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鼻腔被男人厚重的氣息充斥,童延三魂七魄都被拉進這一個吻里,再分開時,男人粗糙的指腹溫柔的撫摸他的臉,“緊張嗎?” 緊張什么?箭在弦上了,再大干一場才是正道。童延忙不迭地搖頭。 望著童延春意繚繞的雙眼,聶錚哪能看不出這小妖孽對將要發生的事兒有濃烈的期待。 他自問還算自持,但今晚,真是恨不得把最后一滴jingye連著血一起交待給這小妖孽。 聶錚抬起童延的腿,已經硬成石頭的陽物再次插進依然濕軟的密洞。 這次,童延是真切感受到了聶錚的可怕,聶錚從一開始就用極限的力氣和速度干他。男人喘的像只野獸,但嘴一直封住他的嘴不放,邊親邊做。 他呼吸艱難,在絕對的力量傾軋和狂肆的律動中,完全喪失了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做到最后,童延聽見自己的呻吟聲都像是帶了哭音。 再次釋放的時候,他感覺最后一滴體液都被男人擠壓撞擊出來了,而男人仍在他身上不知疲倦地征伐,渾身大汗淋漓。 童延到的第一晚,他們在信園同床共枕,聶錚沒敢做什么完全是因為擔心童延的身體。眼見過童延瀕臨崩潰的模樣,那晚大夫來的時候,聶錚完全沒有心思過問,童延現在的狀態到底能不能zuoai。 但到島上之后,雖然只有一天之差,童延精神狀況看起來好了許多,他們都是生理機能正常的男人,又是轉了個大圈好容易才互通心意,就算聶錚再習慣克制,也無法保證不擦槍走火,于是,到島上當天的中午,他特地打了個電話咨詢大夫。 所幸,得到的答案是沒問題,所以這一晚,聶錚再不用克制。 哪怕是在兩廂有心的情人之間,性也是一條微妙的線。這條線之外,寵著溺著如膠似漆,一腳踩過去,便如銀瓶乍破,只想更寵更溺,更如膠似漆?!@就是次日清晨,聶錚看童延送他出門時的全部感受。 但讓他再多為童延做點什么,聶錚似乎也想不出了。上午,趙祁峰如約到他的辦公室,聶錚把助理一早準備好的材料推到趙祁峰面前,“我不知道你前期功課做得怎么樣,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用心琢磨,收購喬江的案子,你做主,我不插手?!?/br> 就算知道自己遲早要擔起趙家的全部,即使這些年,趙祁峰也一直在往這個方向走,但聶錚這個現任主事人突然把這么重的份量壓到他頭上,趙祁峰還是有些意外。 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把文件收下了,臨走時跟聶錚開了個玩笑,“表哥,你突然這么大的陣仗,看來島上住著的那位,我得抽空去正式拜會?!?/br> 這就是說聶錚這忙著抽身的姿態跟童延有關,聶錚本人也不否認,雖然趙祁峰有意思表示對童延的尊重,但想著童延好幾次見趙家人、或者見跟趙家有關的人,都不太愉快,聶錚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先替你轉達。過段時間再介紹你們認識?!?/br> 童延當然還是要跟他家里人見面的,這是對童延的承認,過些時候,自然是等童延精神狀態完全穩定之后。 聶錚說完,趙祁峰也不知道明白沒有,應得挺痛快,“行,我是真想親眼見見,能讓你上心的人是什么樣?!?/br> 話到這兒,就算說明白了。 可人的好奇心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幾天后,有個知名的音樂劇團到本城表演,心疼童延總悶在島上,聶錚吩咐人嚴密布置后,帶著童延出來觀演。 童延這天很高興,跟他從貴賓通道進劇場還樂呵呵地問:“九點,演出就結束,咱們還能去別的地方逛逛嗎?” 逛沒問題,但也要早作安排,聶錚瞥一眼跟在身側的保鏢,示意人聽好,問童延:“你想去什么樣的地方?” 還沒等童延回答,聶錚突然聽見旁邊后面有人叫他,“表哥?!?/br> 不用想,是趙祁峰。 聶錚不悅地轉身,果然,趙祁峰朝著他們來了。他表弟一直走到他們面前,說:“這么巧?!苯又?,嘴角噙笑地瞟一眼童延,又看向他,“不介紹介紹?” 童延稍稍怔愣,落落大方道:“你好,我叫童延?!?/br> 也就是一兩句話的功夫,他們就各走各的了。趙祁峰更沒說什么讓童延不愉快的話。 但晚上,聶錚回去,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去查查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查出來,給換個位置?!焙翢o疑問,給趙祁峰通消息的是他身邊的人。 雖然這次,把他的安排外泄,也只是滿足了一下趙祁峰的好奇心,可誰能保證下次是什么。這邊的局面復雜,童延在他身邊一點閃失都不能有,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人,該換走的就利落換走吧。 