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哦,它啊就是比較出名的酒吧?!狈丈林雷用媛峨y色,最后小聲解釋,“比較雜但管的嚴一直沒出過亂子,您要是覺得心里難過可以去那里坐坐,我們今天有事,0點就……” 于望舒楞了一下,起身揮手道:“打擾你們了?!?/br> 出了店門被寒氣凍得抖了抖,于望舒蹭蹭嘴角的傷沒敢回家,要是這副模樣被他媽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批評,所以他今天撒了一個謊說是酒喝太多在同學家睡了。打開導航找到去魅色的路線,于望舒老遠就看見一個配色十分日系的廣告牌,魅色聽著挺刺激沒想到是小清新,走近看是家大店裝修精致,門口吊著裝飾性鳥籠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 推開門往深里走,隨著人聲逐漸增大,他也見到了一個不曾接觸到的世界。 咖啡廳的服務員沒有跟他講,魅色起初是個以同性戀居多的酒吧。 角落里吞云吐霧的男人一手摟著長相陰柔的男孩,要是仔細看會發現男孩隱約長得像一個人,只是那人長相俊美,氣質冷峻,一雙桃花眼在閑暇時笑起格外勾人,男孩陰柔過多倒顯得東施效顰。 江宇瞇起眼,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人吹了一聲口哨:“真是冤家路窄?!?/br> 第9章 來這玩的有誰是穿成粽子來的,江宇從于望舒進門的那瞬間就盯上他了,手摟著懷里的男孩,他低頭親了一口:“給你介紹個人?!?/br> 男孩在圈里叫漠然,一張無暇的臉是他最好的法寶,他知道江宇包下自己的動機不純,比如說自己像個替身但這就是場買賣,只上床不談情。 “他好像是第一次來?!辈贿h處的男人實在是眼生。 “他是我死對頭叫于瀟,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治治他?!?/br> 漠然倚在江宇胸口聽著他劇烈起伏的心跳聲,嘴角揚起一抹艷麗的笑:“沒招,我不想惹事。不過他這名字有點耳熟?!?/br> 江宇哈哈大笑:“前市長的獨生子,于瀟?!?/br> 那就更不想惹事了,漠然抬手撫摸著男人嘴邊的淤青,嘆氣說:“讓別人可以,我不去?!?/br> 江宇也沒想真讓漠然去,他還嫌于望舒臟了自己人的手,漠然嚴格來說是他們的小學弟,區別是不同系,人家比較有藝術氣息是學室內設計系的,長的好還成績好,上著都有成就感。 他包了漠然兩年相處的十分愉快,沖著這份愉悅他都不想讓于望舒碰漠然,不過整人的心思是真存著了,他朝遠處招招手喊來一人,對著耳朵嘀咕幾句后滿臉都是惡意得逞的笑。 漠然眉眼低垂跟著江宇上樓,余光瞥了于望舒一眼,腦中迅速翻轉著他從江宇那聽來的消息,趁著江宇在洗澡,他翻出對方手機找到徐璈的電話,看到號碼旁邊的星星標簽他忍不住暗自嘲諷,這替身也是做到頭了。 徐璈正在車里抽著煙呢就接到一個匿名短信。 【于瀟,魅色,速來?!?/br> 徐璈低頭又點了一根煙,小簇的火焰在黑暗的車中照亮那張和漠然有幾分相似的臉。 其實那天是徐蓉讓他去解圍的,于望舒當年只知道讀書給家里爭光哪有什么情調可言,扒著舍友出招估計到現在都不知道早就被舍友拿出來調侃了,什么偷偷摸摸的浪漫告白,在他做打算的第一天就已經被散播開了。 徐蓉苦惱于于望舒的糾纏又想給他一個教訓,于是那天就讓他去頂著,說是她哥那么兇肯定能嚇跑他。 于望舒,不,那時還叫于瀟,穿著中規中矩的短袖和牛仔褲,平日聳拉的額發全都梳起露出光潔顯精神的額頭,原本僅僅是耐看的五官都因為額頭添分不少,他就站在和徐蓉約好的樹后面看著于瀟精神抖擻的一手拿花,另一只手捧著火紅的玫瑰,渾身泛著老土的浪漫來跟‘自己’表白。 市長的獨生子,聽說是個乖孩子, “于瀟?!毙飙H閉上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當時于瀟純粹的笑就那么閃進了他眼里,帶著和年紀不符合的幼稚和臉紅,蠢得和孩子差不多。 