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白少卿接過鑰匙,仔細觀察了下,點頭說道,“是一個紋路……,小白,說不定是開啟這個棺材的鑰匙,你拿著鑰匙上去看看有沒有鑰匙孔?!庇謱竺鎺讉€人說道,“我們退后?!?/br> 徐黛珠從來沒聽說過棺材還要用鑰匙打開,不過想著今天他們遇到的事情本身就有些不可思議,白少卿既然這般說,肯定是有些根據,跟趙臻一同向后退了幾步。 小白拿著鑰匙,很輕松的跳上了棺材,他一只手抓著巖壁,另一只手握著棺材,看了一會兒,興奮的說道,“有鑰匙孔!” “打開看看?!?/br> 或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小白把鑰匙插了進去,但是半天都沒打不開,只能聽到咯吱咯吱……,金屬互相碰擦被刮動的聲音。 咯吱,咯吱! 徐黛珠忍不住堵上了耳朵。 忽然間咔嚓一聲,棺木的蓋子就像是帶著彈簧一般被打開,小白很靈巧的向后仰了下,然后側身低頭避開嗎,身子還是穩穩當當的掛在巖壁上。 一股惡臭襲來,徐黛珠趕忙用袖子擋住了鼻子。 幾個人都覺得不好受,小白尤其嚴重,畢竟離的最近,被熏的差點吐了出來,眼眶紅紅的,委屈的說道,“小白難受,小白想吐?!?/br> 白少卿不為所動,說道,“忍著,快看看棺木里有什么?!?/br> 小白雖然難受,但還是忍住,朝著鐵棺里看去,里面有一具早就作古的白骨,顯然年代久遠,就是指甲都已經腐朽掉了。 “仔細找找?!卑咨偾湟娦“纂S意看了兩眼就準備回話,馬上說道,這讓小白很是無奈,只好用手絹堵著鼻子,然后把半個深入鐵棺里查看。 好一會兒,就在眾人都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小白又把頭伸了出來,說道,“這人臭臭,肯定不愛洗澡澡?!?/br> 白少卿,“……” 徐黛珠見白少卿差點要翻白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樣一來把原本十分緊張的氣氛弄得有些輕松。 趙臻也笑道,“別浪費時間了,快找找,再耽誤下去就耽誤飯點了?!?/br> 還是趙臻的話切中要害,小白最怕餓肚子了,聽了這話也顧不得臭了趕忙又把腦袋深入棺材里查看。 “我找到了一個匣子?!?/br> “快拿出來?!?/br> 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匣子,雖然時光流逝但是完好無損,徐黛珠就覺得這個材質肯定不簡單,果然聽一旁的白少卿說道,“這是不會腐朽的烏木?!?/br> 幾個人從地窖內走了出來。 外面陽光明媚,空氣清新,綠樹藍天,頓時就有種舒了一口氣的感覺,白少卿把木匣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能打開嗎?”徐黛珠湊過去問道。 “被鎖著?!卑咨偾湓噲D打開,半天都掰不開, “這里有個鑰匙孔,小白,你有把鑰匙拿出來嗎?” 匣子不大,但是鑰匙孔卻很大,跟之前打開鐵棺木的鑰匙孔一樣,白少卿趕忙的問道。 小白倒也不是那種急慌慌的性子,做事還是很穩妥的,早就之前就把鑰匙拔了出來,這會兒見到白少卿喊他,趕忙把鑰匙遞給了他。 白少卿把鑰匙插了進去。 徐黛珠屏息的看著,她總覺得這里面應該有個了不得秘密。 咔噠一聲,白少卿臉上露出放松的神色來,說道,“開了?!?/br> 大家都盯著盒子里面看,結果只看到一個帶著暗黃色的陳舊羊皮紙躺在里面,上面還帶著灰塵,白少卿拿出來打開一看,一塊比手絹大不了多少的尺寸,上面空白的……,什么都沒有。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忽然,白少卿突然說道,“等等,這個羊皮紙……,上面有水印?!迸み^頭對著小白說道,“小白,你去拿一盆水來?!?/br> 徐黛珠忽然有種尋寶般的心情。 小白很快就用一個木盆盛滿水來,白少卿把羊皮紙展開放在了石桌上,然后拿了個小杯子,把水一點點的灑到羊皮紙上。 徐黛珠伸長了脖子去看,羊皮紙都濕透了,但是什么都沒有。 白少卿看出幾個人失望的神色,笑著說道,“我們進屋,這邊陽光太大,應該是在暗處看?!?