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視頻里清晰地還原了原明俊與陳四交易的全部過程,并且從陳四口中證明原明俊不僅與整個綁架事件有關,還是他堂兄原陸時被綁的始作俑者。 一時之間口誅筆伐聲四起,網絡上到處遍布對他的議論,網友紛紛表示竟然對自己的親兄弟下狠手心腸真是歹毒;另一部分網友則表示大家族之間的內斗太精彩了,簡直比看電視還過癮! 原明俊原本一直維持的形象瞬間坍塌,準備了、許久的講演也被迫取消。一系列的事情讓他精神萎靡,他整日將自己關在臥室里,消沉得厲害。然而文麗告訴他的另一個消息,卻給他帶來更大的打擊。 文麗揉了揉額角,將一摞資料扔在他面前。 原明俊沒有精神地打量那摞文件一眼,隨口問道:“是什么?” 文麗的妝依舊畫得一絲不茍,然而卻遮不住略顯憔悴的臉色:“關于那家報社的資料?!?/br> 原明俊又朝著那摞文件打量片刻,終于拿起來翻看幾眼,然而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特殊之處:“我沒看出有什么特別?” “表面上來看,這家報社的控股人似乎與我們原家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更沒有任何矛盾。然而無論我們怎么開價,他們都不肯將新聞壓下來。我覺得奇怪,于是找人調查,結果發現了很重要的消息。這個控股人與一個人,有著很密切的關系?!?/br> 原明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一連串的人名在他腦海里浮現,他開口問道:“是誰?” “陳耀峰?!?/br> 原明俊的臉色整個沉下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那個廢物給反咬一口! ******* 原陸時將目光從攤在書桌上的工具書里轉出來,揉了揉有點僵硬的后頸。他抬手看時間,發現自己在圖書館里已經不知不覺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因為假期很快就要過去,而一開學他就要立刻對上學期沒有參加的考試科目進行補考,所以從礦區回來后他就直接奔向學校里的圖書館。 看著這個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圖書館就要閉館,原陸時同圖書館的老師打過招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因為不想給傅家添麻煩,也沒有給司機打電話,想著出去后直接叫計程車回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他拎著書出圖書館后,直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因為還是假期,況且時間也很晚的緣故,往日就冷清的學校里幾乎沒什么人。原陸時緊了緊領口,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他剛走到大門口,黑暗中卻猛地出現一道人影,他腳步一頓定在原地,朝那黑影打量半晌,才猶疑著開口問道:“原明???” 原明俊那張漂亮的臉孔一點點顯露出來。 原陸時看著他,心里有種說不清楚的滋味。他被這個人設計,同時也設計這個人。被暗中陷害,也著手反擊。兩個人明面上是兄弟,卻又暗中較量。他對這個人有著難以名狀的情緒,但兩個人糾纏了這么久,自己卻從未親眼見過他。 當他如今直視著對方的臉孔的時候,與之相關的記憶也一點點浮現出來??粗菑埰炼谅哪?,他忽然覺得有點厭煩。他將沉重的書本換了只手,冷淡地開口道:“有事?” 原明俊狠狠地盯著他,眼神幾乎能吃人:“報紙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沒錯?!痹憰r表情不變,依舊直視著對方。 原明俊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痛快地承認,隨即他的臉上便一點點攀滿恨意。原陸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忽然嗤笑一聲:“原明俊,我很好奇你怎么有臉來問我這些話?我做的,不過是將你加諸在我身上不到十分之一的東西還給你罷了,甚至連你的性命都沒有傷及,你還有什么好不滿的?” 原明俊雙手狠狠攥緊,原本漂亮的眼睛瞪著他。 原陸時不理會他臉上憤恨的表情,神態自若地接著道:“難道我說得有錯嗎?你故意誘導那伙綁匪對正在進行野外實習的我進行綁架,還指使胡谷松在關鍵的時刻說出我同傅司柏的關系,就是想要借綁匪的手除掉我,沒有錯吧?” 原明俊忽然冷笑一聲:“沒錯,是我做的,但是你又能怎么樣呢?”他歪著頭打量著原陸時:“綁架你的是陳四他們,不是我,告訴他們你同傅司柏關系的是胡谷松,也不是我。