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羅氏見小兒子被打的快魔怔了,心疼的直掉眼淚,一腔怒氣無處發泄,想起褚寒那些小廝呢?還有褚良、褚誠、褚飛都傻站著看褚寒挨揍嗎? 叫進來一看,每一個都東倒西歪地頂著兩個熊貓眼,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對稱的很。 二娘打完,褚誠就跟著六姨娘走了。褚飛是個機靈的,見勢不妙也溜了。剩個褚良缺心眼的,還想著幫著照顧褚寒能討好羅氏,這時被羅氏瞪了一眼,噗通一聲跪下喊道:“母親,我屁股也腫了??!” 羅氏哪管他腫不腫的,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尤姨娘聞訊趕來,連著也被罵了一頓,她恨兒子是個傻的,瞧著兒子被罵的狗血淋頭,想到平時兒子對她那個樣子,心里倒舒坦了幾分。 尤姨娘見羅氏不甘,心想老太太素來疼愛褚寒這個小孫子,雖然比不上褚直,但怎么也勝過一個媳婦兒,唆使著羅氏:“這事兒也不全怪九郎,哪有做嫂子的手這么狠的,打一下兩下的也就罷了,這一屋子都打過來完,后面是不是要打到我們頭上去了?!?/br> 尤氏本來是羅氏的陪嫁丫鬟,后來有一次趁褚陶醉酒,爬到褚陶床上,羅氏一直恨著尤氏,聽尤氏這么一說,當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啊,又是一頓臭罵。 尤氏母子被罵的狗血淋頭回去了。羅氏并不是不想去找老太太講理,只是她看著那老不死的明顯偏向顧二娘,去了只怕也討不了好。想來想去一狠心,叫褚寒起來,自己去找老太太哭去。 二娘只是叫他疼,沒叫他殘。老實說褚寒也是能爬起來的。顫巍巍的跟著褚淵去了繡春堂,還沒進去,陳mama就拿著個藥瓶從里面出來了:“老祖宗心煩睡下了,讓我帶句話給寒哥兒,你三嫂十多歲的時候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了,也就是咱們家還當孩子,說出去人家都笑話呢?!?/br> 褚寒:這是親奶奶嗎? 褚淵:這是親奶奶嗎? 褚寒跟褚淵不太一樣,羅氏生他的時候,已經扶正了,從他生下來,享受的都是嫡子的待遇,他雖然斗雞走狗、惹事生非的,可從來沒想過自己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子。 越往回走,褚寒屁股越疼,眼圈也越紅。忽然一梗脖子要找褚陶為他做主去。褚淵連忙把他按住了,他覺得家里太過反常了,馬上就是褚陶的壽宴,萬萬不能再惹出什么禍事。 哥倆兒回到鴻凌院,羅氏見他們回來這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羅氏在窗子前走了幾圈,問哥倆給褚陶準備了什么壽禮。 這個府里,誰都可以不在意,卻必須抓緊褚陶。她已經被扶正了,現在就是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加上兩個嫡子,一個嫡女,她現在就是國公府里最大的贏家,她必須把這個贏面保持下去。 褚寒朦朦朧朧地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少年心里登時升起一股求勝之心,目光凌厲地朝外面一掃,喊道:“把我給國公爺準備的壽禮帶上來!” 帶上來? 褚寒準備的是什么? 沒過多久,羅氏就見一個雪白的毛球滾了進來。隨著毛球汪汪叫了兩聲,羅氏認出這是一只哈巴狗! 那哈巴狗跑到褚寒床前,左嗅嗅,右嗅嗅,就蹲在地上抬臉望著褚寒。 雖然可愛,做壽禮卻有點不合適了。 見羅氏搖頭,褚寒也不解釋,朝外面招了招手,立即有下人進來遞給褚寒一個袋子,褚寒從袖子里取出一塊rou干,先讓那哈巴狗嗅了嗅,收起來對它說:“雪球,作揖!” 那狗兒聽見了,當真豎起身子,用兩只前爪沖羅氏做起揖來。 羅氏不由露出好奇。 褚寒又道:“跳個舞?!?/br> 那雪球又豎著原地擺尾轉圈,真跟跳舞一樣。 “哈哈哈,還有別的嗎?”羅氏笑了起來。褚寒跟褚淵不一樣,能討褚陶笑笑就可以了,這個狗好。 雪球又表演了握手、翻跟頭、跳凳子、鉆腿,羅氏很滿意,又問褚淵。 褚淵輕描淡寫地說自己準備了一副畫。羅氏知道這個兒子素有主見,辦事從無不妥之處,點了點頭:“寒兒你這件壽禮明日就可以送給你父親?!?/br> 褚陶的壽宴是在十二月十六日,但通常十二月十五日家里會提前為他慶生,家里的晚輩都是這一天給褚陶拜壽。明天就是十二月十五了。 羅氏沒有提褚淵,褚淵也沒說,那就是等著壽宴當日等賓客聚齊才會呈上,給褚陶的壽宴重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褚寒本來也是那么想的,就算他屁股腫了,也會撐著爬起來把雪球獻給褚陶的。 “娘,你知道三……那村姑準備的什么嗎?”褚寒還不忘打聽顧二娘,差點叫出“三嫂”了,他心有余悸啊。 這個羅氏也差人打聽過,可惜一無所獲。不過顧二娘那種出身,想來沒什么銀子,且褚直跟褚陶關系惡劣,準備的壽禮從來入不了褚陶的眼……羅氏微微一笑:“再怎么準備也比不過你們,不過,這雪球晚上可得看好了?!毕氲筋櫠锏膬礆?,羅氏覺得有必要防備一下。 轉眼到了次日,因為好多外地來賀壽的已到了,二娘跟六姨娘忙的腳后跟打后腦勺——現在羅氏完全撒手不管了,等著明天出場呢。 等老太太差人過來請她的時候,二娘才發現已經到了午宴時間。今天這頓家宴就定在繡春堂。 還沒進去,二娘就看見褚直在外面等著他,等她過來了,先往她腰上一摸,一布袋牛rou丸子果然吃完了。褚直又給她換了滿滿一袋。 “哎,我要吃飯了……”不過當零食吃也不錯。 “不是給你的?!瘪抑备街涞驼Z幾句。 二娘皺眉看著他,褚直被她表情逗笑了,刮了一下她鼻子:“當然也是給你吃的,你不吃了很多了嗎?” 這混蛋…… 見褚直往里去了,二娘追上他,低聲問他:“你怎么知道的?你確定會有那玩意?噯,人家都送東西,我總不能空著手吧?”褚直竟然說那幅畫暫時不送,這廝怎么能臨時變卦呢。 兩人已經走到院內,正有丫鬟端著果盤進去,褚直順手拿起一個石榴塞到二娘手里:“確不確定,一會兒不就知道了。你送這個就行,禮輕情意重?!?/br> “這玩意有什么情意?” “多子多福!”褚直意味深長地盯了一眼她的肚子。 二娘:…… 她還想說什么,褚直已經進去了。 二娘只好拿著石榴快步跟上。 兩人進去后,發現各房人差不多都來齊了,花紅柳綠的滿滿擠了一屋子。 褚陶的誕辰也是老太太的受難日,褚陶先給老太太敬茶,老太太喝了茶后,便摸出一個紅包遞給褚陶。 二娘想到昨天老太太讓自己包二錢銀子放進去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