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原來如此,”碧洋琪神色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了,阿綱,你終于長大了。真是太好了,終于等到這一天的到來——我這就去幫你做紅豆飯?!?/br> 說著,她轉身就走。 “喂,等一下啊……”綱吉有些無力地撲倒在被子上,向她伸出挽留的手,“先幫忙解決我的麻煩好嗎?” “……” 里包恩坐在她的書桌上,一語不發地望著她,神色不明。 很快,門外又傳來了喧嘩聲,綱吉又慌了起來,扭頭望向里包恩,后者卻依然反應全無。 “為什么你這家伙也在這里??!” “因為今天沒有社團活動,我和你一樣閑來無事,就順便過來看看嘛?!?/br> “誰跟你一樣啦!” “誒?你剛才不還坐在公園里抽煙,對著一群鴿子說好無聊嗎?” “閉、閉嘴!你居然偷看!” “???沒有啦,這不是經過正好看到嗎?” “喂!你們兩個好吵啦!還有,別擋在小春前面啊,我要進去找阿綱……” …… 就這樣,三個人也出現在了門口。 等小春看清了屋內的情況,臉色頓時就白了,下一個反應就是連忙轉身,把山本和獄寺往門外推去,“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出去啊、閉上眼別看!” “十、十代目?!”獄寺呆若木雞,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阿綱……”山本比他好一些,但聲音也變得遲疑起來。 綱吉捂住臉,不去看他們。 “拜托了,請你們快點出去吧……” 啊,好無力。 “十代目!”獄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激動異常,一把推開山本就沖了過來,眼含熱淚地跪在她床前,指著腳旁的人,“這家伙對你做了什么?!” “都說了快給我出去!” 綱吉有些羞憤,一個激動,就想從床上爬起來,但很快變了臉色,慢慢地坐了回去,把被子往頭上一蓋,然后又在里面抓了幾把,直到把自己完全罩住。 “都說了,獄寺先生你趕緊出去啦,”小春見狀,趕緊過來幫忙,又拉又扯地把他拽了出去,怒斥道:“你們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好嗎?!” 山本有些迷茫地“啊???”了幾聲,也跟著被一把推出了門,然后,“砰”地一聲,房門在他們身后無情地撞上。 “怎么樣?” 小春解決了他們,趕緊坐到綱吉的床邊,關切地問她,“身體還好嗎?需不需要——” “還好,”綱吉裹在被子里,聲音變得模模糊糊的,“只是覺得有點……呃,震驚?!?/br> “那、那個,”小春有點手足無措,刮了刮臉頰,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我那時候也是這樣的,第一次嘛……就算哪里不舒服也很正常的,需不需我幫你找……嗯,那個?” “嗯,抱歉,”綱吉再次把臉貼到被子上,無地自容般地悲嘆一聲,“麻煩你了?!?/br> “好,我很快就回來!請等我哦——” 說完,她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沖出了房間,反手用力關上,又直接撞開在屋外發愣的山本和獄寺兩人,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去。 里包恩這時候才從書桌上跳下來,慢慢走到她面前,又壓低帽檐,撇開視線。 “吶,你現在要怎么做呢?”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就像剛才那個看到她床上滿是血從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只能等小春回來了……”綱吉拉下被子,露出了滿臉的悲傷,“對了,mama呢?” “一大早就出門購物去了,”里包恩神情凝重,“聽說是某個百貨公司的周年日有打折活動?!?/br> “哦,”綱吉應了一聲,又忍不住悲傷地嘆了口氣,把臉埋進了膝蓋里。 “那旁邊這個人呢?”里包恩用腳踢了踢床邊的“死尸”,輕咳幾聲。 “不想管他了,”綱吉本來是想這么說的,但冷靜了一些之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表示過度的震驚或害怕了,甚至連這家伙怎么突然死了也不想弄明白了。 “他、他死了嗎?” 她小聲問。 “唔,大概吧?!崩锇飨肓讼?,又說,“放心吧,我知道你現在沒能力處理他,我之前已經叫人來幫忙了?!?/br> “叫人……?誰?”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綱吉的反應比平時慢多了,“等等!這種時候你還叫別人過來?!” “之前還不知道你……”里包恩說著說著又沉默了,撇開頭,不肯承認這是自己的失誤,“嘛,反正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你應該能夠應付的?!?