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啪!” 他打掉了在自己手背作祟的手,以一種嫌棄的態度說:“你摸我手干嘛?!?/br> 進來的老奶奶耳背聽不見,徐璈逮住那手摁著然后塞在自己口袋。 “cao你媽,你還有這癖好,都奔三十了丟人不丟人?!?/br> 徐璈:“你閉嘴不就完了?” 于望舒想了一會:“你現在是在倒貼對不對?” 徐璈揚起下巴輕飄飄的落下一個眼神,饒有興趣的說:“不要錢?!敝烙谕娑虝r間接受不了,或許他已經接受了但心底的坎讓他放不下面子,徐璈在他將要出口前發自內心說了句,“既然你最近身邊沒人,我身邊也沒人,咱們就湊合著試試吧?!?/br> 出了電梯門迎面一陣冷風,于望舒抽回手,面色凝重的看著徐璈,而徐璈也靜靜的等他回復。 “我……” “于望舒?!蹦腥送蝗婚_口并且向前一步,因為生病而有些沙啞的嗓音如今帶著nongnong的蠱惑,“老大挺喜歡你?!?/br> 于望舒:“有屁直接放?!边呎f邊往后退。 “你沒有直接拒絕,而且表情除了無措之外也沒有厭惡,你答應不答應?” 臺詞很熟。 于望舒咽了口唾沫,當年那個夜晚發生了什么,他往后挪了挪直到靠上墻:“我……”我還沒說完全,徐璈就摁著他的后腦勺親了上來,輕輕觸碰唇慢慢吮著,他的心跳特跟著漏了半拍。 其實他當年恨的不過是自己不爭氣,就像是普通玩家碰上人民幣玩家只能慘敗。 徐璈扣住了他后腦勺,一吻結束流連于耳垂低語。 于望舒愣在他的懷里,聞著日漸熟悉并且接受的氣味,抬起頭笑了一下:“我怎么感覺進了你的坑?!?/br> “這坑挺深,專門就逮你這種不聽話的獵物?!?/br> 第41章 話真要說出口的時候反而心如止水,于望舒抬手抵出一個安全范圍:“先去上課吧?!北砻娴▽崉t雙手握拳很緊張,他怕自己心軟就把之前的經歷一筆勾銷,本著最后一點自尊心,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徐璈靜靜的看著他,而后說:“去上課?!比缓蠓砰_了手,轉身往地下車庫。 “我直接去公司,可能有點事?!庇谕婷鞒鍪謾C看信息,短信顯示有個會議要開,他現在一邊上班一邊上學的情況在很大程度上算是……渾水摸魚,工作效益提不上去很危險,可以為了上班而不去上幾節課,但為了上課而選擇不上班,除非是他想辭職走人,兩者權衡一下都很重要,但他28歲了沒有任性的資本。 這次徐璈沒抓住眼前的人,手塞口袋里看于望舒一步步往回走,好像不愿意回頭看他了,有那么幾分鐘的功夫,他覺得自己逼得太緊了。 常年未使用的井蓋生銹了,光用水沖刷干凈就想打開,這不是有點開玩笑么。 于望舒在路邊攔了輛的士,看到男人的車從眼前一閃而過,這幾天建立起來的溫馨就像是泡沫,讓人產生幻覺又轉瞬即逝。 回到公司立馬戴上工作牌,聽蘇琴說這次公司老總也回來開會了,于望舒心里咯噔直響:“出什么事了?!?/br> “誰說老總回來就一定是出事,假如是好事呢?!?/br> 正如蘇琴說的是好事,老總開會頭一件事就是夸他臨場反應迅速,于望舒眼睜睜的看自己被人夸成一枝花,不解問:“這不是正常反應么?!?/br> “畢竟你沒認慫,咱們是特殊的服務行業,有句話叫‘顧客就是上帝’你一定知道,再說了夸你就收著,指不定你還升值了呢?!?/br> 升值還真不好說,但于望舒肯定自己在老總面前的存在感是狠狠的刷了一波。 事后老總和他一起乘電梯,40多歲的人滿臉帶笑:“你是法學系的學生?” “對,目前在為拿到畢業證書而努力?!?/br> “嗯好好干?!?/br> 老總留下四個字外加一抹笑就出去了,留下于望舒傻站在電梯里嘆氣,手扶著墻就差沒抹汗了??诖飩鱽矶绦盘崾疽?,他打開一看是發了工資,隨意的一瞥結果倏地瞪大眼。 他伸出手指數了數,這個月應該是發上個月的工資,怎么多了4000? 到辦公室還在狐疑,蘇琴神神秘秘的敲門進來:“獎金收到了吧?!?/br> “獎金?”于望舒有那么幾秒的呆滯,還真有獎金啊,“你也收到了?” 