第73章 對蘭 這通電話,聶錚是趁童延洗澡時站在臥室的露臺上打的。電話掛斷,他轉身,正巧看白色的衣角從露臺門邊緣嗖地縮回去,頓時一愣。 小狐貍還學會偷聽了。 聶錚剛才跟秘書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就算趙祁峰本人對表演有興趣,但劇團的演出不止今晚一場,他不相信遇見是巧合。 細想還真容易讓人誤會:童延被趙祁峰碰見一次,他就把身邊人換了,不說清楚,那孩子說不定以為他不愿意給一個名正言順。 于是,聶錚沒猶豫,放下電話就往浴室去了。 到走廊就聽見浴室里嘩嘩的水聲,行,還裝得像模像樣。聶錚步子很快,一把將門推開。五分鐘前當著他的面進浴室的人,一條腿才剛剛跨進浴缸。 看見他,童延動作只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把另外一條腿也放進了浴缸,接著人躺進水里,舒服地哼了聲,笑著對他說:“一起?” 果然,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水只沒到童延的肩。 聶錚步子踱到浴缸邊上時已經解開襯衣的袖扣,坐在浴缸邊緣的石臺,他把衣袖隨意卷到小臂,手探向童延頸側,拇指指腹貼著皮膚,不輕不重地摩挲了幾下。 聶錚習慣進浴缸之前先沖個澡,童延從沒到二十時就跟著他,開始是有樣學樣,后來也算是習慣成自然。但此時,童延露在水面上的皮膚還是被汗液附著的微黏,顯然是沒用過淋浴。聶錚專注地看向童延,所以,剛才那五分鐘去了哪? 童延立刻就明白他露餡了,剛才他褲子都脫了,想著不如來個鴛鴦浴,叫了聲聶錚給他拿衣服想把人哄進來,但沒人理。于是他就光著腿出去瞧,沒想到剛好聽見那一通電話。 他握住男人的手腕,把聶錚的手拉到面前,指頭插進男人的指縫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br> 聶錚由他擺弄自己的手指,問:“聽到就聽到了,躲什么?” “我露個臉,就能招你沖冠一怒,這樣的榮寵,我先私下得意得意,不行嗎?”童延一邊說話,一邊把聶錚手掌拖到自己胸口,一雙桃花眼春水瀲滟,眼角眉梢盡是風情。 但聶錚突然用拇指按住他的手背,也不出聲,只是定定看著他。 童延頓時就覺得繞著沒意思了,收了笑,忍著煩躁說:“好吧。我又給你惹了麻煩?” 在這島上當著人家的面讓聶錚跟他親熱無所謂,他看得出這屋子里的人對聶錚都是絕對服從的,私下跟聶錚提要求也無傷大雅,聶錚辦不到,自然會拒絕他??稍诖笫律贤下欏P的后腿,他真是忍不得,他不知道趙祁峰撞見他意味著什么,總之,聶錚因此開了一個人,那說明事態還有點嚴重。也真是,他在這島上匿著就匿著了,干嘛非興沖沖出去看什么演出? 聶錚在心里嘆口氣,麻煩?原來童延是這樣想的,跟他剛才顧慮的不一樣,不過也是,這才符合童延這一陣的狀態。 他略作思忖,直視童延的眼睛,肅然道:“今晚,咱們不是不能被祁峰碰見,而是不該被他碰見?!?/br> 童延睜大眼睛望著他,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 聶錚捏了捏童延的指頭,“我的私人行程,只有我和自己身邊人能事先知道,你想想,這次,他們能傳到祁峰那,下次是不是就能傳到別處去?” 童延:“……”原來,開人是為聶錚自己安全打算…… 也對,有道理。 他一下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怕聶錚這是寬慰他,于是,握緊男人的手,背離開浴缸,坐直,“真的跟我無關?” 聶錚起身,兩條胳膊伸進浴缸,依然注視他,帶著些許戲謔的笑意,“沖冠一怒也沒能證明你的榮寵,失望?”話音剛落,手臂抄到童延身下猛地用力。 “嘩啦——”童延就這樣赤條條地被抱著出水。圍繞在周身的熱度散去,浴室微涼的空氣讓他不適應,他兩手環住男人,讓自己緊貼男人的身體,忍不住笑了聲,“可不是?你抱我去哪?” 他聽見聶錚說:“把淋浴補上?!?/br> 到淋浴間門口,他才被男人放下。腳穩穩落在地平,熱水立刻從頭頂淋了下來,讓人十分舒爽。童延揚起下巴,向后抹了一下額發,等眼睛能睜開便饒有興致地望著外邊正在脫衣的男人。 聶錚褲子前邊已經有了動靜,但扣子解得不緊不慢,說話時氣息似乎也沒亂,“今晚的事,你問我是對的,自己瞎想才糟。而且,也不是完全跟你無關,往后,你和我是一體,你也不能任性想去哪就單獨去哪了,知道嗎?” 這話說完,襯衣已經被扔到一邊。 童延用眼神舔噬男人強健飽滿的胸肌,“以后不能自己亂鉆牛角尖,我記住了??墒裁词且惑w?你說明白點,我不懂?” 聶錚不說話了,眼色深沉,卻要笑不笑。 除開最后一絲遮蔽,聶錚腿踏上來。兩個人在狹小濕熱的空間坦誠相見,童延立刻摟住男人的脖子,把唇湊向男人薄削的唇,輕觸幾下,而后狠狠親上去。