就算事情捅到警署,照樣不能將我怎么樣!” 原陸時看著原明俊那張明艷而囂張的臉孔,沒有開口。他說得不錯,他手里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被綁架與他有關,就算胡谷松和陳四那一伙人都站出來作證,只要原明俊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他們就沒有辦法。這件事他所處的位置很微妙,充其量在里面也就是個推波助瀾的作用。 他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么這么恨我,要下這樣的毒手?!?/br> 原明俊還是狠狠地盯著他。 原陸時冷瞥他一眼:“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覬覦祖父的財產,直到從陳四那里才得知你竟然是沖著傅司柏來的?!?/br> 原明俊臉色一白,冷哼著開口道:“沒錯,我就是沖著傅司柏,你哪一點比得上我?與傅家的婚事憑什么只由老爺子一句話就定下了?” 原陸時一時無言以對,果然傅司柏那張臉就是個禍害,情敵沒完沒了地出現簡直是煩死了! ☆.第26章 捍衛所有權 “所以呢?”原陸時深呼吸一口氣,將對傅司柏的腹誹壓下去,慢慢開口道:“你想要取代我,同傅司柏訂婚?” 原明俊抿著唇,緊繃著臉盯著他。 原陸時忽然一笑:“別做夢了,告訴你原明俊,傅司柏是我的人,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原明俊被他直白的話驚住,有些怔愣地看著他。原陸時卻朝他又是譏諷地一笑:“原明俊你給我聽好了,從前是我不小心,但往后的日子里你休想從我這里占到一分的便宜!” 原明俊呆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原陸時的身影消失已久才回過神。那個人……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原陸時嗎?雖然知道他從前也經常犯狠耍厲,但卻從未見過他那樣狠戾的眼神……還有他怎么會有那樣強大的氣場,強大到自己都被一時震懾住了…… 原陸時腳步匆匆地朝外走,心頭翻滾著的火焰卻根本無法熄滅下去。他對這個原明俊是帶著恨意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原本的那個原陸時也不會喪命,而很可能正是由于這個原因,讓他對對方產生了不自覺的恨意。只是就算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放過原明俊,不管怎么說他占了別人的身體,總有義務為對方做點什么。 他剛強行將心頭的怒火壓制下去,隨即一抬頭,卻整個人頓住了。傅司柏不知何時出現在距離他不到二十米遠處的地方,目光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原陸時第一反應是他怎么會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第二反應就是糟了,之前用來煽動原明俊情緒的,那些捍衛主權宣言估計全被他聽見了,這下丟臉丟大了。他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他后悔了,想要像被綁架時那樣格式化重來一次行么? 答案顯然是不能,因為傅司柏見他看到了自己,便立刻起身朝他抬步而來。原陸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有溫度上升的趨勢,好在天黑估計對方也看不大清楚,不然他真的想就這樣去死一死了。 傅司柏走到他身邊,自然地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問道:“吃晚飯了嗎?” 原陸時對他如此家常的開場白愣了一下:“沒有。你怎么過來了?” 傅司柏打開后車門,隨手將東西放在座位上,道:“回來的路上聽管家說你在學校,就順路過來了?!彼M到駕駛位后朝原陸時的方向看去:“晚上想吃什么?” 原陸時坐在座位上,表情還有點不自然:他到底聽沒聽見?這樣泰然自若是幾個意思??? “陸時?” “???”原陸時回過神,見傅司柏正盯著他,夜晚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泛出流光溢彩的光華,往日濃墨般的眼睛反射出璀璨的神采,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到一邊:“隨便?!?/br> 傅司柏也收回目光,一腳油門將車啟動。兩個人相對無言地靜默一陣,傅司柏忽然開口問道:“他之前也找過你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