女人擺擺手:“肯定沒你多,這事啊你是大功臣,你說我們出去一趟拿了回鼓勵獎,晚上咱們部門去唱歌你來不來?!?/br> 于望舒剛要說他不太會唱歌,但想到這樣會顯得不合群,那句不想去就硬生生在唇邊拐了彎:“成,這次我請你們?!北緛碜约壕褪撬麄兊纳纤?,怎么能讓他們出錢。 這一晚大家都玩的比較嗨,于望舒作為東家被推上臺唱歌,唱的是87版射雕英雄傳的主題曲,在場的人都是80后,那點童年記憶被熟悉的音調牽引出來,感覺人還未老心先老。 “你說說,現在90后都有對象了,我80后的還是老光棍?!辈恢朗钦l突然吐槽了一句,全場人都哄笑起來。 蘇琴換上了長裙甚至還換了晚妝,白天女強人的氣勢稍稍減弱,這會更像個溫柔的女人,她拿著話筒笑道:“現在00后都有對象了?!?/br> 于是眾人又是一陣懊悔:“對對對,我們都是爺爺輩了?!?/br> 好像對象問題到哪都是關注點,于望舒在一邊當陪襯還是沒能逃出下屬的魔爪。 “于總經理,你除了上班就是上學,也沒女朋友?” 話音剛落,于望舒就感到自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干笑兩聲:“我這不是事業還沒穩嗎,再說了也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闭f這話的時候很心虛,總不能直接說自己是基佬吧,t灣司法院大法官前段時間正式聲明:民法不許同性婚姻是‘違憲’的!臺灣同婚正式步入立法階段,多么可喜可賀的事情但現在只是初期,他不敢總是當勇士。 “今晚是咱們單身狗的party,有對象的只準喝酒不準說話?!?/br> 于望舒抱著瓶啤酒笑得像個傻子,結果這一幕就被人拍了上傳公司群了,朋友圈也在泛濫傳播,當然現在當事人還不知情。 還在喝酒的功夫,身邊男人捅捅他:“我總覺得蘇琴對你有意思?!?/br> “開玩笑吧,不可能?!彼蛄藗€酒嗝,摸摸自己有些泛紅的臉看向蘇琴,不是小女人的矯情而是成熟女人的大氣,蘇琴今年比他還小兩歲,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相當牛逼了。 于望舒心想可能他有點大男子主義……不愛女強人這一款。 他想起同學里有個180的胖子,不是太胖就算是豐腴吧,人長得高大但是妻管嚴,就連談對象都是女朋友提出來的而且沒有問男方的意見,當時他看了信息差點笑岔氣。那一對也算是奇葩,女的脾氣不好是公認的,本來他們是擺足了看熱鬧的心態,結果看到的是女方在食堂門口抽他們那同學的耳光,男生屁都不敢放,再到后來的女方說東,他就不敢往西。 于望舒堅定的認為就是那段時間讓自己堅定了不找女強人的心,他還是喜歡軟妹子,就算被人罵也沒關系。 “你別瞎說啊,我們是清白的?!?/br> 男同事一臉你傻的表情:“你真笨?!?/br> 于望舒喝了口酒,泄氣的想:你也不是第一個這么說我的。 唱歌嗨到凌晨,出來時大家的肚子里除了酒還是酒,于望舒看了看時間提議去吃燒烤,得來了10幾號人說‘好’。 蘇琴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一晚上功夫,你獎金沒了不算,可能還要自掏腰包?!?/br> “沒事,難得一起聚聚,高興就成?!北緛砭蜎]想到會有獎金,有沒有都無所謂,現在還能刷一波好上司卡,何樂不為。 “于望舒,你這人真樂觀?!?/br> 于望舒用了2秒鐘時間想什么叫‘樂觀’,后來得出結論,就是能把負面情緒以正面態度去面對,這叫樂觀。 “你看什么都是高高興興的?!?/br> 于望舒懂了,笑著回頭說:“這叫三八觀,不是那個標準的樂觀?!焙孟裼悬c不給面子,他遲疑了一下繼續說,“經歷多了,心理抗壓力強了?!?/br> “公司馬上要阻止去張家界春游,可以帶一個家屬前行,大家都打算帶對象?!?