他接了那封情書細細聞著上面的香水味,望進對方驚慌失措直叫“臥槽”的眼里,說:“這情書我接受了?!?/br> 要是能和于瀟打上關系未必不是好事,當時他爸的形象還是清廉的好官甚至可以說沒幾年就會升職到書記的位置,只要一升到書記那就表示受到了中央的重視,這么好的前景不去結交難道說傻子? 于是他就耐心聽于瀟解釋,解釋自己喜歡的是他meimei,那臉皺成苦瓜看的他都忍不住笑了,徐璈發誓他起初的動機很純就是交個朋友,他meimei感情用事但他不是。 可是后來于瀟越來越崇拜他,雖然嘴里沒說但那眼神里流露的就是赤果果的迷弟色彩,久而久之他就覺得身邊跟著于瀟也不錯。 于瀟的課余生活陽光、正氣,他都沒有花多少心思去投其所好。 至于為什么把他拐上床掰彎,徐璈自個都不知道,可能是受不了于瀟色瞇瞇盯著他meimei的眼神。 于瀟使勁的想往他家里跑,他就一次次的把他往家里帶,等對方熟悉自己了就慢慢深入發展,那天他安排了一場表演,讓于瀟看到徐蓉和男朋友接吻的畫面,果然處男心碎裂了。 那心碎的眼淚都他媽給蹦出來了,徐璈還不知道原來男人也能哭的那么憋屈的。 “我把我私房錢都掏出來買裙子了?!?/br> “你買裙子干嘛?!?/br> “給徐蓉穿啊,我喜歡那些小裙子所以希望女朋友能美美的穿上它!” 徐璈臉色微變:“你還有這特殊癖好?!?/br> 于瀟就癱他床上跟自己犟:“給自己女朋友買買買是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F在完了送不出去了,你不是說他們快分手了嗎這會怎么還親上了!” 徐璈說:“我哪知道他們?!?/br> “我媽要是看見那些裙子一定以為我是變態?!庇跒t抹著少得可憐的眼淚懊悔,一頭倒在徐璈床上怎么說都不起來。 徐璈很不留情的回一句:“你放心,就算你送給阿蓉,她也不會穿的?!闭械难酃饽芎玫侥睦锶?。 然后于瀟說頭疼就在他床上睡著了,那些年流行低腰的牛仔褲,徐璈順著床上翻身的人看過去先入眼的是勾人眼球的‘溝’,精瘦有力的腰就藏在有些發皺的面料里。于瀟心情難受連帶著臉都有點發熱,爺們的把上衣一扒直接裸著睡。 徐璈作為基佬面對一個比較有好感的男色那肯定是要出亂子,他也往床上一趟,支起身子看于瀟睡得像頭死豬還逗了逗,于瀟撓了撓臉沒有醒的意思。 他親上于瀟時心里也有點忐忑,“于瀟?” “唔?”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奮力睜著眼,徐璈那一刻真笑了。 先讓于瀟趕到舒服再慢慢的吃干抹凈,那一天他讓于瀟感受到了另一番刺激的性愛。 于瀟這人有個優點就是重感情,與之相對應的缺點就是有點優柔寡斷。 要說兄弟睡了,要么打一頓要么就是絕交,可于瀟啥都沒選居然帶著僥幸說:“要不當一場夢?!?/br> 要不說于瀟是傻狍子呢,這事也就他能做的出來。 有第一回 就有第二回、第三回。 徐璈陷在坐墊里頭一次開始回想過往的事,過往關于于瀟的事。 江宇這人從小就是仗勢欺人的主,他不去附和對方的觀點也不會去指手畫腳,因為江宇他叔叔是正部長級,而自家的職位是與之相持平都是領導者,現在他爺爺退休了,爸爸想功成身退,自己也沒有從政的想法,所以和江宇硬碰硬沒意思。 他哪里知道于瀟會聽見那段話,哪里想得到這一誤會就是四年。 手機屏幕黑了又被摁亮,徐璈把它扔到旁邊不再理會,想著都四年過去了,過去了就過去了,犯不著和現在于望舒計較。 可他把車都快開到家門口了,總感覺心里有點不放心,魅色是什么地方,說純也黑的地方。 畢竟曾經那么親密,徐璈黑著臉調轉車頭就往魅色趕。 趕到魅色時正是夜間最熱鬧的時間段,徐璈帶著口罩直接塞300塊給服務生當小費:“有沒有一個180左右穿著白色高領衫,面相很……不像這里人的男人?!?/br> “這……”男生看著紅票面露糾結,“對方背景……” “500.” “在311,茹姐帶他上去的說是……拍照片?!?/br> 叫茹姐的女人把陷入沉睡的于望舒抬上床,脫掉衣服還沒拍幾張照呢門就響了,打開門的瞬間就被推到墻上連手里的相機都被拿走了。 