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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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貼身的小廝連忙給他身上噴了些隔離院子里臭味的香粉,一香一臭混合在一起,愣是把嗅覺敏感的郝敏刺激地當場哇哇大哭起來。 郝澄看了眼孩子,又看向面前七個女人三個男人問:“你們這里先前是誰管事的,我指的是管內務的?!?/br> 眾人齊刷刷指向先前的那個師爺,郝澄有些詫異:“她不是云州的師爺嗎,怎么管起內務來了?” 一個十分瘦弱的老婦便道:“以前是有人管的,不過前任知州走后,沒有人付得起管家的工錢,人家就卷包袱走了。我們師爺最是能干,這內務也就她擔著了?!?/br> 郝澄便問那師爺:“這府里有沒有干凈屋子?” “有的有的,知州大人的屋子我們一直留著,沒放任何東西,半個月打掃一次,前兩天才掃過。那屋子挺干凈的,就是有點灰?!?/br> 郝澄點點頭,對隊伍里年輕的管家道:“白茹,你跟著去看看,把正君帶過去,先安置好孩子?!?/br> 屋內確實如管事的所說挺干凈,因為啥都沒有,就一張光著床板的舊紅木床,那還是因為帶床不方便,原來的知州嫌棄麻煩就沒收拾走。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她這么一大幫子下人和帶了一大堆用品的好處了,有這些人在,幾乎是片刻的功夫就收拾妥當了屋子。 也虧得江孟真未雨綢繆,怕云州府上準備的東西一家三口睡不習慣,被褥和毯子之類的都帶的齊全,寶寶的搖床也一起綁在車上帶來了。 別的屋子暫且不提,郝澄和江孟真住的這屋子是收拾得古香古色,擺設也和京城好負擔差不多。 郝澄跟過去看了眼房子,對著江孟真嘆了口氣:“夫郎怕是又要辛苦了,這院子條件簡陋,難為夫郎和我一起來這么個地方吃苦?!苯险媸墙鹬τ袢~,生活點點滴滴極其講究,要他隨她來這地方,真心是苦了他了。 江孟真把孩子放在小搖籃里,用郝澄手工制作的奶瓶給小孩喂了奶,哄了孩子睡著,又溫柔地寬慰她道:“一家人不能在一起那才叫苦,我瞧著院子還是不錯,只是這些下人收拾的不夠好。好在咱們帶的人多,收拾起來也快?!?/br> 江孟真這些下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能力自然不需要多說,外頭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呢,郝澄眉眼中帶了幾分欣慰和歉疚,又道:“那你就先歇著,我把事情辦完了就來陪你,不過那管事的既然是師爺,這個人我先要用,其他人就隨你?!?/br> 江孟真眉眼微彎,眸光里流淌的是溫柔的春水:“你忙你的,我也得忙我的才是?!?/br> 他挑的人,自然是他最了解,當下便命人帶著把這宅院全部轉悠了一番,然后開始指揮下人各司其職,那些押鏢的本來押送到了就可以走,也被留下來當了回苦力。 出了房門,郝澄拿過水囊喝了口水,停下來問了那師爺:“我都忘了問,你叫什么名字?” 這話叫旁邊站的那瘦弱老婦聽見了,不等師爺答話,就直接插嘴道:“回大人,我們家師爺叫李二狗?!?/br> “噗!”郝澄等師爺答話的時候正喝第二口水呢,沒忍住,水全噴出來了。那師爺面色從黃變黑,從黑變青,最后又恢復成那種營養不良的蠟黃色:“小的叫李旬?!?/br> “哦,李師爺?!焙鲁伟阉疫f給一旁的侍人,指了指院內的情況,“勞煩解釋下,這院內的情況?!?/br> 既然是她的師爺,她總要考考對方的口才和邏輯條理的。 李旬清了清嗓子,道:“我們這云州,地段也不是很好,要山沒山,要水沒水的,偏偏地還偏,難得豐收一回。地方雖然大,但人煙稀少。和京城相距路途十分遙遠,因此大人的上一任離了半年,我們才迎來了您?!?/br> 郝澄手指不自覺撫著手上的白玉扳指,垂著眼瞼繼續聽。 李旬其實不看好這新來的知州,年輕又嬌貴,但這是云州的一線希望,她還是很慎重地對待:“上任知州離開后,半年內都沒有朝廷任命,您的任命我們雖是半個月前得的信,但您一直沒來。再加上我們這云州前些年又遭了災,城里人大部分都是些老弱父孺,我們幾個月沒有領薪俸,也沒有別的住處,只得在這院子里養些鴨子,自個種些菜,賣點錢來養活府上十幾張口?!?/br> 她搓了搓手,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人也不多,沒什么專人打理著院子,那些花花草草也就荒著。