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br> 于望舒感到手里的手機也隨之一震,他揉了揉眼睛忍住那股酸意。 【各有千秋吧,都帥?!?/br> 心都快被老鐵扎死了。 徐璈長得的確是無懈可擊,就算是剛剛那么近的距離都沒看到毛細孔,仿佛眼睛自帶磨皮功能,很漂亮也帶著些不怒自威的嚴肅。 刻意冷臉的時候是位冰美人,按照漫畫書里畫的,就是恨不得撕開衣服看他一次次陷入情欲里掙扎的模樣。 溫柔的時候又是朵……于望舒望著校門口的花店沉默不語,按住腰站在路邊大半晌,他已經數不清被那眼神騙過多少次。 “我得聽我媽的,不能和他有接觸?!?/br> 有些人不能靠近,一接觸宛若碰了罌粟會上癮,現在好不容易戒掉了怎么能再吃一次虧,于望舒吸吸鼻子發誓:“再和他說話就是狗?!?/br> 然而事實證明flag真的不能亂立,開學一個月后大二開始爭搶選修課,于望舒顧著上班所有消息知道的比較遲,王維然上課問他選什么時已經是當天上午了。 一排的男生頭一次慌張起來,慌張選誰的課,誰的課好上。 于望舒回憶著這些男孩的名字發現不記得,索性不管了,他問:“今天?” 男生回答:“今天中午12點30.” 于望舒滿臉糾結:“校園網比校內網快,這不是逼我留在學校么?!?/br> 男生好心提醒:“你現在就去圖書館搶位置還來的及?!?/br> “成,老頭要是叫我就說去上廁所了,我先去占一個位置?!泵看螕屨n都是修羅場,但他有招數。 也不知道是學校故意的還是時間上的沖突,于望舒記得以前搶課時間是12點,但在11點58分的時候就能搶上課,一次是偶然,那兩次、三次呢?至少在他休學之前都是用的這招,提前半小時進入官網坐等,然后在58分時開始刷新頁面。 12點29分他第一次刷新出了搶課頁面,前后不過兩秒,電子閱覽室里都是人,除去搶到課的之外遍地哀嚎。 “他的課怎么那么難搶!” 于望舒縮起脖子溜出去,班級群里也是對搶不到課的怒吼,一部分鐘情于網絡課,另一部分則是垂涎徐璈的美色,他關掉手機下樓,也不懂徐璈是哪門子來的魅力,明大發給他的工資一定高。 徐璈的課在下周開始,必修和選修一起開,聽說這也是徐璈第一次開兩堂課,于望舒神情冷淡的抽出真題卷,聽著書架對面兩個女人,不,是女孩之間的對話。 “也不知道徐教授抽不抽煙?!?/br> 于望舒嘆了口氣,在心里回答:很少抽。 “算了,干脆送情書吧,這樣不丟人?!?/br> 說真的,當你把情書送過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很丟人了。 回想當年的那場鬧劇,于望舒想把出餿主意的室友全都打一頓,他們沒法體會糾結半天時間表白,抬眼看到是女神她哥的尷尬,送徐璈情書的不在少數,有沒有男人這倒不清楚,反正他已經是一個了。 “你是學生會的人又這么漂亮,經常和老師走動說不定他就看上你了呢,聽說徐老師今年還是單身?!?/br> 于望舒:你快閉嘴吧,這老變態是基佬。 他想說明大校規雖然沒有嚴禁師生戀,但這白頭到老的可能性太低了,當年爬上老師的床謀求資源的女生最后沒有畢業,這是他復學后知道的,那個老師現在也退休了,兒子考上明大后絕口不提這個父親。 如果僅僅是為了顏值而去喜歡,那他只能祝這位學生會的妹子好運。 長發飄飄的女孩還在他面前走過,于望舒佯裝不在意的看她一眼,明大的女學生質量是越來越高了。但書架隔壁的對話還在繼續: “得了吧,就她那樣還能被徐老師看上,丑死了?!?/br> “咳咳?!庇谕孢m時的咳嗽兩聲,他蹲著看書沒被人看見也是常態,這會站起來了,對面兩個女生神色慌張連忙捂臉走開。 不知道怎么的,于望舒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而即將表白的女生也非常給力,在徐璈的第一節 刑法學上趁著給點名簿的機會,把情書塞在書里,還附贈了一個超級卡哇伊的袖口掛在一邊,就他那視力觀察。 絕壁是鑲鉆的。 新鞋穿著不舒服,于望舒脫了鞋蹺二郎腿,手里拿著牙簽摳牙,早上吃了個雞蛋餅結果里脊rou卡牙縫里難受死了。 這次他來只搶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徐璈的課有多火,他一人占著兩個位置,腳上穿的五指襪是在網上剛買的,超級萌還是黑底萌妹印花的,低頭看了看腳趾也跟著四處動,王維然和他一哥們一臉嫌棄,。 