徐璈翻看著照片在心底罵起了江宇,這廝做事就是沒腦子。他看了一眼呆在地上的女人:“滾!” 女人立馬連滾帶爬的開溜。 床上的于望舒左右搖晃著頭顯然很難受,徐璈低下頭摸了摸額頭估摸是吃了點能產生幻覺的東西,第一次吃身體很排斥。 “于望舒?!毙飙H冷著臉拍打對方的臉,可打紅了都沒見他清醒,無奈之下只能自己替他穿衣服。穿衣服的同時趁機揩油,這幾年于望舒的身材精壯不少,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肌rou摸著很舒服,這是現在女生喜歡的壯而不虎的身材。 “于望舒我先跟你說好,我是來救你的,要是明天你對我動手別怪我還手的力氣太大把你打成殘廢?!?/br> 然而回應他的是某人蹭在脖子里的口水。 徐璈閉閉眼努力忽視肩上的異樣感,艸了一句后把于望舒往背上顛了顛,然后快速離開魅色直接將人帶到自己的住所。 為什么要帶到自己家,一是當事人下午把證據已經傳了過來他需要整理,二是沒空。 打開門先和腳邊的幾只小家伙打聲招呼,徐璈難得笑了笑,無意間托著于望舒屁股往上顛了顛,不過可能是顛的力氣沒控制好,他聽到幾聲比之前更加強烈迅猛的作嘔嗚咽,心驚膽戰半天還在慶幸人沒吐,結果就在他跨出腳的那一秒。 ‘嘔——’ “唔嘔……” “喵!” 徐璈側開臉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右肩往下已經開始滑落某人的嘔吐物。 “車有點……抖……” 于望舒夢到自己坐著三輪車,可惜路太顛簸把他整個人都快被顛飛了,真不舒服。 第10章 徐璈慢慢低頭,于望舒立馬又吐了一口,濕噠噠的吐在他衣服上散發刺鼻的味道,徐璈面容冷峻窩著一把無名火,突然喊了句:“于望舒!” 于望舒被吵得抬起頭,雙眼瞇成縫還是不清醒的模樣,他把手往男人嘴上一按想讓對方住嘴,殊不知從衣服上刮過的嘔吐物直接拍在了臉上,他也不記得是怎么了,被一個波濤洶涌的辣妹敬了幾杯酒自己就癱瘓了,天地打著轉讓他站都站不穩。 徐璈隨即抓住于望舒的胳膊將人扔在旁邊的沙發里,腳邊的幾只貓也沒空去搭理,惡狠狠的瞪了于望舒一眼趕緊去洗手間解決,臉邊和脖子上的污穢讓他洗了半個小時的澡,那套西裝則是準確無誤的被扔進垃圾桶。 于望舒睡到翌日傍晚,這一覺睡得渾身沒勁,頭昏腦脹帶著宿醉的虛弱感,意識清醒但身子癱在柔軟的床鋪里不想動,耳邊傳來幾聲淺淺的貓鳴遠在天際又似乎近在眼前。 “喵?!闭菩挠|碰到一團軟軟的東西,于望舒眉頭微動發現兩手都有,剛想睜眼,嘴就被軟綿綿的rou墊給捂住了,他頓了幾秒緩慢睜開眼。 一人一貓開始深情對望。 “喵?!?/br> 于望舒沉默不語,扭轉脖子左右看看發現自己這是被貓給包圍了,脖子里躺著、肚子上睡著、兩只手各蹲著,四只貓齊刷刷看向他的場面有些震撼。 “臥槽啥玩意?!?/br> 脖子里那只最大的布偶當頭給他一巴掌直接伸懶腰,于望舒揉著頭爬起來對周圍的環境表示很陌生,他再蠢都知道昨晚的酒里加東西了,那這里是? 當他看見床頭柜上的照片時立馬跳下了床,不為別的,這是徐傲家。 照片里,徐傲抱著布偶沐浴在夕陽的余韻下顯得很溫柔,于望舒低頭望望扒著他的布偶咽下口唾沫:“我怎么在這?!?/br> 貓甩甩尾巴舔爪。 于望舒茫然的坐在床邊,下意識去摸摸屁股,還好還好沒有發生酒后事,他扶著頭努力回想昨天的事可什么都記不得了,徐傲為什么會出現在那他猜不到。 直到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于望舒條件反射上去就是一拳頭。 “于望舒你是不是真以為在外面體力活干多了,能打得過我?!毙彀敛戎S昏的腳步到家見到于望舒還在房間里呆著,他很意外,在他的設想里要是于望舒知道這是自己家說不定會立即逃跑。 可他忘記了昨晚那些粉末的量對于望舒這個新人來說太超載了,所以導致他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