又想著方便,鴨子就養在這院子里郝澄閉了閉眼,問她:“這云城還在居住的戶籍在哪?還有云州的地形和大戶情況?!?/br> 不管郝澄是老是少,她一來不是摟著溫香軟玉溫存,也沒有為這糟糕的環境發脾氣,這就是希望,李旬心中一喜,那顆希望的種子抽出一根翠綠的嫩苗苗,她一拍大腿,連忙撒開腳丫子往外頭跑:“在這附近的衙門放著呢,我這就給您去拿!” 李旬人看著瘦弱,跑起來卻很快,郝澄還沒來得及說隨她一起過去呢,幾乎是片刻的功夫,她就拿著一大疊資料回來了。 郝澄看著她那泛著蠟黃色的臉,上頭還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追大白鴨的時候都沒見她喘氣,這會卻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足見她跑得有多快。 李旬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郝澄,像是遞出什么寶貝一樣地遞出那些資料:“這是大人要的東西了。您慢慢看,不著急?!?/br> 郝澄頗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李旬很緊張,又期待又怕失望的樣子,簡直和舉子們等放榜的感覺差不多。 奇怪歸奇怪,東西她還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一張張認真看的。她越往后翻,李旬就越緊張,甚至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看著郝澄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李旬有些干裂的嘴唇都被她的牙齒緊張得咬出血來。 這晉國,戶口也不是那么好遷走,按照這資料顯示,這云州好歹是一個州城,所以人有將近一萬,大概有將近三千戶,但城里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勞動力都去比較富裕的地方謀生計,留的都是些沒什么能力的老弱病殘。 而且云州城偏僻是因為傍著綿延的山脈,但那山又不像郝澄故土那山,據說是因為幾十年前打仗的時候被人放火燒過,至今光禿禿的,根本長不起來什么東西。別說是難長在山上的田了,連果樹都栽不活。 水倒是有水,小溪流罷了,也不可能靠著海產發財。地就更慘了,一畝良田在這么個破地方,比一個帶院子的大宅子都貴。年年都需要向外頭買糧食,要靠朝廷的救濟。 前幾個知州上任都是撈了一把救濟費后,就花心思找關系遷出云城,這云城的狀況就更糟了,只有很不受寵的人才會被下放到這么個破地方來。 被燒了的光禿禿的山,種不出糧食的地,有錢的絕大部分走了,一城都是窮光蛋,還是些不怎么壯的勞動力,這擱在她前世,就是一個領了十年貧困補助的國家級貧困縣。 看到這些資料,郝澄的眉頭皺得都能砸死蒼蠅了。感情她這不是回到解放前,這根本就是掉進貧民窟??! 雖然沒有如何亂七八糟添亂的下屬,但要帶領一個這樣的貧困州城走出貧困解決小康本身就是個難度十分高的副本。 在這個時候,郝澄手底下人喊她和李旬去外頭吃飯了。 江孟真就是效率高,郝澄走出來,院子里已經大變樣了。雜草野花之類的修剪得干干凈凈不說,院子里的那竹筒也通了。該擺放在原位的東西都被搬了回去。 地上的石子路還被清水沖了好幾遍,一個臭氣熏天的院子就變成了一處十分雅致的宅院,那些灰撲撲的葉子都往下滴著水,顯得格外的蒼翠欲滴。 郝澄帶的廚子手藝也不是蓋的,做的雖然是大鍋飯,但飯菜香氣四溢,鉤的人饞蟲直癢癢。 這些人早餓了,不過作為一家之主的郝澄不出來吩咐,也沒人敢動筷子。郝澄一家三口單獨要了個小桌子。吃的是四菜一湯,紅燒鴨rou,素蘑菇湯,炒的米粉,還有一盤子青菜和木耳炒rou。 其他人和她們的菜色差不多,就是菜是用大盆裝的。分三個桌,鏢局的和云州本地的幾個人一桌,她從京城帶來的下人坐了最大的那張桌子。這一幫人很多,之前補給的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勞累這么一番,早就饑腸轆轆了,郝澄一開口,便大快朵頤,一個個吃得很香。 郝澄和江孟真雖然是單獨一張桌子吃的,但也能聽到其他三撥人說話。鏢局的吃得最豪爽,也最香。郝澄那些下人又免不了挑剔的。