前排女生聽到動靜好奇轉身,看到他脫了鞋夸張的捂住鼻子:“大叔你注意影響啊?!?/br> “一股酸菜味?!?/br> 于望舒:“我出門還沒15分鐘,為了穿萌襪子我還換了新鞋,酸菜味?” 第35章 或許是年紀大了沒有那么考究,于望舒揚起脖子看講臺上的熱鬧,掃視女生堆也有不少人等著,臉上幸災樂禍還是激動緊張不說也罷,他早就看過了。 徐璈今天沒有穿熨燙平滑的西裝,而是選擇居家類的高領衫,深藍牛仔褲藏著一雙大長腿。于望舒打量了他一番,支起下巴問前面的女生:“徐璈他講課好嗎?” “好啊,不好的話搶什么,人帥能力又好,我給100……” 于望舒遞過去一支棒棒糖完美打住女生接下來的話,手里捏著水筆打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他發現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徐璈站在講臺上溫文爾雅,身上那股沉穩內斂模樣,謙謙君子的儒雅范兒迷死了一大群人,他手里拿著那枚袖扣問:“誰送的?” 人群中有人看向了女主角,于望舒發誓徐璈肯定也看見了。 但他選擇看不見,平靜道:“明大禁止師生戀,你們坐在這個課堂里是學習知識的,不是談情說愛而是奔著目標前行,你們中的人有些可能會進入檢察院工作,有些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律師,也有人會成為公司企業的法律顧問,我希望你們能在我手里順利畢業?!彼闷鹉欠庑趴匆膊豢?,“表白這件事,在我上學時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我是明大的老師就會遵守明大的規矩,師生戀在我這行不通,袖扣很昂貴,我收不起?!?/br>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燒焦的氣味,于望舒擰擰鼻子,抬眼時恰逢男人視線的掃射。 那封信當著眾人的面被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而禮物則是放在班長那讓女生自己去取。 “下面開始上課?!?/br> 沒有一堆思想教育,也沒有對送禮這事多余的看法,男人打開ppt直接開講的行為嚇呆了一群人。 手上轉筆的動作沒停,于望舒猶豫半晌停了下來,王維然在他旁邊嘀咕著:“真是無情啊,多傷面子?!?/br>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們是沒見過他更狠的?!碑斈甑男飙H才是真不給臉,禮物全都扔進垃圾箱而且是當著人家姑娘面扔,可是呢一批被打倒就會有另一批站起來,百折不撓的精神在她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叔,我發現你真的知道很多誒?!?/br> 于望舒把書合上,瞟過去一眼:“我可是你的學長?!?/br> “大叔你今年到底多大,說真的,我學姐他們說上屆沒有你這號人物?!背煽兒?,被老師點名能說出答案還不死板的,真是少有。 于望舒抬眸看著他這個小學弟,說:“我今年26了?!?7才剛過,說26不礙事吧。 “臥槽?!鼻嗄攴鲎∽雷?,“還真是叔叔級別啊?!?/br> “放什么屁,26就叔叔了,那我30歲你是不是該叫我大爺?!?/br> 青年連忙解釋:“我今年才21,真沒想到……你都是我學姐的上一屆了吧?!?/br> 于望舒摸摸光禿禿的小胡子:“不知道?!?/br> 不過這事過后,班上的人對自己倒是越發尊敬,其中緣由他沒細想,主要是女生看他的眼神變了。偶然的一次模擬法庭第五次開庭:審理勞動爭議糾紛中,他說了自己目前的職業,于望舒發現他儼然成了眾人眼里的大哥。 王維然穿著小西裝人模狗樣的,看著男人說:“大叔你知道不知道,現在你是咱班上的黃金單身漢了?!?/br> 于望舒笑了笑:“別,我沒這艷遇?!?/br> “不對啊?!鼻嗄曩康匕l問,“你這么大歲數了居然還沒對象,不會是基吧?!?