/br> 如此,徐黛珠等人又把羊皮紙移到了一旁的茅屋內。 “有字!”徐黛珠看到羊皮紙上隱隱有了字體。 *** 黑漆雕花的長幾上放著紫砂壺,這會兒正冒著冉冉的熱氣,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用白色的絹布帕子包了砂壺恭敬的遞給坐在長幾旁邊一個矮小的老者。 老者個頭不高,但是長著鷹鉤鼻,目光不善,想來也是個狠角色。 “師傅,已經快二十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边@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長的十分的英挺,唯獨那一只鷹鉤鼻也隨了老者。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和白四較量過的劉松義。 劉松義擺了擺手,讓年輕男子把砂壺放下,顯然有些心不在焉,說道,“木正,這里沒有人,你直接喊我叔父就是?!彪S即用手敲擊下長幾,嘆了一口氣,說道,“恐怕我們放出的兩個誘餌都被掐掉了?!?/br> “這……” 劉木正聽了有些著急,說道,“叔父,康桂會被發現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他的女兒被那個老者救走了,但是顧峰又為什么被發現?” “按照顧峰對少主的忠心,不可能二十幾天都沒有消息,顯然是遇難了,你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劉松義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喜歡劉木正這種不相信的語氣。 “白少卿竟然這般厲害?” “哼,你以為他是什么人?煽動江南的首富起義,又讓涇陽書院的人參合進來,然后他在中間假裝調和,作收漁翁之利,豈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劉松義想起白少卿就露出幾分忌憚的神色來。 “外界不是說江南首富大義起兵的?” “他們能有那個腦子?你用心想想?!?/br> 劉木正也知道自己過于心急了,但想起在他們已經離開蜀地快二個月了,又想著等著他回去成親的未婚妻,越發的心急如焚,說道,“叔父,我們不說白少卿,就算是郭峰和康桂都被發現了,但是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在神女峰附近,我們直接過去尋就是,何必要等著?” 白少卿帶著顧峰等人去杏花村的事情雖然一時興起,但是顧峰早就留了消息給他們,所以他們也約莫猜出應該就是在神女峰附近,而那附近只有一個叫杏花村的地方,顯然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杏花村。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來這里就是找前太子趙臻的?” “難道不是?” 劉松義拿起一旁的錢袋丟到長幾上,“打開看看?!?/br> 劉木正不解,但還是老實的打開了錢袋,里面除了一些碎銀之外還有兩只金魚,那金魚樣子古樸,顏色也有些黯淡,顯然經歷不少的年份。 “這是……” “從仁帝開始國庫就空虛了,根本發不出軍餉來,當時仁帝身旁的一個叫徐飛的大臣就建議仁帝沒收了當朝首富吳萬寶的財富?!?/br> 劉木正知道這個吳萬寶,家里祖上原本是漁民,后來開始做海上的生意,慢慢積累的財富已經富可敵國,據說就是用的尿壺也是金的。 “仁帝雖然不忍,但也無奈,就默許了這件事,不過吳萬寶能財力通天,在朝中也是有靠山的,很快就得了消息,他連夜把自己的寶庫打開,拉了一車又一車的金銀珠寶出去,又送出了自己的幼子,等著徐飛過去的用莫須有的罪名抄家的時候倉庫都已經被搬空,只剩下幾萬兩的銀子?!?/br> “這件案子成了一件迷案,誰也不知道那些金銀珠寶去了哪里?!?/br> “你知道少主現在最缺的是什么?” “是軍餉?!