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男人熟悉的氣息又縈繞在她周圍的空氣中,那只寬厚的手掌如同他走時那般貼在她頭頂,她一時有些無措,“沒什么,都是我答應您要做的?!?/br> “嗯,那說說,剛剛那個男人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侯爺:來來來,咱來算算賬。 君寶:大哥,要獎勵。 沈禾:持續懵逼中。 張成:作者君,我是不是要沒戲了。 作者君:啊嗚,好困,睡一覺。 第32章 我想 沈禾能有什么話說,她和張成明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沒什么好說的。 誒, 等等, 她為何要想這么多, 為何要同他解釋, 若真去解釋一番,反而確實是她做錯了什么似的,明明她又沒做錯什么。 想到這, 沈禾背過身, 不應他話, 兀自去收拾傅君寶的筆墨。 傅景晏也未繼續追著問下去, 那什么隔壁男人, 他是不會放在眼里的,縱是他今日不回來, 這隔壁的也翻不出什么事。 沈禾將筆墨紙張拿進屋里,動作慢了下來, 方才在外邊, 那人便站在身后,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只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僵硬著, 她看了看窗, 傅景晏想必是回過傅府,這會過來,許是來接傅君寶回去, 想著,便去了柜前,動手收拾小團子的衣物,外邊兄弟兩個的聲音透過半掩的窗柩傳進屋里。 “大哥,君寶好想你呀”傅君寶的聲音軟軟糯糯的。 “大哥下次不會離開這么久了,在先生家住得感覺怎么樣?” “先生和嬸嬸對我很好,”小團子聲音低下去,“就是隔壁那個人好討厭的,天天都來找先生?!?/br> 傅景晏來了興致,問道,“那先生理他沒?” “沒有,先生要陪君寶呢。大哥,我想娘了?!?/br> “一會送你回家后,大哥就去接娘回來,好不好?” “嗯!” 待他們說完,沈禾拎著東西出了屋,慢慢走到他面前,“大公子,君寶的東西都在這了?!?/br> 她將那包袱往前遞了遞。 傅景晏看了她好半會才伸手過去。 指尖觸及包袱時,劃過她的手。 沈禾覺得有點麻,她避開他的目光,步子往后退了退,只是不想手還未收回去便讓傅景晏直接握住壓在軟軟地包袱上。 “偷聽我和君寶說話?” 她曉得他是何意,定是說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要帶君寶回去,還收拾好了君寶的東西,“大公子,我沒偷聽,就隔著一扇窗,你們說話的聲音又不小?!?/br> 他的手掌,生了些許微厚的繭子,壓在她的手背上,偶爾動一動,仿佛被那東西撓了一下,癢癢的。 她咬了咬唇。 傅景晏看著那嬌嫩紅潤的小嘴,眸色微微暗了暗。 在京城這些日子,白天忙完事,晚上躺在床上,瑣事除去,才曉得自己多想見到這人,腦海中會出現許多關于她的事,她想事情時會拿手捂著下頜,她生氣時會皺著細眉,然后底氣不足地說一句“你快放手”“你不要臉”,臉紅的猶如剛熟的桃果,讓人想舔上一口。就像這時,她微微紅著臉,眼神有些游移不定,這模樣倒真想讓他將人狠狠攬進自己懷里。 傅君寶在一旁站著,那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傅景晏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只拍了拍她的手,將東西完全接了過來,“我帶君寶回去了,明天別忘了過來?!?/br> “我記得的,您慢走?!鄙蚝袒亓松?,將他們送到了籬笆柵欄旁。 離開前,傅景晏突然俯身近到她耳邊,“沈禾,這些天,可有念過我? ” 他的嗓音又低又啞,也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問她這問題,沈禾一時間哪里能立刻答他,于是沉默不語。 傅景晏也不急,邊抱起傅君寶邊道,“明日來了之后再告訴我?!?/br> 他坐在疾風身上,肩背挺拔寬闊,沈禾看著那背影,馬蹄踩在青石板,慢慢消失在柳巷里。 念嗎? 不念。 念的吧。 他離開了多少天,她都記得清楚。 將傅君寶帶到自己家的那日起,便察覺了傅景晏在京城定是出了什么事,那幾日,她也曾暗自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安然歸來。 今日他突然出現,確實讓她放心了不少。 仿佛一塊壓在自己心中多日的石頭突然落了地。 這些都算嗎? 她也不知道呢。 她坐在石階上,撐著下巴,苦惱爬上她的眉間。 從綢緞莊回來的沈母便察覺到她的異常,還以為是因為舍不得那侯府小公子,她便嘆了口氣,想著不如今晚帶著她出去轉轉,“今晚槐河畔有人搭了臺子,請了戲班子過來,好久未曾這本熱鬧了,阿禾。