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賀老師現在管你倒是嚴?!?/br> 于望舒一提起他媽就軟了,同時甩出去一記白眼:“我樂意被管,關你屁事?!痹傥谪埗?,他把老大交給徐璈,“我要去睡午覺了,不然下午沒精神?!比缓罅嗥鹳徫锎嶎嵶吡?,轉身時別扭的說了句,“謝謝?!?/br> “沒事?!毙飙H摸著貓頭笑得很淺,貓一到他懷里就逮住手指啃咬,說是啃咬更像是玩弄,“這氣味就讓你這么瘋狂?” 貓并不會說人話,只是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喜愛。 徐璈抬起它的下巴撓了撓,沉吟一會慢慢說:“今天不太給力,所以布包不給你玩?!?/br> “喵!” “反對無效?!?/br> 觀察這邊很久的服務生滿臉紅心,一邊拿出手機偷偷拍照一邊夸贊:“這男的好帥啊,貓也好看?!?/br> 旁邊一人讓她淡定:“就那貓,過的是小公舉的日子?!?/br> …… 于望舒出了星巴克沒回公司,而是按著短信上的時間準點到達另一家店的包廂,就算再不情愿還得裝出一副有禮貌的樣子來:“你好,我是于望舒?!?/br> 相比前面的相親,這次仿佛是走了狗屎運,女方似乎是急著結婚直接開門見山問收入和房子,在京都有沒有債務,公司福利怎么樣?以后有升職的機會嗎?房子是多大的?有車嗎?以后結婚和父母住嗎? 饒是于望舒修養再好都快崩線,他喝口茶潤潤嗓子:“你對房子有什么要求?!?/br> “得大一點,因為我媽要和我住的,幫我們帶孩子?!?/br> “那我媽呢?” 女人一臉驚愕:“你媽不是大學老師嗎,她有房子啊?!?/br> “我買的房子既然不讓我媽住,憑什么讓你媽住?!?/br> “因為我們是夫妻啊,她要幫我帶孩子,現在婆媳關系都難處理啊?!?/br> 于望舒慢慢放下茶杯,面前的女人年紀不小聽說是某家小企業的文員,長相沒有出彩的地方,性格也不討喜,眉目間也盡是敲著小算盤,他問:“那我們現在是夫妻嗎?你有什么權利來決定我的房子,現在連感情基礎都沒有就來談這個,如果你做不到對我的母親公平,那就這么停止吧,咱們的生活理念是沖突的,再見?!?/br> “天吶怎么有你這樣的人!” 于望舒在心底給自己加戲: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一出門他就給杜大磊打了電話狠狠的吐槽一番,杜大磊在家閑的無聊聽得直樂呵:“你媽還沒放棄你啊?!?/br> “這是她不好意思拒絕才讓我來的,以前還會關照我好好和人家姑娘聊天,今天說都沒說特別冷淡,估計她也沒抱多大希望?!?/br> “都誰介紹的啊這么不靠譜,亂七八糟的都給你來一次,明天要不要哥給你捧捧場啊,我這36d的胸好久沒上場了?!?/br> 一想起明天那個,于望舒冷下臉:“明天我要是去了,我就是豬?!彼幌霝榱艘院箝L米油鹽的瑣事去吵架,即使他現在依舊是個直男都不會同意交這樣的女朋友,婚姻現實,但如果婚姻只是一昧的建立在經濟基礎上,那干脆和人民幣談戀愛吧。 “今天你打電話給我了,過幾天你抽個時間跟我走一趟唄?!?/br> 于望舒先把氣給喘勻了:“去哪啊,我不確定有沒有空?!?/br> “靠?!倍糯罄诤傲艘痪?,“沒空都得給我請假,我同學結婚,那個賤人會去!” 這邊一個賤人那一個賤人,于望舒捂住手機:“我可沒豪車?!?/br> “你要是長得丑,我還不高興叫你呢!” 要說長得好,于望舒反應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徐璈,然后就是那個叫程昱的白襯衫,可惜他并不認識。 “那行,為了你的裝逼大業,我就算是請假都陪你去?!?/br> 當天晚上,于望舒語氣婉轉的和于媽表達了這次失敗的情況,于媽招招手讓他吃飯:“不中意就不談,我對你現在沒要求,只要你自己喜歡就行,和誰過一輩子仔細想清楚,一輩子很長?!?