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我們離開吧?”男人俯下身子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道。 “好?!鼻貪崙?,雙眼迷離。 于是,兩人緊緊擁著穿過沸騰的人群正欲離開,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緊接著就是一聲聲鬧哄哄的尖叫—— “警察臨檢,請配合!” 等秦潔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時,已經被押上了警車往警察局而去。 她想努力地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喝了太多酒的腦袋卻昏昏沉沉的,她甩了甩頭,頭卻更暈了。 “警、警察先生——”她虛弱地開口,卻被對面滿臉嚴肅的警察給喝了回去—— “給我安靜一點。有什么話回警局再說?!?/br> 她真的有些嚇住了。 這是秦潔第二次在深夜入警局了,好巧不巧又碰上到了她第一次進來時值班審訊的警員。 那位警員對她也是有印象的,為了不出差錯,他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給頂頭上司匯報此事。 這一次,岑旭森沒有親自來接她,而是派了律師過來。 當那位幫她與岑旭森辦理結婚事項的律師推門而入時,秦潔覺得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 很快地辦好了保釋手續,坐在律師的車里,秦潔抹了抹臉小心地問道:“旭森呢?” “岑先生在家里等您?!?/br> 律師公事公辦的態度道。 一聽到律師這么說,秦潔整個人都嫣了下來,一股涼意從心底涌出,很快地整個人都涼透了,她好像看得到自己將有著如何凄涼的下場。 回到那間公寓,岑旭森正背對著門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煙,她努力地壓抑心中的不安,小步地朝他走去—— “旭、旭森——”她語音剛落,正在抽煙的男人忽地轉身過來,在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男人厚重的巴掌已經甩了過來,那股力道重得,讓她整個人直接甩到了沙發邊上。 白晰的臉蛋上五個明顯的指印立刻清晰可見,一邊的嘴角已經被打破出血,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得要命—— “你打我?”秦潔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她知道岑旭森一向都不是什么秉承君子動口不動手的男人,但是她沒料到他會對她出手這么的兇狠,打得她現在兩只耳朵還嗡嗡作響。 那一巴掌足以說明他對她,壓根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意。 就算有,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岑旭森冷笑一聲,直接將手中未燃盡的煙扔到地上,精致的皮鞋踩了兩腳,幾大步走過來,將擱在桌上的牛皮紙袋取過來,打開,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撒到她頭上—— 當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從眼前滑落時,秦潔整個人完全癱軟在地上,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著,什么也說不出來! 那些照片里,有她與一群男人喝酒跳舞、打情罵俏的情景,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她一臉享受樣地吸毒及與其它男人上床的照片—— “怎么?我是不是應該再打幾巴掌讓你好好清醒一下?” 岑旭森冷笑著在沙發上坐下來,為自己重新點上一根煙,狠狠地吸著,胸口因為怒意未平而上上下下起伏著。 他想不到,真的想不到,秦潔會自甘墮落到如此地步! 他真的不該跟她結婚的,不該給她這樣的機會的。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太遲了!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墮落了! “你跟蹤我?” 不知過了多久,秦潔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眼里卻已經是一片死灰。 他不是已經壓根不在乎她,不管她了嗎?那這些照片不是他找人跟蹤她,就是有心人故意害她的。 如果可以,她寧可選擇是第一個原因,至少證明他大概對她還有一點點不舍的吧? 若是他真的有不舍,那她還是有機會的,是不是? “我用得著跟蹤你嗎?”岑旭森不屑地吐出煙圈冷聲道,“秦潔,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不給我惹事,岑太太這個名稱我不介意讓你繼續用,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不過冷落你一陣子,你就不甘寂寞地出去喝酒找男人,還吸毒,你可真行??!如何,這陣子玩得很開心吧?” “旭森,我、我——”秦潔抬起臉想解釋些什么,岑旭森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不必再解釋了,我不想聽。不管你有什么任何理由都與我無關了?!?/br> 機會他已經給過她,是她自己不珍惜。 既然是她自己選擇了那樣的生活方式,那他絕對會成全她的。 “什么意思?”秦潔一愣,隨后馬上意識到他說出那句‘與我無關’是什么意思了。 縱然在從警局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次,大概真的是要玩琓完了。 她真的毀了自己了! 但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她還是慌了,亂了—— 前所未有的慌亂不已讓她顧不上還有律師站在一邊,從地上爬過來,可憐兮兮地直接抓住他的褲腳哀聲請求—— “旭森,不要這樣對我,你不能不要我。我為你犧牲了那么多,你不能就這么扔下我不管的。我不是有意要去吸毒的,我是被人陷害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求你了——”她哀哀地說著說著,忽然情緒崩潰地大哭出來。 