憤怒,反而是十分感興趣甚至十分喜歡這樣的回答? “哦?那你可否告訴朕,為什么要做佞臣?你又是怎么理解佞臣的?” 趙高對著秦始皇磕了一個頭:“陛下,jian臣的心中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國家和陛下,臣寧死不愿為之!而忠臣,不說那些所謂的忠臣是否接納臣一個宦官,就說如今所說的忠臣,又有多少真多少假?那些真的忠臣里邊,又有多少只是口口聲聲說著國家、說著陛下,也許是對的,但是實際上卻根本不管是否有用、是否真的對國家和陛下有益!正如國舅所說,他們更在乎的是別人怎么看待他們,如此忠臣……陛下,臣雖是一個去了勢的宦官,但是也不屑為之!” “故此,臣和國舅愿意做一個別人眼中的jian佞小人,愿做一個有私心私欲,但是卻絕對把陛下和國家放在第一位的佞臣!因為jian臣立足的根本是自己的利益,與國有害無益,忠臣立足的根本是青史留名、萬民敬仰,為了這些,他們什么都可以拋棄。而臣和國舅是佞臣,佞臣的一切跟本就是陛下,其后才是國家!” “在忠臣的眼中,國家高于一切,也包括陛下,卻根本不在乎這個國家是陛下的國家。而在佞臣的眼中卻是陛下高于一切,我們可以貪、可以徇私舞弊甚至會枉法犯法,但是卻絕對不會侵害到陛下的利益半分,因為我們的眼中,包括我們自己,也包括整個國家,都是陛下的,自然是陛下才是一切的根本。就像是一匹馬,平時我們想吃一些好的草料,甚至如果有專門的馬童伺候,每天再有一個雞蛋就再好不過。但是當主任有需要的時候,策馬揚鞭下,就算對面是千軍萬馬,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就沖進去與主人一起在萬軍中廝殺征戰!” 趙高的話讓絕大部分的人,特別是那些所謂的忠臣,比如說蒙恬他們大為不恥,甚至根本無法接受并認同半點。 但是秦始皇卻是哈哈大笑著拍了拍郭棟的肩膀,隨后輕輕地一腳踢翻了趙高:“你這個奴才倒是會說!起來,給朕捶捶肩!” 趙高笑著應喏,隨即起身從地上爬起來,伺候著秦始皇坐回到御座之上,給他捶起了肩膀。 “國舅,你說說你對臣子的看法!” 郭棟一點頭:“是,陛下!” “末將認為,臣子絕非只有jian臣和忠臣兩種,普天之下絕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是絕對純粹單一的,臣子也是!臣子,不應該以忠臣**臣來簡單的劃分,臣子應該是由良臣、能臣、干臣、賢臣、jian臣、忠臣、佞臣、愚臣、直臣、廉臣等多種所組成的,而且每一種臣子都不是絕對的,都只是最主要的身份定位,并不代表就只能是這一種,還會有其他或多或少、或好或壞的幾種性質在身上,也即所謂人無完人,此天地之理。一個國家和一位君王,不需要,也不可能只有一種臣子!正所謂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互補、協同才可萬能?!?/br> “而為臣者,除了是那種禍國殃民、勾連外敵的jian臣,其余的不管是哪一種臣子,都應該是以臣這個身份為主,而不是以那些名號為主!不論是哪一種臣子,首先得是陛下的臣子,之后才能再論其他,而有些人卻把這主次關系給弄反了!忘了是先有君,方才有君之臣,!臣者,君之佐輔也!而非山石江河的佐輔!” 秦始皇皺著眉頭,微閉著眼睛仔細品了半天:“好好好,果然是言語驚世的雄獅公,如此言論驚世駭俗,但卻有言之有物、真實不虛!來人,傳朕命,此番我君臣二……君臣三人之論,即可錄于史書,并命人傳于天下,讓天下人皆知!” 說完之后秦始皇這才把目光轉向蒙恬:“愛卿,你來的正好,此番朕已決定,由國舅領兵征討戎狄,除其本部精銳一萬三千人,關押在各地牢中的舉賢堂七千人外,還需從你的蒙家軍中抽調三萬……不,抽掉五萬人,不知愛卿可有什么難處?” 蒙恬一愣,沒想到他只是想借此機會撈出易小川,郭棟卻把整個舉賢堂的人都撈出來了! 可是這樣做是為什么?如果心里真有舉賢堂,當初又為什么親自帶人兵圍舉賢堂,把舉賢堂的人一個不漏全都抓走了呢? “臣無異議,只是想問國舅七萬兵馬分別從三處調集,不怕雜而生亂么?此外,不知這五萬兵馬,國舅想要哪幾種兵卒,各幾何之數?” 兵馬這東西可是分很多種的,騎兵、戰車兵、步卒、弓箭手,步卒里邊還分為好幾種,以兵器分有劍、長戈和盾,以衣甲分有布甲、皮甲和鐵甲之分,所以蒙恬才詢問起了郭棟要什么樣的兵馬。 畢竟郭棟原本只要抽調三萬人,而秦始皇給增加到了五萬人,但是卻也不是蒙家軍的全部,他自然是要詢問一個清楚好作出安排的。 “五萬兵馬皆是長戈兵!”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隨后郭棟拿了秦始皇的一道圣旨,派人前往各處監牢,將那些分別關押在各地的零散舉賢堂成員,帶到咸陽前往戎狄的一路上等候匯合的同時,他自己則是和下朝后沒什么重要事情的趙高,一起親自前往咸陽最大的監牢,迎接被釋放的項梁等舉賢堂核心成員。 “子良啊,今天可真是把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吶,沒想到你以前說過的關于佞臣的那些話還真是有用??!” 今天的事情雖然是突如其來的,郭棟和趙高都沒有半點準備,但是關于佞臣的相關言論,卻是之前兩個人就已經說過的,畢竟他們兩個人注定了就是只有自己,絕對不會有什么家國天下、君王社稷的概念,但是這樣的一面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所以需要一張好看一些的皮披在身上作為偽裝。 當然,你也可以說既當表子又立牌坊,這樣的形容也確實更準確一些。 “這不光是一些虛話,今天的事情也讓我想明白許多,不管我們兩個兄弟是為了什么,目前來說,我們最是做的還真就只有佞臣這一條路,不管對錯正邪,只管秦始皇一個人!” 趙高停下了腳步:“可是秦始皇再過兩年就會死了啊,到時候我們怎么辦?” 郭棟笑了笑:“到時候我們兩個決裂!” 趙高愣住了,不解的看向郭棟:“決裂?什么決裂?” “秦始皇作為歷史上第一個統一天下的皇帝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諸多兒女中最適合繼承皇位的就是扶蘇,最不適合繼承皇位的就是胡亥,其余的都太過平庸,因此必然會在臨死之前把皇位傳給扶蘇。但是扶蘇上位對我們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特別是對你。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到時候除掉扶蘇,聯合文官之首的李斯,一起扶胡亥上位?!?/br> “這點我當然知道,可是為什么我們兩個要決裂呢?” 趙高還是不明白郭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