眲⒄x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知道多少人打了這個財寶的主意,就是已經滅國的大趙皇帝也是派人探查過,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是太子趙臻,你從舊宮出來,第一個要逃到哪里去?” “自然是我們蜀地,又或者閩南,閩南王閔大鵬也不是等閑人,雖然不比鎮國公忠心,但也不會為了外族陷害趙臻?!?/br> “對,那你看看晉城的位置,它既不離蜀地,也不靠著閩南,太子為什么要來這里?” “叔父,您是說……”劉正義搖頭,有些不敢置信,說道,“叔父,那個趙臻才十歲,我十歲的時候還整天貪玩?!?/br> “我也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不管怎么樣,這批寶藏和趙臻,我們志都在必得!”劉正義斬釘截鐵的說道!“去把他們幾個叫過來!” 第34章 第34章 在京城的時候不覺得, 越是往南走,越發覺得雨下的太頻繁。 趙臻坐在一處涼亭內的椅子上,望著亭子外的小雨, 就著涼水吃了已經存放了好幾天而顯得干澀難以下咽的燒餅。 奈奈在一旁心疼的差點掉淚, 說道,“殿下, 等著到了蜀地就好了,您先忍一忍?!?/br> 白嘉言穿著一件藏青色的短褐, 腰上佩戴著一把長劍, 信步走了過來, 他平時不愛說話,就是見到這里最漂亮的宮女奈奈也顯得無動于衷的樣子。 “殿下,去蜀地的幾條路都被夏軍堵上了?!?/br> 這些人護著趙臻從舊宮出來就想直接出去蜀地, 因為蜀地向來易守難攻,夏元帝想要占領蜀地也要費一番時候,而蜀地的鎮國公又是最忠心不過,正是最好的人選。 趙臻嘆了一口氣, 說道,“蜀地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宮里還有一種秘法傳遞消息,那就是信鴿, 像是蜀地,閩南一代,遼東,這些邊疆都有專門的地方接受信鴿。 但是除非到了生死關頭是不會動用珍貴的信鴿的。 從舊宮出來的時候白嘉言就已經給蜀地遞了消息, 希望那邊派人接應,不然從京城到蜀地,路程漫長,還要應付夏軍的追捕,當真是有些艱難。 白嘉言沉默了下來。 奈奈朝著白嘉言望去,這些日子大家過的都不好,白嘉言的鞋子上沾了泥,束發也有些凌亂,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他腰身挺直,目光沉凝,自有一股男子的陽光之氣,沉穩的叫人打心眼的無端的信服。 奈奈想起白嘉言這一路上的忠心,忍不住說道,“白統領,你也來喝一杯水歇一歇吧?!?/br> “多謝徐女宮,我已經吃過了?!卑准窝悦鏌o表情的謝過,靜待一旁等著趙臻的話。 趙臻站了起來,靠著涼亭的紅色欄桿,望著遠處被雨水覆蓋住的山脈,說道,“蜀地那邊肯定是出事了,我們不能去蜀地了?!?/br> “殿下……”奈奈驚呼一聲,從舊宮出來,所有人的期盼,希望都放到了蜀地,現在趙臻這般果斷的說蜀地那邊出了事,怎能不讓奈奈驚心。 白嘉言卻顯得很平靜,似乎早就有了心里準備,眉頭都不動下的,說道,“殿下,那我們后面怎么辦?” 趙臻苦笑。 趙臻還是個孩子,臉上的表情卻帶著成人才有的復雜,短短的逃難生活已經讓他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除了蜀地就是閩南……,但是白統領你忘記了嗎,閩南王的世子因為在冒犯了明月公主被斬首的事情嗎?閩南王能忘記殺子之痛嗎?” 朝廷日漸腐朽,已經管不住周邊的藩王了,閩南王就是其中一個,更不要當初為了牽制藩王,讓他們送了世子進京,結果閩南王的世子因為冒犯明月公主被一怒之下的皇帝處死了。 奈奈上前,說道,“殿下,難道閩南王可以不要大義嗎?” 趙臻和白嘉言都沒有說話,奈奈說完就后悔了,擦了擦眼淚,說道,“殿下去哪里,奈奈去哪里,殿下只管吩咐奈奈就是?!闭f完就自己退了下去,她知道自己見識淺薄,不敢在妄言了。 白嘉言又問道,“殿下……” “我們去晉地!”趙臻抬頭,目光里有了堅定的神色,“白統領,以后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害怕嗎?” 白嘉言神色肅穆,突然間就跪了下來,說道,“嘉言生死追隨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