哭得偌大的房間里都在回蕩著—— 到夜店喝醉解悶,甚至與那些男人調情聊天,她一直都游刃有余的,她只是寂寞無聊,但是她還不想被人摘掉岑太太的稱呼,所以,最初,她與那些男人真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可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某天晚上,在某個男人遞給她的酒里,她被人算計了,不但因此染上毒癮,甚至在意識迷糊的情況之下跟他發生了關系,甚至被他拍了照片。 她不是沒有后悔過的,也發誓再也不要去那種地方了。 只是,每天晚上回到冷冷清清的家,她就有一種快要發瘋的感覺! 酒精與毒癮還有寂寞讓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于是繼續沉溺!繼續跟那個男人,甚至更多的男人在一起玩。 在某種程度上,真的算是徹底墮落了! 反正岑旭森也不再管她了,也就無所謂了。 但沒料到,其實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于是選擇了一個最合適的機會跟她攤牌了。 她努力了這么多年的目的,在達成之后忽然又失去,她怎么能甘心? 只是,再多的不甘心,她又能如何? 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她還有什么籌碼?還能再挽回什么? 絕望了,除了絕望,她不知道還剩下些什么?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忍得住寂寞沒人陷害得了你?!?/br> 如果一個女人,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那還想要誰來憐惜呢? 如今她再哭得再可憐也不能挑起男人的憐惜了,因為這個男人已經對她完完全全地沒有任何感情。 “旭森,不要扔下我。我發誓,我會改,我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了,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縱然,她在這個時候求情已經沒有用,可是,做總比不做好吧? 岑旭森不耐煩地一腳推開她,“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么鬼模樣?被人家知道我岑旭森娶了這樣一個女人要丟我岑家多少面子?”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當初不該因為前妻的一句話而給了她這個機會。 他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樣的女人的,結果是她比他預期中的差得太多了! 與之前的秦潔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幸好,他自己留有有一手的。 “我不會再給我丟臉了,旭森,求你——”被人踢開的秦潔又爬了過來。 這一次,岑旭森沒有踢開她,而是示意律師過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律師從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走過來,遞給岑旭森,岑旭森直接扔到腳邊的女人身上—— “這是這間公寓的產權證,已經過戶到你名下,還有五百萬的瑞士銀行本票,以后我不會再來找你了?!?/br> 冷靜地說完后,岑旭森再次推開她起身。 秦潔看著扔在地上的文件,過了好久沒有回過神,一直到岑旭森與律師就要走出門時,她才回過神來。 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朝他們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叫著:“岑旭森,你站住。就算你要跟我離婚,以后每個月還要付給我贍養費的?!?/br> 出于對婦儒的保護,從結婚之日起,丈夫就有給妻子贍養費的責任與義務,不管妻子是否有職業與收入,夫妻離婚之后,丈夫仍要支付贍養費給前妻,一直到前妻再婚為止。 而且法院在裁定丈夫給予前妻的贍養費數額時,還會從雙方的收入能力、財產及其它經濟收入來考慮。 岑旭森雖然在與前妻離婚的時候將手中的股權及大部分的個人財產都給了他們,但是不管怎么樣,還是岑氏集團的掛名董事,每年領的花紅有多少,她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休想用一間房子還有500萬來敷衍她。 就算,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回轉的余地,她也不能就這么被人白白甩了。 岑旭森聽了她的話,并不怒,回身,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的狼狽女人,再一次為自己當年的眼瞎而懊惱不已—— “秦潔,不要逼我對你做絕了?!贬裆潇o地道。 “離婚可以,可是贍養費你要付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五百萬會不會太少了?”知道自己也無退路的秦潔現在要做的只能是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嫌少?”岑旭森笑了,“當時我給了你三千萬,你可以選擇出國的,結果你要跟我結婚,好,我滿足你的愿望??墒?,事實證明,你沒有本事坐穩岑太太這個位置。幸好,我給自己留了一手,給你半年的時間做為考察期,結果你連半年都沒有熬過去。秦潔,你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br> “半年?什么意思?”秦潔明顯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問道。 但岑旭森顯然不想再提了,轉身拉開門走出去,秦潔不甘心地要追上去,卻被律師攔住了—— “抱歉,秦小姐,你們的結婚手續我沒有去戶政機關做登記?!?/br> 所以,她一直以為是名正言順的岑太太,其實只是一場笑話? 岑旭森為了考察她是否適合岑太太的位置,給她畫了一大餅? 怪不得當初她問他為什么不需要當事人去登記注冊時,他說他的律師來處理就行了。 高興過頭的她,以為以岑家的人脈及能耐做這么一件小事實在是再簡單不過,可事實上,他卻沒讓人辦這個手續,讓她一個人做了一場豪門富太太的美夢。 現在,夢醒了! 她已經回不到曾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