/br> 于望舒長得清瘦,因為喝酒的原因臉頰泛紅,顯得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他摸索著烤土豆吃了一片,說:“我沒有對象,大概是一個人?!毕霂麐屓?,估計不太現實,于媽一心撲在教育上從沒請過假。 這話聽在蘇琴耳朵里很舒服:“于望舒,我挺……” “蘇琴你就像是我哥們,好兄弟,上次多虧你了,不然我肯定和人家打起來,要是打起來了那估計獎金也不會有?!?/br> 蘇琴的臉色霎時僵了。 于望舒也不想刺激人,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表白,今天被人表白了反而心無波瀾,怎么就不是個男的呢。 以前都是別人給他發好人卡,今天輪到自己了,于望舒喝口啤酒再擼個串,味蕾火辣辣的疼,要是蘇琴是個男的那八成也是個強勢類型。 說起強勢,于望舒嘴巴沒停,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天空,腦子里突然蹦出了徐璈的影子。 這一蹦,他倒在桌子上打臉,自言自語:“瞎想些什么玩意?!?/br> 人家話都說的很明白了,蘇琴笑了笑就當沒發生,于望舒一邊在心底豎起大拇指一邊贊嘆最近碰上的女性都是爺們類型的。 大家吃完飯散伙還拍了大合照,蘇琴也和他拍了照片。于望舒看了好幾遍,把這些照片全發了朋友圈。 王維然在底下生氣的嚷嚷:“于叔叔背著我們偷吃!” 于望舒還沒來得及回復,倒先是被杜大磊追問旁邊的女人是誰。 “是同事?!?/br> “哼,我猜也是同事?!迸嘶貜屯晷畔?,撩了撩半開的裙擺,坐在酒吧吧臺前聽著嗨翻天的音樂,問,“我覺得你挺和于望舒口味的?!?/br> 男人今天沒穿白襯衫而是米色針織衫,臉在燈光的折射下愈發白皙:“少cao基佬的心,我懷里揣著他,就怕某人過來端了我的生意,即使是有了膽可也注定是賠本買賣,他心里有個人成了他的心魔,病一天不好就一直麻煩著?!?/br> 杜大磊托著腮幫子:“他沒跟我說過?!?/br> 程昱沉默了一會:“還是不知道比較好?!?/br> 照片里的男人雙手老實的自然垂落,笑得溫順平和,杜大磊看著屏幕陷入沉思,許久才說:“我還以為能把你介紹給他?!?/br> 這時有個瘦瘦的青年突然從吧臺里竄出來,頭倚在男人肩頭一臉防備:“程哥,你去年說我要是過了6級就給我獎勵的,現在我就要?!?/br> 程昱看著他:“你要什么?!?/br> “我要出去旅游,去張家界看透明橋?!?/br> “于望舒不也是去張家界耳么?!?/br> 青年神色惶然,低著頭就靠著男人,剛剛的張牙舞爪曇花一現,成了現在蜷縮一團可憐兮兮的小狗。 程昱一動不動的隨他靠著,摸了摸他的頭說:“那就正好一起去?!?/br> 杜大磊呦呵一聲:“那我也要去,我還沒玩過呢?!?/br> 幾個人就這么簡單的定制了計劃,于望舒知道的時候還在回家的路上,于媽是離他現在最近的,困意和酒氣燒著腦子容不得他去京華城的房子,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涼,他裹著外套站了會,回復:“成啊,大家一起去?!闭f著,迎面一個男人撞上了,手機險些掉落在地。 喝酒之后脾氣就有些沖,于望舒掉頭想抱怨結果人影都沒了。 “靠,什么人啊?!笔謾C震動沒停,一看是徐璈的,“你干嘛啊大半夜的打電話?!?/br> 徐璈嘆了口氣:“你蝦還要不要,看你在外面浪就問問你,明天我要出差幾天,蝦不要的話我就扔了?!?/br> “你別扔!”于望舒紅著臉直吼,“現在龍蝦多貴啊,你給我送過來!你快給我送過來!” 要擱在平時,于望舒肯定不會這么說話,徐璈捏著鼻梁低笑:“你喝酒了?” “關你什么事?!?/br> 人喝醉后腦子就不好使,徐璈倒是希望這人能一直腦子當機下去:“你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剛回家還有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