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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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出手干涉郝澄的事情,江孟真怎么可能不知曉。他這次來,原本就是為了解決那喬家的事情,為了郝澄,他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還帶了好些京城慣用的人手。 江孟真背地里的動作,郝澄是半點不知道。她這個人比較實心眼,既然說好了都交由江孟真處置,她就不會去過問什么。 更何況有江孟真在,她分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哪有什么精力去關心不相干的人。 都說小別勝新婚,只要江孟真在,郝澄就看不下書,只顧著看他了。還是江孟真比較能夠狠心一些,為了郝澄能安心復習,也不去做那紅袖添香的事,免得擾亂了郝澄的心思。 雖然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自家情人,不過比起先前只能寫信互訴情意的時光,這種出了書房便能瞧見對方的日子,已經足夠讓郝澄滿足。 畢竟現在她和江孟真屬于戀愛的甜蜜期,便是什么都不干,干看著對方就覺得很甜了。 在郝澄安心讀書之際,喬家那邊卻是鬧開了。先前喬榆看上的那書生倒是好解決,對方本來就窮得叮當響,又故作清高。不需要她們怎么動手,對方就過得不怎么樣。 但郝澄最后一方面,喬木原本是想著那郝澄投入了許多心血的酒樓開刀的。畢竟對喬家來說,少了這一處酒樓的進項也不會有什么大損失。 而且喬木自個算是這酒樓的東家,要找什么麻煩,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結果這計劃實施了第一步,就遇到了麻煩。 酒樓幾處管事的,都是郝澄介紹來的人,說是這酒樓里拉過來另一位大東家介紹的。平日里郝澄在的時候,還給她們幾分顏面。 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想問些什么,對方要么打太極,要么就是一口回絕。喬木當時便惱了:“我是這酒樓的東家,怎么就看不得這賬本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那白管事平日里畏畏縮縮如老鼠一般,很讓喬木看不上眼,這會卻挺直了腰桿,不卑不亢道:“我們平日待喬女君客氣,是為了您是郝東家的貴友。這賬本的事情只能給東家看,自然不能交予您?!?/br> 喬木怒道:“你這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方才不是說了,我也是這酒樓里的東家!” 白管事卻擺出一副疑惑的面孔:“買這地契的錢財,我們東家不是以別的方式還給您了嗎,我可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成這府上東家了?!?/br> 喬木這才想起來她先前和郝澄說過的那些話,她確實說過,請郝澄擔待著喬榆,那她的一份子,便算全折給郝澄了,可這是白管事怎么知道的。 喬木不同自己的長姐,后者若是遭遇這事,怕是當場便要砸了這酒樓,她向來擅長隱忍,也顧忌面子和喬家的好名聲。眸色閃了閃,便退了出去。她去郝澄的住處直接找郝澄,結果又叫人攔了。 喬木一走,白管事便差人去了江孟真處,一字不落地把當時的場景對話給復述了一遍。 江孟真聽完頷首:“這事情我會處置,下次若是還有喬家人來,直接逐出酒樓便是?!?/br> 那日喬木離了酒樓,又在郝澄住處被攔住,便去找了租房子給郝澄的人,威逼利誘的要求對方把郝澄趕出來,違約金的事情她們自然會解決。結果那人哆哆嗦嗦的交代:“那房子早已經賣了,房主是一個姓江的人,當初說是從京城來的,如今房契也不在我這里?!?/br> 喬木面色鐵青,把那原本的房主唬得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她吃了閉門羹的隔日,郝澄的如意酒樓便有人來鬧事的,說是吃了如意酒樓的東西,害死了她們家的人。 