/br> 于望舒知道他是開玩笑,但這玩笑開的也太準了,所以他選擇點頭:“嗯,我是基?!?/br> 青年原本不信還在傻笑,可看他的表情不像開玩笑立馬回神:“真……?” 于望舒的第一次出柜是和小學弟,他在事后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王維然的反應算是正常,他先是跳離了自己三步遠,咋咋呼呼的又回來裝作不在意,可他尷尬的臉色輕而易舉的暴露了內心想法。 看看,同性戀也不是這么容易能接受的。 王維然的愛情很豐滿,因為長得好加上性格外向,所以在外不愁女人,復古的發型在于望舒眼里不是很理解,他問過問什么要剪小虎隊? 王維然咧著大白牙:“酷,還有妹子追?!?/br> 他以為王維然性子這么活潑會接受的快一點,最后是他自己失誤了,小學弟似乎是被嚇跑了,好在他沒有四處宣揚而是選擇了隱瞞。 于望舒難過了兩天,畢竟小學弟是他開學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他開始杞人憂天擔心怎么和于媽出柜,說到底,于家二老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算了,再等等吧?!钡鹊接心敲匆粋€人讓他咬牙狠下心,等到有那么一個人值得他去說。 房子太空缺少人氣,他的心也空著需要住進一個人,午夜夢回總是驚出一身冷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沒人可以訴說,所有事都在心里的感受很不好。 之前有過一則新聞,大概是科學家獨自進入深山,遠離喧囂的城市和網絡,10年后科學家出現了嚴重的交流障礙,他不能說話也恐懼與周圍人交談,整日活在自己的屋子里。 于望舒擔心自己會忘記怎么去喜歡一個人,表面的堅強在黑夜的籠罩下終將變得破碎不堪。 腿麻忽然跌倒在地,雙膝嚴嚴實實的跪在了地板上,一聲悶響隨之在臥室里回蕩,于望舒揉著腿起來,鬧鐘顯示4點,窗外的天都還沒亮。 周五的課程是知識產權 民法學總論,上午再去公司開個會議,這一天就算過去了。 出門前他和于媽通了電話,周末回去趕上婦女節,結果還被于媽取笑了一頓。 過節之前先做好充分的準備,于望舒打算買束送給于媽然后親手做頓好吃的,就這么想著,他下班直奔菜市場,然而萬萬沒想到還沒到小區門口,就聽見要吵翻天的爭執聲。 “你們來評評理啊,親兄妹啊要這么多錢,meimei坑哥哥??!” “小敏啊,有你這么對親哥哥的嗎!” 于望舒背著公文包,嘴里塞著rou包子,手里還拎著從菜場買回來的菜,剛到自家樓下就看見了舅舅一家子,于媽孤立無援,頭發有些散:“哥,大家都憑良心說話,你從我這借的錢有多少,你心里沒數嗎?” “于奉新剛進局子的時候,是誰幫你們一家子忙上忙下的?你恩將仇報??!” 舅舅兩口子一臉怒意,于望舒這個暴脾氣忍不住了,rou包噎下去后從人群外擠進去:“你們干嘛啊?!?/br> “望舒也回來了啊?!?/br> “有屁快放?!彼苯討?。 賀章老臉一梗,哼道:“都是親戚,原本十幾萬的賬故意說成50多萬,不合適吧?!?/br> 于望舒拉著他媽護著,被賀章的話嚇得笑了出來:“我媽對娘家人好,你們就蹬鼻子上臉是吧,這么多錢是從銀行轉給你的吧,說我們故意訛詐?今天就去銀行調記錄,誰怕誰啊?!?/br> “你!” 他那舅媽終于說話了:“當年要不是我們幫忙,你們家能這么快挺過來嗎,再說了,賀敏你做什么什么的二級教授每個月那么多工資,也不差這么點吧?!?/br> “嫂子,你這話說的就過分了?!庇趮屪呱锨跋肜碚?,但被于望舒拉下了。 “我媽拿再多的工資都是我們家的,關你們屁事,我媽的辛苦錢憑什么要送給你們?!庇谕嬗憛掃@種小市民的心理,更討厭為這種事與人爭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媽做的唯一大錯特錯的事就是沒讓你們寫欠條?!?/br> 賀章立馬炸毛,手推搡著于望舒朝于媽喊:“你現在爭氣了,忘了當初你是怎么讀完大學的?我怎么說也是長輩,你就是這么教你的兒子對待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