/br> “什么叫應該??!”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機車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停在了家門口。 綱吉下意識地轉頭望向窗口,正好撞見黑影躥上來的那一刻,緊接著,玻璃窗被一把拉開,闖入者一腳踏在窗臺上,打了聲招呼。 “喲,早?!?/br> “云雀學長?!”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玩的,我是被小嬰兒——”黑發少年一邊說一邊下了窗臺,卻突然停止了腳步,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 綱吉沒有去看他的目光落下之處,只是因為有了經驗,非常淡定地拉了拉被子,把床鋪蓋住。 “咳咳,你什么都沒看——” 卻看到云雀很快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里包恩,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一臉認真地問:“這次應該不是我的問題吧?” “……嗯,不是,”對于這種發展,里包恩只想撫額嘆氣,“所以不需要你負責?!傊?,你只要把那個尸體弄走就行了?!?/br> 聽到這樣的話,云雀又看向了綱吉,那目光奇怪得讓她一陣寒栗。 “第一次……?” 碧洋琪推門而入,獄寺倒地不起,山本便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擠進了房間。 “阿綱,紅豆飯做好了哦——我還煮了紅糖水,你現在要喝嗎?” “……” 然后,云雀便默默把原來的話咽了回去,神情間有那么一瞬間輕松下來。 “原來是生理期么?” 在門外抽搐著的獄寺猛地抬起頭,張著嘴呆了一會兒,突然就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山本也不禁釋然地拍拍胸口。 “廢話,不然你們以為是什么???!” 綱吉再次羞憤欲絕,抓起枕頭就朝他們扔去。 “難道以為我得了絕癥要死掉了嗎?!” …… 在接下來的一片混亂之中,里包恩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揉了揉太陽xue。 他只想告訴她:不,他們只是誤會了。 畢竟,當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里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是死亡狀態——而且床上還留了一大灘血的時候……怎么都會以為她被人那啥那啥了然后拼死反抗殺掉了對方吧?! 對于這些腦電波都沒在同一頻道的少年們,他表示實在不忍直視,便抬手掩住視線,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第22章 .簡直不想說話 “原來如此,你本來想讓莫列提跟我打個招呼?” 綱吉看了看一旁微笑著喝茶的黑針織帽男人,習慣性地擺出了白目臉。 “且不說為什么會有這么神奇的addio假死法——哪有人用這種方式打招呼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嚇死了好嗎!” “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里包恩淡定捧茶,“也很有精神呢?!?/br> “好個頭啊,因為我已經先被其他事嚇死了好嗎?” “反正殊途同歸嘛?!?/br> “……已經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了?!?/br> 回應她的是咕嚕咕嚕的喝茶聲。 莫列提依舊微笑著看著他們,嘴邊的猙獰血液還未擦去。 綱吉忍了又忍,還是把頭埋進了臂彎里。 生理期的第一天,就被自家的家庭教師和一群據說叫家族伙伴的人給攪得亂七八糟,綱吉表示……啊,心好累。 碧洋琪撫弄著長發,百感交集,“啊,這就是長大啊,人生中的第一次!多么值得紀念??!” “只不過是第一次來生理期而已有必要嗎?” “很有必要啊,”碧洋琪一臉認真,“你怎么不知道呢?生理期來了之后,就意味著你……可以生小孩子了呀!” “這又不是什么令人激動的事情,”對此,綱吉的反應很平淡,“那又怎樣啦?” “你這邊當然沒問題,”碧洋琪見她一副沒明白的樣子,不由痛心疾首,按住了她的肩膀,語氣沉痛,“但是這意味著,別人有機可趁??!女人,可是很脆弱的生物呢?” 里包恩端起茶杯的動作一頓,目光向這邊瞥了過來。 “啊……啊、哦!” 綱吉幡然醒悟,隨即有些驚恐。 “意思是說,假如我不能成為彭格列首領,而且又沒有其他有血統的繼承人……可能會有人想利用我嗎?!” 碧洋琪打了個響指,然后一拍桌子:“就是這樣!” 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