這菜色普通,京城里還是分開吃的,她們在這卻只能擠一張大桌子。 云州城的人吃得最不是滋味,神色也是各異。一個小的在那里吵嚷著要吃rou,大的則是面色沉重,連李旬的那張黃臉也是黑的。 就聽一個被年輕男人抱在懷里的小孩問:“爹,那些鴨子兒哪去了?” 那男人有些尷尬:“吃你的菜,問那些干什么?!痹鹤永锏臇艡诓鹆?,先前撲騰的大白鴨全部不見了,因為它們郝澄帶來的廚子做成了香噴噴的菜。 郝澄帶來的那些下人口中還有些挑剔,在李旬口中,那些鴨子代表的,是她們十來個人一個月的口糧。望了一眼云州那一桌女人們面上的神情,不知怎的,她也覺得面前的飯菜有些難以下咽。 第106章 送走了鏢局的人,郝澄又吩咐管家把鴨子和昨天的菜錢折了給了李師爺,李師爺拿那錢的時候手還有點抖:“這鴨子也用不著那么多錢?!备F的地方物價低,這白管家一出手就是五十兩銀子。 她又不是養在閨閣的大家公子,這物價是一清二楚。十幾只鴨子而已,木耳和青菜都是自己種的,值不了幾個錢,在這么個窮云州城,能夠賣五兩都是頂多。 白管家道:“這錢你就接著吧,也別把我家主子當什么大善人,我家主子說了,這錢不只是鴨子的錢,還有最近三個月那七八個人的工錢。師爺你的錢是每個月五兩銀子,這是按照朝廷官員算的,其他幾位,都不能算是正兒八經的官府人士,五兩是鴨子的錢,十五兩是單獨包給你的,剩下三十兩是其他人的,你自個看著辦吧?!?/br> 這話,她是特地當著那幾個看起來骨瘦嶙峋的說的,也不擔心這李師爺昧了那些人的錢。 李師爺拿著那沉甸甸的五十兩銀子,手心出了很多的汗,她背后的目光灼熱,那些男人女人們地用熱切的目光盯著他,比較這些人要吃飯,家里都好幾張嘴要養活。 李師爺便點了點頭:“那我先謝過知州大人了?!?/br> 李師爺拿了銀子,自己一個人拿了十五兩,鴨子她花了不少功夫養,但她沒有多要別的錢,而是按照做事的多少和家庭情況,有的給了三兩銀子,有些給四兩五兩,一份份地把錢分了下去。 頭一回拿到這么多錢,那七八個人紛紛在背后夸這新來的知州大人宅心仁厚,慷慨大方。 郝澄在不遠處看著,只嘆了口氣,又轉過來和江孟真低語道:“我方到任,估計我自個的俸祿要過個把月才能下來。這幾人也是可憐,沒什么去處,我就安排在這院子里做打掃和護院之類的,夫郎看如何?” 郝澄帶來的這些人可都是些玲瓏人物,武功高強的護院有十人,那肯定要不少月銀養著,剩下的,繡花縫衣做飯出做事的也是高手,各個月銀都不能比這李師爺低。 這院子不算大,江孟真肯定也不會吃這幾個個云州人做的吃食,這些人也只能洗洗衣服打掃院子了。 江孟真道:“妻主心性好,這些人留著倒也沒什么,不過月銀就比照著當地的大戶就可以了,犯不著給那么多?!?/br> 李師爺給的那資料他也見了,這云州的東西著實便宜的過分,物價和人力都相當的廉價,一兩銀子,可以抵得上云州城大戶人家一等小廝的用度了。 江孟真對自個的家人慷慨大方,對手下待遇也好,講究人情冷暖。但他也是個生意人,自己花錢圖個開心還好,在用度上,計較起來的時候,絕不愿意浪費一分一厘的錢。 怕是擔心郝澄覺得他太小氣,江孟真又道:“你也不要覺得我厚此薄彼,我是覺得,這下人的用度,也是要看地方的。咱們這月銀給的太高,難免容易招惹不義之徒?!?/br> 郝澄忙道:“夫郎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持這個家,就沒什么讓我不放心的。反正你來盤算,知會我一聲就行。我就是覺得,這剛開始半年,我可能把自個鋪子的進項都要搭進去,實在是有愧于夫郎?!?/br> 她和李師爺是算了賬的,云州城窮,云州的官府也窮。大戶的日子也過得不怎么樣,甚至每年還有些人家活生生餓死的。她來了云州,肯定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百姓餓死,可是官府里年年虧空,她要貼銀子進去,怎么好意思用江孟真掙的錢。 聽她這么說,江孟真反倒不高興了:“這么見外的話我可不愛聽了,妻主的錢是我的錢,我的錢難不成就不是你的了。要用什么銀子,只要是你覺得值當,跟我說一句,這么點銀子我難道會吝惜不成?” 只要郝澄不要腦袋發昏,把家里的家產胡亂的捐出去,要做和她事業相關的事,他這個做夫郎定然是鼎力支持。 江家每年在做善事上也花不少錢,真窮有苦楚的,幫一幫也沒什么。 郝澄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我便是知曉夫郎是這個態度,才更不好意思和你提?!?