結果鬧事的當場便被拆穿了,當時的場景當然沒那么容易解決,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一波三折。不過這事情也被瞞著,郝澄聽董雪說了幾句,在晚膳時候問起,江孟真只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只是些小麻煩,白管事都把事情解決了,不值得你分心。你還有三日便要考試了,安心讀書便是?!?/br> 他都這么說了,郝澄也不會刻意去打聽,又連著看了三日的書,把江孟真給她的資料來回翻了幾遍,便準備要赴考場。 江孟真只送她到了門口,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叮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盡管安心去考試?!彼臇|西,他總會護住的。不管是酒樓,還是郝澄該得的名次。明州城的城主而已,不過是五品的官員,還沒那個本事在他的手下毀了郝澄的前途。 郝澄點點頭,趁著四下沒人,微微踮起腳尖,直接親上去,討要了一個幸運之吻:“我這么幸運,肯定能過的?!?/br> 吻完了,郝澄也知足了,腳步極其輕快地上了馬車,朝江孟真揮了揮手,便擱下了車簾。 江孟真被那一吻吻得還有些暈乎乎的,回過神來,郝澄的馬車已經在馬車婦的駕馭下離開了十多米的距離。 他走了兩步,盡管郝澄看不見,也一直微笑著目送她離開。自己的心儀之人,自然是怎么看怎么順眼的。等到郝澄的馬車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才轉身上走向那輛早已停在側門的馬車。 江孟真收斂了面上的脈脈溫情,被人攙扶著上了馬車,便鉆進車中擱下了車簾,他的語氣也比先前和郝澄對話時冷了許多,像極了九伏天屋檐下掛著的冰渣子,他命令道:“行車,去布節度使府?!?/br> 第45章 明州城雖然是類似京都的省城,但并不直接歸皇帝管,而是有地方上節度使直接領轄,而且兵權和政權也是分開的。 喬山作為明州城的城主,是調動不了地方上軍隊,想要出兵,必須寫折子向上級申請,等到批準下來,才可以借助軍隊。 明州城的節度使府邸就在城郊十公里處,駐扎的軍隊也在府邸周邊安營扎寨,一般隔十天會進城大批量的采購東西,生活不如明州城的百姓便利,條件也相較明州城的百姓要清苦許多。 江孟真的馬車行至軍隊前便被攔了下來,身著兵甲的兵士刀劍抵在被拉停的馬上:“軍營重地,閑人勿入!” 趕車的車婦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出示給攔住她的官兵看:“我家主人要見布節度使,還不前去通報?!?/br> 她沒有給官兵銀子,但姿態擺得很高,一點討好打點官兵的意愿也沒有。京城里來的貴人大多數都是這種脾氣,因為向來只有她們被巴結的份。 但偶爾也有眼高于頂,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兵士接過牌子,只客客氣氣道:“勞煩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br> 她進去的時候走只是快走,出來的時候一路小跑,面上還帶了幾分笑,雙手捧著牌子還給了車婦:“方才慢待您了,還請貴客莫與小的計較,大人說了,您里面請!” 她比了個手勢,攔住馬車的刀劍便被兩邊的兵士收了回去。從頭到尾,江孟真一直安然坐在車內,連車簾都沒有被掀開過。 在江孟真的馬車徐徐駛入節度使府的時候,郝澄的馬車也順利抵達了她要考試的場所。 晉國的科舉制度已算比較完善,科目分明經科和進士科。也分州試、省市和殿試。 其實郝澄更愿意走偏記憶數算的明經科,因為容易。不過原主選的是???,她不是很好更改,想著??魄巴靖鼜V,升官快,她也咬咬牙硬著頭皮上了。 江孟真先前和郝澄講過,她作為秀才,已經是有功名在身,過了省試就能獲得舉人功名。隨后進京城,進行殿試。殿試上皇帝會選前三甲。晉國進士百里選一,各地省試能選出大約兩千人進京,三場考試差不多是從一年考到頭,每三年一次,因為涉及到做官選拔人才,朝廷極其重視,若有舞弊者,懲處的力度也是極嚴。 