/br> 于望舒咬著筷子直點頭,他媽最近說話都像是話里有話:“媽你是不是琢磨著要給我上一堂課?” “好好吃你的飯!” “媽,你還記得之前給我買的那套西裝么,就是特別帥的那套?!?/br> 于媽給他加了塊rou,沒好氣道:“不是在你房間里?!?/br> “我忘了在哪了……杜大磊讓我陪她去一場婚禮,她去做伴娘的,讓我去蹭飯?!?/br> “你好意思?!?/br> 于望舒微微一笑:“她好意思我就好意思,大家都好意思?!痹趺凑f,那天還是他的假冒男朋友呢。 于望舒吃完飯在臥室里翻了大半天,終于在衣柜上面翻出一個嶄新的禮盒,這是于媽去年給他買的,說希望他能越干越好。 身高夠了只要不是胖,西裝上身那就是另一番氣質,于望舒下巴不長胡子,配上這一身黑色西裝顯得年輕不少,于媽悄無聲息的進來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我兒子終究還是大了?!彼锨鞍戳恐谕娴募绨?,笑著說,“不過年紀再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不懂事也不爭氣?!?/br> 這話他就不愛聽了:“之前還使勁夸我,現在就不夸了?!?/br> 于媽立即收了笑:“禁不住夸!” 于望舒憋了大半天,脫了西裝說:“不穿了,太正經了不合適,假如人家以為我是新郎那多尷尬?!碑吘谷藥浘涂梢粤?。 知子莫若母,于望舒抬個屁股她都知道是悶屁還是響屁,于媽幫他掛好衣服囑咐:“大磊這孩子性子沖,你在外面也照顧點,聽見沒有?!?/br> “知道了知道了?!?/br> 第二天杜大磊發來了短信,她同學嫁了個土豪,把京都最貴的五星級酒店的三層宴會廳全給包了。于望舒翻了翻杜大磊的朋友圈,那個伴手禮都是知名大牌的化妝品,連他這個糙老爺們都知道,這就很厲害了。 不過在婚禮前夕,他瞞著于媽來到了魅色,阿斗已經離開了醫院,現在就呆在魅色里老老實實的。他見到阿斗時還震驚了一把,阿斗臉上不化妝的話是一個相當好看的男孩,他看了好一會覺得是皮膚白的原因,現在因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傳染艾滋,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看著就有點柔弱的意味,要是碰上喜歡弱受的指不定就追上了。 阿斗看到他來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哥?!?/br> 這聲哥把于望舒嚇了一跳:“叫我名字就行?!?/br> “行吧,哥?!?/br> 于望舒:“……” 程昱今天還是穿著白襯衫,不過在外面又套了件淡灰色毛衣,在視覺上清爽的不得了而且十分扎眼,他走向于望舒:“上三樓吧,一二樓有點吵?!?/br> “三樓?”居然還有三樓。 三樓一看就是貴賓級場所,于望舒跟在程昱后面走進包廂,視線一下子就開闊了,歐式的裝修風格把飯桌和娛樂融合在一起,徐璈在電視機前調著臺,于望舒往外面看了看,不相信這是酒吧。 “進來吧,阿斗這事得多虧了你們?!?/br> 阿斗也適時的倒上給遞給于望舒:“謝謝哥?!?/br> 于望舒云里霧里喝下去,結果被辣到滿臉通紅:“這酒……” “慢慢喝?!毙飙H不經意間說道。 明明是認識的人,卻偏偏要坐在最遠的位置。 白襯衫望著于望舒明顯的排斥笑了笑,朝阿斗使了個眼色后坐在于望舒身邊:“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噗——”于望舒順著胸口喘氣,“???” 白襯衫又問了一遍:“你喜歡什么樣的人?!?/br> “我……大概喜歡……性格好,好相處,處的開心的人?!?/br> 白襯衫了然:“那我這就沒有能介紹給你的了?!?