與此同時,他后腦被男人的手掌用力按住。 一陣熱吻之后,童延被男人翻轉得面對墻壁。 他臉帖著男人的脖子和鬢角廝磨,聶錚灼燙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真是個妖孽……” 而后,給他現場演示,何謂“一體”。 不得不承認,zuoai真是一項消耗體力的運動,這些天童延沒再在半夜時醒來,連著幾天,睜眼望見的是窗外泛著魚白的天空,雖然時間還是早了些,但清晨的空氣終究讓人神清氣爽。 白天,只要不出門,童延的時間大都在聶錚的書房度過。為了讓他能適時的休息,聶錚在露臺榻榻米上備了枕頭和薄毯。 五月的熱帶海島,陣雨總是突如其來。 童延接電話時,大面的玻璃窗外,雨水順著屋檐拉下了一層水簾。 他悠閑地趴在藺草席上,“還得等半年?這電影制作也不大,后期得做這么久?” 他說的是《從雪陽》。 這部電影童延投入了太大的精力,對他來說可謂意義非凡,說不著急看效果完全是騙人。從拍《我自傾懷》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期待自己的表現快速投射到大銀幕,作為一個演員,表演達到哪個層次,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鄭昭華一聽,樂了,“配樂班底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傊?,你表現比大家想象中的還好,這片子說不定能沖獎,現在剪輯什么的,把關都嚴著,慢工出細活,你就安心養身體吧?!?/br> 童延只得嘆口氣,“行吧,”想到什么,又問:“計秋明的新電影最近上映,據說反應不錯?”對對手,童延終究還是關注的,畢竟這位曾經發通稿踩著他上,最憋屈的是,他實力好像的確拼不過人家。 2014年,計秋明擊敗他拿到手的那部戲,沒像導演原先期待中的一樣橫掃三金,在國外更是沒砸出水花,計秋明本人還停留在最佳男配。2015年,計秋明拍了現在這部新作,也是慢工出細活,這個月才上映,大約也是沖著明年的三金去的。 鄭昭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嘆息道:“他那片子反應確實不錯,但是,童延,你別把獎看得太重,別撞上那小子就著急上火。只要你演技有突破,即使得不到獎,有團體運作,也一定讓你付出有所得?!?/br> 童延登時笑了,“我倒也沒著急上火……” 這話不假,他關心對手的境況是真的,對三金有憧憬也是真的,可是,那種不能立刻把計秋明踩到腳底下就坐立難安的躁動,沒了。 窗外,熱帶植物的枝葉在風雨中搖來晃去,一刻都不得安寧??赡苷驗槿绱?,隔著一層玻璃的屋子里,這股微涼的平和靜謐才越發令人心生愜意。 時鐘好像走得很慢,歲月似乎可以無限悠長。 而那樣漫長的路,又多了一個人陪著他走,童延又笑了笑,“日子還長,我不著急?!?/br> 這一個電話掛斷,童延似乎聽見外邊有人說話,時間已經是中午,他趕快從地上爬起來,穿上臺階下的脫鞋,快步朝著書房外邊去。 到客廳一看,果然是聶錚回來了。這些日子,聶錚每天中午都要回來陪他吃飯,平時晴天也就算了,現在外面可下著大雨。即使有車船,從沙灘到屋前的這條路還是得用腿走的,童延見聶錚肩頭和褲腳都濕了大片,心里愈發不忍。 幾分鐘后,樓上房間。 童延接過聶錚脫下的西裝時還在嘀咕,“下雨還回來干嘛?你總是這樣,讓我怎么呆得住?!?/br> 這就是又有負罪感了,聶錚轉身,扯開襯衣領口,目光凝視童延片刻,“你怎么就不想想,可能是我自己喜歡?” 童延拎著西裝,一臉茫然:“……” 聶錚又朝他靠近了些,追問:“我不能喜歡?” 童延唇角一揚,笑了,伸手給聶錚解皮帶,動作麻利,特別有干勁。 聶錚又微微皺下眉,佯裝嚴肅,“要是實在讓你困擾,我也可以克制,不回來?!?/br> 童延把皮帶抽下來的動作格外用力,示意,他才不需要聶錚克制。 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童延樂得在心里唱了段啊呀呀呀呀,問:“你這么喜歡我嗎?” 聶錚沒回答,轉身,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童延亦步亦趨追在男人身后,解釋他剛才的話,“我這不是怕遭人煩嗎。撇開你自己勞累不談,你這一來一去跟前都少不了人,人家未必就沒點想法,畢竟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坦白說吧,當初fiona走,就是因為看不慣我纏著你?!?/br> 聶錚一怔,步子停下了,“fiona跟你有過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