而且她記憶里關于古代小說考試環境都非常殘酷,冬天還好一些,夏天那就是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房子里,臭氣熏天、蒼蠅到處亂飛。 因此在正式考試之前,她還是提起一顆心來,就怕被分到什么茅房邊上,到時候考試考到被臭昏過去。 結果乘著馬車到了考試地點,呈現在她面前卻是幾排十分漂亮的房子。 紅瓦青磚,每排都是三層高,每層有七個房間,有點像現代學校的教學樓,但遠比現代的建筑多了古意。只是這些房子被一道高墻給圍住,她只能從透過類似柵欄的大鐵門觀察考場大致的情況。 但只是鐵門里看到的情況,也足以打破她先前的固有印象了,郝澄的忐忑立馬消失無蹤,面露震驚道:“這真是考試的地方嗎?” 馬車婦有幾分不虞道:“我對這明州城了解得很,怎么可能會認錯地方。您若是不信,看那道門,那里不都是進場的考生嗎,您瞅瞅,那檢查的官差身上,可還穿著青色的官服呢!” 她走了這明州城那么多年,對這地方可以說是了若指掌,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出什么岔子!要是把郝澄帶錯了地方,這傳出去,她就用不著在這里過日子了。 郝澄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高墻上還開了幾個小門,考生執秀才和報考的文書依次排隊進門,那些負責檢查的官差對其上下其手,摸到沒有異物才肯放人進去。 郝澄感嘆道:“只是先前我以為考試環境清苦,見明州城如此,有些驚訝罷了。 馬車婦不以為然道:“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明州城只是一般。待您高中去了京都,京都殿試的地方那才叫氣派宏偉?!?/br> 郝澄暗道,殿試可是金鑾殿,天底下也沒有哪處能比金鑾殿闊氣的了。 那馬車婦又道:“門口只是第一道,等到里頭還有石屋,好像是說要求全脫光了,確定身上沒有摻雜任何東西才會放人進去。筆墨也是官府準備的,這里面也備有飯食。第一堂考試是兩個時辰,休息和用膳的時間是半個時辰。您的例銀主子已經為您交了,盡管安心考便是?!?/br> 朝廷提供筆墨紙硯和考試場地,還供吃飯,那都是要錢的。這些錢當然不可能是官府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考生受到待遇多好,出的銀錢便有多貴。原主州試在鎮上,交了五兩銀子,會試地方闊氣,又要交三十兩銀子。 殿試倒是無需銀子,可是進朝面圣,那行頭總得打點妥當,除了京都本地人士,進京趕考住客棧,這一路上都是要花錢的。 要是沒錢,那甭考了。也不是沒有人抗議,但官府態度很強硬——若是真有才華,能夠保證高中,向人借錢那肯定能借到的!沒有錢,又不能保證高中,那就不要浪費銀子了! 一般人讀不起書便有這個原因在,原身十四五的時候就過了童試做了秀才,后面錢不夠,根本就沒有參加鄉試。等了三年,便是為了攢銀子進行鄉試。 偏偏飛來橫禍,為了安置爹媽書生的錢都花光了,再加上被情人拋棄,親戚寒心,萬念俱灰之下,原身當時才會輕生。 不過若是過了鄉試,就是有舉人功名在身,窮苦些的,再領個三年的官府例銀,省下來的錢,那也夠支持來年后面的考試。 郝澄下了馬車,拿上屬于自己的文書進了那隊伍。果然按你馬車婦說的,她和其他考生被引領到一處石屋,官差一聲令下,大家立馬都把衣服扒了脫得赤條條的。衣服被放置外頭,由考官檢查。 當然避免考生被誣陷,這其中查到什么東西,考生仍舊可以繼續考試。但若是當場捉到徇私舞弊,那不管是不是有冤情在,考生都是要被處置的。 到底還有幾分前世的羞澀,郝澄動作慢吞吞的,等她褪去身上衣服,入目全是考生胸膛和屁股。雖然都是書生,但因為出身不同,這些人膚色也各不相同,黑白黃的有,還有肥有瘦。 有些比較高大的女子身上還有很粗制的汗毛,虎背熊腰的。還有些一馬平川,若不是沒有喉結,郝澄幾乎要以為有男人混進來了。 處在這么個環境,郝澄下意識地有些羞澀的遮住胸,那人高馬大的官差走了過來,用手輕輕打了她一下胳膊:“把手放下來!” 這樣一種環境,是男是女一目了然。郝澄暗想:難怪她和江孟真閑聊時,她談起男子男扮女裝去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對方撲哧就笑了。