/br> 聽到是想給他介紹,于望舒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不介紹,我現在一個人挺好的?!彼桓艺f是怕了,約炮這事有風險,要約需謹慎,能不約就不約。 “那天打架不好意思,給你的店添了不少麻煩?!?/br> “不麻煩,店里打架說實話是常有的事,你們那架和其他的比起來都算是小的了,再說了已經有人幫你買單?!闭f完瞄了徐璈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于望舒很少喝烈酒,一喝酒腦子犯暈,現在抱著酒杯坐沙發上裝老實人:“該說的還是要說,不過你應該多坑江宇一點,這小子欠扁?!鼻榫w激昂間轉身,和白襯衫對上眼的瞬間他發現了對方右眼旁的傷疤,約莫十公分,不猙獰卻很清晰,他指著自己太陽xue想問,但覺得這是私事又趕緊放下手,轉而對阿斗說,“阻斷藥有99%的幾率讓你不感染,放心好了,別窩著給自己心理暗示,有時病就是自己給出來的?!?/br> 阿斗苦笑道:“這條命是撿回來的?!?/br> “別喪氣啊,人這一輩子長著呢,你才多大別過的跟老大爺似的,你看我都快30了還去念大學呢?!?/br> 徐璈在旁開口:“復習的怎么樣?!?/br> 于望舒被酒噎了一下,下意識問:“什么復習?” “行政訴訟法、合同法、公司法、知識產權法、刑事訴訟法、民事訴訟法等等?” “你怎么這么煩!”于望舒一腳踹過去,“我是去念大三的!” 徐璈微笑:“年后是下半年不是上半年,你得從大二下學期開始,賀老師沒和你說明白?” “我會,我全都復習好了?!庇谕婺樕幥绮欢?,程昱拍拍他的肩哈哈大笑,“徐璈也是大學教授,實在不行找他開后門?!?/br> “他不來?!?/br> “我不去?!?/br> 兩聲同時響起十分滑稽,連在一邊呆著的阿斗都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怎么看你們都不像是同學,更像是仇人?!背剃爬谕嫫饋硖嶙h唱歌,于望舒一屁股趕緊坐下,“我唱的全是老歌?!?/br> “能有多老?徐璈最擅長的是甜蜜蜜?!?/br> 于望舒一臉狗吃屎的看向某人。 徐璈接收到三人驚訝的目光面色不改,理理衣服說:“我也不是只會這一首歌,我還會唱《鐵血丹心》”然后站起來關了燈,主動選了歌。 明亮溫馨的環境突然轉換到ktv模式,于望舒一臉刺激的望著徐璈,等對方用一張略顯嚴肅的臉唱出《甜蜜蜜》的第一句,在場三個人立即爆笑。 “哈哈哈哈天哪我的耳朵!”一直拘謹著的于望舒在黑暗中放聲大笑,這笑打開了他心中的一道門,連之前的酒都開始灌輸進去然后沾染了醉意,他胸有成竹的拿起話筒擠開徐璈,“太有違和感了,你別惹我們笑?!?/br> 四年前是某華語天王的時代,他的歌基本上全都會唱,于望舒瞇著眼選了一首歌,程昱鼓掌說:“你也會這首,這首比較搖滾不像你唱的?!?/br> “搖滾怎么了,反正我會唱?!?/br> 程昱無奈道:“我跟你唱?!?/br> “不行,一看就知道你是行家,我要和阿斗唱?!?/br> 被突然點名,阿斗笑著上去接了話筒。 一人聲線還有著青澀感,另一人則是溫柔沉穩的聲音,一大一小融合的天衣無縫,于望舒直接唱開了。 他在外面四年一直忙著工作,偶爾參加聚會也覺得有些不合群,因為大家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他習慣了卻無法融合進去,他有著自己的保守與堅持。 嗓子吼到發澀也沒挪開話筒,于望舒不記得自己唱了幾首歌,反正后來唱完就去吃飯了。 四個本不應該走在一起的人圍著一張桌子談笑風生,從天到地,從國內到國外,最后于望舒撲街了。 “他怎么辦?!卑⒍肺孀∽煊行┤滩蛔?。 徐璈被鬧的頭也疼,加上酒喝多了腦子有點不好使,他攙扶著于望舒:“直接去我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