晚上同娘去一趟?!?/br> 沈禾暈暈乎乎中點點頭。 全然忘了今天還拒絕了隔壁的張成。 沈母愛聽曲,她是知道的。 槐河河畔,月光皎潔。 戲臺子早已搭好,臺下人影綽綽,酒樓畫舫都站滿了人,就等這戲開始。 沈禾與沈母極少一起出門,尤其是晚上。 她心里惦記著事,一路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有心找附近的船家尋借了長木凳,挽著她娘的胳膊在戲臺子下邊坐著。 下邊烏壓壓坐了一片,上邊的戲便開始了。 沈禾對這些沒有興趣,身邊的沈母倒是看的入迷。 她坐的位置靠近人群邊上一側,右邊滿是人。 她還在琢磨著傅景晏今日離開時讓她想的問題,猶如一條藤蔓似的,越想拔掉卻越長越茂盛,讓她的心緒不得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身側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晚上怎么出來了?” 人群里聲音有些躁動雜亂,你一句我一句,混在一塊,差點叫她沒聽進去這聲音,不過這人獨特而又熟悉的聲音,又怎會沒當沒聽到。 她往左偏過頭,便看到傅景晏不知何時起坐在了長凳多余的地方。 沈母看的入迷,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河畔只幾道船舫的點了幾束燈火,光芒微弱,傅景晏背著光,沈禾不能看清他的臉,只道,“大公子,陪我娘來看戲呢?!?/br> 傅景晏沒說話,半斂著眉眼。 臺上唱到了高/潮。 沈禾卻沒有心思聽,讓她糾結了一下午的人便坐在身邊,她覺得自己身心都是崩緊的,不敢側目回頭,生怕對上他的目光,于是便一直假裝在認真聽戲。 傅景晏是在府中待的有點煩悶,京城里事一完,便快馬加鞭趕回來,好不容易見著了沈禾,卻只能看一眼,回到府里之后越想越不舒服,于是策馬出了府,一路奔到柳巷,巷子里安靜黑暗,似是陷入了黑暗般。 后來一打聽。原是大家都去了槐河河邊聽曲了。 人/流眾多,他原只打算隨意看看,不想直接在側邊上瞧見了她。 周邊人越來越多,傅景晏眉間已透漏出幾分不耐。 他往沈禾旁邊挪了挪,直接伸了手將沈禾的手握了過去。 手邊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沈禾才掙了下便讓他握的更緊,最后索性不再動,側眸看他,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問題想的如何?”他問,忍著將她帶走的沖動。 “我……我沒想好?!彼厮?。聲音細小。 傅景晏卻聽見了,他扯了扯唇角,不再言語,握著她的手,將目光移到了臺上。 沒多久,戲便散了場。 沈禾心神不寧的,沈夫人喚她時,她才發覺自己身邊的那道無形的壓力不知何時早就不見了。 手上余溫尚在,這不是她的錯覺。 回去路上,人多,也不怕。 進了巷口,遇上了同樣回來的張嬸一家。 張嬸拉著沈母磕嘮,怪她怎么不同他們一道出去云云,后面只剩下沈禾與張成。 她心里想著事,本與張成也就沒什么話可說,于是也就沒有開口,張成想到白日里自己那般央著她她都說不去,這會卻去了,這不是擺明不想同自己一道么?見她又一副不愿與自己交談的意思,到底是男人,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便提了速度走到她前面。 沈禾倒是不介意,這樣更好,一看便知是張嬸故意地,看來她還未死心,想著晚上回去得明明白白與她娘說,明日直接回拒了這事。 小巷再往里邊走幾步,便是一個拐角,過了那個拐角即是沈禾家了。 只是沈禾這個彎還沒拐過去,便讓后邊突然出現的一股力給拽了過去,隨之后背緊緊貼在早已斑駁的墻面上。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是何人,但那股氣息她卻嗅出來了。 是方才突然消失不見了的傅景晏。 她嘴唇微微動了動,“大公子?!?/br> 對面那人將她攔腰攏在自己懷里,“嗯?!?/br> “您怎么來了?”她不敢說太大聲。 傅景晏沒說話,方才怕沈夫人發現自己,便提前退到了人群外,后散了場,本打算回侯府,轉念一想,怕她們路上危險,便一路跟在她們身后,誰知那隔壁的男人陰魂不散似的又跑了出來,他心里竟有些吃味,最后一刻將人拉了過來。 自從回京,還未與她單獨處處。 “回答我?!彼吐暤?。 借著夜色打量著她的臉,卻只能看清她明亮的眸子。 沈禾低頭,卻讓他準確無誤的捉住下巴抬了起來。 “大公子,您快走吧,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娘該找過來了?!鄙蚝瘫芏徽?,她是真怕她娘一會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