男子參加科考,童試還好,這鄉試肯一下子就被扒皮。 每一批檢查的速度很快,只片刻,屋子里的人又各自拾起來衣物穿上。郝澄這一批她只瞧見一個特別漂亮的。 那女子容貌艷麗,膚白貌美,還胸大腰細。見郝澄看過去,對方還回過來一個勾魂奪魄的笑容,那一顰一笑像是生了鉤子,看得郝澄不自覺面上一紅。 和郝澄同一考場的人看她視線,有些厭惡地道:“你可別理方家那男男腔,瞧她那女生男相!笑起來一副狐媚樣,真是不要臉?!?/br> 郝澄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女尊的女人長那樣只能算是男男腔了,她無法茍同邊上人的審美觀,但也沒說女人就這樣才漂亮之類的,在世人聽來驚世駭俗的話。 結果到了考場才知道有緣分,方才那個漂亮的女子就坐在郝澄前面。她看了一眼對方的文書,對方姓方名余??匆律缿撌歉毁F人家,也不知道和明州城的富商方家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等到考場都坐滿了人,考官便用戒尺敲了敲桌子以示安靜:“接下來開始考試,我會發題目和紙張下去,等到外頭撞鐘的聲音響了,你們再行作答?!?/br> 省試的試卷,整個晉國上下都是統一的均是由禮部出的卷子,除了數算等一些有標準答案,其他的主觀題分數如何,那俱是靠當地的主考官來判斷。 明州城的主考官也是京城派來的,不過另外兩位考官是明州城本地的,她們的意見也往往會對考生的成績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上午的考試考的都是基本功,郝澄拿了卷子,按照前世習慣閱卷,看了幾道分數大的題,古詩詞竟都是她在江孟真給的那些資料里見過的。數算題倒沒有一樣的,但江上改了名字和數字,換湯不換藥。 那資料她可是背得滾瓜爛熟,不過欣喜歸欣喜,她還定下心神來安心作答。因為胸有成竹,郝澄便直接揮墨洋洋灑灑寫了起來,她的卷子寫了一半,考場外頭全突然喧囂起來。 郝澄依舊埋頭作答,她們這考場的大門卻突然被推開,吹進來一陣冷風。 她抬起頭,幾個穿著綠色官袍的官員從外頭走了進來:“有人舉報,此次考生賄賂考官營私舞弊。這考試每一個考場都會嚴查,到時候拳頭延長一刻鐘的時間。清白的不會污蔑,敢作弊的也絕不放過!定然給諸位學子一個清明公正的科考環境!” 第46章 郝澄擱下手里的筆,看著這幾人一路例行檢查一般地檢查過來。 按理說,這次考試檢查得那般嚴,她實在想象不出這些人還有什么作弊方式。 即便是有,那也是極為高明,或者是上下打點過了,又怎么會突然被舉報,還上下搜查。 像這種舉報成功導致興師動眾的,定然是帶了證據的,那針對一個考場或者某個考生就好了,何必全部搜查。 這幾人話里話外都是疑點,但看對方身上官服,又看監考官反應,她們的身份總歸是沒有疑點的。 眼見一個個檢查過了,郝澄前頭的方余也平安無事,輪到郝澄的時候,檢查的人特別仔細。 她雖然不心虛,但愣是被這人弄得氣氛很緊張,被檢查完,沒有出什么問題,郝澄暗暗松了口氣。但檢查的人卻仍舊停留在她的位置不走。 郝澄的心變懸了起來,這時候,中途插過來一個人,突然拿過方余桌上放著的筆,當著眾人的面旋開,然后從里面抽出來一卷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細紙。 郝澄的角度剛好可以瞥到上面的內容,這上頭寫的都是客觀題,也就是那種背誦詩詞的題目。 方余血一下沖上大腦,那張雪白姣好的面孔漲得通紅,她爭辯道:“那不是我放進去的紙條!” 郝澄看著她的神情,對她的話信了八分,其他的考生面上卻是將信將疑。 那檢查的人冷著一張面孔:“這東西是從你這里搜出來的,自然不是你藏得還能有誰?” 同考場的考試中有人喊了幾句:“就是,肯定是你藏的,本來就是方家的一個下賤種,沒想到還是這種敗類。大人可一定要嚴懲,不能讓這人玷污了讀書人的清白!” 郝澄聽著聲音耳熟,轉頭看了過去,果真是先前和她搭話,言語間盡是對方余鄙夷的那個秀才。 方余蒙受冤屈,額頭青筋鼓起,憤怒的樣子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她此時此刻的樣子已經是很可怕,但在郝澄看來,那秀才因為得意而扭曲的面孔反而更加猙獰可怕。