/br> 她沉吟片刻,和江孟真道:“我名下酒樓鋪子那些進項,用這些差不多了。實在不夠,我會和夫郎提的。救急不救窮這個理我也懂,我只幫人,不幫吸血的螞蝗?!?/br> 什么都不付出就有收獲,很容易會助長旁人的懶惰之心,郝澄想幫的是那些勤勤懇懇但是命生得不好,就是窮的人,那些自己作出來的,再窮她也不愿意相幫。 和夫郎探討了一番,郝澄便換了身輕便的行頭,要李師爺帶路,她要親自在云州城轉一圈,考察考察地形和具體情況。 出來的時候,李師爺指著一處裝修的還可以的三層小樓道:“這是咱們云州城最富裕的人家了。原本咱們這城里,還是有酒樓啊布莊之類的,但是有錢人太少了,,這些酒樓、布莊的生意冷清,就業倒了。但鹽、茶之類的東西還是可以在城里買的到,就是成色不大好。大人想要買什么好東西,一定要到方圓兩百里開外的泉州買?!?/br> 郝澄頷首表示知曉:“你先帶我去山上看看?!?/br> 李師爺看了看郝澄的衣服和鞋子的料子,有些為難道:“大人,您這身打扮,怕是上山會有些麻煩?!?/br> 郝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料,很輕薄的衣服,鞋子也很舒適,走幾個時辰都不會腳酸:“這衣服和鞋子有什么問題?” 李師爺跟了幾任知州,雖然沒有攢下幾個錢,但是好東西還是見過不少,她道:“您這衣服料子,想來價值不菲,要是鉤破了著實可惜。這鞋子雖然輕便,但底太薄了些,走在這平路上還好,爬山怕是要磨破腳?!?/br> 李師爺是個有經驗的,郝澄也謙遜受教:“那依師爺說,我該換什么打扮?” 李師爺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還請跟我來?!?/br> 在李師爺的指導下,郝澄扎了兩只大辮子,頭頂個破草帽,還披著塊方巾,穿著雙厚厚的千層底。若不是那張白嫩的臉和沒什么老繭的手,就活脫脫一個土得冒泡的鄉下婦人。 郝澄也就穿這一回,倒也不覺得太尷尬。等到和另外幾個隨從上了山,她更是體會到了這種好處。 不過李師爺給的資料里,這山上可是光禿禿的,但現在她上的這山,卻很多郁郁蔥蔥的樹木。 不等郝澄生疑提問,李師爺就及時解釋:“山是幾年前燒的,這些樹也長了幾年,只是這山上果樹之類的不能結果子,也很難養活,這山上啊就只能長這種樹,和光禿禿也沒什么區別。您可別覺得它長得好,這樹在百姓口中還有一個名字,叫刺兒頭?!?/br> 郝澄壓了壓帽檐,饒有興味地問:“這名字是因何而來?” 李師爺道:“自然是因為它沒有什么用處,劈柴不好使,做家具和房子也不好用,又老是刺傷上山來的那些人,大家都不喜它,自然叫它“刺兒頭”了?!?/br> 郝澄又觀察了一番這樹木,果然這些樹里腰桿最粗的都沒有她腰粗,而且山上的樹木很少有別的品種,更少有除了“刺兒頭”之外的其他樹木。 觀察了不短的時間,郝澄終于得出結論,這山真的沒有什么可以讓云州百姓發家致富的地方,下了山,郝澄又接著讓李師爺帶她去了傳聞中的鹽堿地。 因為山的緣故,郝澄有些失落。等到到了鹽堿地,郝澄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鹽,又忍不住問李師爺:“既然有這么多鹽,為何不賣鹽?”再普通渺小的鹽,也是能讓人掙大錢的東西,李師爺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們倒也想賣鹽,但一是拿不到允許賣鹽的牌子,私自販賣私鹽者,可判死刑。二是這鹽苦的,上任知州還堅持認為這有毒。被壓了這么個帽子,這事情,我們也就一直沒有堅持做出來?!?/br> 郝澄沒有說話,也不打算安慰她。畢竟她被貶謫到這么個地方,在旁人眼中,已經是很可憐的了。 在聽到李師爺說的話之后,她用指尖輕輕地沾了一點鹽,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果然是又苦又澀,十分的不適合使用。 去了山上,失望,到了鹽堿地,郝澄更是失望。她看著白花花的鹽,心里可惜得要命,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便蹲了下來。 李師爺察覺到了郝澄的不同尋常,她順著新知州的目光看下去,更是一頭霧水。 這新來的知州可真是個怪人,李師爺心中腹誹,面上卻掛著笑,最后還是忍不住問:“知州大人,恕我冒昧,您方才看見了什么?” 第1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